“没事,你去吧,快点回来。”
“你先睡,你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
柔和的灯光下,女人依偎着男人,呼吸平静,恬静的小脸上,洋溢满满的幸福。
一个多小时后,容时慢吞吞的穿鞋离开。
他要回容家,开家庭会。
夜已深,容天成接到容时电话,拽着还在睡梦中的老婆,来到会议室等待。
吴妈也把吕英叫醒了,老人睡的少,对比哈欠连天的方玲,吕英精神奕奕。
“大半夜的,儿子没说怎么回事吗?”
方玲又是一个哈欠,侧着脸,趴在桌面上假寐。
容天成摇摇头,满脸严肃,“谁知道那臭小子要干嘛,都是你把他惯的,说风就是雨。”
“我身上掉的肉,你们不疼,我自己疼有错吗?”
方玲巴掌拍在桌子上,声调中带着震怒,眼底睡意已然消失。
“儿媳妇,谁不疼他了,容时是亲生的,我亲孙子,我把我所有都给他了,怎么到你这,我变成恶毒的后奶奶了。”
吕英反驳,横眉怒目,大有吵架的气势。
方玲忍受太久,情绪憋的她快要爆炸,想也没想的道:“你怎么算计的,你自己心里有数,不是你,我儿子会天天不着家吗,我这个亲妈想见一面,难上加难。”
“他不回来怪外边有女人勾引,怪我干什么,她顾瞳瞳谈过恋爱,图的是家里的钱,我想找个门当户对,身心干净的孙媳妇,我不对?”
吕英目光盯着方玲,两个人在会议室里吵得不可开交。
“你们别说了,顾瞳瞳也好,沈月也罢,原先看容时选择谁,现在就没得选择,孩子相爱,咱们当长辈的祝福就行了,妈,您少说几句。”
容天成发话让吕英闭嘴,她胡乱指点迷津,弄的容家快成江阳城的笑话了,说到沈月,容天成各种反感。
“这么半天,再催催。”
吕英被呛的哑口无言,换话题让容天成给容时打电话。
“别催,他半夜出过车祸,安全第一,妈,您要是等不起就去睡吧,他可能也没大事。”
婆媳闹了一通,容天成夹在中间装死,帮谁都不对,还不如谁都不帮。
窗外,汽车开动的声音传进来,吴妈跑到窗前,“少爷回来了,我下去接他。”
方玲仰着脖子朝窗户看看,没动身。
猜到容时会说孩子的事儿,她怕触及他们伤口,惦记一天,也没敢问一句。
容时有点急,担心顾瞳瞳醒过来见不到自己会难受,所以进门就直奔主题。
“大家都在,我废话不多说,就一句,说完你们做决定。”
容天成沉默的点头,几个人眼睛盯着容时。
“瞳瞳怀孕了,我的孩子,咱们容家的骨肉。”
方玲意料之中的话,不算惊讶。
吕英反应不过来,直愣愣的面向容时,可能在想什么。
容天成打算喝水,举着杯子的手顿在了半空。
“儿子,你公开了,是不是就证明孩子没生命危险了?”
话是方玲问的,有点激动,神色期盼,希望容时给的结果是她梦想中的。
“对,刚做了检查,医生说孩子方位在动,只要母体给予足够的营养,她就能像正常宝宝一样,来到这个世界上。”
“太好了,那妈妈不去玩牌了,明天开始,专心照顾瞳瞳,让她开开心心的把孩子生下来,我的孙子,想想就喜欢。”
方玲眼珠乱瞟,回忆她怀孕时候,该忌的食物。
第一胎,无比珍贵!
“容时,你说顾瞳瞳有你的孩子了?这么突然,事先毫无预兆。”
吕英目光呆呆的,脸上木然。
“妈,他们住一起大半年了,年轻身体好,弄出孩子挺正常的,您老别瞎操心,反正我话放在这,孩子我要,谁敢背后动手脚,别怪我回娘家搬人!”
方玲为保全顾瞳瞳,拼了命,好话坏话说完,坐在一旁不吭声了。
“爸妈,奶奶,这个孩子是我一直想的,留下她不容易,若你们实在容不下瞳瞳,那我走,我自愿和容家脱离关系,从此后,不动你们一分钱!”
