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了解——那是一个不需要自我的地方，不管你是超人还是黑魔王，只要进了军队，就必须接受它的打磨与纠正——特别是有着才能与力量的人，教官们会欣喜若狂地以他能达到的最为严格的标准来衡量你，吼叫着出各种指令，时而威逼，时而利诱，要求你拼尽全力，直到你彻底地精疲力竭，好剥掉你前二三十年所造就的种种矫饰与伪装，暴露出你真正的本质，他们会视情况把你打造成符合国家要求的成品，再来看看你可以被放到那一个最为适合的位置上去——就好像现在的亚利克斯宝宝所遇到的。
煦德如果自私些的话，他会要求亚利克斯继续接受特战训练，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成为一个军人，还是一个优秀的特战队员都是男孩子的梦想……煦德的身份已经无情地宣布了这个梦想的不可能，但如果亚利克斯能够通过最后的甄选，那么他也会感到自己深藏在心底的愿望被完成了一小部分，那种满足感是其他东西怎么样也无法带来的——或煦德更加自私一点的话，他会顺水推舟地赞同亚利克斯放弃这次训练的决定，至于报纸上会怎么说那又怎样呢，女王陛下会处理好的，如果她真的疼爱亚利克斯——在内心更深一些的地方，煦德希望亚利克斯作出些错误的事情，不管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在成为王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是萨利埃里的后裔，父亲与母亲的儿子，他和维尔德格的兄弟！……煦德在心里狠狠地啧了一声，如果不是亚利克斯大概已经上了教廷的黑名单……
“煦德？”
听到亚利克斯的声音，煦德才现自己沉思了很久，他抱歉地向镜子那一面的弟弟笑了一笑，然后把两只手和额头都按在镜子上，：“听我说，亚利克斯……”
煦德的建议是：再试一试，等到自己想干掉每一个生物的时候再申请离开，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话，别轻易放弃。
这只是兄长的一句鼓励，不过在巫妖听来，简直就是一个大的不能再大的打击——轻易放弃=没有耐心=不合格的法师！巫妖的灵魂出无声的呐喊！
……
集合的哨声在黑暗的宿舍前骤然响起，亚利克斯匆匆一瞥，现竟然已经4点了像自己昨天回到宿舍就已经是凌晨2点了，他动作敏捷地跑到三个室友身边，一人给了一下——沉睡术需要受到攻击才能解除，当然也可以通过解除魔法消除，但前似乎更符合此地的习俗——巫妖恶意地想。
其中一个家伙猛地睁开眼睛：“该死！我们迟到了！”他迅速跳下床，整理衣服。“你干吗还呆在这儿？！”他冲着亚利克斯喊。
“反正出去也没用，有人迟到，全队都会被罚的！”另外一个家伙在衣服里咕哝着，他昨天脱了外套睡的。
“可是他没错！”那个冲着亚利克斯喊叫的人又冲着他喊道。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先后了，三个人拖着亚利克斯一起跑到操场上，班长应该已经报过数，教官充满了兴味地背着手站着，上下打量着一起赶到的4个人。：“感情不错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长官！”
“很好！”
教官说。
那天他们的训练量增加了一半以上。
亚利克斯没有立即离开。
第二周，他们除了跑步，仰卧起坐，浅打水，还有俯卧撑之外有了新的训练项目。各种体能训练，均衡地锻炼各肌肉群，尤其是手臂和腹部的肌肉。教官非常注重腹部力量，这个在巫妖看来很好解释，人类的大部分运动几乎都离不开腰腹部，那里产生的力量关系到很多动作的成败，无论攀岩、爬绳、划船、举重、游泳、搏斗还是奔跑。
每一项训练亚利克斯都完成得很好，而教官在现自己的恶劣完全无法动摇这个青年时——他不知道自己差点成为巫妖的试验品——也就很少再做出那些看似十分混蛋的行为……这也只是个测试，针对表现好的前几个人，观察他们的服从性与忍耐力，军队不需要太过注重自己的家伙——蝙蝠侠就完全不合要求；最重要的是磨练他们的精神，正如亚利克斯所了解到的一些事情——“能来到这儿，说明他们的身体和力量已经完全超越了一般人，那么精神呢？他们会不会因为一点儿不公正，一点儿错判，一点儿压力就不高兴，脾气，随随便便地扔下自己的责任逃走？……当你对他说，掩护我，然后准备向敌人冲去的时候会不会忐忑不安？……所以你看，我们责任重大，我们得用各种手段来证明，这群棒小伙子是你可以委托后背的人。”
