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响起了电话声，方小鱼拿起手机看了看号码，对方永华道，“哥，我上楼接个电话，今天的碗你洗。”
方永华冲她贼兮兮的一笑，看他的眼神方小鱼就知道他哥一定是想歪了，以为是徐厚浪打来的呢。
方小鱼也不和他解释，捧着手机上了楼。
电话是张三打来的，方小鱼让张三跟紧着江雁的大伯江春华，这是那边有消息了。
江春华早年在蓄电池厂工作嫌工资低，后来同厂的一个工人去了县轻纺城工作，二三年后人提着公文包过来，江春华一打听，知道人去了县轻纺城后工资那是比蓄电池厂高了二三倍不止。
那人就职的工厂虽说是民营企业的，但改革春风一吹，国营企业在那搞平均主义大锅饭，一些民营企业和私营企业主可是后来居上，码足了劲求发展，未来的趋势还真是不好说。
而且这些企业为了招徕人才，开出来的待遇可比国营业企业好上不少。
江春华也算是脑子灵光，知道后，毅然而然就辞去了原来的工作。
三年前在县轻纺城的一家服装厂里做起了跟单，慢慢得老板赏识和信任，跟单跟着跟着，还在厂里开起了汽车，偶尔送货司机不足知时就会给服装厂送送货，赚点小外快。
这不节后急着要出一批货，厂子里安排了江春华去送货。
“江春华接到厂里的消息，就赶去了工厂，现在就在厂子里装货，估计厂里的货下午能装完，晚上连夜出发去省城。”
“跟紧了他，按我们的计划行事，你和李四两个人去，这件事不要假手他人。”
下午方小鱼和方永华一起去了人民路的分店，对面敲敲打打的，还在大搞装修，昨天张玉龙带方水仙来过之后，也不用张玉龙再叫她，方水仙自己就过来了，俨然一派老板娘的架式。
在那指挥着工人干这干那的，神气的不行。
今天还挂起了招牌，水仙水果行。
方水仙挽着张玉龙的胳膊，向她们这些望过来，那眼神的意思不要太明显，好像等她们的店一张，方小鱼这边就会马上倒闭似的。
李玉芬瞧见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方水仙还算是方家人呢，这都做的什么事。
方小鱼倒是不在意，放着她蹦哒这么久了，就是为了十号那天，给她们一个痛击。
方水仙不来招惹她，她也懒得搭理她，可她一味上来挑事，那就不能怪她了。
方永华却是不知道方小鱼的打算，站在门口睨了眼对面，“对面说是十号开张，张玉龙这动作挺快的，这两天还招了几个高校的学生，天天在那发宣传单，不但附近的办公楼全去发了，就是小区楼也是派人地毯式的扫荡着，看样子是动真格的，非把我们挤兑下来不可。”
昨天对面一动工，方永华就没闲下来过，一直在那盯着，防着张玉龙给他玩阴的。
在方永华看来，张玉龙这样做虽然可恨，可方永华最气的还是自家的大姑方水仙。
张玉龙对他们家有仇有恨做什么都还可以想象，可方水仙就不一样，那可是姓方的，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方水仙这样做根本是分不清亲疏，不把他们当家人看不说，简直像是水火不容的仇人了。
方永华皱紧眉头，“我大姑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张玉龙打着这样的主意，还非得跟他一起和我们对得干，她就见不得我们过一点清静日子，亲人之间为什么非要闹成这个样子，以至吗？”
一直以来都是大姑一个人在闹腾，他们家可半点没有对不起她的事。
方永华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是认为能一辈子靠着张玉龙吗？那是有老婆的。”
方小鱼轻哼一声，“她要是想得明白，她就不是方水仙了，不用管他们，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晚上收工让小李夫妇把烂的水果及时的清理一下，我们在送的几家公司，水果也务必要保持新鲜。”
觅妮拿了一张宣传单过来，递给她，“你看，她们新店开业，一周内所有商品一律打上七折，还有特价商品，全是半折优惠。”
方小鱼接过宣传单看了看，轻笑道，“这折扣的福利还挺大的。”
水果生意虽然利润挺大，纯利的话基本上是毛利的一半利润。