容时从容的靠着椅背,双腿交叠,凭他经商的本事,不依靠容家,同样能做到风生水起,并不是威胁他们。
“胡闹,谁说容不下了,你妈都发话,说明天会静心照顾她们母子,那你就把她们接回来吧!”
容时放弃容家财产,也不丢弃顾瞳瞳,让容天成害怕,就这一个继承人,同样传宗接代,种子是亲的,何必纠结孩子妈妈是谁。
方玲趁吕英不注意,对着容时猛摇头,挤眉弄眼的,告诉他不能把顾瞳瞳接进这里。
容时看懂了,哀伤地叹气:“我和瞳瞳还不算夫妻,孩子生下户口也办理不了,她伤心透了,不会回来的。”
“那就复婚嘛,咱们容家的孩子万不可成私生子,我看小桐通情达理,咱们去给她道个歉,以前就算过去了。”
“爸,您是长辈,可不能给她低头。”
容时心中窃喜,嘴上装着无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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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惊喜的峰回路转(2)
说到这里,语气一变,带着伤感:“说实话,瞳瞳最近在跟我闹别扭,她听说奶奶您要认沈月当干亲,不是很高兴,在她心里,那是她情敌。”
“咳咳。”方玲想笑,容时这话题变的,一举两得,用顾瞳瞳腹中的孩子强迫吕英不许认沈月。
他继续说到:“我也不想难为家里人,只是我真的喜欢瞳瞳,现在她肚子里又有了我的孩子,我追求她许久,好不容易熬到了有结果,万一再出岔头,我怕我受不住。”
他们都知道,容时有轻微自闭症,要是复发,那后果不止一般的严重。
容时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悲痛和沉重,加上他嗓音有磁性,说出来的语调,让人听了很难过。
说到这里,他觉得差不多了,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说太多,容易暴露内心的喜悦。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了过去,吕英不表态。
“长辈怎么,大人做错事就要和孩子道歉,容天成,你明天就去,拎着补养品去看瞳瞳,我孙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方玲憋不住了,气冲冲的指着容天成,下达命令。
吕英万般不情愿,却也不敢再闹下去,方玲扯上了她娘家,她娘家的权势,吕英还是有些怕的。
“是啊,老爷,您人去就行,小瞳懂礼貌,特别尊重老人,不会给您难堪的。”
吴妈满脸笑意,也加入劝诫顾瞳瞳回家的队伍。
容天成叹口气,扭身,率先迈开步子,出了会议室。
“哎,你要是请不回来瞳瞳,你就睡书房吧,别回卧室了。”
方玲紧跟追出。
会议室只剩他们三人,容时安慰到:“奶奶,小瞳除了身世,其余很好,我爱她,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不想再考虑吕英的意见,现在万事都没有顾瞳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容时起身,冷着脸离开。
父亲那边他不用担心,有方玲在,相信会如愿以偿的。
驱车,返回医院。
顾瞳瞳小睡一会儿就醒了,肚子不太舒服。幸好容时告诉她,他会出去一趟,要不睁开眼看不到,她可能会失落到爆炸。
坐在灯光中,掌心不停来回抚摸小腹,第一次当妈妈,悲喜交加。
小奶娃出生后,她就不能总和容时吵嘴了,要给孩子一个温馨和谐的生长环境。
要省钱,那些钻石,奢侈品该不买就不买了,要留着给宝宝买奶粉。
掐着手指头计算日期,和容时做的次数太多,她想不起是哪天怀上宝宝的了。
“怎么醒了?”
她费尽脑仁揪着头发回忆的时候,磁性的男音传进她耳膜。
心猛然一跳,他回来了。
狂喜,笑颜如花,“容时,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处理完了?”
容时脱了外套,爬上床,一点点褪去衣服。
将她搂至胸膛,闻闻她发间的清香,这才回答:“嗯,答应了就消失一会儿的。”
顾瞳瞳嘴角仰着笑,环住他腰身。
“睡吧,太晚了,你不休息我们的宝宝也睡不好。”
“你嘴里都是宝宝,那宝宝她妈呢,就是工具,你用完就可以丢弃的对吗?”
