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鸾看着挡在面前的两根柱子,心下暗忖怎样才能出去,却在这时,瞥见几米外,某个身姿卓然的男人从电梯里出来。
江鸾心头的怒意在看见墨清玄的那一刻飙升,狠狠瞪他一眼,又骂了一声,退回病房,用力的摔上门。
走廊里,墨清玄眸子眯了眯,听见摔门声,他唇角微勾,步代沉稳,不受丝毫影响。
“大公子……”
那两名保镖退回病房门口站定,墨清玄一个眼神阻止了那人后面的话,他伸手推开病房的门,眸光看向病chuang上闭着眼睛,却一脸生气状的江鸾,眸色微深了深,抬步进去。
随着他踱步上前,江鸾鼻尖呼入的空气被清冽的男性气息替代,她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红唇,抿得越发的紧了一分。
“你不是要出去吗,怎么又装睡了?”
头顶上,男人的声音带着三分嘲讽,两分慵懒地响起,停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深邃幽暗。
江鸾紧抿着唇,小脸沉郁。
见她不说话,墨清玄深邃的眸子眯起,凝视着她生气的小脸。这副模样,熟悉得让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一阵阵发紧。
这四年来,他回忆里最清晰的片断,莫过于每次他欺负她后,她又气又恼,却拿他无法的样子。
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她,四年时间,他的心渐渐死寂。
可是,他做梦都没想到,在他决定娶了小璐,照顾她妈妈和妹妹一辈子的时候,她却回来了。
墨清玄薄唇抿成直线,深深地凝视里,眸子深处不自觉地渗出丝丝温柔情愫,他在chuang沿坐下,骨节分明的大掌伸向她的脸颊。
他指腹触及她脸颊时,江鸾闭着的眼睛蓦地睁开,条件反射地就要从chuang上蹦起来,可是受着伤,刚一动,顿时牵扯伤口,痛得小脸一白,眸子怒瞪着chuang沿上坐着的男人。
墨清玄眸光一沉,大手顺势扣住她肩膀,声音沉郁霸道:
“不想一辈子住医院,就老实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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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如果我不呢?
江鸾痛苦地皱着眉头,额头隐隐已有细汗沁出,被他按着的身子无法动弹,只能恼怒地瞪着他:
“门口那两人,是什么意思?”
“保护你!”
墨清玄答得干脆,简洁,理所当然。
他俊眉轻挑,一副不用太感谢我的表情,气得江鸾气血上涌。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叫他们走开,还有,墨清玄,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江鸾强压着心头翻滚的怒意,认识这个男人二十多年,她对他最深的了解,就是狂傲自负到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他嗤笑一声,唇角上扬,不知道心情为什么一下子大好,溢出薄唇的声音也染了一丝清润:
“等你养好伤,我就还给你。”
“你……”
江鸾恨恨地瞪着他英俊的脸庞,刚开口,就被他打断:
“顺便再告诉你一声,这段时间,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养伤,我已经和李连斌打过招呼了,至于其他人,也不会再来烦你。”
江鸾气得咬牙:
“墨清玄,你现在是小璐的未婚夫,凭什么来管我,楚姨和墨叔叔不会允许你这么猖狂的。”
墨清玄蓦地敛了笑,朝她倾身过去,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瞬间夺走她的空气,惹得她心一颤。
“离我远点!”
她双眸含怒,因疼痛而苍白的脸颊泛起一层薄米分之色。
墨清玄眸色微微一深,不理会她的怒意,寸寸逼近,贪恋着她身上清幽诱。人的气息。
“墨清玄,你想干什么?”
江鸾低呼。
心跳,在他灼热的气息里乱了节奏,僵滞的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墨清玄俊脸距离她面颊不过咫尺之时,突然转了方向,薄唇贴着她敏感的耳垂,幽幽地说:
“你墨叔叔和你楚姨也管不了我,从四年前开始,他们就不再插。手管我的事,当然,也包括你的事。”
江鸾听得惊滞,他说‘四年前’这三个字时,语气冷寒如冰,心头怨念至深,真的是恨极了她当年的‘死’。
可是,墨叔叔和楚姨都不管他,是什么意思?
