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大我八岁吗？看起来和我同岁耶。”
卫霆故作可爱的装傻。真不愧是影帝，什么性格都可以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当初是卫霆钦点的要自己做他的经纪人，卫霆十八岁签的东艺，距今何安卉带了他年多，她太了解他了。
“得了吧你，有话快说，你知道我很忙，不喜欢拐弯抹角。”
“爽快，安卉，我想签一个人。”
何安卉抿了一口酒，断然拒绝。
“我不同意。”
“你知道我要签谁？”
“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开口，但是没想到你会想把他签进东艺。”
果然，这个圈子到处都是秘密，也是最没有秘密的。
何安卉是何等精明，东艺的头号金牌经纪人，她手底下的艺人，没有不红的。每个艺人的一举一动，几乎她都知道，有些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连那么厉害的于岚，在公司的地位也不知比她低了多少。
“我觉得他长相会很受欢迎，演技也不错。”
“你是认真的？”
何安卉盯着卫霆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卫霆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反问：“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
何安卉冷静的神色终于被打破，
“卫霆，你对季哲欢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
卫霆脸色变了变，眸子一暗，不再嬉皮笑脸：“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有自己的考量，私下你怎么胡来我都没意见，但是最好不要被外人发现。如果只是玩玩就赶快放手，女人比男人更安全。”
卫霆非常反感何安卉说这样的话，微微有些不悦。
“我不是玩玩。”
“哦？这就是你拒绝拍吻戏的原因？”
卫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喜不喜欢男人他不知道。喜欢季哲欢却是肯定的。
“你想过没有，要是被发现，以你得身份虽不至于前途全毁，也差不多要重头再来了。”
“这是我的私事，今天我找你要谈的是公事。”
“ok。”何安卉做了个手势。
卫霆信心满满，他不是个弱者，不需要担心这种无聊的问题。
“这个你不用担心，签约的事……”
“你知道这不是由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但是你总有办法的不是？”卫霆信心满满，何安卉有多大本事他会不知道？
“签约的实际条件你是懂的，要能为公司带来利益，而他现在……据我所知，连自己都快养不活，怎么给公司赚钱？”
卫霆直视何安卉：“安卉，我知道你会帮我的。”
何安卉在心里叹了口气，卫霆毕竟是她带出来最出色的艺人。
“可以等他拍完《乱世听音》再说，这部剧会火，我看他在网上的反响也不错，如果他成绩够好，我会向公司提出申请。当然，前提是到那时候你还对他有兴趣。”
卫霆替何安卉切好牛排递过去：“谢谢。”
何安卉挥挥手：“吃饭吃饭，吃快点，我等下还有事。”
卫霆幸灾乐祸的说了一句：“我无所谓哟，我明天休假。”
何安卉的声音让整个餐厅的服务员都为之一惧：“卫霆！！！你又请假！！！你知不知道你推掉了多少通告？！损失了多少人民币？！！！”
卫霆掏掏耳朵，神情自若的吃饭。
手机已经几天都毫无动静。
原来有些你自以为很重要的人，你不联系他，他就真的永远不会联系你……
李柏消极的想。
于岚已经暂停了他的一切工作，他难得清闲，却无心享受。以往忙起来，一两个月不见也是常有的事。现今才今天……李柏都觉得快熬不下去。
阿欢两个字在屏幕上一明一灭闪烁的时候，激动得连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
“阿……阿欢是你吗？”
“是我。”那边传来季哲欢难得的极其温柔的声音。