顾瞳瞳直视他眼睛,虎口学他,掐着他下颌。
“谁说的,宝宝妈是皇后,享受一级宠爱的。”
“算了吧,自古皇后都是最不得宠的,听你这话,你打算将来纳妾,然后把我打入冷宫吗?”
“我没说,是你说的。”
“可你就是这么想的,我给你生孩子,不影响你出去沾花惹草,外面彩旗飘飘。”
“行了,睡觉,挺晚的了。”
“就会转移话题,你要是存这心,早点说,我现在把孩子做掉,省得我们母女将来成你撩妹路上的绊脚石。”
顾瞳瞳心底不安,借用唠叨来发泄心情。
容时只能连哄带骗,护在怀里,听着她唠叨。
说着说着,困意袭来,她抱着容时胳膊睡着了。
容时无奈,耳边终于没有了嘈杂声,翻身关灯,一室黑暗。
吕英这一夜,闭上眼,脑子中全是年轻时候的片段。
她和容时爷爷是媒妁之言,
那个年代,父母的话是不能抗拒的,父母说谁是女婿,那谁就是她丈夫。
父母爱财,一眼就看上了容时爷爷容振,也可以说是看上了他身后的企业。
吕英拒绝不得,容振一心扑在工作上,并不在乎找谁当媳妇。
两个月后,仅有两面之缘的人,隆重举办了婚礼,结发为夫妻。
婚后生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毫无感情可言。
吕英年轻貌美,受不住夜夜独守空房,容振不在,她孤枕难眠。
一次夏季的雨夜,雷声震天,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吓得吕英浑身发抖,一夜没睡。
第二天,严重头疼,在保姆的陪伴下,她们来了江阳的大药房。
那时的江阳虽没有现在繁华,可也能媲美大上海的一半人气。
在药房里,吕英认识了给她扎针的先生。
戴着眼镜,文质彬彬。心生好感,闲来无事,打问他家庭事宜。
得知他出生医学世家,祖祖辈辈都是先生,吕英好感像坐了飞机一般,蹭蹭直升。
有了接触,慢慢两人来往频繁。他幽默体贴,温暖了吕英得不到丈夫疼爱的空白情感。
到最后,吕英背着容振,跟这个先生有了地下恋情。
年轻的先生家里催促他娶亲,他和吕英说起,逼问良久才知道吕英早已成家,并且刚发现怀孕两月有余。
接受不了事实,先生一气之下,拿着行李背井离乡。
这一走,就是好多年过去了。
吕英回想着,眼角滑下晶莹的泪珠。
爱上别人,她不后悔,容振不给她爱情,却囚禁了她一辈子。
这段地下情,被她深埋在心底,像尘封的记忆,不曾向人提过。
许多年后,她老了。商业聚会上,见到沈月,小小的她,脸庞,眉眼中,隐隐带着当年那位药房先生的影子。
吕英一下子喜欢上了她,抱过来,亲昵的表示以后让她给自己当孙媳妇。
沈志文夫妇以为是玩笑话,没放在心上。
随着容时长大,容家公司日益升华,他接手公司那一刻,吕英开始安排沈月跟容时的邂逅。
沈月也没负吕英希望,女大十八变,变的很像她记忆中的药房先生。
奈何容时少言寡语,对这门婚事并不热衷,吕英想尽办法,给自己亲孙子下药,为让沈月进门。
事到如今,一切成定局,她最美好的记忆被顾瞳瞳打碎。
无人理解,吕英有苦难言。
这才答应沈月,认她为干孙女。
对容振没感情,自然对他的孩子也冷情。
月上柳梢头,明亮的月光穿过窗纱,照在吕英床上,苍老的容颜,无数岁月刻画的痕迹。
淡淡想想,她没有爱情,苦了一生,难不成让容时重蹈她的覆辙吗!
神经被这个想法打通,瞬间一切明朗。
清晨,护士查房,敲敲门。
叫醒了容时,容时推推还在熟睡的顾瞳瞳。
“瞳瞳,跟医生说说你有难受的地方吗?”
顾瞳瞳诺诺的咂咂嘴:“不觉得,就是好困。”
“嗜睡是正常现象,这个不算。”
“哦,那没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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