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连这一两银子也不会出。”
掌柜的一把把画卷扔在了柜台,装作不在意的冲着少年说道,木笔在花满蹊的耳边嗤之以鼻,“一两?姐姐,欧阳大师的画作主子那边也有一副,当初可是花了一千两银子买回来的,这掌柜的未免也太黑心了。”
花满蹊微微有些惊讶,她虽然知道这幅画肯定是真迹,可也没想到这掌柜的竟然这么黑心。
少年抿紧了嘴唇,犹豫了半天,准备收回画卷,“我娘说这幅画至少值八百两,算了,我不卖了,我再去别处看看。”
“你去别处也是一样,说不定都没我这出价高。”掌柜的见少年要走,急忙拦住了他,“我是看你可怜所以才出一两银子,这样好了,五两,我出五两,再多的我可就不可能再出了。”
少年抱紧了怀里的画轴,冲着掌柜的说道,“我不卖了,这么少的钱,我回去会被我娘骂死的。”
☆、153花满蹊算计韵姨
少年抱着怀里的画卷就想跑,掌柜的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来人呐,把这个小子给我抓起来。”
“姐姐。”木笔靠近花满蹊耳边,花满蹊没有发话,她也不能上前帮忙,看这个样子,掌柜的分明是想昧着良心把这幅画黑了。
“你想怎么样?”少年被掌柜的手下的人抓住了,就连画也落在了掌柜的手里,他想挣扎,可怎么也挣脱不开。
掌柜的满意的看着手里的画卷,冲着少年说道,“这幅画我买了,来人呐,给他十两银子,然后把他赶出去,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你这么穷酸的样子,真要是闹到见官了,我想你面子上也不好看。”
“你……”少年气的说不出话来,掌柜的手下的人把十两银子塞进了少年的怀里,然后把他扔了出去。
“掌柜的,今儿这一笔可赚大了。”少年刚被扔出去,手下的一个伙计就凑到了掌柜的身边,显然他也知道这幅画价值不菲,既然花了这么少的价钱收了这幅画,怎么账面上却一直是亏损,花满蹊怎么也想不明白。
“你想死吗?喊的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干了什么吗?”掌柜的冲着身边的伙计怒斥,估计急忙住嘴。
“掌柜的,这幅画是留在这里还是送到古宝斋去?”伙计小声的冲着掌柜的问道,掌柜的瞪了他一眼,“当然是送去古宝斋,要不是这古玩斋名气大,我才不愿意留在这里,一会你去找人仿一副,留在古玩斋,这幅画送到古宝斋去,再过段时间,我就回古宝斋去,这个空壳子就留给那个新来的主子。”
掌柜的冷笑一声,二夫人以为送来个不知深浅的丫头就能让这古玩斋起死回生吗?晚了。
“姐姐,他们……”木笔气的说不出话来,这掌柜的未免也太不要脸,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中饱私囊不说,竟然把整个古玩斋都搬空了。
“木笔,你去追上那个少年,按照他说的,给他八百两,然后去查查,那个古宝斋到底是个什么来路,然后直接回海棠苑等我。”花满蹊若有所思,冲着木笔说道。
木笔走后,花满蹊走到了掌柜的面前,掌柜的因为收了一件宝物,心情大好,花满蹊走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发觉,还是身边的伙计捅了捅他,他才发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花满蹊。
“这位小姐可是看上什么了?”他自然记得花满蹊,这里虽然人流量大,可大部分已经不是达官贵人,都是些买不起好东西的平民,像花满蹊这样衣着华贵的,自然是一眼就记住了。
掌柜的看到花满蹊微微点了点头,更是喜上眉梢,“小姐看上什么了,我可以给您打个折。”
花满蹊微微勾起嘴角,掌柜的也不禁有些发愣,盯着花满蹊的脸,怎么也挪不开,花满蹊看着掌柜的这个样子,眼底微微闪过一丝厌恶,“掌柜的刚刚收的那副欧阳大师的画作可否拿出来给小女子看看?”?掌
柜的听到花满蹊想要看那副画,立马警觉了起来,“不过是一副赝品,小姐还是看看别的吧,这幅画我不卖。”
“那可真是可惜了。”花满蹊的脸上闪过一丝遗憾,掌柜的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开口问道,“可惜?小姐此话是什么意思?”
