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剑虹的冷脸，方小鱼依旧面不改色，平静地道，“周教练，您说的没错，多方面打听碧波和周剑虹的私事，我是有目的。”
“什么？”韩传大惊失色，站了起来，“你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就是加入碧波，我想拜周剑虹教练门下，我想在跳水界出人头地。当然之前帮助碧波，我不排除这些因素在这里，至于周教练您和李娜之间的纷争，完全是因为我个人从小就十分崇拜您的缘故，恰巧在京都有人知晓这当中的缘故，知道您从国家队退役之后，就打听了下，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京都那位重创了李娜，无论他还是我对您从来就没有恶意的。”
周剑虹道，“这么说，你做了这么多事，完全就是为了拜师，为了跳水？”
方小鱼点头。
周剑虹又道，“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怎么会认为我一定会加入碧波？绍市哪一个集训队不比碧波好？”
周剑虹问这话时，方小鱼指了指韩传，“您的师哥不就在碧波吗？能下了飞机之后谁也没有通知，就通知了韩总教练，我以为您对韩总教练和对别人不一样，所以……”
所以，眼前的女孩子之前早就将她已经将她调查的一清二楚的了，虽然心知她没有恶意。
周剑虹还是有些不高兴，方小鱼这样做，难免让她觉得方小鱼功利心强了点。
不过周剑虹自然不知道方小鱼这样做背后的原因。
倒是韩传听了方小鱼的话，以拳就唇，轻咳了声，侧了侧头，避开了小姑娘饶富兴味的目光。
现在的小姑娘啊了不得，情商都这么高嘛。
韩传看了眼周剑虹，叹了口气。
都说得这么明了，师妹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姚佳见此不由想笑，小鱼这鬼机灵，这个时候，还牵起红线来了。
其实方小鱼是完全不必这么说的，依周剑虹的人品来说，自然不屑与云腾合作。
而方小鱼之所以这样，完全是为了撮合这两个慢惊风。
梦中韩传太过呆板，之后哪怕周剑虹教练来了碧波，两个人的关系还是一直停留在原步，谁也没有迈开第一步。
韩传对待感情还是太过含蓄了点，这样何年马月，周教练才能得知他对她的情意呢。
所以她只好推她们一把。
周剑虹，“……”
韩传心虚又幽怨的眼神，让周剑虹怀疑他背着她是不是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韩传，你是不是在外面乱说了什么？”
韩传这个人吧，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会口无遮拦，喜欢和她开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
两个人之间倒也罢了，周剑虹现在很怀疑，他这玩笑有越开越大的趋势。
不然方小鱼至于跑她面前来说这样的话，韩传啊韩传，真是要气死她了。
韩传委屈地道，“我没乱说什么啊，这完全就是人看出来了。”
韩总教练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姚佳和方小鱼齐齐大笑出声，韩总教练也不是她俩认为的那么木讷嘛，两人对韩传竖了竖大拇指。
周剑虹，“……”
“韩传，你是不是找死啊。”周剑虹就是脸皮再厚，也不由脸红心跳。
拿起桌上的一叠资料往韩传身上一扔，“在孩子们面前这样口无遮拦的，你这个总教练还有没有规矩。”
韩传伸手捞住半空中飞过来的资料，笑道，“别这么较真啊，剑虹，开个玩笑。”
周剑虹瞪他一眼，“你给我老实点。”
又对着方小鱼严肃脸，“你别以为这样扯开话题，我就不盘问你了。”
方小鱼笑道，“周教练，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您请问？”
方小鱼的态度一直很诚恳，周剑虹倒也不好再板着脸，表情认真地道，“你说你想学跳水，那我问你，你学过跳水吗？”
“没学过，不过假以时日，我定然不会比别人差，只要我肯努力。”方小鱼无比坚定的说道。
没有学过，还能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的，除了方小鱼，也没有别人了。
而方小鱼面上的表情，却让人无端的相信，她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做到。