这当然不是教官会对任何一个新人所说的话，只不过万籁俱寂的时候，巫妖的听力可以很容易地覆盖整个基地。
如果这些训练真的能够锻炼精神，那么巫妖绝对会愿意尝试一下；更能令亚利克斯高兴的是，在第三周开始的，有着其他教官配合的游泳训练中，他找到了一点小小的乐趣。
这些从一个简短的电话汇报中可略窥一斑。
前略……
“你们开始游泳训练了？情况怎么样？”
“很好，长官！那些孩子就像是一群鱼！”
“那教官们呢？”
“他们是海豹！长官！”
“（无良的大笑）……那个大人物呢？”
“他是虎鲸！长官”
“……”
鲸——大型齿鲸，性情凶猛，，善于进攻猎物，是企鹅、海豹等的天敌。有时它还袭击同类须鲸或抹香鲸，甚至是大白鲨，可称得上是海上霸王）
也许是两百年的恒定漂浮术让巫妖习惯了失重的感觉，他在水里的动作更加敏捷，轻盈，亚利克斯的身上好像寄生着一个强大而谨慎的海生生物的灵魂，几乎无需教官指导，他就能像鱼类那样划水；变向、转身、不是将整个头部露出水面，而是隐蔽地在波浪起伏的瞬间浅浅露出口鼻吸入空气，潜水当然更是毫无问题——无论是被捆绑住双手双脚，还是规定时间内在水底打上数十个式样复杂的花结，寻找被教官随手丢下去的小东西，又或是水中徒手搏斗——和教官……教官们一致认为，这个新人每个项目都很出色，但最出色的就是这个，所以很爽快地给了优秀——这意味着亚利克斯可以在下一阶段免测。
亚利克斯除了最早那次的海中漫步，在萨利埃里家族的时候，他没想过，也没很多机会去游泳，现在这个不死觉得这项运动可以成为仅次于开车的第二爱好。
爬绳、六十英尺索网、障碍墙、拱顶、平衡木、带刺铁丝网、绳桥、单索桥……初级训练结束之后，亚利克斯已经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了——他释放法术的速度与力度，精度都在增加——煦德说得很对。
第四小节 敌友
日复一日，愈单调，严苛的训练有时候甚至会令一个不死感受到其中的艰苦，更不用说有着体能，意志极限的生。
亚利克斯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无法忍耐下去的新人不是自行决定退出，回去做一个普通的商人或学，就是因为某个项目不合格而被教官强行勒令退出。他们以一个稳定的速度悄悄消失，宿舍迅速的空下来，但可能很快就会被再度填满——初级训练结束的第二天，天空还是黑沉沉的时候，在其他地方通过初级训练测试的人被集中在一辆卡车上运了过来，总计5们将和亚利克斯原有的7名同伴接受真正的，完全的特战训练——这里面包括上等兵，还有亚利克斯的室友之一，就是那个曾经冲另外一个人叫喊过“他没有错！”的那个人——在教官的命令下，新来的暂时将自己的行李保存在一个空房间里，他们在会议中心集合，教官负责点名，所有的人因为不曾在此之前冲凉的关系，身着整齐，深色作训服肩膀上有着白色的编号，3号字体，非常清晰。
教官和其他十一名辅助教官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简单地宣布他们的初级训练已经结束，现在进入正式训练阶段——这里的十二位教官将会负责他们接下来的机动技能，战斗技能，渗透技能，侦察谍报技能的训练，而一个主管教官将会负责管理这一切。然后他站在了入口的侧面，显然是为了那个主管教官让出位置，新人们紧张而期待地倾听着外面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如果是平时，亚利克斯定然会对这个尚未出现的主管教官感到十分地好奇，因为他大概是巫妖所遇到的人里，对自己的身体掌握最为得心应手的那个，依据靴底碰撞地面的间隔时间以及声音大小，他几乎每一步都是相同的，无论是踏出的距离还是耗费的时间。——不过现在巫妖的注意力分了很大一部分在另外一个人那里。