“掌柜的有所不知,我家祖母对欧阳大师的画作情有独钟,只要是欧阳大师的真迹,就是花再多钱也要买回去,今儿我带了五千两出来,若是真迹,就是让我花上五千两也在所不惜。”花满蹊故作可惜,掌柜的听说花满蹊愿意花五千两,顿时犹豫了起来。
“这样吧,小姐,离这里不远处,拐过一条街右手边有个古宝斋,小姐可以去那里看看,可能会有小姐想要的东西,小姐一片孝心,一定会有好报的。”掌柜的冲着花满蹊说道。
“那就谢谢掌柜的好意了,我这就过去瞧瞧。”花满蹊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花满蹊听到掌柜的冲着身边的伙计说道,“抄小路把这幅画送到古宝斋去,记住,千万要赶在这位小姐前面。”
花满蹊微微勾起唇角,一路闲逛,果然看到刚才的伙计冲着一条小路狂奔而去,花满蹊这才回了花府。
坐在海棠苑的秋千架上,花满蹊仔细的缕着思绪,古玩斋这几年来年年亏损,不过是靠二夫人娘家的钱一直撑着,看来都是这个掌柜的在从中搞鬼。
用古玩斋的钱财低价收购东西,做赝品放在古玩斋里高价卖,坏了古玩斋的名声,却在外面开了一家古宝斋,把所有好东西都搬到了那边,简直是一本万利,这掌柜的算盘打的可真好,花满蹊冷笑起来。
正想着,木笔从外面跑了回来,“姐姐,我查到了……”木笔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花满蹊急忙让身旁的韵姨给她倒水,喊了两遍,韵姨才如梦初醒,花满蹊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心里惦记着木笔查到的消息,也没去管她。
木笔接过韵姨手里的杯子,喝了水,平复了一会,这才冲着花满蹊继续说道,“姐姐,我查到了,那个古宝斋果然是掌柜的名下的,他用古玩斋账上的钱收了东西,然后做了一样的赝品放在古玩斋卖,而真品则去了古宝斋,所以这几年古玩斋才会只赔不赚,不过似乎他已经打算离开古玩斋了。”
花满蹊冷笑一声,“把古玩斋搬空了就打算撤,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姐姐,还有一件事。”木笔欲言又止,花满蹊看了她一眼,木笔接着说道,“我还查到,这个掌柜的是大夫人的远房表哥,古宝斋大部分的收入都进了大夫人那里。”
花满蹊不说话,心里却在盘算着,该怎么样才能让大夫人出血,二夫人之前分明说连花长忆都不知道这两家铺子在二夫人的名下,大夫人却把远房表哥安插在了那边,这一切肯定不是巧合。
“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顺便把半夏给我叫过来。”花满蹊转头看了一眼身旁发愣的韵姨,她的脸上时而羞愤时而露出笑容,活脱脱一个刚开始恋爱的少女。
“韵姨?”花满蹊走后,韵姨还站在原地,木笔轻轻推了推她,韵姨这才反应过来,“小姐怎么了?小姐呢?”
韵姨四处看了看,却没有看到花满蹊的身影,这才狐疑的冲着木笔问道,木笔微微蹙眉,这韵姨也不知怎么了,这几天一直失魂落魄的,好像把心放在了什么地方,“小姐早就走了,韵姨,你这是怎么了?你平日里可不是这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事。”韵姨面红耳赤的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去厨房看看小姐的午膳做好了没有。”
韵姨端着托盘离开,木笔见她不肯说,只好离开去叫半夏,半夏到花满蹊房里的时候,花满蹊正托着腮坐在窗口,不知道想些什么。
“姐姐这是怎么了?坐在风口也不怕感冒,您要是病了,主子可是要心疼的。”半夏上前替花满蹊关上窗户。
花满蹊瞪了她一眼,半夏也是满不在乎,“就你这丫头话多。”
半夏替花满蹊倒了一杯水,“姐姐找我来可是为了韵姨的事?”