阿欢大概是想安慰自己吧。他不知道的是，这三年来，季哲欢也只有面对着他，才会这么温柔的说话。
“阿欢……你最近好吗？”
季哲欢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舒适一点。
“我很好，你呢？”
无关痛痒的话题，李柏有些赌气的答到：“不好。”
“那……明天我们见个面吧。”
“真的吗？！今晚可以吗？！”
李柏迫不及待的问。
“明天吧，我今天拍戏有点累。”
“嗯嗯，那阿欢你好好休息，明天什么时候见面？”
“明早，我给你电话。”
“好。”
挂断了电话，关机。
李柏接了电话，心情愉悦了不少。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睡个安稳觉，他必须以最好的状态和阿欢见面。
上午十点，勉强将自己收拾得体面一点（其实就只是打理了下头发，穿了比较正式的衣服而已。）
给李柏打了电话约了时间地点，打开公寓镂空的复古黑色铁门，一辆眼熟的车子停在门口。
看到他出门，对方打开车门走出来。
卫霆看到男人今天的装扮，愣了一下。随便一打扮，看起来怎么那么……吸引他呢？定了定荡漾的心神，打开车门。
“去哪儿？我送你。”
男人绕过他走开。
卫霆坚持不懈的走到人前面挡住。
季哲欢发现这男人总是能轻易让他破功。
“卫大影帝，你很闲吗？”
“啊，我今天休假，你也是吗？”
季哲欢看着他，看他怎么编。
“呵呵，好巧哦。”卫霆摸摸鼻子干干的笑，被看穿了。
巧你个头。
“你是要去见李柏吗？说好我陪你去的。”
季哲欢终于开口：“我反悔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第三十三章
那就是要去找李柏了。
卫霆原本是不乐意季哲欢去找李柏的，不过后来想通了。据他所知，季哲欢去找李柏，是要谈不再联系的事，这不正合他意吗？于是又变得得比谁都要积极。
“我去更有用，毕竟他看见咱俩接吻了。”
“接吻不代表什么。”
卫霆毫不退让，季哲欢又不耐的开口。
“卫霆，我不是女人，你不要拿对付女人的那一套来对付我。”
这可真是冤枉，卫大影帝这辈子对付过的女人，也就只有他妈了。二十六年，他精力都花在拍戏上了，他有如此成就，也不是轻易得来的。
卫霆没有接话，却又靠近了他一些，鼻腔里呼出的热气微微的扫过他的额头。
“我知道你是男人。”
季哲欢与他僵持了一阵，最终坐上了车。
坐上车后既是懊恼，又不能像个矫情的女人那般下车，不尴不尬的坐着，男人得意洋洋的脸让他很不爽。
“你们约在哪里见面？”
季哲欢报了一个餐厅名。
“不行，换个地方，快通知李柏。”
季哲欢疑惑的看向卫霆。
“如果不想再被记者偷拍的话。”
“那要去哪里？”
这个问题交给卫霆来办确实比较好。
卫霆说了一个季哲欢没有听过的名字。
季哲欢连忙照做。
果然是很高级的餐厅，玻璃是特质的，从外面看里面什么也看不到，从里面看外面确实异常清晰。
店内除了店员，居然空无一人。
一进门，就有穿着整洁的服务员来同卫霆搭话。倒是自己，即便是跟着卫霆一起来的，也要接受询问登记。
果然，这种地方记者能进来才怪。
李柏还没有来，他无心吃东西，开始在脑袋里组织语言，等下要怎么谈呢？
其实这么多天，他根本没敢去想李柏的事，夜里也在死命的看剧本背台词。只有这样才不会太难过，反正，他已经被命运左右习惯了，事到临头，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他欠李柏的实在太多太多，恐怕还不起了。
欠？！
他猛的想到了一个……似乎比用眼前这个男人来刺激李柏的更好的办法。
趁着李柏还没到，他开口问道，
“能借我点钱吗？”
卫霆想也不想：“多少？”
“十六万。”
“这么多？”他不缺这点钱，先不说他身上没带这么多现金，季哲欢突然借钱是要做什么？
季哲欢讶异于自己怎么这么轻易就向卫霆开口，以前，李柏借他钱，他也是不愿意接受的。他太着急了吧。
卫霆看对方没有回答，生怕他心里有其他想法，连忙解释：“我身上没这么多现金，你什么时候要。”
卫霆心想，别管他要做什么，只要开口，拿他当提款机他也是愿意的。
季哲欢对自己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这男人，就算他不主动贴上来，他也总是不自觉的事事同他扯上关系。
