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用这个扎上。”元贝瞧出她动作的含义,连忙把自己扎头发的发绳拆下来递给乞丐。
乞丐的薅头发的动作一听,抬头看着元贝。
元贝和她的目光对视,认真的说道:“拿去把头发扎上,没有了头发很丑,你的孩子会不喜欢的。”
乞丐闻言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她伸出脏兮兮的手想去拿元宝手心的发绳,她手伸到一半忽然收了回去,在破旧的棉袄上狠狠的蹭了两下,才重新伸手在元贝手心里拿过发绳。
等到乞丐把头发勉强的绑好,元贝仔细的看着她的面相。
从乞丐的面相来看,她家境富裕,祖上积德,连带着她身上都带着微弱的功德雾。乞丐这一生都是顺分风顺水的福相,旺夫旺子,衣食无忧。
元贝看着乞丐鼻梁中间的黑点,她微微蹙眉,伸手探去。元贝的动作惊到了乞丐,吓得她往后退。
元贝见到她的动作吓到了乞丐,连忙解释道:“你别怕,我看看你鼻梁中间的黑点是什么。”
乞丐听到元贝的解释,她紧抿干裂的嘴唇,不再后退。
元贝见状试探的问道:“我能摸摸吗?”
乞丐看着元贝轻轻的点头,她身体绷紧手掌握拳。
元贝再次伸手向她的鼻梁中间的黑点摸去,她指肚微微用力擦黑点。
她没有擦掉,那就是一个黑痣。
“你叫李蓉鑫,今年25岁,25岁之前你的生活富裕顺风顺水,你鼻梁上原先没有这个黑痣,它是在你25岁这年突然长出来的,从有了这个黑痣,你的身上的气运急转直下,在是在这一年,你怀孕了,在九个多月的时候,胎儿死在胎中。你要找的孩子就这个腹中已经死了的胎儿吗?”
乞丐也就是李蓉鑫忽然对元贝跪下,梆梆的磕了几个响头,几下额头就已经磕出血。
元贝反映过来连忙躲开:“你快起来说话,起来说话,你这样我没办法帮你。”
李蓉鑫被元贝扶起来,她眼含泪水,紧紧的抓住元贝的手,像是掉下悬崖抓住了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
她几次张嘴也没说话来,元贝轻叹气:“你平复一下心情,我等你慢慢说。”
李蓉鑫闻言低下头,过了片刻,她抬头看着元贝,破锣般的嗓子开口道:“是禅机寺。”
第90章 嗜血的佛像
“禅机寺?”元贝觉得这个名有点耳熟; 可偏偏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了。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家在哪,我就知道我丢了一个孩子; 和禅机寺有关; 脑子里一篇模糊乱成一锅粥,只有禅机寺的佛像不断的在脑海里回荡。”说到后面李蓉鑫的破锣嗓音有些激动; 更加刺耳难听了。
元贝闻言微微蹙眉,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刚才我说的是真的?”
李蓉鑫有些恍惚的回答道:“我听着很熟悉,脑子里闪过我怀孕的片段,我感觉那就是我。”
元贝:“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沦落到此的吗?”
李蓉鑫眉头紧皱; 努力的回想和自己有关的; 她想到了头昏欲裂也想不起来。最终她痛苦的摇摇头; 低声念叨:“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冬天的太阳落的早,天已经渐渐黑了,元贝看到从地底下升起几缕的阴气从李蓉鑫的脚底缠了上去。
李蓉鑫的眼神渐渐变了,她咬破了嘴唇;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猛的一口咬伤上自己手,这一口下去她的手顿时被咬下来一块肉,血肉模糊。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不过几秒钟; 元贝瞧出了李蓉鑫不对; 连忙手在胸前里捏了一个手势对李蓉鑫手上的阴气一抓; 抓散了阴气消失不见。
李蓉鑫的眼神也恢复了正常,在这寒冷的冬天,她身上漏出棉絮的棉袄已经被冷汗打湿,虚弱的差点晕倒。
元贝连忙扶住她,担心的问道:“你怎么样?”
李蓉鑫瘫在元贝的身上,她压下心中的那股恐惧感,道:“没事,我已经习惯了,没到晚上的时候它都会找上我,只不过今天提前了一些。”
元贝蹙眉:“它是谁?”
