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扶卿容是独自一个人走进这里的,身后的人并没有随行。
是以,李丞相就更加的防备了起来。
扶卿容将几人的表情和动作收尽眼底,嘴角冷然一勾。
“诸位大人不必紧张,区区小女子又能在丞相府做些什么?”扶卿容一张绝丽无双的脸,变了又变,直将人的心脏病吓出来不可。
“宴王妃又何必如此拐弯末角,我等所做,皆是为商国,心中无愧,”李丞相盯着扶卿容道:“当初姜侯爷一家被惨灭,你本该是要死去的,但宴王保你一命,我等无话可说,因为那并未祸及这个国家。可你后面的所做所为,影响了宴王任何决定,让商国陷入了这样的境地,你说,你该不该死。”
扶卿容知道这些古板的老家伙是真正的为商国好,若不是他们非要针对自己,扶卿容完全是觉得可取的,可是他们竟然还在这里商量着再次扫除自己的计划。
这下,可就不能容忍了。
“该死?”扶卿容冰冷的眼神扫过众臣,“我确实是该死,可是,诸位大人却是没有想过,你们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杀身之祸。”
扶卿容微微退后,突然冲他们咧嘴一笑。
看着这一笑,众臣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
杀身之祸?
她这句话,狠狠地敲击了他们一闷棍。
总觉得扶卿容似在背后计划着些什么,躲了一月的扶卿容,怎么会变得与前面不一样了?
扶卿容道:“我是一个很记仇的女人,所以,诸位大臣就请受下这惩罚吧。”
道完,扶卿容也不解释任何,转开轮椅直径离开,留下一脸阴沉不解的大臣。
扶卿容到底来丞相府做什么,他们到她离开都没有搞清楚。
看着扶卿容那缓缓而去的背影,他们的心里同时布上了一层阴影,怎么也拔不开。
柳赋站在丞相府门外,远远的看到扶卿容出来,心这才松了下来,小跑上前,说道:“王妃,王爷还在等着呢。”
“怎么?他的人来过?”扶卿容眉微扬。
“王爷说在淮楼亭等着您,”柳赋道。
扶卿容淡淡地颔首,柳赋见她并没有任何期待的高兴,不禁微微扬眉。
因为扶卿容真的越来越不正常了,这难道真的是孕妇该有的反应?
淮楼亭。
飞雪铺面,梅红似血。
扶卿容第一次看到商京内最美丽的冬景,那男人一身黑衣站在一片梅花海中,深情地凝望过来,无端让人心跳加快!
那个绝世无双的男子,是世间少有的男儿。
扶卿容现在才想起,这个所谓的男人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罢了。
低敛眉眼
,推着轮椅上前,嘴角微扬着笑容,还没开口,他就已经上前来推过她的轮椅,慢慢的走在一片梅花海中。
“这里很美,来,”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说:“这里已经清场了,不会有人闯进来。”
扶卿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禁恍神,这个人不管任何时候都是如此的惑人万分。
看着她发愣的样子,他干脆直接将她环抱而起。
扶卿容蓦地回神来,挣扎了一下,诸葛琉宴已经放了她落地,只是手却未松开。
扶卿容看着那一片红艳的美,不禁心中惞喜,如果……她什么也不知道,心情是不是更加的愉悦?
低眸,看着扶卿容扬着微笑的脸,不禁也跟着扬笑。
似有所察的扶卿容突然一抬头,就看到男人那绝世天下的笑容,再次失了神。
这个男人很少笑,从她重生在这个身体的那一刻,这是扶卿容第二次看到诸葛琉宴嘴迦的笑容,虽然不是明显,却格外的让人向往,该死的有魔力。
两人携手走在梅花海中,扶卿容轻轻地闭上了双目,觉得现在的自己该是高兴的。
“容儿,”唯美的场景下,诸葛琉宴动情地低喃唤她一句。
扶卿容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你永远是我的,在我身边,我会让你得到最幸福的快乐!相信我。”他有些不安地紧拥她,这种不安,这两天特别的浓重。
所以,他完全可以抛开国事,前来陪她。
扶卿容听了这话,不禁一阵的恍惚,她,还能再相信他吗?