周剑虹止住了到口的嗤笑声，定定地看着她，“好，既然你意志这么坚定，我们就打个赌，只要明年的市运会，你能拿到前三，我就当你的教练。要不然，我周剑虹也不会轻易收徒。”
“周教练，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苛刻，小鱼没有学过跳水，怎么能够取得市运前三，而且市运会明年四月就开赛了，离现在满打满算的也只有三月不到的时间了，过年还得休息呢。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周教练，你的要求能不能放低点，我看小鱼能进决赛，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在姚佳看来，周剑虹这是有意为难小鱼了。
“想要做我周剑虹的亲传弟子，这点要求都做不到的话，就当我之前的提议作废吧。”
第422章 世事难两全
周剑虹语气清冷，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姚佳不由得替方小鱼担心。
却只见她淡淡地道，“周教练，我答应你这个条件。”
轻描淡写的样子，就好像市运会前三跟校运动会拿小组前三那么容易一样，其实校运会就不容易了，小鱼她真的知道市运会内人才济济的场面吗？
有多少优秀的选手准备在明年市运会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小鱼。”姚佳低低叫了声，“这个条件，你怎么能答应呢？”
这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呀，不要说拿到市前三了，就是队里的王美丽，小鱼都无法胜出，姚佳真心的替她担心，这不是方小鱼口头白话就能做到的事情。
有多少优秀的运动员苦练数十年都未必做到的事，一个连基本功也没有的普通人，又怎么能在三个月的时间内打败高手林立的市运会的选手，传出去这不是闹笑话吗？
眼见周剑虹整理了手头的资料要走，姚佳不及多想，追了上去。
“周教练。”她打算再替方小鱼求求情，看能不能让周剑虹教练改变心意。
或者先让小鱼再多练两年，等两年后的市运会再履行这个约定，给小鱼再争取点时间也行啊。
周剑虹头也不回，韩传回头对她摇了摇头。
姚佳的好，方小鱼看在眼内，拉住了她的手，对韩传笑了笑，“姚佳，你放心吧，我行的，相信我。”
“可是，，，”
姚佳看着周剑虹的背影，周教练看来有点铁石心肠，小鱼真的过得了她那关吗？
“没什么可是的，”
方小鱼望着她神秘一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目标可是奥运冠军，如果连市运会前三都进不了，我还不如干脆不学跳水算了。而且我是没有学过跳过，可我没说我不会跳水啊，到时你就知道了。”
一个不会跳水的小姑娘张口就说要拿奥运冠军，这话要是别的小姑娘。
姚佳早就冷笑出声，可就是方小鱼，看着她信心十足的样子，姚佳什么也不说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准帮你。”
方小鱼微笑道，“现在就有一个事，需要你帮忙的。”
姚佳仰头，很是紧张的样子。
方小鱼捏了捏她的肩，“放松点，不是什么难事。你陪我选一套运动服吧。既然要开始训练了，没有运动服可不行啊。”
姚佳呼出口气，她还真怕是什么她做不到的事呢，“我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难题呢，衣服啊，小意思，跟我来，我跟你说，我们这里的衣服都是订制的，队里还留下不少，你穿多少尺码的，我给你拿两套，脏了可以换洗。”
两个人说笑着走了，之后没多久，拐角走出来一个女孩子。
“看到了没有，别人就是这么相亲相爱的，你呀，就是一个狗腿子，你为姚佳做了那么多事，现在姚佳可还记得你？我说你呀，以后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人怎么快活吧，谁还把你这个队长放眼里了，现在招人这样的事，你都没份参与了，以后你还指望着人家拿什么事和你商量。你这个女队的队长迟早……”
朱玲玲做了一个杀脖子抹头的动作，“出局。”
站在角落里的女孩子转过头，圆脸怒容瞪着一脸兴灾乐祸的朱玲玲，“朱玲玲，少在那里装得意，你的话我也不会听，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哼，不识好人心，你就等着和我落得一样下场吧。”朱玲玲呸了一声，悻悻然走了出去。