李蓉鑫一字一顿的说道:“想要我命的人,我现在能清晰的感知到我自己出了问题,一旦它找上我,我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濒临死亡,是各种方式的自杀。”
“它想害你,为什么不能直接弄死你,要绕这么大的圈让你自己自杀呢?”元贝觉得李蓉鑫现在就是个谜团,需要一点点的解开。
李蓉鑫的手一直在紧紧的抓住棉袄的衣兜,她听见元贝的话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脑海里两幕画面交替这浮现。
一幕画面是她在一个很温暖的屋子里,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孩子,身边有人温柔的叮嘱她什么。另一幕就是禅机寺里的佛像在阴森用嗜血的目光盯着她,耳边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在撕心裂肺的叫着妈妈。
李蓉鑫心在滴血狠狠的揪着,她慢慢的松开抓着衣兜的手,伸进去从里面掏出一节玉,在元贝的面前展开。
“是它在护着我。”这是李蓉鑫的救命稻草,唯一的能驱散她心里寒冷坚持到现在的东西。
元贝忍住伸手去接过玉的**,李蓉鑫手里的玉正是她的灵器玉鞭其中的一节。她知道李蓉鑫现在没有记忆,还是忍不住问道:“这玉你是哪来的?”
李蓉鑫听见元贝的问话下意识的紧紧握住玉,把手收回来,她道:“我不知道,从我现有的记忆里我就一直戴着她。”
元贝已经猜到了答案了,现在李蓉鑫这个样子,她也没办法张口说这节玉是她,只能查出李蓉鑫想找的孩子事情,过后再说。
元贝:“你现在没地方去,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住吧,晚上我还有事情,你这个生意我接了,免费。”
李蓉鑫听了对元贝感激不已,她刚要屈膝跪下被元贝及时的拉住。
元贝叮嘱道:“你别跪了,咱们找一家旅店吧,顺便再买点吃的,你在旅店安心等我,明天我再来找你。”
李蓉鑫连忙点头:“好,全听大师的。”
“住我那里吧,宾馆虽然没开业,但住个人还是没问题的。”从身后忽然冒出一道声音吓了元贝一跳,她转身看去。
是乌东方在她身后的几米处站着,不知何时天空中下起了雪,乌东方的肩膀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
“我还是给她找一家旅店住吧,不麻烦你了。”元贝不知为何想起了昨晚半夜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介意的是男人半夜出现在她的房间,还是其它的原因,那个原因是元贝不愿去去想的。
元贝一句疏离的话说完,乌东方的面容微微发冷,身上透出的冰凉气息像是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他淡淡的说道:“那你把钱给我好了。”说完男人打开手里拿着的伞走上前,替元贝遮住雪花,另一只手里的外套递给元贝:“你二哥叫我拿给你的。”
元贝接过衣服,看着怀里的衣服还是崭新的,忽然觉得她刚才的话挺幼稚的,像是个吃不到糖闹脾气的小孩子。
元贝把衣服穿上,扶着李蓉鑫往乌东方的车走去,背对着他道:“是你应该给我钱才对。”吃的东西那么特殊,她还得现捉。
这简单的一句话融去了乌东方身上的冰冷气息,他持着伞站在原地片刻,很快又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乌东方他大哥乌锐即将开业的宾馆叫华客,在车上,乌东方对元贝说道:“我下午买了礼物去了麻家,今天晚上在宾馆住,你要不要也住过来?”
