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回屋子换了身儿衣裳,便也去见景老夫人。
老夫人细细问了明媚跟王妃相见的情形,说了什么,都见了什么人。
明媚一一叙说:“并未见其他人,就只见了王妃一个……”又说王妃和蔼可亲,很是平易近人。却掠去了王妃所说的有关“亲事”的那些。
明媚说着,老太太静静听着,明媚说到最后,便道:“我出府的时候才也知道,王妃送了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就叫拿了东西,给老夫人过目。
统共是三样物件。
头一件,刚一打开盒子,便觉得满眼地光芒闪烁,委实珠光宝气,取出来看,却是一件珍珠披肩,上头都是小指粗的珍珠,也不知用什么法儿织成,巧夺天工。
第二件,却是一只巴掌大通体雪白毫无瑕疵的白玉鹿,抿耳攒蹄,口衔灵芝,雕的栩栩如生,触手温润,且又十分古朴可爱。
第三件,却是一枚水色碧绿清透的翡翠镯子,拿在手中仿佛一汪水儿一般。
景老夫人将三样儿东西过了目,连连点头,便叫明媚尽都收了去。
明媚道:“外祖母,我才头一次去,为什么要送这些给我?”
明媚从小跟着卫凌,过得虽然算不上清贫,可是偏局县衙,吃穿不愁罢了,又怎会见到这些奇珍异宝?明媚不知这些东西已经价值连城,却也知道王妃所赐的必定极贵重。
景老夫人对这几样也觉得满意,礼物也就罢了,难得是背后的心意,若是不喜欢她,就也不至于出手如此。
老太太便含笑看明媚,说道:“傻孩子,你这是头一遭儿去,那又是王府,自然要给你点儿见面礼,只不过送了这几样过来,足见王妃很喜欢你。”
明媚去了一趟王府,又得了王妃喜欢,心里也快活,便道:“外祖母,这些东西太过珍贵,我不能收,不如您帮我收了吧?”
景老夫人笑道:“快别说胡话,送给你的,你便收了就是了,我知道你这孩子一片孝心,惦记着我,只不过这些物件虽珍贵,但我也是见过的……景府里也不缺,你自管叫人拿了回去吧。”
明媚摇了摇老人家胳膊,道:“我这是头一遭从外人那得来东西,不留一件儿给外祖母我心里不安生。”
景老夫人望着她撒娇的可怜样儿,便笑起来:“你这孩子……好罢,那么我便留那只鹿,这你可放心了吧?”
明媚回头看那个白鹿,鹿儿通体雪白,十分可爱,便笑道:“这个好,白鹿吉祥,又衔着灵芝,这灵芝必然是南极仙翁的,外祖母留在身边,必得长命百岁。”
景老夫人搂着她:“难为你这明媚丫头,总是知道怎么逗我开心。”
明媚同老夫人逗趣了一阵儿,才回了自己住处。
玉葫同四喜两个便跟五福说起今儿的王府见闻,听得五福啧啧称羡,又给她看王妃赐得东西。
到了午后,卫峰来到,蹦蹦跳跳地进了门,便说:“我听人说姐姐今儿被端王府的人接了去,还以为一时半会不回来呢。”
玉葫见他从外头来,赶紧倒了一杯茶过来:“小爷,快喝一口。”又接了他的书,替他掸身上尘灰。
卫峰正口渴,嘻嘻一笑,便喝了。
明媚正高兴,便将他搂过去:“你怎么这会子回来了?不会以为姐姐不回来就偷懒不去上学了吧?”
卫峰笑道:“才不是,是先生有事,就早早地放了我们了,我隐约听人说姐姐回来,还不信,就过来看一眼,没成想是真的。”
明媚摸摸他的头脸:“一把脏的,先去洗个澡,再回来,今晚上便一块儿吃饭。”
卫峰听了一块儿吃,欢喜雀跃,然而才见了她,却不愿就走开,总要想个法儿等会儿再去,一想,却果真想起一件事来。
卫峰当即叫道:“是了,我差点忘了。”
明媚问道:“什么事儿?”
卫峰道:“姐姐,上回……传说景二爷欺负了玉葫……”
明媚心头一揪:上次跟卫峰吵架,小孩儿口没遮拦地,说出了景正辉在外头胡扯的几句话,正是明媚心头的一根刺。
明媚当下变了脸色,以为又另外生了事,忙问:“怎么了?”