“看来你已经查到些什么了?说说看,她这几日失魂落魄的是不是为了阿全?”花满蹊冲着半夏问道,半夏微微有些震惊,很快就释然了,自家小姐若是不聪明,主子也不会看上她了。
“姐姐真是聪明,这几日阿全只要一有空就过来看韵姨,韵姨嘴上不说什么,但每次阿全一来她就特别开心,而且阿全每次来都会带好多好吃的糕点,韵姨自己不吃就放在一旁看。”半夏可是个馋鬼,可惜韵姨不曾想到要给半夏吃一点。
“想不到阿全这么闷,韵姨竟然会看上他。”花满蹊轻笑一声,如果这两个人能成,也算是一桩美事,比韵姨从前那个书生好上太多,而且阿全虽然木讷,可至少他对韵姨会一心一意。
“姐姐,这你就不懂了,戏文里不都这么说吗?韵姨从前阅尽千帆,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可偏偏没有见过阿全这种看一眼都会害羞的男人,再说了,阿全对韵姨是真好,虽然有些笨拙,可不管怎么样,他的一片真心韵姨肯定感受的到。”半夏老成的说道。
“哦?看来你很懂这些,小半夏是不是也有心上人了,说出来让姐姐看看,姐姐给你做主。”花满蹊嘲笑着半夏,也算是报仇了,半夏脸腾得红了,叫嚷着再也不理花满蹊了,就打算出去,花满蹊急忙拉住了她。
“好妹妹,先别走,我还有事要麻烦你。”花满蹊笑嘻嘻的冲着半夏说道,半夏看了花满蹊一眼,还是气呼呼的,不过也没有再往外走。
花满蹊冲着半夏招了招手,半夏附耳过去,花满蹊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一会儿阿全要是再来,你就这样……”
☆、154有情人终成眷属
半夏仔细听着花满蹊在她耳边说的话,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下可有人要倒大霉了,半夏缩了缩身子,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以后还是不要招惹花满蹊了。
是夜,月上树稍,海棠苑里静的有些不寻常,夜色掩护下,一道身影翻过了海棠苑的院墙,轻车熟路的朝着韵姨的屋子去了。?“韵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病了。”
“谁知道呢,这几日她一直都像丢了魂一样,刚刚吃过晚饭就病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等明天早上起来再看看,实在不行的话就去找大夫过来瞧瞧。”
两个丫鬟的身影越来越远,隐在暗处的阿全这才走了出来,面露幽色,本来韵姨回了房里他是不该进去的,毕竟男女有别,可如今韵姨病了,阿全心里担忧,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阿全站在韵姨的房门口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推开了门,“秋韵,你怎么样了?”
韵姨的房间里已经熄了灯,阿全放下了手里的食盒,摸索着朝着韵姨的床边走去,床上却没有一点声响,阿全也没多想,一直到了韵姨的床边,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阿全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把匕首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霎时间,房里亮了起来。
阿全这才发现,床上的人根本就不是韵姨,而是花满蹊身边的丫头半夏,“姐姐,人我已经抓住了,现在该怎么办?”
“抓起来,带到我屋里来。”花满蹊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阿全心里七上八下,担心的不是自己会出事,而是担心会因此害到韵姨。
半夏和花满蹊手下的几个丫鬟七手八脚的把阿全绑了,带到了花满蹊的面前,花满蹊坐在房间的主坐上,慢条斯理的用杯盖刮着茶叶,这茶是二夫人送来的,果然是清香四溢。
花满蹊不说话,阿全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花满蹊到底是什么意思,花满蹊看着面前的阿全,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这才懒洋洋的开了口。
“说说吧,这么晚了到我这海棠苑来到底有什么事?”花满蹊冲着面前的阿全问道,阿全跪在地上,不说话。
“姐姐,他来还能有什么事,照我看,就是来偷东西的,这几日我们几个老是平白无故的丢东西,依我看,就是他搞得鬼,否则的话,干嘛偷偷摸摸的摸到海棠苑里,肯定是另有所谋。”半夏在一旁冲着花满蹊说道,气呼呼的样子丝毫不会让人怀疑她说的是假话。
“好在姐姐聪明,想到这么个好办法,否则的话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可恶的小偷抓出来,我们姐妹几个还不知道要丢多少值钱的东西呢。”半夏冲着花满蹊气呼呼的说道。
“我没有偷东西。”阿全抬起头,冲着面前的人说道,他不善言辞,半夏这样说他,他也只是说了这一句,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反驳,哪里说的过半夏这个牙尖嘴厉的小丫头。
“还说不是偷东西,这海棠苑里一直在丢东西,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若不是来偷东西,那你倒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