褐色头，蓝色眼睛，脸上的伤疤已经消除，有着健康的浅褐色肌肤，站立的姿态非常标准，挺拔，眼神清澈而坚定——现在的安托。弗洛雷斯。加西亚看起来可真像是个正人君子。他和亚利克斯一样，站在第一列，相隔只有1个人。因为他们都是身形颀长挺拔的人，所以在差不多都是中等偏上的新人队列中显得特别显眼——正如我们前面所说，大个子并不怎么适合成为一个两栖特战队员，只有极个别的人，才能消除掉这个不可改变的客观因素给自己带来的不良影响，甚至将其利用起来——不可否认，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身形高大的人总归能做到更多的事情。
亚利克斯编号托编号505。
门外的脚步声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期待的新人们听到了一个从容的声音：“都趴下，俯卧撑。”
此时能够站在这里的人当然不会像最初的新人那样混乱惊慌，桌椅被整齐地推开，所有的人，包括教官都在门外的人走进来之前趴到了地上，一边俯卧撑，一边报数，所以他们只能看到一双标准作战靴和一截无标示的黑色裤管在眼前晃来晃去。
“在我说停止，或出下一个命令之前不要停——俯卧撑。”那人在他们的头顶上说：“我是托马，你们的主管教官，也许你们之中有很多人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这无关紧要——我想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是有福的，因为你们即将见证一种残酷无情的淘汰程序，它在这个世界上论严格程度绝对不会低于前三，训练中的折损率绝不会低于普通军队在战争中的折损率，你们每一分钟都必须战战兢兢，竭尽全力，不然就会付出最为直接与惨重的代价。除此之外，你们还会在今后的训练中经过数十次测试，只要有一项测试无法通过，你就得立刻离开，我们不容许任何可能不够格的人员混入这支队伍。”他在亚利克斯的眼前停下，：“当然，训练会更加的密集，更加的沉重，更加的没有人性，所以我们允许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随时提出离开，方法贴在你们宿舍的门背后，很方便，很隐蔽——这没什么值得嘲笑和轻视的，拥有自知之明是一个难得的长处，那些离开的人虽然不是英雄，但绝对是个好人，他们没有拖累你们，没有让教官误判，没有让这个训练因为太多损耗而备受指责，所以，不要让我听到有关于胆小鬼和懦夫的谬论，明白吗？”
“是的，长官！”所有的人整齐的回答，之后继续“开始”“一次”“开始”“两次”的下去……
“很好。”那个声音满意地说，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他向新人介绍了一大堆在第一阶段训练开始后几小时内必须完成的任务，例如要准备好船只和车辆，确保领到了正确的补给品等等：“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你们必须有自己的“伴儿的语调在话尾时轻轻上扬，似乎为这个让数十个强壮的成年男性一起寒毛卓竖的名词而深感得意：“你们将和自己的同伴一起训练，吃饭，休息，他们绝对要比那些花花绿绿的小册子上记着的高中同学或大学同学重要，因为你不会把自己的生命委托给那个人——你们必须有默契，有感情，把对方当成自己没有血缘的兄弟……好啦，”他在一个俯卧撑组做完的时候拍拍手：“起立！让我们来看看谁会比较适合你。”
新人们利索地站起来，刚才的上百个俯卧撑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就是如同呼吸，心跳那样的第二本能，根本用不着多费心。
他们看到一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他的头黑多白少，一根根地冲向天花板，脸上层层叠叠的皱纹和平静的表情让他看来十分无害。
但他看向亚利克斯时，巫妖觉得自己的灵魂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不祥的预感就像是找到了地壳缝隙的岩浆那样咕嘟咕嘟地冒出来。
“编号列！”
“编号列！”
托马教官伸出双手，重重地拍在这两个看似神色平静的年轻人肩上，：“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搭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