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杀了庞鹏的妻子,所以庞鹏才废了他。”
唐中暄一听,怒火一下便从胸口直冲脑门:“好一个天龙帮!好一个庞鹏!竟然如此的歹毒,让我儿生不如死,这笔帐我唐中暄一定会亲自讨回来!”
唐晓然呆呆的听着父亲诅咒般的誓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再也无法收拾了。
“晓然,你别哭,是不是庞鹏那畜生把你伤成这样的?”
唐晓然哽咽了好久,才呜咽着说:“不是,真地不是!”
“不可能。以你地武功和身份。哪个江湖中人敢伤你。能伤你?一定是天龙帮地那个畜生。女儿。你放心。不出一年。我一定要让那帮畜生付出代价!”
“爹。真地不是他伤地我。是我想阻止他杀我哥。却被他点住穴道。我自己强行解穴。才伤了自己地心脉地。”
唐中暄听到这里。不禁心中一疼。凄哀地说:“晓然。你真是爹地好女儿。只是。你一个女孩子不应该这么维护你哥哥地。你若是为了你哥哥死了。爹会多伤心啊。”
“爹。我不只是为了哥哥。为了咱家。更是为了庞鹏。我不想跟他成为仇人。我喜欢他!”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般。震得唐中暄浑身一个激灵。许久。他才缓过神来。出神地问道:“难道直到现在。直到他把你哥哥害成这样。你还是喜欢他吗?”
“喜欢!爹。你不要忘了。是哥哥先杀了庞鹏地妻子。他本来早就只剩下退隐之心了。是哥哥逼他重新卷入了江湖地是非。他没有杀哥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唐中暄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听到这里,他实在忍不住地将厚重的巴掌扬了起来,只是许久也没有舍得打下去。
“晓然,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这女孩子长大了,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你好好养伤,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再做计较!”
唐晓然呆呆的看着父亲愤然的摔门而去,心里的痛楚便抑制不住地朝五脏六腑四散开去,像是一场燎原的野火,瞬间便烧遍了全身,烧得她体无完肤。
唐中暄得知了一切之后,当务之急便是要安慰已经完全丧失生存意志地儿子。他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下去,又在脸上苦苦地挤出一丝慈祥的微笑,这才小心地敲了敲儿子的房门。
“牧云啊,是爹,爹能进去跟你谈谈吗?”
房间里没有回应,良久,里面的人才清咳了两声,有气无力的说:“爹,你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他越是这么说,身为父亲的唐中暄越是难过。悲愤之下,他轻轻的推开了儿子的房门,两步便来到了儿子的床前。屋子里一片漆黑,窗户和门上能够透进光的位置都被用帘布遮上了。整个房间就像一个幽深的洞穴,只有唐牧云微弱的呼吸声,从里面传来。
“爹,你这是何苦呢?你可知道,我现在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从小就将我视为骄傲的您啊!”
他说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唐中暄不禁心口一紧,竟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憋闷感觉。他随即坐到了床沿上,拉着儿子的手说:“牧云,你放心,爹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我一定要让天龙帮的人为他们对你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
,爹。你不知道,天龙帮的人的武功都已经可怕到了境界,纵然你是朝廷的一品大元,他们也可以轻易的剿灭我们唐家。我已经不自量力的吃了这么大得一个亏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唐家被他们灭门啊!”
儿子的话让唐中暄一愣,不知说什么好了。在他的印象里,儿子一直是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的,如今却变得如此的忌惮天龙帮了。
“牧云,你不要怕,纵然他们五位当家武功盖世,也敌不过千军万马的。朝廷已经下定决心,要对付天龙帮了,只要现在山西的叛乱平定了。那为父就奏请皇上,让他发兵晴岛。他晴岛现在不过是不足两万人而已,我就不信,我们十几二十万的大明水师,还收拾不了一帮小小的海盗!”
