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古代少侠同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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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古代少侠同居的日子-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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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禁苦笑,自诩清冷淡漠的她,居然也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窗户那边传来轻叩声,巽凉正心乱如麻,没有听见。过了会儿,轻叩玻璃的声音再次传来。
  巽凉先是一惊,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仅凭三楼那不足五厘米宽的窗台,便能稳稳站立的人,自然只有无双了。
  巽凉走过去,拉开窗帘,先是看到无双笔直的一双长腿,再抬头往上看,便见到他不失优雅地立在窗外,手搭在窗户上方遮雨的台子边沿,弯下腰低头望着自己微笑。
  他脚上仍穿着室内拖鞋,想来应该是直接从阳台跃过来的。
  今夜风住雪息,月色晴朗,水银般透亮的月光洒在这清俊的人身上,更添了几分秀逸出尘。
  巽凉推开窗户,无双便一手扶着窗沿,在窗台上蹲了下来,将身子微微向前一倾,视线与巽凉平齐,脸上则一直带着他特有的温和笑容。
  “无双,你怎么又爬人家的窗户?” 巽凉蹙眉,不满道。
  无双望着她,凤目里是一片波光潋滟的三月春水。他认真地说:“突然想起又要一个多月见不着小凉,心里便有些慌乱,所以想在离开前多看几眼。”
  无双竟然会说这么直白的话?!
  巽凉心跳漏了一拍,脸上就不由自主地红了。她不自在地转开脸,道:“那现在……看到了,可以回自己房间了吧。”
  无双望着巽凉,良久,轻声问:“小凉,为什么突然又要逃避我?”声音明显变得黯然下来。
  巽凉心下一惊,她是见识过无双在绝望崩溃下,所做出的极端乃至近乎自残的行为的,此时一听他语气不对,马上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安抚道:“无双,你不要想太多了,你明天不是要坐车回古镇吗?现在还是回房休息吧。”
  无双惨然一笑,道:“你在赶我走吗?”
  “不……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巽凉有点慌乱地解释,心下不禁诧异,无双明明很清醒的样子,怎么一改往日的善解人意,变得有点难缠起来了?
  “那你是希望我走了后,可以继续跟那位熊先生在一起吗?”无双倾身向前,挨近了巽凉一点,语气变得有点咄咄逼人。
  “无双?”巽凉不禁后退一步,惊讶地瞪着他,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十分守礼的无双吗?
  无双紧蹙起眉锋,眼里一片痛苦之色,他开口,一声一顿,利如锋刃。
  “小凉,当时在林子里,是你主动吻了我,你是选择了我,是你把我留下来的,不是吗?现在你又要把我抛到一边,难道你当时对我,只是虚情假意?”
  巽凉被眼前这个攻击性十足,令人感觉十分陌生的无双惊得目瞪口呆,几乎对他的话无法反驳,
  “那是因为当时你……”看起来快要死掉了,若是不如此,我又怎么会出此下策?毕竟你只是把我当成袁儿的替身而已。巽凉没敢把后面的话讲完,她知道一旦说出袁儿的替身这种话,就等于她自己把自己给完全否定了。
  可是,她还是觉得不甘心,终究还是低了头,细不可闻地说:
  “我……可不是袁儿。”
  这么说着时,心里竟然有点沮丧,为什么,自己不是袁儿呢?那样就可以大方地接受无双了,也不会因为想要忘掉他,转而接受熊总监,将自己陷入如今进退两难的决择中。
  想到熊哲卫,巽凉心里便是一阵强烈的愧疚。
  不行,不能再对不起一心喜欢自己的熊总监了。巽凉在心里默念道。
  无双闻言,愣了。他只是因为好不容易看到巽凉对自己的感情有了回应,却在见到熊哲卫的瞬间又再次退缩而感觉到了威胁,焦急之下便想来激一激她,却没想过她会这样回答自己。
  无双跳下窗户,走近巽凉,唤道:“小凉……”
  巽凉退了一步,低声说:“无双,我很抱歉。”
  无双的脚步顿住了。
  巽凉低着头,不敢看他此时是何种表情,尽管稳住自己的声音,说:“无双,那天的事,请你当作一个意外吧,你也知道,我已经有熊总监了。”
