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怕多等了一个多时辰,两百多口子人陆续停功。起身后再次向他鞠躬,无论如何是张怕在炼神谷救下他们,又给他们找身体夺舍,赠丹改换体质,以上种种恩德总是要谢的。
张怕摆手道:“没什么可谢的,我救下你们,你们就得给我干活,以前种种全给我忘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天雷山弟子,除非有至亲好友出事情,否则全给我在山上老实呆着。”
众人一听,条件并不苛刻,甚至十分照顾大家,救下我们不说,还提供修炼场所。
张怕停了下又说句话:“你们都是人精,我也不想操控你们,但是为免日后你们反脸不认人,祸害或连累天雷山,所以麻烦下诸位,以元婴发个血誓吧。”
这句话才关键,谁也不想被别人控制,众元婴才重生时的喜悦瞬间消失,琢磨着如何应对。张怕只是呆站着,不看他们,也不催,耐心等候。
还是南云机敏,知道如果不种下血誓,估计活不过今天,或者即便活过今天,日后也不见得能有多好,只要修为不够,永远不能反抗这尊杀神,还不如老实认输,兴许会有个美好前程。当下主动走出,朝张怕微微俯首,片刻后一道血红神识从头顶飞出飘向张怕。
张怕收起那抹神识,炼化后冲南云点头,意思是做的不错。
众元婴见有了打头的,估计逃不过此劫,只得纷纷从之凝炼血誓,只见这片天空瞬间布满血红,张怕逐一炼化,待所有人血誓成后,一查数,正好二百二十二人,心道倒是巧的很。
解决掉潜在的不安定分子,张怕带人南返,让二百多名新收弟子管理一千两百多名俘虏,大伙儿迤俪前进。
他很照顾自己人,给大家分发灵气丹,每一个元婴分得十枚丹药。两百多人就是两千多粒灵气丹,一群曾经的高手暗暗叹息天雷山遗徒果然名不虚传,出手就是大手笔。
张怕本想带他们北行雪原,现在位于蛮地,再走些日子就能回到丫头们搞的雪山派。可是被千多名俘虏耽误,好歹是一千多人,是一千多条生命,即便狗啊猫的也不能随意处置,决定先送回天雷山再说。
他有许多飞咫,分吧分吧绝对可以装下千多人,但他就是想让这些人走路。自己倒弄辆马车,让俘虏拉车,他在车内炼化封在金丹元神中的五个元婴。
从他们所处位置往南直行是宋国,然后拐向东南才是回越国天雷山的方向。交代过南云前行方向,他就藏在马车里不出来。
人多行进慢,共一千四百多名修真者在路上排队前进,实在太过惹人注意,偶有修真者从天上路过,必定要下来查看一番。张怕全不在意,专心炼化五个鬼徒元婴,月余后终于完全炼化,老虎的金丹元神又变强一些。
这时候,队伍进入越国境内,才一越境,就看到六大正道门派由门主带队,各有百多人的队伍立在道路两旁,齐刷刷冲张怕抱拳喊道:“见过张掌门。”
关于如何称呼张怕,实在让几大头领为难,宏悟还是张怕?按说该叫宏悟,一是好听二是正统,说出来庄重一些,但是有人献计,这厮从来不以出家人自居,恢复山门时也没说穿几天道袍装装像。一群首领认为很有道理,于是称呼为张掌门。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怕虽然不喜欢这帮所谓的名门正派,但是天雷山也算挂名其中,总不能弄的太僵,难不成*人家一提起张怕就说,我知道那小子,是个大混蛋,越国没有人喜欢他,又跑去祸害别国修真者,满天下都是仇人。
掀帘走下马车问道:“诸位掌门可是有事?”
