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易庭有整一个月的病假,便也办了个电脑移居钱雾的诊所了,跟秦天冬两人想看两厌倒是真的,尤其这货相当地不识相,他跟小雾约好了双休日一块儿去踏青,秦天冬这货偏加一句:“哎呀,我来北京这么久了,还没出去走动过呢。”
钱雾就会说:“那倒也不太好,吸收新鲜空气很有必要的。”
秦天冬就道:“我这儿有xxx度假村的票子,要不大家一块儿去玩?也能泡泡温泉什么的。”
贺易庭真想吐一口血啊,不过好在钱雾拒绝了,道:“要不彭章跟沈瑜跟你们一块儿去吧,到时候你这腿也能有个照应的人。”
秦天冬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但是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贺易庭越发地讨厌起了这人,总是问钱雾:“他的残废腿什么时候能好啊?”简直比秦天冬的亲爸亲妈还要关心。好在他的希翼并没有落空,在北京的天气渐渐转凉,天空飘落本年度的第一场冬雪的时候,秦天冬的病情终于有了明显的起色。
“嘶……”秦天冬吃痛地叫了一声,脸孔上的五官有些纠在了一起,但是眼睛却是发亮,看着钱雾,眼含希翼地道:“小雾,刚才特别痛,真的,我有感觉到痛了。”
秦爷爷也站在边上,闻言不由得放声道:“真的?”
秦天冬连着点头,钱雾抿了抿嘴,笑道:“差不多是该疼了,神经正在慢慢地恢复,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会比较疼,预计你过了正月的样子就可以拄着拐杖走了,再接下去却是要靠你自己加油复检啦,我这儿可没什么仪器呢。”
秦天冬大笑,笑的泪珠子都盈出了眼眶,却还在笑,却只是点头,说不出话儿来,钱雾道:“你再忍一忍,今天剩下的半个小时会非常疼,要忍住了。”
见秦天冬点头了,钱雾方才在他的左小腿上开始按压,这段时间以来,她将原先两天一次的治疗时间调整为了一天早晚两次,并且输出的灵气也慢慢地增加,加快了经脉与肌肉的修复速度。这样子作为医生的她会非常累,作为病人的秦天冬有时候也要承受很大的压力,有的时候见钱雾这样子努力了,他的腿都毫无起色,他总是会忍不住胡思乱想,是不是希望不大,是不是希望变得渺小了?他还能再站起来吗?
而今天,亲身感受到疼痛了,就表示治疗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他实在是抑制不住激动,“小雾。”他柔声唤了一句,不顾她正在帮他按腿,长臂一伸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面。
钱雾完全没有想到秦天冬会做出这么孟浪的举动来,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反应过来了想要推开,却感觉到他的眼泪滴落在自己的发间,只听他道:“谢谢你,小雾。”她顿了顿,叹了口气,她知道秦天冬的这个拥抱没有别的意思,也觉得被抱一下没什么,原本给他一分钟的时间平复一下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就怕贺易庭会吃醋生气,她拍了拍秦天冬的手臂,道:“你手松一下,我还得继续按。”
秦天冬的臂膀有些尴尬地僵了僵,却固执地维持着不动,他忽然问:“如果我的腿好了,你愿意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说着,似乎是害怕她即刻拒绝似的,连忙道,“不用这么快给我答案,你考虑考虑,好么?”
秦爷爷慢慢地退出了屋子,给“小两口”留下单独的相处空间,眼带欣慰,只是不期然的,门铃响了,秦爷爷去开门,见到门口那个高大挺拔,尚且穿着刑警制服的年青小伙子,心里又是不由得一窒,有些别扭地道:“小贺今天这么早啊?”
屋子里,钱雾却是坚定地推开了秦天冬,摇了摇头,说:“我不需要考虑时间,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愿意。”说完了话,她转身望向房门口,不出所料,那个男人的脸是阴沉着的,他说:“今天队长过来了,咱们一会儿回家吃。”
钱雾“嗯”了一声,对他说:“还要半小时左右,要不你先回去?”
只听贺易庭“哼”了一声,还真是一甩手就走人了,秦天冬煞白的面色上带着点儿难堪,有些尴尬又愧疚地看向钱雾:“他误会了?”