  在说出这番话时,巽凉感到自己的心脏也在揪着疼。
  许久,两人都没再说话,房间里如此静默,能隐隐听到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间或夹着乔晋然及其男友轻快的说笑声,既幸福又甜蜜,与房里的无双和巽凉形成天壤之别。
  正当巽凉因为无双沉默得太久,害怕他再次失去理智时,无双却静静地开了口。
  “……已经晚了。”
  “诶?”巽凉惊讶地抬头望向他。
  无双站在她面前,背着月光,修长的身形投下很大一片阴影,将巽凉笼罩在其中。
  “已经晚了。”无双重复道,凤目里流动着柔柔的水光,嘴角居然还噙着一丝温柔的微笑,整个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巽凉,透着一股不容忽视不容拒绝的强烈气势。
  开口,语气是毋庸置疑的坚定:“这辈子,你休想再甩掉我,不论你在哪里,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缠定你了。”
  他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了,除了她,所以,为了与她厮守在一起,他已经打算把自小所接受的礼仪教诲这些桎梏弃之如履,从今开始,他要听从自己内心的愿望行事,不再禁锢自己的本性了。

  业火

  巽凉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身着素色襦裙,荆钗挽髻,静静立于一座院墙之下,面向一树开得妖娆的红梅。
  风过,红梅花瓣纷然而落,血雨一般。
  有人在背后轻声唤她:袁儿。
  低沉温润的嗓音,令人不觉心底泛起涟漪。
  巽凉回眸,见回廊下立了一敛目浅笑的绯服公子,长身玉立,俊逸出尘,端的是和风霁月般好容貌。
  她想微笑,唤一声无双,说出口的话语却是异样的清冷。
  卢公子。
  她道,声音澜沧不兴。
  清俊男子眼底若有若无地滑过一丝无奈,慢慢走近了,轻声问:
  袁儿,你可是又在思念袁督师?
  袁儿迟疑片刻,沉声道:……卢公子,民女的家事,与你无干吧?
  被唤作卢公子的人,暗叹一声,曾几何时,她对他竟疏离至斯?
  仍忍不住劝慰道:袁儿,世人皆知袁督师死得冤枉,这已过去了十年,你的怨恨多少也该清减几分了。
  世人皆知?袁儿冷笑。
  世人皆知我叔父对大明一片赤胆忠心,惟独北京人不知道,皇帝不知道,这些个京城的达官显贵们不知道。皇帝赐我叔父磔刑,那些叔父誓死保卫的京城百姓却竞相分食其肉。你却叫我不怨不恨?我又如何能不怨不恨?
  曾泣血心惊的过往,如今平静说来,倒像在提什么寻常小事。
  卢家轻衫贵气的少爷,凝起一张俊脸,几不可闻地再叹了一声,良久,又说:袁儿,你这性情,若生为男儿,倒也可以学你叔父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袁儿似不愿与他好好说话,冷哼道:保谁的家?卫谁的国?
  这天下姓朱,将士们出生入死,保的也只是朱家的皇权,即使鞠躬尽瘁效尽犬马之力,最后照样抵不过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再者,学我叔父,岂不是又落得个千人分食的下场?卢公子真是爱说笑!
  卢公子不受她讥诮的话语所激,静静温言:袁儿,我知你此番话并非出自真心,尤记得年幼时,你曾与我抱怨,说自己不是男儿,不能陪你叔父驰骋疆场。你与你叔父,却都是同样的一付热忱心肠。
  小孩子的话语怎能当真?卢公子这样说来,怎么不见自己投身沙场?民女倒也记得,卢公子曾是卢象升将军座下,与卢将军关系匪浅,且早已立了军功前途不可限量,如今又怎么肯被我家郡主锁窗朱户,受她避荫,为她禁脔?
  卢公子闻言,温润如玉的脸庞瞬间一片死灰,紧蹙眉锋,痛声道:你……你何必说这种话来羞辱于我?你又不是不知,我是为了你才甘愿入这牢笼……
  卢公子!
  袁儿厉声打断他的话,面如霜雪。
  卢公子,请慎言,这宅子虽大,看起来只你我二人,但保不准哪日里就会有些飞短流长传到王爷那儿去,到那时,就算是郡主,也不一定保得住你,更别提令尊的兵权目前还握在王爷手中。
  那俊秀的面容也不过只有一瞬激动,很快又强自平静下来。
  就算他不顾念将自己藏于此处避祸的郡主,却也不能不顾及兵权被夺生命攸关的父亲。
  但,被她以如此不堪的话语刺伤,绯色身影终究还是忍不住拂袖而去,离开时,步履止不住虚浮。
  被独自留下的女子,默然转身,视线触及院墙红梅,不自觉淌下清泪。
  她乃罪臣家眷,本应流放千里死于颠沛,却被郡主途中私下救回收做婢女。她既不能助他脱困,便无论如何也不能害他与郡主产生嫌隙,如今,也只有在福王面前最得宠的郡主才能保得住他了。
  院墙下,寒梅兀自开得热烈,红艳似血。
  又,似火焰一般,好生灼眼。
  火焰?