卫峰挠挠头,也有点不好意思,就说道:“景正辉是这么说的,后来,景二爷教训我……”
明媚越发震惊,气得起身:“什么?景正卿欺负你?”
于明媚心中,一想到景正卿那个人,便没好事儿。
卫峰见她误解,忙摆手:“不是不是!”虽然提起那档子事有些窘迫,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当时二爷教训我是为了我好,也亏得他骂了我一顿,我才明白过来,原先竟是我误会了姐姐……”
明媚见他说的颠三倒四,忙又坐下问究竟,卫峰才把当日跟她吵架过后跑出去,却给景正卿遇到的事儿,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卫峰一回忆,想到景正卿骂自己的那些话,不由地触动当时的心境,忍不住又落了泪。
明媚从头到尾听完,怔然出神,有些不太相信:“什么?”
玉葫也在旁边呆若木鸡。
卫峰擦擦泪,道:“我听了二爷的那些话,才知道自己原是个猪狗不如的人,只会欺负对我好的人……”说到这里,就紧紧地抱住了明媚:“姐姐,你真好,竟一点儿也不怪我。”
明媚忙抱住他,此刻还有点做梦似的:“他、他真对你那么说的?”
卫峰点头,说道:“他还说,他是个外人,纵然欺负了姐姐,姐姐也有法儿治他,还让舅舅打的他下不了床,可是就算我欺负姐姐,姐姐也不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姐姐,可都是真的?”
明媚心中又酸又苦,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儿,做梦也想不到卫峰之所以对她态度大变,乃是景正卿的原因。
卫峰看明媚呆呆地出神,想了想,又道:“姐姐可还记得前儿我说景正辉不敢对我如何?今儿我才知道了……原来也是景二爷暗地里曾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这小子才不敢出去乱编排姐姐的……对了,姐姐,原本我以为景二爷是个大大地坏人,可是……可是现在看来,不太像,是不是我又误会了他啊?”
明媚听到这里,本能地张口说道:“他、他可不就是个坏人!”
卫峰望着她:“真的?”
明媚张张嘴,对上小孩儿天真无邪的眼睛,心头百转千回,那一个“坏”却忽然有点说不出口了。
沉默之中,明媚手肘抵在桌子上,抬手在额头上一拢,长睫闪烁,垂头说道:“峰儿,姐姐有点累了,你让我……歇会儿……”
玉葫在旁边听到这里,便拉住卫峰:“小公子,不如先回去见太太,我叫五福跟着你,同太太说说晚上留你吃饭,太太答应了……到时你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入晋江深似海,从此扔了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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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做好事不留名,终于给知道了
52、成真
卫峰见状;不敢累着明媚;当下随五福去了。
两人走后;明媚叹一口气;垂眸不语。
玉葫见四喜仍在外头;便道:“姑娘,你在想小公子说的话?”
明媚点头,便看她:“我原本还以为是峰儿回心转意,想通了……才跟我这般好,没想到却是因为那个……”
玉葫看着明媚;见她有些心慌意乱似的;问道:“姑娘;你不是……因为这件儿事觉得他是个好的了吧?他当初……”
明媚忙叫她停口,看看外头;见无人,才道:“我当然不会因此改变主意,就是觉得意外,他竟能跟峰儿说那些话?倒像是……”
“像是什么?”
明媚踌躇着,觉得难以启齿。
卫峰把景正卿教训他的话一五一十地学着说了,虽然学的只有六七分像,可也足够。
明媚听着那些,隐隐地竟觉得景正卿似极了解她一般,而且是为着她好才会那样儿对卫峰说的。
然而一想到先前他曾经做过的那许多事,明媚急忙将微微松动的心意压下,心想:“不想这些了,横竖他是好,是坏,都跟我没关系了,以后我也不在这里,他也自会娶亲……管他好歹呢。”
玉葫见明媚不语,自顾自道:“听闻二爷如今在雀屏山那边,跟土匪打架呢,也不知会怎地。”
明媚望她:“跟土匪?”