钱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贺易庭这会儿听力好着呢,肯定是在大门口的时候就听了许多,所以方才门铃才按得那么急。这会儿肯定在家里生闷气来着。
她加大了力气,问秦天冬:“有除了痛以外其他的感觉吗?”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她对什么事情都是一副表情,即使方才自己才对她表白过。秦天冬嘴里有些范苦,心思烦乱,只摇了摇头。
钱雾有些皱眉,没有灼热感吗?又往手心中多注入了一缕灵气……
而已经成了电梯下了楼的贺易庭,走到了自家的门口,却又返回了电梯,往秦家而去,生气回来再生,那个狼窝,不能让小雾一个人在待在那儿了!想到刚才听到的,牙关咬得死紧,脸上黑的能滴出水来。
秦天冬却还无知无觉,而与他亲密如同一体的钱雾却是没来由地觉得怎么这么寒。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薄荷不清凉扔的一颗地雷,谢谢鼓励,^_^
第115章 帮助
半小时的时间里;秦天冬顶着贺易庭要将他凌迟的目光的压力,先是心中的羞愧占了大头,觉得自己真的是好生不要脸,一时间尴尬不已;不去看他,也不好意思看钱雾;便只微合着双目。只是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不动,实在是太艰难了,装睡也是一门技术活!
秦天冬忽然道:“小雾;明天吧。”
“明天我爷爷生日,小雾要跟我回家,晚上不回来。”贺易庭代替了钱雾回答,不论语气亦或是眼神都带着警告;原先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这家伙竟然敢表露出来,还敢抱他老婆,敢跟他老婆示爱,简直就是不可饶恕,微微眯了眯眼睛,心想,你若是自觉点儿也就算了,若是再有什么不好的心思,腿好了他也得想法子再给他弄断了!
秦天冬一愣,“哦”了一声,小雾方才好像真的说过这个事儿,说今儿个多加一小段时间,明天不过来了,竟然是去百回他的家里人吗?不过也对,他都见过贺易庭拜会钱家父母了。他在这儿上蹿下跳个什么劲儿?呵……摇了摇头,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目光有些晦涩,他道:“我倒是忘记了。”
贺易庭不再理会他,也不跟钱雾说话,看着她给他按腿,她的纤纤玉指按在他的小腿上揉捏,他莫名地觉得分外地刺眼。最终收回了放在秦天冬身上的刺人的目光,垂下了眼睑。
一时间,共处一室的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场面寂静的让人的不自觉地有些尴尬。
好不容易结束了治疗,钱雾舒了口气,对秦天冬点了点头,然后要去拉坐在边上沙发上的贺易庭,只是后者却已然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钱雾叹了口气跟上,走出了门,正想着要如何与他解释分说,贺易庭已经走进了下楼的电梯,“我不想听你说什么事情”的姿态白的十分明显,钱雾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去挽他的胳膊,被挣开,她去拉他的手,也被挣开……然后就到了下一层,出了电梯,又到了家门口。
是沈瑜来开的门,客厅里,彭章跟贺易庭的队长正说着话,见两位主人公终于出现了,彭章道:“开饭了开饭了啊,肚子都饿扁啦。”
队长今天是穿着警服的,显然是下了班之后没回家就直接跟着贺易庭一块儿过来了,看到钱雾,朝她点了点头。吃完了饭坐在沙发上,终于进入了正题,队长两手交握,舔了舔嘴唇,问钱雾:“钱医生……你上次说的那个……有什么法子破解吗?”
钱雾就知道他是为此而来,抿着嘴唇笑道:“这下终于相信了?”
队长轻轻咳了咳,他有些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信。”又道,“不瞒你说,我当初是有点儿不信的,但是现在你嫂子她真又怀上了,我却是不能不谨慎了。我们多少家大医院看过,就是没法子。就想着来问问你看。”
队长的妻子与他同龄,两人结婚已经快二十年了,感情很好,但是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孩子,倒不是没有怀过孕,而是怀上一次掉一次,总留不住,这六七年来却是连怀都没再怀上了,眼看着年纪一天比一天大,这件事儿都成了夫妻俩的心病了,多少医生看过,不管中医还是西医,却都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来。
队长的妻子甚至因为自己无法生孩子而动过与丈夫离婚的念头,最终被队长给骂回去了,说的什么话,糟糠之妻不下堂,他没有那么下作,他们也才四十出头,会有希望的,这不,竟然碰上个神棍,还是下属的未婚妻!
