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都是这么的温润如玉,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轻松又自在。
相较于莫向北高高在上的冷漠疏离和让人心悸的危险气息,陆立擎这样的男人,才能让女人放心依赖。
不是,等等,她为什么要拿姓莫的做比较?
安夕颜心一惊,紧接着懊恼不已。
她肯定是魔怔了才会这样。
陆立擎接完电话走过来,满脸歉意,“抱歉夕颜,医院来电话,一个急诊患者需要马上手术,我得过去一趟。”
安夕颜一听,立马急道,“师兄,你快走吧,治病要紧。”
“那好,你自己打车回家没问题吧?”
“没问题,你快走吧。”
“有事给我电话。”
“嗯。”
目送陆立擎开车离去,安夕颜这才走到路边,想伸手拦辆出租车,一辆银灰色宾利缓缓驶过来,停在她面前。
后车窗摇下,露出莫小宝可爱的小脸,“嗨安安,好巧,咱们又见面了。”
☆、35。安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安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安夕颜嘴角微抽,开口问道,“要回家了吗?”
“嗯。”莫小宝说着打开车门,“上车吧,我爸爸开车送你回家。”
“不用!”
没有一点迟疑,安夕颜立马拒绝,“不顺路,很麻烦的。”
她的拒绝,让莫小宝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低落,小嘴嘟着,声音也低了下来,“安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他受伤的小模样,一下子刺痛了安夕颜的心房。
这个孩子,明明才相识不久,却给她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和怜爱。
看他伤心,她也会跟着难受。
连忙开口解释,嗓音尽量放得轻柔,“喜欢,我怎么会不喜欢小宝呢。”
“那你上车好不好?”莫小宝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近乎恳求。
拒绝的话,安夕颜再也说不出口。
她想,纵使这辆车里有洪水猛兽,她也不能退缩。
只是,在上车之前,她朝驾驶座看了一眼,只见莫向北正在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之前完全没听见。
见她还不上车,莫小宝又开始催,“安安,快上来啊。”
“好。”
没有犹豫,安夕颜弯腰上了车,坐在了小宝身边。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前面的莫向北也挂了电话,对于车里多了一个女人,他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直接踩下油门,宾利车缓缓驶入主车道。
夜晚的南城很美,明亮的街灯,霓虹闪烁不远处的花园飘来阵阵栀子花香,从半落的车窗飘进来,香气宜人。
莫小宝很兴奋,坐在位置上一点不老实,东扭扭西看看,动来动去,最后索性直接坐在了安夕颜腿上。
“安安,你身上味道真好闻,是抹香水了么?”
莫小宝像条小狗似的,将鼻子凑在她肩胛窝处,轻轻地嗅着,呼吸喷洒在上面,痒得安夕颜忍不住缩了脖子。
忍不住笑出声,安夕颜紧紧抱着怀里的小人儿,不准他乱动,“小宝乖,好好坐着。”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什么?”
“你抹香水了吗?”
“嗯。”
莫小宝突然不高兴,板着小脸,“哼,你还说那个男人不是你男朋友,如果不是,你和他吃个饭至于把自己喷得香香的么?”
“……真的不是。”
“就算现在不是,以后呢?”莫小宝忧心忡忡,“我瞅着那个男人就不像是好人,吃饭就吃饭,老是色迷迷地盯着你,我真是替你担心。”
‘扑哧’,安夕颜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她伸手捏了捏莫小宝胖乎乎的小脸蛋,柔声道,“小宝多心了,我认识他好多年了,他是个很好的男人!”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急刹车,让毫无防备的安夕颜,身子猛然前倾,额头重重地撞上车前座。
☆、36。他还真是小看她了
他还真是小看她了
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听见小宝大叫,“安安,你没事吧?”
回过神来的安夕颜,用手揉着发胀的额头,对一旁的小宝安慰道,“我没事。”
莫小宝抬手,也帮她揉着额头,一双大眼睛里掩盖不住的是他对她的关心,“好受点了吗?”