这四年里,他不知道她的事,她对他的事,也是一无所知。
她暗自吸了口气,冷硬地说:
“你要么告诉我,我妈妈在哪里,要么就让你的人离开,墨清玄,你别想软。禁我!”
“如果我不呢?”
墨清玄冷嗤,我行我素惯了,不接受她的条件。
“那我现在就离开!”
江鸾一脸绝决,话音落,突然抬手攻向他。
…………………………
墨清玄眸色一沉,避开她的攻击,反手就抓住了她手腕,怒声喝斥:
“江鸾,你想死是不是?”
☆、016你就等死好了
就算江鸾不受伤,也不是墨清玄的对手,何况,她现在受着伤,刚才那样不管不顾,已然撕裂了伤口。
脸颊上那抹红晕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布满额头的细密香汗。
墨清玄视线落在她胸前的位置,冷冽的眸子倏地眯起,眸底风暴席卷,厉声质问:
“江鸾,你是宁愿死,也不愿留在医院是吗?”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妈妈在哪里,我宁愿死,也不留在这里。”
江鸾强忍着伤口撕裂的疼痛,一脸绝决。
她在赌,赌他对她,有多恨,多无情!
墨清玄捏着她手的力度一重,削薄的唇紧抿,胸膛因怒意而起伏。
令人窒息的僵滞,瞬间弥漫了整间病房……
四目相对,一个沉怒,一个绝决,战。火一触及发。
半晌,墨清玄怒极反笑,唇边勾起一抹邪肆冷酷,眸光扫了眼她胸前的伤,又移开,重新锁住她倔强的眸子,溢出薄唇的话语不带一丝温度:
“你想死就死好了,反正在你妈妈和妹妹心里,你四年前就已经死了。只是,你若这样死了,就永远见不到你妈妈,更永远不会知道,我为什么和小璐在一起。”
墨清玄最后那句话,冷漠中无端带出一分令人心头发紧的苍凉。
说完,松开她的手。
江鸾的心,狠狠一窒!
额头冷汗滚落,她却全然不知。
双眸惊滞地望着他,分不清心里是难过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
伤口裂开的疼,突然尖锐到难以承受。
她狠狠地咬了咬牙,倔强地说:
“你没有权利软。禁我。”
墨清玄扫过她莹白的小脸和额头滚落的汗珠,眸子深处划过一抹情绪,语气依然淡漠:
“等你伤好了,我自然会让你见到白姨,也会把手机还给你,至于软。禁,那完全是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被太多人打扰,影响恢复,下月初八参加不了我和小璐的订婚礼。”
江鸾伤口疼得几近晕厥,一字一句,艰难吐口:
“你放心,我一定参加你和小璐的订婚礼。”
墨清玄似乎笑了一下,但笑意未达眸底,周身气息寒凉。掀开被子,将她从病chuang抱起来,大步出了病房,朝手术室方向而去:
“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就等死好了!”
江鸾抿着唇不说话,心里无声地说着,不会再有下次,因为,这个男人对她是真的无情,就算她用生命威胁,也没用。
……
之后三天,墨清玄没有再去江鸾的病房。
不知是怕再刺激到她,还是怕面对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天下午,他做完手术回到办公室,习惯性的打开视频,却在视线触及屏幕时,眸光遽冷!
☆、017这一次,不输给墨清玄
江鸾的病房里,并非她一个人,还有墨清玄最讨厌的男人,石铭洋!
墨清玄沉了脸,关上视频,从办公桌后出来,在门口遇上一脸焦急的江璐,看见他,她立即说道:
“清玄哥,出事了!”
墨清玄眉峰轻蹙地问:“什么事?”
“四十七chuang上的病人一个小时前跳楼身亡了!病人家属闹得厉害,墨叔叔正在会议室里……目前警方已经介入……”
江璐太过着急,话说得有些凌乱,但墨清玄还是听明白了,四十七chuang的病人,正好住在江鸾楼上,和江鸾同一天做的手术,不同的是,江鸾是伤,她是病。
墨清玄之所以不知,是因为,他从早上就进了手术室,一直到刚才手术才结束,便直接回了办公室。
他做手术时,不喜欢被外界的事打扰,因此,无人告诉他发生的事。
只是,那个病人的心态一直不错的,术后康复也不错,再过两天就能出院,怎么会突然跳了楼,事情未免蹊跷。
“去看看!”