话说当时钱雾给他看了手相,第一句话说:“您现在膝下无子嗣”的时候,他真是有些生气了,也不信,毕竟队里大多数人都知道他跟老婆结婚多年都没要孩子,心想着没准儿是贺易庭多嘴多舌告诉她的,也不免有些迁怒于贺易庭了。然而接下来钱雾说的话却让他不由得不震惊了,她说不出孩子是什么时候掉的,却能说出他们夫妻到底失去了多少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还能说出他祖父的墓地前面曾经有一棵歪脖子树,后来被砍掉了……最后她说的是,今年年底之前,你的最后一个孩子会出现在你妻子的腹中,却也是最后一个的,若是无法保住,则此生再无子女亲缘。
而昨天晚上,妻子又喜又忧地对他说:“我今天去了医院,宝宝已经7周了。”的时候,队长简直惊愕难当,继而是狂喜,猛的抱住了妻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自然也见到了妻子眼中的忧虑,问道:“怎么了?怀像不好吗?医生怎么说?”
妻子摇了摇头,道:“医生说胎像很弱,也许……也许……”她说不出口,眼里不可抑制地泛起了泪花,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承受一次丧子之痛,每次当她欢喜无限的时候,她的孩子总是会不知不觉地离她而去,不论她多么小心,都是如此。
队长搂紧了妻子,深吸了一口气,他安慰她:“没事儿的,我这就打电话请岳母来照顾你,你放心,这次一定没事儿的。我跟你说,我队里的一个队员,他的女朋友是个中医,还能看相,这次其实她已经看出来咱们会有这个孩子了,我明天晚饭不回来吃,你别等我了,我去求求看,应该是会有什么解决之法的,别担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这么些年来虽然也杀了些人,但都是不法分子,也不曾贪污受贿过,我想老天是不会这么狠心让我绝了后了,嗯?”
这不,他今天就过来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觉得钱雾既然真的能掐会算,那么帮他留住这个孩子,应该也不会是没有希望的吧?是吧……
钱雾点了点头,说:“明天我去看看您的妻子吧,可以吗?或许是八字不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都未可知……”顿了顿,她又道,“不过你祖父坟前的那棵树实在是不应该坎,风水被破坏,祖宗英灵自然不能够再庇佑你家,你的仕途也有所碍。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儿?是不是自那以后再没有升过职?还有,那棵树在令祖坟前乃是形成一个吉阵,入了人家却又是未必了,若是风水不合,天灾*落在头上也未可知。”
队长张了张嘴,未能言语,道:“那怎么办?”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他已经不想再去问她是怎么能身临其境地描述出这些东西来的,就跟亲眼看到似的,自己做到刑警大队分支队队长的时候是三十三岁,然后那棵树似乎是那年的下半年被小叔家砍掉做家具的,后来小叔家里失了火,一整栋三层的楼房被烧的只剩下灰,唯一值得清醒的是,当时人都不在家……
贺易庭见他神色变幻莫测,就知道是被震住了,原本心里头的憋闷之气倒是少了不少,对他道:“队长,你别不信,也别以为这只是迷信,八卦推衍都是有理可依的,小雾并没有胡说。”
队长愣愣的点头,舔了舔嘴唇,看向钱雾,道:“我信你,求……”
钱雾打断了他:“信我便好,您是庭庭的领导,这是应该的。”说完还朝贺易庭眨了眨眼,而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叫“庭庭”这个自己超级不喜欢的娘娘腔似的小名儿,贺易庭觉得自己该生气的,然而头一次听她这么当着外人的面儿,软乎乎的嗓音绕着调调这么喊自己,心头就好像被软钩子勾了一下,酥麻难耐的,面上也是温度升腾了起来,不由得有些恼怒,又想起自己还在与她生气,便想着不理会她,又不愿意在人前给她没脸,一时间真真是纠结啊,只好别扭地哼了一声,算是应了,心里也有些高兴她在外人面前这么给自己做脸。心道:回房间之后你讨好讨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