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扶卿容只是一个享受在溺爱中的单纯孩子,现在突然听她这番话,不禁重新看扶卿容。
“皇姐又何必惊讶,”扶卿容扬起淡淡的笑容,突然扬鞭策马奔腾出去,远远的赶超在他们的面前。
看着前方红衣飞扬的女子,大皇女嘴角的冷慢慢地柔和了下来。
两个月后。
圣域城下。
半个月前,他们的女皇登位,举国同庆!
现今街头小巷仍旧还有喜庆气息传扬!
国师和当今权倾涛天的丞相纷纷落马,女皇与容王齐心协力相斗恶势力,前皇帝重伤在
宫中养伤,特退位做个太皇。
这两个月来,圣域的臣民们历经了不知多少的惊心场面,看着两位女殿下如何将国师与丞相的阴谋一层一层的揭露在人前,赢取了圣域百姓的爱戴。
容王以雷霆手段相助女皇,本来容王在圣域的臣民心中是圣洁的存在,号令可见非同寻常。
事情的成败,也多亏了以往容王在民间遗留的爱意。
女皇上位,立即封扶卿容为圣域的容王,虽然没有真正的给予实权,便名声够响,比那些权力更加的重。
“圣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你真的不打算多呆了一段日子吗?”身穿皇帝龙袍的女帝站在扶卿容的身边,微眯着眼享受着晨光的拂照。
这个国家,终于还是回到了他们的手中。
扶卿容听了这话,摇头微微一笑,眼神温柔地伸手摸着那微凸起的肚子。
女帝顺着她的动作看了下去,起初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看到她的动作,女帝不由眯起了双眼,眼中不禁漾上了欣喜,手上也不禁抚了上去,“什么时候的事!”
刚开始进,她只是以为扶卿容这段时间吃得太好了,发了胖,没相到竟是这样的一个惊喜!
“三个月了……”从她回到诸葛琉宴身边的那时,就有了这孩子。
她一直陪着扶卿容一种走了过去,经过了这么多的磨难后,还能好好的存活在她的肚子里,实在是有些意外!
女帝凤眼眯起了笑容,轻笑道:“这孩子还没取名吧。”
扶卿容摇头,“扶青揽,如何。”
女帝一愣,眯了眯笑,颔首。
她们都不确定里边的是男是女,已经取了女子的名,但二人都默认了这个含义彼深的名。
“你现在怀了身子,在圣域正是良好的养胎的良地,你真的要去?”女帝眼中隐有几分的担忧。
扶卿容敛去了笑容,颔首。
“我已经离开他很久了,”这两个月仿佛比那两年还要长久。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思念之情会如此的沉重,很想马上就能看到他的人,与他一同共进退。
“商国的情况有些不乐观,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忙?”
扶卿容又是一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向你开口。”
就在她们回到圣域的五天后,商国传来了坏消息,诸葛琉宴不得不返回城去。
“天下纷争,难免不了的死亡,我只是担心你。而且你还是怀着身子的女人,去了那边,他只会分心,传消息过去,让他知道你安全,我想他会理解你不在他身边的苦衷……”
“今天我就启程,”扶卿容轻轻吐出一句。
那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女帝是不会懂的。
女帝闻言,微微低叹一声,“我让人给你准备。”
“不必麻烦皇上了,臣已经准备好了。”扶卿容缓缓地回头,脸上是淡淡的静。
女帝身形一滞,深深地看进了扶卿容的眼里,“也好,朕还需要治理未恢复原气的圣域,若是需要,朕定当助你,就当是朕欠你的一个人情。”
扶卿容低头。
女帝的眼神再次闪了闪,“如果来不及,这一路上你去巫国能圣坛,或许那个人能助你一臂之力。”
扶卿容仍旧摇头,“皇上可是忘了,这是国际纠纷,不是私人恩怨。她不能代表巫国出战,而她也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寻私,因为她是巫国圣女,她的每个决定和举动都代表了太多的意义了。”
前几个月前,她那样助自己已经违背了某些规矩。
“国际纠纷?到是一个新奇的说法。”女帝微笑道。
扶卿容不禁勾了勾唇。
“今日让我替你践行再走吧,不准偷偷的走了。”
看着女帝揽过来的手,不禁摇头一笑,“这么大个的活人,只怕没走出圣域皇宫大门就被逮着了!”
