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靖国的时候,边涟有自己的任务,所以,并没有真正的与东里梅珞正面相对。
“嗯,”扶卿容重重点头,在见一东里梅珞的那一刻,扶卿容就已经知道自己和东里梅珞之间有着特别的联系。
就算边涟不提起,扶卿容也会向东里梅珞弄明白。
而且,当初东里璋在靖国差点将她害得魂散,这个帐总是要算的。
“卿容让我陪你一起,”边涟始终是不放心。
扶卿容对边涟很感激,这么多年了,还在努力的寻找她,“你有你自己的责任,你的大军需要安全的回到东辰,龙傲天不是什么好人,过靖国时,一切都要小心些。”
扶卿容担心龙傲天会在背后突来一招,边涟被那样的老狐狸算计,只怕是……
“放心吧,你姐姐还没有那么没用,”边涟被扶卿容这么小看,脸一板,有几分的滑稽。
扶卿容知道一个女人带着这么多兵,有不少的压力。
边涟能够独当一面,东辰国的国主能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到边涟的手中,那也是看重她的能力。
有边涟这样的姐姐,扶卿容觉得是件荣幸的事。
对边涟,扶卿容完全没有了排斥感。
两人坐在帐中,扶卿容简单的说了自己的情况,边涟则是将之前和扶卿容经历的事简说了一些,原来,当初扶卿容是游历到了东辰国,刚巧那个时候,东辰国政变,在某个作用上,她恰巧救了边涟。
边涟与她一见如故,后面二人就结拜为义姐妹。
后面扶卿容离开了东辰后,再也没有传来任保消息。
而边涟对扶卿容那口中所谓的“任务”并未问清楚,所以,就是边涟自己也只是知道了这么多。
扶卿容听完后,不由更是皱眉。
自己还真不是东辰国的人,既然她与巫国的圣女有着可疑的熟悉感,那么是不是有可能自己就是巫国的人?
对于自己是巫国人,扶卿容的怀疑更深一些。
“卿容,你当真不和我一起走吗?等到了东辰,我会向皇上禀明一切,让你成为东辰国的一份子!到那时,我们姐妹便可以一起了……”对扶卿容,边涟还保持着原先的东西。
难得有这样的一个真心的人对待自己,扶卿容觉得心满意足了。
在商国内,所有人都视她为敌。
突然来了这么一个边涟,也难怪扶卿容会动容。
“商国有我想要做的事,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我一定会来找姐姐。”扶卿容也希望自己有一个退路的容身之所,不要像这两年来,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边涟这个姐姐是她真心想要交的,所以,边涟的情谊,她不想失。
边涟想要再劝,却不能再多说,她们有各自的使命和责任,“你自己小心点,我等你来东辰,卿容,我希望我们还能有再见面的时候,这个,你拿着。”
边涟将一块令牌交到了她手中,上次离别,扶卿容没有接,今天的扶卿容必须得接下。
扶卿容一眼扫了下黑色令牌,知道这块令牌有些不同,为了让边涟安心,她没有
tang拒绝。
在这个世上,她扶卿容就当边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姐姐也要小心,”扶卿容想了想,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一小瓶药放在边涟的手中,“这是续命丸,就算是重伤只余一口气,它都可以保住性命。但我不希望姐姐有用得到的时候。”
边涟愣了愣,微笑着收下。
“如果那人敢对你不好,姐姐定不饶他,我那两侄儿要是有机会,定要带来让我瞧瞧。”
不过转眼之间,扶卿容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
她这个做姐姐的,心里替她高兴,也不禁感慨。
扶卿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在离开帐营之时,扶卿容又给了边涟一个可以拉响的信号,是她请人特制的东西,信号发出三四天,只要不是下雨天气,那空气的气味都不会流失。
边涟知道自己用不到,可是这是扶卿容的好意。
她们姐妹刚刚相聚,这就要分开了,心里也难免有些不舍。
直到天微微亮,扶卿容才与边涟分别离开,至于她们在帐中说了些什么,除了她们自己,没人知道。
柳赋与子承一直护在帐外,不敢怠慢一分。
这可是东辰国的大军,不是他们商国大军,而扶卿容是宴王妃,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扶卿容的身份,那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可是等扶卿容二人出来,两边的人都发现了,扶卿容与边涟之间已经有了一些变化。
“走,”扶卿容跨上马背,沉沉的说了一字。
她出来了一夜,那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发怒牵连其他人。