等到谢静沉着脸往训练室走去，朱玲玲又回到了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玲玲，你和谢静说这样的话，你要做什么？”马小嘴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站在朱玲玲身边。
朱玲玲哼一声笑，睨了她一眼，“做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姚佳让我不痛快，我当然要让她以后的日子也过得不痛快。”
“那跟谢静有什么关系？”马小嘴挠了挠头，“你不是说是来找美丽的嘛。”
朱玲玲又笑了，笑得马小嘴毛骨悚然，“我说错了吗？你不是来找美丽了。”
朱玲玲拍拍她的肩，“没错，我就是来找美丽的。”
顺便的，给自己出口恶气，在碧波受到的羞辱，朱玲玲一刻也没有忘记。
姚佳，谢静，她一个也不会放过，更甚者还有那个方小鱼，朱玲玲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
至于为什么找上谢静，还不是因为谢静的肚子里住着一条咬人的蛇，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被她发现了。
这条蛇之前没毒，她不过在她牙齿里放了点毒，之后这条毒蛇就会吐着蛇信子，前去咬人，她要看着谢静在碧波一个个樊咬过去。
她朱玲玲吃的亏，定然要悉数全还回来。
“那你怎么不去找她？”马小嘴又问。
“笨，你觉得姚佳她们还会让我踏进训练场吗？”朱玲玲冷冷扫了她一眼。
马小嘴拉了拉她，“那要么，我们到外面去等。美丽训练结束后，总会出来的。”
说真的，马小嘴是不情愿过来这一趟，毕竟她们人已经去了云腾，不管怎么给自己找借口，都算是背叛了碧波，可朱玲玲非拉着她一块过来。
因为朱玲玲求到曲基地长的头上，也不知道她给曲基地长说了什么，曲基地长同意让朱玲玲加入了云腾。
之后，朱玲玲就一直缠着她，非要她跟一起来碧波说服王美丽加入云腾。
朱玲玲定定地看着她，“为什么要等啊，你去找美丽，把曲基地长的话代给她。”
马小嘴瞪圆眼睛，“为什么是我？”
马小嘴现在更是后悔，她就不应该答应朱玲玲的，一步步地陪着她走到这里。
“你现在不也是云腾的队员，放心，要是美丽来了我们云腾，我会和基地长说明，这人是你请来了，我不会独占功劳的。”
马小嘴犹豫了下，对这个朱玲玲提议还是有点心动。
“还不快去。”朱玲玲催促道。
“要不我去宿舍等她吧。”马小嘴道。
她不想放弃这个讨好上峰的机会，可到训练场，马小嘴又抹不开这个脸，相对于训练场宿舍就好多了，也不会有太多了。
朱玲玲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马小嘴被她看得一阵心虚，“那我走了，你去体育馆门口的小卖部等我。”
这个傻蛋，自她加入云腾的那一天，碧波的队员就拿她当仇敌一样了，她还指望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真是愚蠢，这世上哪来两全其美的事。
第423章 朱玲玲的坏心思
办公室，韩传坐在周剑虹的对面，看着周剑虹给桌上的绿萝加了水。
“你这是真心想要收这个徒弟呢？还是故意为难为难她，我说要是这人你不要，我要了。”
周剑虹放下喷水器，挑眉看他，“你要了，你什么时候对收徒弟这事儿感兴趣？韩传，你跟我说笑呢。”
“哪能呢。”韩传呵呵一笑，“你看中的人，我怎么会跟你抢，只是吧，我觉得方小鱼这人挺有趣的，要不这样，你不是要考验她，这段时间就让我先带着。”
周剑虹看到桌上的水渍，随手拿了张纸巾餐了餐，“我看你是一早看中她了吧。”
韩传拿过她手中的洒水器，放到柜子上，抿了抿嘴，“你不是没有时间，我来给你解决掉这个麻烦岂不是更好。”
周剑虹白他一眼坐下来，一张张重新翻看着这两天过来报名的申请表。
头也没抬，“你会认为你中意的队员是麻烦吗？”
这意思是承认她中意方小鱼了，韩传笑了笑又坐了回去，“这么说，你也觉得方小鱼是一个可以培养的好苗子罗。”
周剑虹依旧没抬头，“没看她跳过，我怎么知道。”
韩传看着她笑而不语，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资料，翻了翻，“这些人，你准备怎么办？招过来，还是……这已经知道她们用心不纯，招过来就不怎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