女帝闻言不禁得意的一笑,“知道就好!你可别给我找借口关笼子了!”
扶卿容连忙称是。
女帝替扶卿容践行后,带着她身边忠实的护卫离开了皇城。
女帝站在城楼上,远远的仰望着那延长离开的队形,身后的宫人见状上前,“皇上,太皇正在离宫等着您呢!容王这一离去,太皇怕是最伤心的一个了。”
女帝闻言收起伤心,转身快步的朝离宫方向去。
太皇没有出来相送,也是不想在最疼爱的女儿面前掉眼泪,怕的,更多的是不舍。
女帝决定等天下太平的那天,她或许真该带着太皇出去走走,也许该让他见见女婿的。
“容王!”
队伍之后,突然冒出一道身影,直冲到了扶卿容的身边。
扶卿容回首,便看到官道上奔来一道白色的身影,此人正是鬼谷神医苏祁,他的身边正紧跟着当初在靖国皇宫所见的青衣人。
“苏医师,”扶卿容微微扬手。
苏祁盯着扶卿容半晌,微微摇首道:“不敢受容王此称,若论医术,苏某也比不上容王。”
扶卿容身边的人闻言,脸上不禁扬起傲然的笑容。
扶卿容脸上淡淡,没有什么表情,“苏医师这是?”
“女帝准我家公子随行!以防不测。”旁边的青衣者代为回答,末了,还不时的瞧了扶卿容一眼。
回到圣域,大家都一路看过了扶卿容的毒辣手段,不过是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拿下了那样影响力强大的奸臣,这样的女人,可不能小看了。
知道是女帝的安排,扶卿容也便就不拒绝了,况且,这苏祁医术和在外的影响力都不错,若是拉拢到商国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打起了这个念头,扶卿容就准了他们的随行。
苏祁哪里知道扶卿容打的是什么主意,闻她松口,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并行数里后,扶卿容在沉默中开口,“也不知苏医师……”
“容王叫我苏祁便可。”
“苏公子可曾遇过一男一女求医治病。”扶卿容突然想起了这件事,路上沉闷,也不禁找了这个话题来说。
苏祁微微愣了愣,细细回想了一番,“不知容王所指的一男一女可是商国的岐王与公主?”
扶卿容颔首。
“他们很好,”苏祁也没回答治了还是没治,只说他们很好。
扶卿容闻言也不再追问下去,只要知道他们很好就足够了,后面如何,都是他们本身的造化,“此去商国甚是危险,苏公子可想好了,入了那处,就再难踏出来了。”
扶卿容的声音徒然一冷,苏祁微讶过后就是了然一笑,“能与宴王和容王并战,是苏之幸!”
扶卿容侧目递了眼过来,“希望你说到做到。”
“容王可要苏某起个誓?生是容王的人,死是容王的鬼,此誓若有违,五雷轰顶。”
扶卿容懒得理他不真实的誓言,“苏公子见过哪个人违誓被雷劈死的?”
苏祁闻言,也不禁扬声一笑,“被容王识破,实在是惭愧!”
……
琅城。
天决国与商国战仪一起,天地那可是一片乌烟障气,靖国又是几番暧昧的投战。
天决国与靖国虽然没有明面上的结盟,可是看这状态,也是差不到哪里去。
私人的交情,并不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利益。
做主的,只是利益的纠纷。
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战争。
前边天决国和商国打得火热,靖国从旁敲击几下,不上下的打着。后面西梁国与东辰国为夺肥地兵戎相见。
天地刹时暗然失色,白骨堆放,恶臭满天,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战争,又害得多少人流离失所,百姓哀怨……可是这些都是必要的,除非终止了战事,从此天下一片太平盛世。
这样的情况若真的出现了,那天,必然是七国统一,这块天地下,只有一个皇帝统治着。
而这一幕,那绝对
是不会出现的,起码在这几年内不会。
十天后。
扶卿容等人从敌人的后翼潜进了琅城,顺带的将天决国的一半阵法破坏得彻底。
当消息传进琅城时,诸葛琉宴正坐在沙地上指挥着作战的位置,进来通报的人正是风祈。
“王爷,是王妃回来了!”