不过水果这项商品，不耐放，损耗也是极大的，即使是冬季，一个月下来，至少也有库存一成的损耗，算在利润上的话，净润能有毛利的四成，这利润已经算是很高的了。
他们家的水果店，也是东西进的新鲜，售价也不贵，再加上李玉芬会做生意，这才有这样的利润。
而张玉龙初初做水果生意，就敢这么做，就是打着不赚钱也要把他们水果店拖挎的主意。
不然，傻子才会做亏本的生意呢。
张玉龙呢？
第426章 让他输了裤子当街跑
张玉龙自然是不傻的，瞧他做广告做得那么溜就可以看出来了。
这个老游氓也确实是块做生意的料，只是碰到她，他就是再会做生意，她也要让他血本无归，输掉裤子当街跑。
李玉芬不无担忧地道，“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搞点促销活动，对面广告做的这么响，好几个在我们定点配送的客户这几天都没有要求进货的，要是她们一直这么让利下去，对我们水果店来说太不利了。”
方小鱼看了对面一眼，弯了弯眉，“让他们让利，只要他们亏得起。”
方小鱼说这话绝对不是负气，可方永华不知道啊，急了，“那我们真就什么也不做，她们发宣传单，我们也可以发啊。她们如果开业酬宾，我们也来个优惠大促销。客户这个市场是我们先占领了，硬碰硬，谁怕谁呢。”
李玉芬在商场待过，比方永华看问题看的更长远，“小华，你这么做，是两败俱伤的事，咱们占不到好，这法子肯定是不行的。我看我们还得把成本给降下来，再拓展些客源，这才是长久之计。小鱼，你说呢？”
李玉芬征询方小鱼的意见，老板是方小鱼，最终做决定的自然也是方小鱼，论聪明在场的人也没有人比得过她。
方小鱼默了默道，“搞个优惠大促销也不是不行。这样，玉芬阿姨，今天晚上店铺关门，咱们辛苦一下，把所有的货都清理一下，这几天来个8点8折大促销，把前期的货先清理了，哥周末你陪我一起去杭城进货。”
亏本的事方小鱼自然是不愿意干的，而且她心中早就有了好办法，不过理一理货，把前期的货先清清掉，对她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也能让对面的人紧张一下。
李玉芬道，“好，就这么办。”
“我先回去给我爸整好饭。”觅妮道，“吃完饭，我马上过来帮忙。”
方小鱼道，“那我们就在店里随便吃点。”
人民路分店搞促销，妇保院那里当然也要配合着一起搞，决定了方案之后，方小鱼给陈秀英打了电话。
李玉芬也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上了。
店铺大，水果多，整理起来，事情也是蛮多的，方小鱼又去了东街的小商品市场，买了些横幅和做促销要用了工具，分了陈秀英一点，其余都拿到了人民路分店。
人多好办事，晚上八点事情就处理完了。
寒冬腊月的，天冷也没有什么生意，整理完货柜，把明天的事情安排好，方小鱼就让小李夫妇关了门，兄妹两个和李玉芬母女一起回了村子。
刚到家不久，陈秀英和方国栋也回来了。
自打做了生意之后，一家人也难得聚在一块，方小鱼进厨房做了几个轻便的小菜。
在堂屋点了炉子，一家人围在一起吃起了夜宵。
方国栋喝了口烫过的加饭酒，说道，“你大姑这次联合张玉龙这么整我们家，你们想好了对策没有，别到时手忙脚乱的，乱了章法。你也不必和她再客气了，左右你大姑也没把我们当自家人。张玉龙那小子三番两次害咱们家，这次也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然就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没完没了都。这事你们也别在你爷爷面前提，老爷子知道了又得吐血。咱家才有好日子过，也得孝敬孝敬老爷子，让他多活几年。”
有了钱，方国栋也起了孝心，左右娘已经当没生过他这个儿子，他也认了，老爹不能再有事。
方国栋这么说也没有人再有意见，对老宅城的那几个，众人的心已经凉到底了。
方老爷子已经睡下了，为了怕吵到他，众人的声音不觉压低了。
方永华和方国栋一个意思，“大姑是给奶给宠坏了，现在奶奶在医院里，她都不知道去探望，还和那个张玉龙鬼混在一起，都不嫌丢脸的。一天到晚的就只晓得联合外人坑自己人。”