听着好象不客气,但以他修为已经是给了极大面子,六大掌门齐声道:“恭迎张掌门回天雷山执掌越国修真界牛耳,日后但有差遣,只管吩咐便是。”
张怕笑笑说道:“若是没事,我要先回天雷山。”他在逐客,六大掌门却道:“我等愿为张掌门探路。”
这是狗血到了一定程度,张怕心里暗笑,口中说道:“心意领了,诸位掌门请回,我还有事在身,不能多与诸位掌门叙旧,请见谅。”
地位升到一定位置,他竟然会说话了,字面意思是你们要谅解我不能陪你们,实际意思是我有事情不想被耽搁,你们若还想废话,就不知道谁见谅谁了。
六大掌门也是位高权重,这点话还是听的明白的,大家齐齐一退:“恭送张掌门。”
他们是真不想这么做,好歹也是一方尊主,却要如此放低姿态来见张怕,可是不来不行,往日得罪这家伙得罪的太狠了,天雷山覆灭,六大门派不帮忙不说,反趁机发展壮大一统越国修真界,而后又有门人弟子抢夺天雷山灵地。这些事情都很不光彩,上不得台面,所以六大掌门一听张怕变成顶阶高手之后,马上想办法补救。
现在天下间最嚣张的传闻就是张怕一人独斗六大顶阶修士的故事,短短月余,除去那些藏在偏僻处专心修炼的修真者不说,满天下修真者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任一人听到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的人?几天不见就变厉害?你以为是牛皮球,吹吹就大?
可是说故事的人言之凿凿,甚至有人拿生命发誓是亲眼所见,根本不可能是假的,于是便相信了,然后再继续传播。
至于他独闯金家的事情,天下间尚无人知晓。那场战斗的唯一观众修罗不会多嘴,基本上来说,若是金家不覆灭,张怕杀死金家三兄弟的事情永不可能泄露出去。否则天下修真者必定会更加吃惊
千多人的队伍继续前进,越国除了六大门派以外,还有许多小门派,这些天也是一一来套交情,不说别的,大家源出同宗,日后若是有别国修真者来欺负我们,我们去求你,也不用你出手杀敌,只要能帮着说句话就成。
张怕对待他们倒也客气,寥寥几句话打发了事,唯一有个门派例外,闲云谷,只来了两个人,是王秒和孙子其,当今闲云谷谷主便是孙子其。
他与这二人是旧识。当初离开五灵福地一路瞎走,撞到王秒,被带去越商集,然后又领同门找他玩耍,很是照顾他,大家都是筑基和炼气修为,相处还算融洽,尤其王妙之父,当时的副谷主王合尊曾经想帮他。那时他在越商集外炼器,引来结丹高手觊觎,意图杀他,王合尊过来说情,只凭这一点,当王秒与孙子其到来的时候,张怕主动走前几步迎接。
王秒和孙子其震惊异常,没想到当初认识的小子现在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没想到这个第一高手还认他们,居然亲自迎接,二人慌忙鞠躬见礼。
张怕拦下二人笑道:“别人这样,你哥俩也这样?太生份了吧。”
王秒脸一红,说道:“道兄这些年遭遇,小弟也尝听闻,奈何本事低微无力帮忙,让兄台一人独斗天下英豪,说出来真是羞死人,这一番是壮着胆子来的,还望道兄勿怪。”
张怕笑道:“说什么呢,我做了什么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你也知道,咱没必要说这些客套话,太假,不过既然见到就别走了,随我回天雷山一聚。”
王秒道:“兄台吩咐,莫敢不从。”孙子其也应声说是。
张怕对孙子其说道:“你也是一门之主,何必拘谨,这些年还好吧?”
当年孙子其自认是修行天才,在闲云谷中同辈弟子中排第初见张怕时有些傲气,不以为意,此时再不敢有丝毫倨傲之心,拱手道:“道兄说笑了。”他不喜欢这种巨大落差,哪怕张怕就在面前,他也不愿相信这个比他还年轻的小子是天下第一高手。
王秒不管这些,他是自来熟,当初就是他找上张怕,见张怕性格和以前没有太大变化,笑着问道:“道兄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威风吧?”
张怕道:“什么第一高手,我可不敢当。”
“少谦虚了,现在满天下说的都是你,有灵石,有仙丹,有法宝,现在又有实力,谁不羡慕?你看我,好容易熬到结丹初阶,然后就停止不前,再不得寸进,不像孙师兄,早几十年就是结丹中阶修为,随时有晋升高阶的可能。”王秒还是像以前那么能说。
正文 第六百二十二章 气气你
更新时间:2011…5…16 21:38:09 本章字数:3284
第六百二十二章气气你
张怕问道:“还有两位道友,王莹和王员呢?”这两人是王秒同门,当初他们四个和张怕在一起逛越商集,一起相处些日子,也算旧识,故此问起。
王秒一撇嘴:“过去了呗,修为上不去,人就得过去,我爹也过去了,唉。”他倒是看的开。
张怕稍微一愣:“这才多久?有三百年没有?”