柳赋和子承没有多余的废话,策马随在扶卿容的身后。
他们的马刚跑出一里之外,从前面就看到了一队人正在前面等着他们,而坐在前头的那位,不是谁正是面色阴寒的宴王。
“驾。”
扶卿容远远的就看到了他,原来他们正离着她不过是一里之外远。
诸葛琉宴盯着扶卿容走近,那紧绷的心也慢慢的放下,如果扶卿容可以再狠心一些,只怕会弃那两孩子而去。
看到扶卿容出现的那一刻,诸葛琉宴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认为这是扶卿容对他还有一点的感情,所以,不舍得离开自己的身边。
策马来到诸葛琉宴面前,周围无人出声。
扶卿容迎着他冰冷的目光,两两对视。
“回去吧,”扶卿容最终向他伸出了手,诸葛琉宴那冰冷的眼底闪过一抹光芒,同样的伸手握住了她手,将她带入自己的怀里。
在握住她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心里仍旧是有他的。
回到了大营,扶卿容就看到血淋淋的一幕,几个守在她帐营外的士兵被打得晕死过去,直到扶卿容安全回到了大营,诸葛琉宴才冷漠的一摆手,那些打鞭子的人才停手。
扶卿容眉头大皱,返身看了诸葛琉宴冰冷的脸,“这与他们无关。”
诸葛琉宴单手环着她的腰身没有回答,他的沉默已经告诉她,这就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扶卿容咬了咬牙,从身上丢下两瓶药,沉声吩咐,“带他们下去疗伤,别让他们死了。”
对敌人,他们可以残忍,但是对待自己的人,就没必要了。
况且,这是她犯的错。
夜云和风祈等人也被罚其中,诸葛琉宴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舍得下手,他到底是变了。
以前再如何残暴,也不可能拿自己身边的人出气。
诸葛琉宴淡淡的扫了一眼,带着扶卿容回帐去了。
对扶卿容的做法,他也没有阻止,更没有问她去会见边涟的原因。
他只要她回到自己的身边,这样冷硬的人,只有这么一个执念了。
“他们是你的属下,是我犯的错,你这样对他们,会失了他们的忠心,诸葛琉宴你就不怕将他们打死了。”
诸葛琉宴解下披风挂好,听到她的话,微微侧目看着她。
“这是他们应得的。”
“诸葛琉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你,”他冷冰冰地说。
扶卿容抿了抿唇,走上来,抓住他的两臂,发现他身体的僵硬,扶卿容心头一动,“你,你在那里等了一夜。”
诸葛琉宴看着她,沉默。
他的沉默说明了一切,扶卿容闭了闭眼,“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我不会走。”
“和我回去,”他反手覆上她的玉手,紧紧盯着扶卿容的脸。
扶卿容苦笑,“如果我不和你回城,也不会回来了。”
诸葛琉宴那沉寂的冷眸闪过一道柔光,“只要你在我身边。”他抱紧了她,“不要再分开了。”
扶卿容不知道诸葛琉宴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无法逃掉。
“嗯,”永远这个词她不可能说出来,因为她无法保证他们的永远。
得到扶卿容的回应,绷了一夜的身体才慢慢的松放下来。
第三日。
商国大军驻留边境,诸葛琉宴与燕北尘离开边境,启程回京。
路上,诸葛琉宴与扶卿容同一辆马车,而在后尾的燕北尘等对突然失而复得的宴王妃正纳闷着,这仗打完了,失踪两年的宴王便回来了,这事情总觉得有些蹊跷。
可是,没有谁敢直明了当的去问。
这个时候,有宴王妃在身边,那个残暴的宴王才会收敛一些。
他们应该是庆幸的,而不是想方设法去破坏他们。
在营中,听说了扶卿容在琅城的举动后,他们更为震惊。
以前有扶卿容在的时候,他们都道扶卿容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女,等真正的宴王妃消失后,他们才知道扶卿容才是他们宴王的良知。
失去宴王妃的宴王,那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当年李丞相那样的大家族都没放过,之后,更是残杀成性。
对谁都只谈杀,看不顺眼就杀,比以往更甚。
这两年来,商国上下过着如地狱般的生活。
燕北尘坐在马背上,盯着那缓缓而行的马车,眼中尽是复杂。
商国皇城。
城下百姓听闻宴王胜仗归来,全民出城迎接。
只是这下,宴王回来了,皇城下更是不得安宁了。
大臣们开始惶恐不安,宴王这次回来只怕杀性更重。
在战场上杀了这么多人,回到这太平世界,更是可怕的存在。
扶卿容挑着帘子,看着外面欢呼的百姓,第一次休味这样的欢迎热闹,离开了两年,这个地方又再次踏回来。
这一次,真的只是最后一次了。
希望这一次,她会呆得久一些。
感觉她的失神,诸葛琉宴凝视着她侧脸的眼神一闪,蓦地抓紧了她的手,“别想着再走。”
扶卿容被他这么一抓,愣了愣。他怎么知道自己心里在想这些东西?
