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女花嫁
作者:苏素年
磨铁VIP2015…05…2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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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她从21世纪穿越到花满楼,成为即将被拍卖的女子。
为了逃避这措手不及的命运,她与青楼老鸨达成交易。
一个要认祖归宗,一个要锦衣玉食。
等她回到宰相府,却发现已被丫鬟鸠占鹊巢。
丫环死后,她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却传来宫中选秀的消息。
亲妹为博上位,一次次置她于死地,她见招拆招。
一见修染误终身,她一直想见见这传说中的修染,却毫无例外的误了终身。
身边那只狐狸半开玩笑的说着,丑女人,要不我娶你得了?
她回他,我的眼中只有修染。
标签: 穿越 言情 架空 宅斗 异术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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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黄四娘家花满蹊(一)
痛,无法言喻的痛在全身游走,花满蹊皱了皱眉,被这疼痛惊醒。
睁开眼,入目之处尽是黄花梨制的木窗,珠帘微卷,刚好能让花满蹊看清这房中的摆设。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房内烛火通明,花满蹊刚睁开眼,竟有些不适应,于是伸出手去挡。
却发现这手背,入目之处,满是疮痍,掀起自己的衣袖,手背上,手臂上,大大小小全是伤口,伤口周围还撒着白色冰晶状的东西,花满蹊凑近鼻端闻了闻味道,没错,就是盐了。
刚才睡梦之中,就是这钻心蚀骨的痛楚惊醒了她。
作为一个21世纪的知识女性,花满蹊在穿越之后非但没有惊慌,反而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早在看到房间内的摆设时,她就接受了这一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而她,又是什么身份。
窗外挂着一轮满月,花满蹊掀开两层水烟纱帐,坐在了梳妆镜前,铜镜里映出一张绝美的面庞,长睫低垂,烛光映照之下,竟有一圈剪影,肤白似雪,眼波流转之间自有一番风情,漆黑的头发散在脑后,脸色白的近乎变态,尽管身上大大小小无数伤口,可这脸上,却是连脏污都看不到。
这样的美人,前世身为明星的花满蹊,见惯了娱乐圈里人造的和天然的美女,也不禁要叹一声,梨花一枝春带雨。
这般娇俏的容颜长在自己的脸上,让花满蹊一时有些不能适应。
屋内正燃着马蹄香,青烟自炉中升起,所过之处,都带上了淡淡的香气,花满蹊微微蹙眉,有些不适应。
正想着该找人问问这到底是哪,雕花木门就被人推开了,两个黑衣大汉率先走了进来,凶神恶煞的样子让花满蹊心里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这感觉在见到他们身后那位中年美妇时,得到了印证。
她身着一条束腰袒胸的鲜绿襦裙外披一件鲜红薄纱的大袖衫,摇着美人扇,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候应该也曾让许多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只是年纪稍大,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来掩盖眼角的细纹,一张涂得血红的大嘴一张一合,“姑娘,想清楚了没有,我黄四娘这里可不养闲人,你要是愿意,那我自然有本事把你捧成这京城里最有名的头牌,但你若不愿意……”
黄四娘一把捏住花满蹊的下颔,语带威胁,“我自然也有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花满楼里也不乏那些什么客人都接的下等姑娘,你要是愿意,自可以去跟她们做伴,只是这客人……”
她后面的话即使不说,花满蹊也可以想像得到,只怕这些客人都是些下等的车夫杂役,他们能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念头,见到这般的花容月貌,只怕早就冲昏了头脑。
☆、002黄四娘家花满蹊(二)
花满蹊原以为百年不遇的穿越发生在她的身上,就算不是什么王侯将相家的嫡女,也该是小家碧玉,却不想一穿过来就成了青楼里的姑娘,看这姑娘的容颜,不该是这种身份,那么在她穿过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满蹊皱着眉头,一句话不说,脑子里拼命的搜寻着这幅躯体的记忆,原来是她不想,现在她一想,记忆就如滔滔江水,奔涌而来。