心中,不禁发出苦涩的笑。
此时诸葛琉宴更加的紧拥她,不给她留有一丝的缝隙,因为他不允许她逃。
如果没有扶卿容,他真的会疯掉的。
“你怎么了?”扶卿容知道自己的表现让他不安,正是因为这样,她就更加的完美掩饰自己的表情和语气。
“没什么,只是想与你多呆一会,只有我们两。”他的温柔,完全为扶卿容展示了出来。
看着如此温柔的诸葛琉宴,扶卿容心口一窒。
重重地闭眼,同样的回抱他,“好。”
唯美的画面,为他们相拥的一刻,停止了片刻。
……
东辰国的女将军来得非常快,扶卿容这一天,躲在宴王府的药房内,哪里也不去。
东辰国使臣来了,诸葛琉宴自然是要在现场的。
听着外面那些热闹声传来,扶卿容微微地闭上了双目,大家都想一睹东辰第一女将军的风采,自然是满城轰动了。
相较于之前的靖国,东辰国的面子还是挺大的。
柳赋送了午饭进入药室后,人一直就守在外面,却不知,里边的人却早已不见踪影了。
接见外来人,诸葛琉宴自然是戴着面具相迎,诸葛琉宴行事向来我行我素,商国的大臣们自然是不敢有异。
之前对待靖国也没见宴王如此,这东辰国到是用起这层神秘。
虽是飞雪冷天,但商京之下却是一片热闹。
扶卿容以另一个人的面貌,站在酒楼之上,看着风光进城的东辰国女将军,最后的视线落在那冷漠一身的诸葛琉宴。
这是扶卿容第一次看到诸葛琉宴亲自出马去接人,不禁-看得一愣,那样子的诸葛琉宴完全的展现在人前,如此的耀眼绝世!
伸手捂了捂自己的心口处,扶卿容扭身下楼离开。
那前面的男人似有所察般,猛地在千千万万的人头中回眸,那黑暗的眼眸仿佛要穿过千万的人头看到那人移动的样子。
旁边的边涟等人一愣,不禁疑惑地跟着他的视线回眸,除了人还是人,并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
诸葛琉宴蹙眉,继续往前。
心里的不安,更重了,今日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般。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东西。
扶卿容在城中各地购买了
所需要的东西,再准备了一匹好马,安排好了一切后,又返回了宴王府,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就是守在外面的柳赋也没有发现扶卿容的离去,等诸葛琉宴匆匆回府来找人时,扶卿容这才慢慢地从药室内出来,看着有些急促而回的模样,愣愕住了。
这样的诸葛琉宴仍旧是她第一次看到,看着这样的诸葛琉宴,心里的那一股不舍更重了。
嘴角却是扬着笑容,“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诸葛琉宴深深地盯着扶卿容,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就在以为他要做什么时,突然一上前,狠狠地将扶卿容勒进了怀里,似乎是恨不得将她融为自己的一部分。
“怎,怎么了?”扶卿容心口跳动得厉害。
“没有你,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永远不要离开我身边,”诸葛琉宴加重了语气,更是用力的拥紧了扶卿容。
扶卿容闻言,眼底都是漾起了笑容,看上去,她就像是真的有多么的高兴般。
看着这样的扶卿容,任何人都会觉得放心了,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仍旧的如此不安。
“东辰国那边还在等着你呢,”扶卿容推了推他,“别赖在我身上,重!”
诸葛琉宴一听,果然松开了她的人,“容儿,让我再陪陪你。”
扶卿容笑着颔首,“好!”
看着他的样子,她不能拒绝。
诸葛琉宴果然留下来陪了扶卿容半天,不论那边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去理会。
面对这样的诸葛琉宴,众人也没法。甚至是没有谁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跑回府,然后呆在府中不出门。
这不像是宴王的做事风格啊?
直到入夜,诸葛琉宴才暂且放下自己心中的不安,入宫了。
边涟是为了他的王妃而来,他不能坐在外边,什么也不做。
边涟知道扶卿容的身份,这是一个极大的可能。
扶卿容知道诸葛琉宴心中的想法,而这一想法,连那一点的不舍都抹去了。
“柳赋,替我去办一件事,那个边涟我不放心,”扶卿容淡淡地说,支开了柳赋这个跟班。
亥时。
商京城下,大火连天,混乱不堪。
“驾!”马鞭一扬,马匹甩开始双腿奔跑起来。
城中混乱,一道身形直出城门,也没有半个人阻一阻,直驰而出城。
事情,顺利之极!