孩子体贴的举动,让安夕颜心头一暖,感觉头也不那么疼了。
她握住那只软软的小手,柔声道,“不难受了,谢谢你小宝。”
见她真的无恙,莫小宝这才放下心来。
但随即,他想起了这次意外事件的罪魁祸首,立马瞪向前座某个男人,很不满的开口,“爸爸,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随之响起,“再啰嗦就滚下去!”
嚣张又恶劣的态度,气得莫小宝小脸通红。
但碍于他一贯六情不认说到做到的残暴手段,莫小宝最终乖乖选择了闭嘴,但还是不服气地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哼!”
车内僵硬的气氛,让安夕颜后悔上了这辆车。
就在刚刚不久前,这个男人才警告过她,让她离小宝远点。
但,不过一顿饭的工夫,她却上了他的车,并将小宝抱在了怀里。
任谁,都会生气吧?
想明白了这点,安夕颜有些坐立难安。
抬头,悄悄看向前面的男人,却不料,目光在扫过后视镜时停住了。
心跳,不自觉漏跳一拍。
他的目光,深邃冷犀,犹如宝刀最锋利的刀芒,散发着逼人的冷光。
想躲开,可眼睛就像被定住,完全不受她大脑控制。
两人就这样,在后视镜里,目光相撞。
突然,一阵汽车鸣笛传来,红灯变绿灯,莫向北这才缓缓收回视线,踩下了油门。
心跳不止,安夕颜也赶紧收回视线,佯装看窗外,只是,整个人乱到极致。
小宝趴在窗边,一心一意看夜景,也不再黏着安夕颜。
而她更是沉默,恨不能立马到家。
半个小时后,宾利车稳稳地停在了安家正大门前,安夕颜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看着怀里睡着的小宝为难。
抬头,看向驾驶座的男人,轻声问道,“小宝睡着了,怎么办?”
莫向北终于回头,深邃的冷眸只是在小宝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随即看向她。
橘黄的车灯,将她团团包裹,她长相本就娇俏,此刻,更添几分柔美。
她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一双如水般清澈剔透的眸子就这样看着他,带着几分怯意,又有几分佯装的镇定。
这样一个在他面前胆小如鼠的女人,就在半个小时前,却对另外一个男人浅笑嫣然还大胆地想要表白。
他还真是小看她了!
心底一阵烦躁,薄唇微启,忍不住再一次逼问,“你很怕我?!”
☆、37。你不过是爸爸从外面捡回来的垃圾
你不过是爸爸从外面捡回来的垃圾
安夕颜完全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有一瞬间的愣怔,但很快就缓过神来,“我为什么要怕你?”
莫向北冷笑,“安夕颜,你的眼睛出卖了你,还嘴硬!”
水漾的眸子眨了眨,是心虚的表现。
安夕颜瞪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收回视线,将小宝放回安全座椅上,仔细地替他系好安全带,又检查一遍感觉没问题后,立马转身下了车。
毕竟是人家送她回来,虽然心底有些恼他,但一声‘谢谢’还是要说。
但不待她走过去,宾利车突然启动,擦着她的身体如离弦之箭般疾速离去。
吓得安夕颜好久不敢动一下,直到身后,一道尖锐的质问声传来,“安夕颜,刚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
心头一跳,安夕颜转身,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安丁香,皱了皱眉,“一个朋友。”
“朋友?”
安丁香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愤怒,“贱人,那明明就是莫三哥的车,你当我是瞎子。”
如果是平时,面对安丁香一口一个‘贱人’的辱骂,安夕颜就当没听见,绕道走开。
现在,她原本心头就乱,安丁香的火上添油,让她怒火丛生。
看着安丁香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开口,不留余地的反击,“你和我同父同母,我如果是贱人,你又好得了哪里去?”
一直欺她是包子的安丁香,没料到她会反击,心头火气更大,愈发口不择言,“贱胚子货,谁跟你同父同母?你不过是爸爸从外面捡回来的垃圾。”
你说什么?”