  这么一想,那树红梅果真化作一片红莲业火,焰芯越升越高,竟肆无忌惮地焚烧过来。
  好热……
  好闷……空气怎么变得这么稀薄了?而且还闻到好大一股东西烧焦的臭味。
  眼睛……好痛……被熏得都要睁不开了。
  巽凉虚弱地咳了几声,感觉四周温度都高得离谱,又闷又热,甚至有浓烟不断袭卷过来,呛得她的嗓子火烧火燎地痛。
  而她的后脑勺,更是一跳一跳地痛得厉害。
  巽凉努力睁开眼,惊诧地发现自己靠墙倒在一个房间的地板上,耳边听到“噼里啪啦”不知什么东西在燃烧的声音。她惊慌地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竟被人反剪双手绑住了,腿也被并在一起绑了个结实。
  这……这是什么情况?!
  巽凉隐隐约约记得下班后接到晋然的电话,说她忘记买煲乌鸡汤的药材,于是巽凉便急急忙忙折道往菜市场赶。
  菜市场离她们住的地方有点远,平常她们都会抄近路,从一条小巷子里穿过去。这次巽凉才走进那条狭长无人的小巷子没多远,就感觉脑后突然猛地受了一下重击,剧痛加晕眩感袭来,她便失去了意识。想不到醒来后,居然发现自己倒在这间陌生屋子里,还被绑住了手脚。
  难道是……被绑架了?
  巽凉茫然四顾,屋里的摆设很陈旧,桌子、椅子、床及被褥都乱七八糟地摆放着,看上去脏兮兮的,房间里很昏暗,唯一的小窗户还被旧报纸给糊上了,报纸被撕掉好几块,这才有一点光线从外面透进来。
  转过脸,望向四五米外的房门时,这才发现浓烟原来都是从紧闭的木门底下涌进来的,门外火焰燃烧的声音尤为清晰。
  “着火了!”
  巽凉惊叫一声,慌乱地挣扎起来,试图挣开绑住自己的绳索,奈何绳子绑得很结实,她挣了半天,手腕上皮肤都蹭破了,却还是挣不开。
  “别白费劲了,我打了好几个死结,你挣不断的。”
  阴恻恻的尖细嗓音在房间里响起。
  巽凉猛地回头,借着昏暗的光线,好不容易才看到说话的人。
  那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他原本坐在床边,正好被床架子挡住了半身,因此巽凉先前才没看到他。
  此时他正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巽凉仔细地打量着他,这个男人生了一张极黯淡平凡的脸,她一时想不起到底有没有在哪里见过他。
  “你是谁?把我绑到这里来究竟想干嘛?”巽凉壮着胆子问,紧张得声音发颤。
  男人平凡的五官瞬间扭曲了,突然哑声嘶吼起来:“我操你妈B!你不认识我?你把我都踢残了你说你不认识我!?”
  他快步走向前来,弯腰一把抓住巽凉的长发,用力拉她起来,然后“啪啪”就是几耳光,面目狰狞地骂道:“我操你妈B!你这臭娘们!老子还不够倒霉吗?老子不过想弄两钱花花,你就把老子踢残!现在还敢说不认识老子!”
  巽凉被打得头晕眼花,白净的脸颊立即浮起几道红印子,耳朵也嗡嗡作响。
  男人仍没有停手,粗糙的大手还在不停地往巽凉脸上招呼,口中不停地骂骂咧咧,巽凉感觉自己连头发带头皮都快要被他揪下来了。
  “你敢说你不认识我?!你害老子坐了几个月牢!老子出来后,居然连老婆孩子都跑了!你把老子弄残了,老子以后还怎么找老婆啊?!啊?!老子以后还要怎么生儿子,啊?!贱货!你说啊!你要怎么赔偿我啊?!干脆陪我一起死了算了!反正我老婆孩子都跑了,我TM也不是个男人了,我TM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但我死了也要拉你垫背!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饶不了你!我饶不了你你个臭娘们!!”
  男人边骂边打,先是扇耳光,后来干脆把巽凉狠狠往地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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