“差不多吧,管他活多少年,我是看开了,修为再高有什么用?还不是死?得过且过每一天才是正途。”王秒说的热闹,孙子其冲他使个眼神,意思是别瞎说。王秒才有所收敛。
张怕道:“说的是,开心快乐也好,辛苦煎熬也罢,反正都是一天天过,这一次去山上多住几日,给你们喝点好酒。”
“早知道你是多宝童子,当初就该好好打劫你。”王秒笑道。
孙子其到底是门主,比张怕这个临时顶替的门主稳重许多,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叨扰了。”因为修为相差太多,来时已经做好热脸贴冷屁股的准备,没想到张怕比他们还热,让他心里暖暖的很是舒服。
王秒闲不住,指着千多人的队伍问道:“这些人是干嘛的?怎么又有修士又有术士的?而且是魔修?”
张怕道:“管他们以前是干嘛的,以后就是我天雷山护山弟子,哈哈,威风吧。”
“啊?你抢人?”王秒吃惊道。孙子其面色一紧,忙拽他一下,意思是就算是抢人,你也不能当面说出来,这位可是天下第一高手。
张怕呵呵一笑:“我还用抢人?他们做错了事,我能留他们一命已是不错。”
“他们做了什么?”王秒追问道。张怕也不想瞒他:“最近总有女子失踪,你们不知道?”
“知道,怎么不知道?好大的事情,越国临近蛮境和靠近宋国的城镇经常有女子失踪,吓得北地百姓惶恐南迁,难道是他们做的?”王秒问道。
“和他们有关。”张怕说道。
“那就该杀”王秒到底是个结丹高手,愤怒之下,杀机隐现。
张怕笑道:“该杀的已经杀了。”“杀了?说说杀过多少人?都说你是第一杀手,上千人有没有?”王秒真是拿第一高手不当回事,完全当成茶馆说书先生来对待。
孙子其暗叹一声,算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我不管你了,反正看起来张怕没有生气
张怕敛去笑容:“到底杀过多少人,我也不知道,前些天在蛮国就杀了四千多人,还有一千多人因我而死,想想都害怕,唉。”
一言惊住二人,王秒张嘴半天才说出句话:“整个闲云谷还不够你一个人杀的。”
孙子其这个气啊,你个白痴到底会不会说话?谨慎观察张怕,还好,高手面无所动。
张怕道:“不说这个,闲云谷最近咋样?”
他问的是孙子其,但是王秒抢着回话:“还能咋样,千年乌龟呗,人家欺负上门咱也得忍,这就是所谓中立门派的好处。”
“有人欺负你们?”毕竟是年少伙伴,如果能帮忙的话他不介意出手。
王秒摆手道:“习惯了,不算个事,我们找你不是让你帮忙的,就是想着你是天下第一高手了,没人敢欺负你了,我也敢来找你了,来祝贺祝贺,你没见就我俩来啊。”
张怕道:“好,按你说的,咱怎么也得喝一顿,提醒你一句,我那酒可不一般,别被灌翻了耍酒疯丢人。”他现在很高兴,一生认识很多人,但是自小认识的,如今算算,除去林森和胖娃娃,就只有王秒和孙子其,连宋云翳都是后来才认识的。
王秒道:“不就是酒么?多了不敢说,喝个一坛两坛绝对没问题。”跟着又道:“我就知道你没变,师兄还担心三担心四的不敢来,按我说纯属多余。”一句话说完又跟着一句:“你那时送给我四人的法剑,我的传给儿子了,哈哈,传家之宝。”
张怕知道他在开玩笑,一柄黑铁法剑再好能好到哪去,问道:“你有儿子了?”
“恩,修行不成就生孩子吧,俩儿子两姑娘,厉害吧?不像师兄,傻傻的就是一个人,天天和蒲团过日子。”他说自己还顺便打击孙子其。
“恭喜。”提及孩子,张怕想起宋云翳,我是不是也该有个孩子了?
一大队人又走上五日,终于回到天雷山,站在山脚抬头仰望,高山巍峨,山巅林间隐约可见楼阁厅廊。张怕指着主峰上依稀可见的天雷山大殿说道:“踏上山峰,你们就是天雷山弟子,可有人不愿上山?”
千多人木木看看张怕,又木木看看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