原来这位美人生前也叫花满蹊,这次进京本是为了寻父,哪知刚一进京就遇上了人贩子,被卖到了这花满楼,黄四娘,也就是这花满楼的老鸨对她甚是满意,花重金买了她,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即使是寻常人家的姑娘,有几个愿意做这龌龊事,自然是抵死不从,却遭来了黄四娘的毒打。
黄四娘虽然对她百般刁难,却还是对她软言相劝,更是山珍海味的招待着她,不得不说,她这一招软硬兼施用的漂亮。
可碰上花满蹊这个软硬不吃的主,她也是颇为头疼。
山珍海味,她只吃白饭,严刑毒打,她受着,一声不吭,花满蹊看着回忆里那些画面,也不禁为这同名的苦命姑娘叫好。
而这段回忆里,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花满蹊要寻的父,竟是当朝宰相,花长忆。
花满蹊,竟是当年宰相游江南之时与花满蹊的亲娘生的,相传那年梨花盛放,颇有些千朵万朵压枝低的意境,花长忆一高兴,便给她起了花满蹊这个名字,更是许诺半年之内来接她们母子。
谁知这一等,就是十四年,娘亲去世之前把事情告诉了她,唯恐她无父无母被人欺负了去,千叮万嘱让她进京寻父,问他一句,可还记得梨花树下,海棠花开。
她的娘亲,名唤海棠。
花满蹊一阵唏嘘,这苦命的姑娘,竟有这般显贵的身世。
“怎么样?你可想清楚了?今天晚上就要挂牌了,别到时候丢了我黄四娘的脸面,头牌还是娼妓,全在你一念之间。”黄四娘晃着手里的美人扇,温言软语,百转千回。
“若是我两个都不选,你将那我如何?”面前一直安安静静的花满蹊骤然开口,吓了黄四娘一跳,从她进这花满楼开始,就一直是一言不发,如今突然开口,还是这般强硬的态度,黄四娘心里泛起了嘀咕。
黄四娘微微愣神,很快又挂上了娇俏的笑容,不管怎样,她肯开口,已是不错的进展,否则的话,她可真要怀疑这是个哑巴,到时候卖起价来,不知要少赚多少。
“姑娘,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两个都不选,我买你回来作何,要知道,这风月场所,我有无数的办法让你就范。”黄四娘话刚一说完,身后的两个黑衣壮汉就交换了一下眼神,露出猥琐的笑容,这笑容,让花满蹊这个21世纪的女生隐约明白,黄四娘口中的办法,到底指的是什么。
“四娘,不如我们做个交易?”花满蹊决定赌一把,青楼?开玩笑,就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一辈子,她也绝不会待在这里。
☆、003黄四娘家花满蹊(三)
“交易?”四娘心里面是五味杂成,明明前两日软弱的丫头,骤然开口,身上却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四娘在心里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词藻来形容,那就是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让人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说来听听。”四娘敛了身上的嬉笑神色,转而正色起来,不知为何,面前这个女子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人无法忽视,黄四娘在这花满楼摸爬滚打十年,练就了一身看人的本领。
“你放我离开,我给你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不用在这花满楼仰人鼻息,如何?”青楼怎么说也不是正经人待得地方,即使如老鸨这般身份,若非没有办法,谁愿意呆在这污秽之地,谁不想清清白白,嫁人生子。
虽说现在嫁人有些不切实际,但,这也算是个美好的愿望。
花满蹊抛出的橄榄枝,黄四娘在犹豫,接,还是不接?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黄四娘手一挥,吩咐身边的两个黑衣壮汉离开,临走之前,两人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雕花木门,直到屋里只剩她们两人,花满蹊才开口。
“四娘,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十年。”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浪费,呆在这青楼之内,黄四娘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孤独终老。
“十年。”花满蹊轻笑,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你难道没有想过要走吗?”
“怎么没有想过?”黄四娘放下手里的美人扇,给自己和花满蹊倒了一杯水,“十年前,我还是这花满楼的头牌,有个书生信誓旦旦的说要带我走,我信了,结果等了一年,却只等来他金榜题名另寻佳偶的消息,自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想走的心思,走了,我又能去哪?”