陈秀英瞅了他一眼，“这样的话自己家里说说也就算了，可别在外面乱说。”
方永华翻了个白眼，拿起一个馍馍咬了一口，“我可没这空闲。”
说出去，她们不嫌丢人，他还嫌丢人。
陈秀英问方国栋，“月娥呢，都两天了，还没有一点消息吗？她会去哪里？朋友同学那里去找过了吗？”
方国栋剥了颗花生，又眯了口老酒，“这丫头也是个养不熟的白养娘，我是没这闲功夫去找他，老爹到底放心不放，这两天，我中途回来的时候，看见他在打电话，同学朋友能联系应该都联系了，我听说老爹还托了月娥的朋友给打听着，附近与她要好的几户人家爹也应该去过了。这死丫头也真是绝了，拿了钱，不知道跑哪去了，谁都没有联系，这几万块的钱，她是想着一个人独吞了。”
说到这里，方国栋心底陡然一寒，“说来这个念头不知道在她心里藏着有多久了，我现在想想也觉得挺可怕的。这身边最亲近的亲人，一个两个，怎么心思都这么歹毒。”
午夜梦回时，方国栋也常在想，当初和樊老太婆脱离母子关系，自己是不是做的太绝了。
可之后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简直让人气绝，如今看来他当初的决定是在英明不过。
若没有分家，家里的三个女人还不知道怎么热腾，他们家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安生，虽然和老母脱离母子关系于名声来讲确实不太好听。
可名声算个屁，方国栋一向不在乎这些有的没有。
要是他们现在还和她们住在一起，说不得被偷钱的就得是他们家了，两个妹妹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更不说现在她们家的日子好过了，娘仨个还不眼馋上，“现在老娘终究知道养老为患了。”
方国栋唏嘘一声，方永华问道，“奶奶现在大妈和三妈在照顾吗？”
方国栋呵呵一声，“她们两个哪有那么好，以前你妈在，脏话累话一直都是你妈的份，左右没她们的事，现在两个人在那推三阻四的，不是说店里忙，就是忙着管孩子，你说这元旦，学校都关门了，你大妈那家小卖部还会营业？老三的孩子也老大不小了，用得着老三媳妇手把手都教着吗？所以啊，这都是借口。”
第427章 事成
心里要想尽孝，再忙都拨得出空来。
心里要是不想尽孝，就是闲的拨手指，也能找出一万个忙的理由。
“那奶奶现在是谁在照顾？”方小鱼问了句。
方国栋道，“还是你三叔有良心，这两天晚上啊，都是你们三叔陪夜的。呵呵，老大是一天都没去。”
方国栋自己也没去，但他不一样，老大和老三自诩是孝顺儿子，他不是啊，他是断绝关系的，他不去尽孝，他这心里没压力。
“那白天呢？”
“白天你们大妈三妈再不情愿，也总得走过场，不然村里的口水都得吐死她们俩，不过你们也不用想着去医院了。”
方小鱼倒没有想着要过去，只是方国栋说了这事，她随口问下。
方国栋也没有表错意，“左右你们奶奶也不想见着你们。你奶奶那个人，就是死了也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现在她啊更怨着咱们家了。也罢了，我们也省点力气。说来你奶奶这次可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在你大姑那里亏了好些钱，棺材本又给你们小姑给偷走了，连住院费都交不上了。”
方小鱼笑了笑，“这么说来，大伯应该找过你了。”
女儿是越来越聪明，听了前一句，就能明白下一句的意思。
方国栋暗道基因强大，果然是老爹聪明女儿也聪明，方国栋的笑容微妙了起来。
陈秀英和方永华母子两个看着他默了默，方国兴找上他这是值得这么高兴的事情吗？
这笑容又是怎么回事？
方国栋依旧傻呵呵的笑着，“你猜的没错，你大伯是找我要钱来了。”
方小鱼呵呵了，果然这是方家老大能做出来的事，“那钱，爸出了吗？”
“出，咱不差这个钱，不是吗？该尽的义务和责任咱们照尽，超出的咱就没有了。明天你三叔要上班，我呢也不想让你妈去操劳，所以爸琢磨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