“我不会离开,”在你没有再次背叛我之前。
“容儿,我没允许你走。”
“我也没说要走,还是说,你做不到?”扶卿容转过头来,冲他微微而笑。
诸葛琉宴深深地凝视着她,紧握着的手没有松放,“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扶卿容闻言,轻轻一笑。
只是她这一笑,并没有几分的真实。诸葛琉宴握住她的手劲更是加重,猛地将她扯进怀里。
“我们该下去了,”感觉到马车一停,扶卿容挣开他的怀抱,提醒他现在是什么场合。
诸葛琉宴拉起她的手,一齐下马车。
扶卿容一愣,然后了然地一笑,也就随着他一起下马车。
车中两个孩子正翻着身子,看到他们夫妻要离开的意思,呀呀的叫了几声。
扶卿容回头冲着两孩子看一眼,孩子呀呀笑了起
来,仿佛是在催足扶卿容去抱他们,一边朝着父母爬过去。
诸葛琉宴眉一挑,拉着扶卿容下了马车。
将后面的两个孩子丢下。
扶卿容一愣,“他们会掉下来……”
“就让他们掉好了。”诸葛琉宴无情地说。
扶卿容向身后的柳赋使了一记眼色,让她上马车看好了两位小王爷。
满城众人,看着他们的宴王携着一名绝丽无双的女子站在他们面前时,喧闹的场面刹时间沉寂了下来。
诸葛琉宴带着扶卿容来到诸葛千募的面前,行了君臣之礼。
诸葛千募等人这才回神,盯着扶卿容。
失踪两年的宴王妃,突然奇迹般出现在这里,看着他们,所有人都呆住了。
扶卿容冲诸葛千募微微颔首,沉默的站在诸葛琉宴面前。
诸葛千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点,一道命令下来,队伍直接往皇宫方向缓缓而去。
扶卿容一直被拉在诸葛琉宴的身边,今夜的庆功宴,是少不了她这个人了。
现在只要扶卿容离开半会,诸葛琉宴就如惊弓之鸟。
她人都进了这里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两年了,再回到这里,已是物是人非了。
现在坐在皇帝身边的,不再是以前的皇宫,而是两宫宠妃。
宴上,少不得舞曲与丝竹音侓。
在桌下,扶卿容与诸葛琉宴的手仍旧是交握着的,现在并非是冬季,两手交握这么久,早已出了汗渍。
“放手,”扶卿容在座下低声对他说句。
现在整个宴上的人都将目光投射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今夜的功宴扶卿容才是真正的主角。
诸葛琉宴不松反到是握得更紧了,扶卿容暗暗咬牙,声音压得更低,“我不会走,你放开。”
诸葛琉宴仍旧不动如山,扶卿容咬了咬牙,抬脚在他的脚底一砸。
诸葛琉宴像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只是盯了她一眼,再也没反应。
扶卿容深叹了一口气,觉得诸葛琉宴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卿容……”
座上的诸葛千募突然扬声叫住她。
扶卿容顺着视线抬头对上皇座上的人,如今的皇帝也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