黄四娘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叹这命运的不公,又或许是在为自己的往昔蹙眉。
“你若放我走,我自会带你另寻出路,在这边这么久,你该有积蓄为自己赎身,一切,就看你愿不愿意,至少,我能把你带到那书生面前,问他一句,到底为何!”那书生虽说抛弃了黄四娘,可她提起他时,眼里的不是恨,而是满满的爱意。
即使被抛弃这么久,即使这书生早已另结新欢,即使近十年来从来没有来看过她,黄四娘却依旧不恨。
都说爱的极致是恨,恨的极致又何尝不是爱。
花满蹊在赌,赌这书生在黄四娘心里的地位。
“你……真的可以?”黄四娘考虑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花满蹊跳的厉害的心脏终于落了地,这一步,她走对了。
“四娘,我入京只为寻亲,我的父亲,乃是当朝宰相,花长忆。”花满蹊知道,自己接下来必须要拿出让黄四娘信服的理由,否则,她将功亏一篑。
“你有何凭证?”黄四娘的眼皮突然跳了起来,宰相家的女儿,就算不是嫡出,那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004黄四娘家花满蹊(四)
“你若信我,那便替我做一件事。”花满蹊目不转睛的看着黄四娘,四娘的脸上很平静,除了刚开始的惊讶,如今反倒是看不出任何情绪,这让花满蹊的心里甚是没底。
她开始思量,若四娘不同意这事,那她将如何应对晚上的拍卖。
“何事?”花满蹊还是低估了书生在四娘心中的地位。
“给我送封书信给我爹。”花满蹊在屋内环视一周,幸好屋内摆设虽然艳俗,却还是在房内布置了一张书桌,上面笔墨纸砚应有尽有,花满蹊走近书桌,忍着身上的疼痛,细细的研起墨来。
等到砚台里的墨水变得细致均匀,花满蹊一手拂袖,一手拿起桌上的狼毫笔,专心致志的在描金粉蜡笺书写。
黄四娘在一旁看得呆了,同为女人,这样清秀脱俗的女子她还是头一次见,一身素衣衬得她肤白似雪,眼含春水肤若凝脂,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握着毛笔的手,指若青葱,只是站在那边,也是动人心魄。
黄四娘看的呆了,这边花满蹊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狼毫笔,正对着纸上吹气,黄四娘晃了晃脑袋,凑过去看她究竟写了什么。
“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四娘缓缓地读出这句诗,脸上有些怪异,这诗中竟有她的名字。
黄四娘原名黄莺,十年前京城四大花魁排名第四,是以被人称作黄四娘。
“四娘,你看,这诗中既有你的名字,又有我的名字,说起来,我们也算有缘。”花满蹊看着宣纸上的两行诗,轻笑出声,这一笑,书桌上摆着的两朵海棠花好像都失了颜色。
人比花娇,大抵描写的就是眼前这个美人儿。
“就冲这句诗,我替你跑这一趟,不过我四娘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要是我手中的这十四个字不能达到我所预期效果,别怪我接着回来逼你接客。”黄四娘小心翼翼的收好手里的宣纸,仔仔细细的叠好,然后塞进了衣袖里。
“听说花宰相每日都会去海棠居,一个人在那边待很久,什么随从都不带,我今天就去那边碰碰运气。”黄四娘说着就要走,花满蹊微微皱眉,叫住了她。
“四娘,这海棠居是什么地方?”
海棠居,她娘就叫海棠,不会这么巧吧?
“说是说海棠居,其实只不过是一处种满了海棠花的地方,花宰相早些年买下了那块地,只是吩咐人种海棠花,里面有一处凉亭,上面是花宰相亲笔题的字,海棠居,所以外面的人就把那处种满海棠花的地方称为海棠居了。”
花满蹊皱着眉,连黄四娘是什么时候出去的都没发觉,雕花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花满蹊听到黄四娘在门外冲着两名壮汉吩咐道,“好好看着她,今天的拍卖暂时取消。”
“四娘,七爷怪罪下来怎么办?”门外有人问道。
“我说取消就取消,七爷要是怪罪下来,自有我担着。”黄四娘厉声道。
“是,四娘。”
☆、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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