玉葫点头:“我听些小厮说,那帮土匪极厉害,一个个有万夫不当之勇,把去围的官兵打得狼狈不堪。”
明媚怔了怔:“那他……”
玉葫问道:“他怎么?姑娘是关心二爷了?”
明媚忙喝道:“呸!我就是问问罢了,什么关心不关心,别镇日挂嘴上,他是好是歹,都跟我没关系,以后当着我,也别提他。”
正好四喜进来,闻言道:“姑娘说别提谁?”
明媚道:“没什么,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当晚卫峰便过来,吃了饭。小孩儿又留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回去了。
是夜安寝之前,明媚瞅了会儿那珍珠的披肩,便对玉葫说道:“倘若王妃送我的是一颗颗的珍珠,便好了。”
玉葫疑惑:“好端端地,这是怎么说?”
明媚道:“我来了这里也有段时候了,零零总总地,得了许多人的好儿,比如欧姐姐,曾送我许多药材,又比如婉姐姐,都很是照料我,如今我得了这些,如果也能分给她们一些,岂不是好?”
玉葫笑道:“姑娘多心了,你觉得这东西好,想着别人,万一人家却瞧不上呢,何况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到时候,要相送多少好东西不能够?不争在这一时。”
明媚道:“你说的也有点儿道理。”玉葫笑着,服侍她**歇息。
明媚当下安睡,因白日所经历的事令她十分快活,便也做了些欢天喜地的梦境,引得她梦里也微微带笑。
谁知子夜刚过的时候,起了一梦。
明媚梦见自己正在景府花园之中,隐约知道自己许配了端王府,正痴痴迷迷地看花儿,忽然之间面前多了一人,她心中隐约知道是景正卿,果真就是他。
明媚却浑然不怕,反问道:“你想干什么?如今我要同端王爷订亲了,你若敢乱来,就是死罪。”
景正卿站在对面,双眸幽寒,嘴角却带一抹可厌的笑意,一步往前:“是吗,妹妹如今是有来历的人了,我就亲近不得了吗?”
明媚没来由觉得怕,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你……别过来!”
景正卿却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闪身过来,将她一把抱住:“你是真个儿怕我呢,还是想我呢?”
明媚伸手便去打他:“你敢!”
景正卿抱起了她,笑道:“我自然敢,我可是一日也没有忘记过妹妹,尤其是记得那一日……”
明媚竟知道他在说什么,忍不住大叫:“我不要听,你滚开!”
眼前光影一暗,不知为何人却在假山之中了,明媚浑身战栗:“不要!不要!”嘴却被他狠狠地咬住了,手在腰间一扯,竟将她的衣带解开,顺着便探了进去。
明媚呜咽出声,景正卿低低说道:“你只管叫,最好叫来许多人,都来看看我跟妹妹在干什么……”
明媚张开口,却又无声,景正卿笑了笑,俯身吻落,手探到底下,轻轻揉搓。
明媚身子一抖,双腿动了动,想要挣扎,却偏失去力气,惊叫声也是绵软近似呻~吟。
景正卿索性撩起裙摆,在她的大腿上轻轻抚摸,绢丝底下,香肌轻颤。
明媚低泣,夹杂着喘息声,心中难堪,不知是不是该出口求饶,也不知求饶之后他会不会饶了自己。
正在犹豫之时,景正卿却忽地俯身下去。
明媚惊了一惊,昏头昏脑里,不知道发生什么,只觉得他矮了身子,眼前没了这人。
明媚失去禁锢,便要逃,谁知景正卿俯身之际,手紧紧地便握住了她的腰,明媚只听他道:“妹妹急什么?”而后,竟一把撩起她的裙子,探身进去。
明媚“啊”地一声,越发花容失色,身子往后,情不自禁地一缩,却贴在冰凉地假山上。
景正卿低低一笑:“妹妹好香……让我……”嘴里说着下流的话,分开双腿,便凑过去。
明媚惊慌失措,伸手往下,没头没脑地,揪住了景正卿的发端:“你、你干什么……”有气无力地,带着哭腔,声音婉转,娇喘连连。
双腿之间一阵濡软,是他贴上来,明媚惊得魂飞魄散,羞得死去活来,哭叫两声,试图蹬动双腿,却逃脱不了他的折磨。
渐渐地觉得麻痒难耐,耳畔OO@@之外,甚至响起羞人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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