“王妃!”
围坐在沙地上的副将们蓦然起身,面露惊喜。
诸葛琉宴先是一愣,然后颀长的身影跟着一起,放下手中的木条,大步朝外走去。
那步伐已经出卖了诸葛琉宴的镇定,后面跟随的人识相地落后了好几步,虽然他们也很想念王妃,可是王爷和王妃还有更多的话去说。
扶卿容策马进了城门,身上还有明显的狼狈,显然是穿越了那道道危险过来的,还沾着浓厚的血腥。
在看到扶卿容那张平静的脸那一刻,诸葛琉宴整个人都僵直了身形。
看到这,大伙儿皆是一愣。
扶卿容跃下马,站在另一边看着诸葛琉宴,他憔悴了许多。
这一战,让他很辛苦吧。
扶卿容微微眨巴了一下眼睛,“你,还好吗。”
听她温和的声音,诸葛琉宴的心脏蓦地紧缩了起来,不是她吗?
见他不言,扶卿容以为他还在生气当时自己一个人离开的事,张了张唇,说:“我不是故意将你一个人丢下,但是那个时候,我必须去……那是我的皇姐,就当我是报答父皇的养育之恩……圣域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我以为你会明白这些……”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
他心中的那个容儿绝对不会以这样温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那一层误会,让他的容儿对的态度早就改了观,她又怎么会这般温柔待自己。
诸葛琉宴迫使自己不要转身离开,或许是自己误会了。
他这几个月来,一直在忍受着,忍着不去想那个容儿回不来。
现在事情似乎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心情竟是这般的坏,心竟是如此的痛……
“诸葛琉宴,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扶卿容不由气恼。
她和他说了半天的话,竟然一个字也不回答,难道是让她白跑一趟。
这一声诸葛琉宴叫得他灵魂一震,猛地抬头看着扶卿容,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扶卿容还想说些什么话,就听他沙哑着说,“是你?真的是你吗?”
扶卿容讶了讶,眼眸染上一层笑容,“当然是我,不然你还想着别的女人不成?小心我报复你。”
诸葛琉宴眼眸一沉,大步朝前,一把狠狠的将她抱起,低吻二话不说就直接封住了她的红唇。
“你轻点,轻点……小心孩子……”扶卿容怕他的不知轻重伤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
诸葛琉宴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是我们的孩子!”
“当然是我们的孩子,”扶卿容加重了我们两字。
“容儿!”诸葛琉宴声音暗哑,也不管是什么场合,将她横抱而起,快步往大帐走去。
扶卿容任他欲为,这个时候,还管他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
将扶卿容轻轻的放在软榻上,诸葛琉宴也和衣躺了上去,半拥着她而躺。
“真好……”
扶卿容勾唇一笑,“你是不是以为我回不来了?”
“嗯,”诸葛琉宴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腕,铁臂一收,将她紧紧抱住。
这一下,他们再也不分开了。
经过这件事,他才真正的明白,他爱的人,只是她。
曾经他不敢去圣域求证,那个醒过来的人是谁,正好有战场这个地方让他发泄那些积压的沉重。
诸葛琉宴的沉重让扶卿容心中也不禁一抽痛,“对不起,我应该向你说清楚的。”
“那么,现在就和我说说。”
诸葛琉宴喉头还
是有些发紧,紧张了几个月的心,在确定她真正的回来后才得以放松。
扶卿容简单的说明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如今的我是我也是她,简单的明说是她的记忆存在了我的灵魂里,我仍旧是扶卿容,而她,也许就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我们……”
“只要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诸葛琉宴低吻着她的额头。
他不管那个真正的人到底是死还是活,他只要现在躺在他怀里的扶卿容。
扶卿容闻言一愣,那颗不安的心,真正的放下了。
诸葛琉宴爱的那个人,是现在的她,而非那个她……
诸葛琉宴如愿的抱着自己心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