安夕颜怔住了。
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我安家捡回……”
“丁香,你给我闭嘴!”
一道威严的低喝声传来,紧接着,拄着拐杖的安大庆从院子里走出来。
一见到安大庆,原本嚣张的安丁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站在一旁,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几分惶恐不安。
不待她出声,安大庆就开了口,“都给我进来!”
他转身朝别墅走去,安丁香连忙跟上,最后,是安夕颜。
安大庆直接将两人带进书房,待关上房门,安大庆二话不说,直接走到大丁香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整天胡说八道,我看你还真是欠管教!”
“爷爷……”
从小到大,一直受着全家宠爱的安丁香,根本没有料到,会有那么一天,她最敬爱的爷爷为为了另外一个人打了她。
更让她伤心的是,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懂事起就厌恶的安夕颜。
一瞬间,所有的伤心化为恨意和不甘。
只是,碍于安大庆在场,她不好再发作,只能生生地咽下这一切。
安大庆不悦地瞪着她,斥责出声,“你看看你自己,像不像一个泼妇?”
“爷爷,怎么能全怪我?”安丁香捂着脸为自己叫屈,“是天先勾引莫三哥的。”
☆、38。他们的事,和我无关
他们的事,和我无关
“我没有!”
一直沉默的安夕颜,终于开了口。
“一模一样的宾利欧陆,一模一样的车牌号,就算天黑,我也不可能看错。”
一旁的安大庆看向安夕颜,问道,“夕颜,到底怎么回事?”
“是他送我回来的……”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安丁香激动得打断,“爷爷,你听见了吧?这个贱……她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安夕颜冷冷看着她,“难道他送我回来,就说明我是在勾引他?安丁香,你脑洞开得未免太大了点。”
“好,既然你没勾引他,那他为什么要亲自开车送你回来?”
不用安丁香说得太直白,所有人也明白,像莫向北这样有身份的男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亲自开车送一个人回家。
除非有非送不可的理由。
面对安丁香的咄咄逼人,安夕颜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因为有关系到莫小宝,这本身就是一场误会,她不希望把他牵扯进来。
但,如果不给一个理由,今晚安丁香是不会放过她的。
没法,只得说道,“恰巧遇上了!”
“说谎!”果然,安丁香根本不信她的话,“你连爷爷都敢骗,真是胆大。”
安夕颜调转视线,看向一直沉默的安大庆,淡淡出声,“我说得都是实话,如果你们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他。”
“你……”
“够了!”安大庆低喝一声,打断了安丁香的不服气,“我信颜颜的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准再提。”
“爷爷,你怎么能这么偏心!”
安丁香无法接受安大庆对她态度的转变,一向倍受宠爱的她,突然在安大庆面前失了宠,这种滋味,让她又伤心又憎恨。
她突然瞪向安夕颜,一双眼睛里冒出火来,“安夕颜,你这个阴险的小人,会有报应的!”
说完,她转身就冲出了书房,直奔二楼而去。
书房内,只剩下安夕颜和安大庆,瞬间沉默。
安夕颜心中有疑问,率先打破了沉默,“爷爷,大姐刚刚说我是爸从外面捡回来的……”
“她瞎说你也信?”安大庆貌似有些生气,加重了语气,“你如果真是与我安家毫无血缘关系的一个外人,我怎会白白养你这么多年?”
一句话,直接打消了安夕颜心头疑虑。
安大庆说了句大实话,作为一名唯利是图的商人,他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在他眼里,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其余一切都是扯淡。
如果她真的是捡回来的,在爸妈离家这么多年,以安大庆的性格,她估计早就被赶出安家,哪还会有包吃住这么好的事?
“爷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嗯,还是你听话,这事以后不准再提。”
“好,那我出去了。”安夕颜刚要转身,却听见安大庆问,“你和莫三少很熟?”
安夕颜心底一紧,“不熟,见过几次面。”
安大庆状似无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