“爹,你别去。以他们五人的武功,即便是千军万马也有能力自保。若是你真的剿灭了天龙帮,而他们的五位当家却安然的逃过了一劫,那我们唐家注定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牧云,你别说了,为父心意已决。你安心养伤,你相信父亲,我一定能找到治好你的办法。”
说完,唐中暄便愤愤的离开了儿子的房间。走在自己的院子里,他忍不住的朝晴岛的方向看了看,远处的天空中,竟然浮现出罗天旭一脸坦然的样子。他亲眼见识过罗天旭的武功,也知道儿子说的话,没有一句虚言,但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本身他也是喜欢挑战,越战越勇的人,如今年轻时的豪情重新被天龙帮的人激发了出来。他有些享受这种年轻的感觉,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天龙帮的人一较高下了。
庞鹏安葬好海妹之后,便着手雇请镖师,让他们将唐氏兄妹护送回京。不过,他并不完全放心这帮镖师们。他害怕有人半路劫杀了兄妹两人,再嫁祸给天龙帮,所以他一直在暗处护送着镖队,直到两兄妹安然的进了唐府,他才放心的朝晴岛方向赶去。
一路上,他的心情非常的复杂。既有即将回家得见亲人的喜悦,也有失去海妹的悲伤,而且有一点让他不能接受的感情也时刻困扰着他。他忘不了唐晓然说得最后一席话,也忘不了她流下的那些泪水。
他有些迷乱了,其实他清楚,自己是喜欢唐晓然的。只是他不能在妻子刚刚去世不久,便喜欢上仇人的妹妹,这不光别人受不了,他自己也不能接受。
本来最多半个月的行程,在他的胡思乱想下,无味的拖了好几天。等他终于回到晴岛的时候,最想要的便是跟众位兄弟大醉一场了。
兄弟团聚,没有人不高兴。罗天旭特意放下手里的活计,张罗了一场宴席,为庞鹏接风洗尘。餐桌上,庞鹏的话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因为失去海妹而难过,所以大家免不了要劝慰他几句。庞鹏对大家的安慰很是受用,但心里却还有别的事情,知道罗天旭问起唐晓然的近况时,庞鹏才真正的感到有一种被刺痛了的感觉。
“四弟,那位唐晓然姑娘怎么样了,我当初曾经答应过他的奶奶要安然的把她送回唐府的。”
庞鹏放下了酒杯,将手边的酒坛提起来,扬手猛灌了半坛子酒,才有些苦涩的说:“这次恐怕大哥要食言了,杀害海妹的凶手就是她的哥哥。为了不让我找她哥哥报仇,她不惜强行解穴,自伤心脉。当时,我以为她会伤重不治而亡,幸好碰到了念癫道人,才救了她一命。如今,她已经安然的回到了唐府。只是,她的伤还很重,不但要再吃三个月的汤药,而且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办法再使用武功了。”
罗天旭看他痛苦的样子,心中便有了分寸。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敬了庞鹏一杯酒,随即说了些高兴的事情。庞鹏自然也不想要提伤心的事情,他现在只想好好的醉一场,醉了就能忘记世间的恩恩怨怨,江湖的是是非非了。可惜,会喝酒的人从来不会醉。
本来他的酒量就跟着鲍震练出来了,如今愁在心头,更是怎么喝也醉不了。一场宴席拖拉了进一个时辰,还没有结束。罗天旭和张继天都看出庞鹏心中有事,但现在又不方便问。于是,只好让鲍震拉走庞鹏,让这两个酒友自己去喝。其他人则散席,个忙个的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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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二卷 第六章 缘由天定 2
过::迤的小道,兄弟二人很快便走到了一处悬崖前拐弯了,但庞鹏并没有顺着路走,而是慢慢的站在了悬崖的边上,抬头静静的看着有些昏黄的月亮。鲍震知道他心中烦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在他身边。
幽静的月光下,庞鹏突然想起很多的事情,尤其是那个在海妹门前徘徊的月夜,那夜的一切更是分毫不差的浮现在眼前。鲍震看着他忧郁的样子,知道他是想念海妹了。虽然他很能理解他现在的感觉,但让他傻傻的站在这里陪他一同望月,对他来说,简直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在强忍了好一阵之后,鲍震才打断了他的思绪,说:“四弟,我们这么傻愣着实在没什么意思,不如你先自己在这里静静,我去拿坛你嫂子酿的好酒,咱哥俩边喝边聊。”
庞鹏点点头,不好意思的说:“真是对不住了,三哥,我光顾自己伤怀了,竟忘了还有你陪着我,真是该死。”
“呵呵,说这些就太见外了,你若真是觉得对不住我,一会自罚三杯便是了。”
鲍震见他点了点头,便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庞鹏一个人留在了悬崖边,继续回忆海妹。不过,在想海妹的时候,另一个清秀的面庞也不是的闯进他的心扉中。
“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哎。”
庞鹏忍不住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却恰巧被赶回来的鲍震听见了。
“不知谁现在怎么样了啊?四弟,你在想谁啊?”