元贝的目光看着窗外,帝都的灯火辉煌,夜景美的不得了,那是她从没有见过的。
没有听到元贝的回答,乌东方从后视镜看过去,他收回目光又补充了一句:“二哥二嫂也住到宾馆。”
元贝这回小声的模糊不清的哼哼道:“我怕半夜被夜袭。”
“你说什么?”乌东方没有听清,只隐约的听到了夜袭两个字。
元贝否认道:“没什么,那我也要买点礼物回去。”
“我的今天买礼物的时候顺便把你的带出来了。”
“那多少钱,我给你。”
前面驾驶证的男人在认真开车,没有说话。
等到了宾馆下车时,乌东方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帐咱俩以后慢慢算。”
听的元贝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晚上,元贝在麻家吃完晚饭,和麻老爷子说了一下到宾馆去的事情。麻老爷子没有觉得意外,只是叮嘱元贝,有什么需要就来麻家。
元贝觉得是她小二嫂麻薇已经提前和麻老爷子说过了,有些微妙的是,麻老爷子始终还没有承认元野的身份。
白天元贝接了生意,这些元野和麻薇都知道的,这次去周家只有元贝和乌东方两个人。元贝让元野和麻薇留在宾馆,一是用不了那么多人,二是帮她照看李蓉鑫。
元贝和乌东方在九点就到了周家附近,但一直在车里等到了11点多才下车,敲开周家的大门。
这中间的两个多小时元贝是故意的,让那东西折腾周子涛。
第91章 禅机寺中
元贝和乌东方敲门的时候; 周子涛已经快被那个东西折腾疯了,他连滚带爬的把元贝迎进去。
“大师; 你怎么才过来?它快要杀了我了。”周子涛见到元贝的时候伸手叫要抓他,被乌东方抬手拦住。
周子涛浑身过了彩; 屋里的也乱糟糟的,地板上都是锅底灰; 能看到凌乱的奇怪的脚印,中间掺杂着一个男人的脚印; 男人的脚印自然是周子涛的。
周子涛看不见那个东西,但这些突然出现的奇怪脚印就要吓死了周子涛; 以前看不见还好; 现在能看见脚印在追着他,本就紧张恐惧的心脏差点吓逼疯了他。
元贝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捉鬼是需要时间的,时间不到; 我提前来了就会吓跑它; 到时候捉不到它过后再来找你怎么办?”
周子涛胆战心惊的问道:“还是大师考虑的周全,那您现在可以捉鬼了吧?”
元贝不答反问道:“你家就你一个人住吗?”
周子涛点点头:“自从闹鬼以后,家里人就搬了出去。”
元贝扫视着室内的环境; 低头观察锅底灰上奇怪的脚印,那脚印奇形怪状,一会大一会小; 有时候是少的时候是一只脚; 多的时候五六只脚。
“你你为何不搬出去?你真想解决这个鬼?”
周子涛苦笑一声道:“请大师来就是为了除掉这个鬼。”他没有说为何没有搬出去。
元贝轻叹一口气; 周子涛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否则她也不会接着单生意,只不过他为人总也改不了奸商的本色。
“你可知道你这次为什么会惹上这种东西?”
周子涛闻言含糊道:“我不知道,大师你赶紧除了它吧。”说完,他警惕恐惧的盯着周围。
元贝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周子涛可能是被折腾的次数太多了,他这次很敏感的大叫:“它又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大头朝下的被吊在半空中,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晃来晃去。
周子涛胃里的食物全都被晃了出来,别提多恶心了,他顾不上这些冲元贝大喊“大师、大师、救我……它来了……”
元贝拿出准备好的灵符,打在周子涛的上方,乌东方紧跟着把腿边的单人沙发踢了过去,接住掉下来的周子涛。
周子涛从沙发上挣扎着起来,躲在元贝的身后,惊慌的催促道:“大师,你快收了它呀,钱不够我再加。”
这个时候周子涛已经顾不上他心里的小算盘了,只求元贝能赶紧收了那东西。
元贝微微蹙眉:“你出去吧,我现在做法,乌大哥,你也出去。”
周子涛头如捣蒜,抓起外套就跑出去了。乌东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到元贝偷懒一点关于周子涛的情况了,他知道没有危险,就跟着出去了。
见周子涛出去了,元贝对着空气扬声道:“你希望周子涛搬走?”
屋子里窗帘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元贝的问话。
元贝:“我需要知道前因后果。”
屋子里刮起了小卷风,在元贝的周围转圈,窗户上出现了一行字。
让他滚出去!
元贝警告道:“前因后果,你要是不说,我只能按照拿人钱财□□的方式在做了。”
元贝说完小卷风变成了大卷风,往元贝的身上卷去,卷风里还带着水果刀和尖锐的物品。
元贝见状冷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拿起沙发边上的台灯就忘窗户上砸去,窗户的玻璃应声而碎。
吓得院子里的申脖子往屋里看的周子涛狼狈的躲开,脸上被玻璃碎片划破。
元贝:“看来我是太客气了,房灵!。”
被元贝抓住了真身,房灵不敢再用动作,元贝刚才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它真的惹怒元贝,她一把火烧烧了房子,这两败俱伤的结果不是它想要的。
元贝见房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