“现在。”
“这么急？”卫霆皱眉，继而又想起什么似的，试探着问道：“和李柏有关？”
季哲欢点头，那就还是用卫霆的办法吧。只是，想想还是太残忍，犹豫不决。
卫霆非常乐意做季哲欢的债主。
“我派人去取。”
“谢谢，你也……可不可以回避下。”
卫霆这下总算明白了季哲欢的意思，不过，没关系，他尊重季哲欢的想法，只要能让李柏退出季哲欢的视线，怎样都好。
卫霆去了柜台，跟工作人员借了工作服，到后台换了衣服。又给徐燕打电话让她取钱过来。之后又回了柜台假装服务生，调皮的冲季哲欢眨眨眼。这个位置，季哲欢的一举一动他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明明那么多人都穿同样的衣服，在卫霆身上偏偏就帅气得不像话。季哲欢不知自己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虽然卫霆很帅，也不至于看待啊。做了个无语的表情回应，静静的等待着李柏。
十多分钟之后，李柏神色匆匆的赶来。卫霆冷静的背过身去，李柏并没发现不妥，这家餐厅，他是来过一两次的。
“阿欢，抱歉，路上有点堵车。”
李柏人瘦了，但看见季哲欢时，眼睛变得亮亮的。
“突然换地点，我才该说抱歉。”
“没有啦，阿欢你居然还知道这家店，很不错的，不会有记者来。”
“嗯。”
虽然决定了要解决事情，季哲欢还是不善于主导，点了喝的，不知怎么开口了。
倒是李柏先说话了：“阿欢，你找我来……是要说什么？”
季哲欢尽量委婉一些：“我记得再过三个月你有一场演唱会。”
李柏最近一直无心工作，但这件事他是放在心里的。
“嗯。”
“这是你出道以来的第一场个人演唱会。”
“是……。”
“它很重要，它……是你的梦想。”
李柏已经猜出季哲欢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但他宁愿自欺欺人。
“阿欢，是不是岚姐跟你说了什么？”
季哲欢点头回应。
“我就知道，阿欢你别听她的，事情会解决的……”
“我知道她是你小姨。”季哲欢打断李柏的话，“我也知道你为了这场演唱会做了多少努力。”
“阿欢……”李柏越是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越是焦急，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
“李柏，为了我放弃近在咫尺的梦想，不值得。”
“值得！阿欢，值得！”李柏迫切的想要表示自己的真心，目光里的固执让季哲欢心痛。
“不值得的，李柏，就算你放弃了，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李柏沉默，似乎在思考，阿欢能给他什么。
这边卫霆竖直了耳朵也什么都听不清，徐燕很快取了钱，他请了个服务生帮忙拿进来。
冲季哲欢打了半天手势他才看见。
“你再仔细想想，我去下洗手间。”
季哲欢说完离开了座位。
厚厚的一沓钱，十六万。用精致的纸袋装着。
季哲欢也没地方藏，干脆拎在手里就出来了。
“阿欢，我想好了，我……退出这个圈子，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
李柏开口。
“你还不明白吗？就算你退出了，我们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季哲欢把钱放在桌子上。
“我不明白……阿欢，这是什么？”
季哲欢递过去，李柏狐疑着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连呼吸都被打乱，舌头像缺了一半，说不清楚话：“阿……阿欢，这……这是什么？”
“买车的钱。”尽管车子已经暂时不能开了。
如果说原本李柏还抱着一丝的希望，也许，阿欢不会去听于岚的话，也许，阿欢还愿意和他以那样的模式相处下去，也许，睡一觉醒来，所有事情都被解决了。
可现在阿欢的做法瞬间抹杀掉了他若残存的那丝希望，或者，不如说是自己的幻想。
“阿欢……”
季哲欢用一贯的冷漠包裹住真实的情绪，心疼。
“李柏，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