墨清玄眸子眯了眯,大步走出病房,江璐哦了一声,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又对他说着一些自己知道的情况。
…………………………………………………………
病房里,石铭洋借着破案为由,让两名保镖先出去,那两名保镖相视一眼,虽不情愿,但还是退出了病房。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递给江鸾,关心地说:
“阿鸾,我知道墨清玄禁止了你的自由,这部手机你拿着。以后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
江鸾一怔,有些意外的看着他递来的手机,石铭洋又微微一笑,解释道:
“三天前,墨清玄找了李局,质问他当年为什么隐瞒你的消息,并且放了话,不许任何人来医院看你,李局对他也束手无策,我担心你,就准备了一支手机,但一直找不到机会给你,正巧,今天医院发生这样的事,我就把手机带了来。”
江鸾接过手机,诧异地问:“你真能看见鬼魂?”
她以前并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能力。难怪,那天李蕊睛说,他不仅是律师,还是警局聘请的特殊警官。
原来,这就是他的特殊之处。
见她对手机没有疑惑,反而好奇这一点,石铭洋莞尔一笑,语调温和地说: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说死者的魂魄在你房间里,是假的。不这样说,门口那两个家伙不让我进来,而我,也不想因此和他们动手,所以,你不用害怕。”
江鸾了然地点头,她并不是害怕,只是奇怪,死者的魂怎么可能在她病房里,原来,是他说谎。
“那你,去破案吧,有事我会跟你联络的。”
她把手机放到枕头上,墨清玄不仅限制她的自由,还不许她和外界联系,如今有了手机,对她查到妈妈的消息有帮助。
其实江鸾有一点很执着,墨清玄越不许她做的事,她越要做。从小到大,都如此。
石铭洋点头,见她这一面,虽然‘代价’有点大,但为了她,一切都是值的。
看着面前的女子,他暗暗发誓。这一次,他绝不输给墨清玄。
他正打算离开,却不经意地瞥见窗前玻璃里映出的暗影,眸光一动,忽然上前一步,抬手伸向江鸾的脸,轻声说:
“阿鸾,别动。”
江鸾茫然的眨眼,未来及反应,男人略微粗糙的指腹已然触及她脸颊,同一时刻,病房的门,从外面推开!
☆、018男未婚女未嫁
墨清玄推开病房的门,正好看见石铭洋的手,停留在江鸾的脸上。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那暧。昧的画面刺痛了他的眼。
他脚下一滞,颀长的身影僵在门口,逆光中,周身气息清寒冷冽。
听见开门的声音,江鸾转头看向门口,清弘水眸正好对上墨清玄射来的目光,阴沉而凌厉,好像是当场抓住妻子偷。情的丈夫……
“有根睫毛,现在好了。”
耳畔,是石铭洋温柔的声音,他似乎对身后的凌厉目光全然不知,骨节分明的大手离开她的脸。
“石警官是来破案,还是借着破案之由勾。引女人来了?”
墨清玄抬步进来,眸底的凌厉之色很快地隐去,那张令无数女人神魂颠倒的俊颜上退却冰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漫不经心地清贵。
跟在他后面的江璐脸色微微一变,眸光自江鸾和石铭洋脸上扫过,紧抿着唇瓣,不曾开口。
石铭洋闻声,才转头,看着走过来的墨清玄:
他穿着一件剪裁别致的衬衣,浅灰色牛仔裤,身躯颀长挺拔,即便懒洋洋地样子,也依然给人一种天生王者的尊贵。
甚至,没有圣洁的白大褂遮掩锋芒,此刻,这个男人犹如出鞘的宝剑,清寒凌厉乍现!
若是一般人,肯定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震慑,但石铭洋不是一般人。他看了眼身旁眸带愠怒的江鸾,呵呵一笑,说:
“听说墨医生今天做了一台复杂的手术,想必是太累,才会用词不当,就算我喜欢阿鸾,也是男未婚女未嫁,何来勾。引之说。倒是墨医生,你下月初八就要和江璐小姐订婚,对未婚妻的姐姐,还是不要太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