庞鹏不禁被他问得脸上一红。只得闪烁其辞:“我在想海妹。不知她现在在天国怎么样了。”
鲍震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他刻意隐瞒了些什么。只是他相信庞鹏。想要告诉他地时候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他。所以对他地隐瞒一点也不在意。
“四弟。你看。这可是你嫂子亲酿地女儿红。虽然年头不是很够。但味道绝对比你能买到地要强得多呢!来。你尝尝!”
庞鹏笑着接过酒瓶。掂了掂分量。调侃道:“三哥什么时候。不用酒坛。改用酒瓶了。这原来咱们兄弟喝酒可都是用地能装十斤酒地大酒坛啊。现在怎么成了这一二斤地小酒瓶了?”
“唉。这好东西自然要细细地品味。好东西本来就少。你还想像喝那些凡品一边。喝你嫂子地亲酿吗?”
“我哪敢那样暴谴天物。不过是句玩笑话。不过。说真地。三哥。有了嫂子之后。我觉得你变了。变得随和多了。也更像个爷们了。呵呵。”
“你是说我原谅不够爷们吗?”
“当然不是,只是原来更像一个愣头愣脑的莽汉,现在却更让人有安全感了。”
“呵呵,你这小子,半年不见倒是更会说话了!好了,咱们先别提我,说说你吧。我看你像是有心事的样子,不妨说出来听听。三哥虽是粗人,但也已经结了婚了,对男女之事,多少有些了解了。即便你三哥我功力不够,开解不了你,那我也能好好地陪你喝喝酒啊!”
庞鹏听到这里,心中一暖,然后便走了两步来到不远处的一处大青石上坐定,又招呼鲍震坐下:“三哥,我现在心里真的很矛盾,很迷茫。我也想问问你,希望你能给我出出主意。”
鲍震看他伤怀的样子,不免呵呵一笑:“四弟,你真是地。你也算是当今武林少有的英杰,怎么就是看不透一个情字呢?”
“三哥看得出来,我是为情所困吗?”
“呵呵,都写在你的脸上了。”
鲍震说到这里,就笑了,而是少有的稳重的说:“四弟,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既不贪图名利富贵,也不奢求权势和地位,但人生一世,总要有所追求,除了我刚刚说过地,也只有感情了。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不过,感情也是你最迈不过去地槛。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好好听着,看能不能给你出出主意。”
庞鹏点点头,轻轻的呷了一小口女儿红,才幽幽地说道:“三哥,我遇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我们很谈得来。不过,那时候海妹还在,我对海妹地承诺也在。那时我还能跟她保持距离,顶多算是我的红颜知己吧。可现在,海妹刚一走,我就开始想她。三哥,你说我是不是太无情了?”
鲍震也喝了一小口酒,又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才说:“人世间最说不清,道不明的,便是这感情了。四弟,你对海妹的深情,我们大家是有
的,你不在乎她异族的身份,不在乎她开始时对你至不在乎她疯傻之后,根本无法给你你本应该得到的爱。你不求回报的爱了她这么久,恐怕世间没有几个男子能够做到像你这样痴情的。只是,人总是需要感情的,海妹是故去了,她可以带走你给她的爱,但她不会带走你爱人的能力。她也不会带走,因为我相信她也是深爱着你的,她也希望你能够幸福。”
“可是,三哥,爱一个人不该天荒地老,至死不渝吗?即便是爱人死了,也该一直那样爱着她啊!”
“爱一个人,不需要这么痴的。爱是两人之间的事情,没有单方面付出而不收获的爱,你对海妹的爱就是不求回报的。
你是应该不求回报,但她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