回头望了望商京皇城的城门,扶卿容仿佛看到了暴怒的诸葛琉宴。她转过头,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抛掉所有多余的心思,自己对自己说:“现在只属于自己的。”
一直策马狂奔而去,在夜下划下一条长长的虚影,然后消失不见。
果然,诸葛琉宴在大宴之上猛然惊起,迅速回府,等众人惊觉扶卿容消失时,整个宴王府都颤了数颤。
诸葛琉宴暴怒,残杀血性汹涌而起。
大肆搜索,得到的只是扶卿容余留的一封书信,她带走的,仅是那么一些药物。
信中说她腹中孩子在两日时就已经流掉,让他们不必寻她,就当她扶卿容未曾存在过。
宴王看到这些东西,没有狂怒,只有嗜血的杀。
那日,扶卿容去过的地方,正巧是丞相府。
整个商京,没有扶卿容的身影,周围的城也没有,到底都没有她的身影,这个人就像是一下子从人间消失,从未出现过般。
诸葛琉宴的残暴更甚,诛杀丞相府上下,一个不留。商京内,顿时人心惶惶,他们的宴王,变得更加残暴可怕了。
商国大肆搜索宴王妃的身影,却一无所获,然,他们的王,却日渐残暴,杀气愈发的浓重。
两年后……
☆、第119章:战事临城!
西梁与天决交界处一小城。
对如今的天下而言,这两国交界处的小城,却是安逸得独特。
靖国休养生息两年时间,再次与商国顽抗到底,在联合东辰国势力,一举出兵,横扫商国而去,天下烽烟四起固。
至此,天下风雨被点燃,掀起一片狂海浪潮漪。
天决国和西梁国想要暂保安全,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只是战事并没有其他几国来得严重罢了。
平安城,如它的名字,当真平安而温馨的小城。
“驾!”
热闹的街道上,突突的炸起一道冷喝声,夹击着马蹄声冲出来。
街民的反应极快,抱小孩的抱小孩,端杂物的端杂物……速度极快的躲过了那马蹄子飞过的尘土!众民看着那身穿将军服的士兵往后方的西梁国皇城去,不禁一阵唏嘘了起来。
西梁国是不是又有大批兵马出动了?
他们就在出口的地方,不管是西梁国的人回来,还是出去,都会经过他们这条最热闹的大街,所以,他们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完全可以任意的躲避过去,一来二去的就没有什么可惊讶了,在这条直通的大街上,几乎天天在上演着这样的一幕,哪天要是没有了,那才觉得奇怪。
这两年,战事吃紧,哪里都不好过。
唯有他们平安城,还是处于真正的平安快乐的!
药堂口的李三娘一双乌溜的眼盯着那从她面前跑过的将军,吃了一嘴巴的尘土,不禁骂骂咧咧起来,旁边茶棚的老板不禁冲李三娘笑了笑,说她反应没有那些老太婆快,李三娘冲着茶棚老板骂了一句,就转身进了药堂口。
进了这安安静静的药堂口,李三娘的脸色就缓和了一些,手里挎着篮子,听到帘后传来的孩子噫呀的欢乐声,李三娘整张脸都堆满了笑容,那笑,就跟菊花似的。
“秋熠,三娘来了!”
帘子一掀,李三娘直接走了进去。
药堂的后院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小楼,在屋檐下,有一张连着的小竹椅,竹椅做得很精巧,下面还有轮子的这种东西做辅助,竹椅内有两个可供小孩坐立的位置。
而上面,此刻正坐着两个胖嘟嘟的小婴孩,见李三娘走进来,两小孩一动不动地瞪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李三娘不动,等李三娘走近,笑容满面的向两小孩脸上的肉捏去时。
突地,两小孩很有默契地哇地哭了起来,半点不容他人碰。
李三娘那带笑的脸,听到小孩的嘶心的哭声,整个人都蔫了。
紧接着,小楼门口被人推开,一身形修长的俊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