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水差不多冷却时，楼下传来了开门声，方永华回来了。
方小鱼咚咚咚地奔下了楼，“哥你回来了？”
“你怎么还没睡？”方永华抬头看了眼挂钟。
方小鱼笑呵呵地道，“不才9点嘛，正准备睡了。”
说着，方小鱼进厨房给方永华倒了杯水。
又把洗好的葡萄拿了出来，“哥，吃葡萄。”
方永华平时就喜欢吃巨峰牌的乒乓葡萄，大甜。
见方小鱼拿葡萄根本没觉得什么异常，剥了就吃。
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一串葡萄下肚，啧巴下嘴巴，“今天这葡萄感觉特别好吃。”
方小鱼偷笑着，“肯定是你干活累了，吃什么都觉得香。”
方永华咕呼咕咚又把开水喝了，“你说的很对，肯定今天累了，感觉这开水也比好喝多了。”
方小鱼眯眼笑，哥哥还是一样好骗。
方小鱼打了个呵欠，“哥，我困了，先上楼了，你洗洗也早点睡吧。”
下午收拾房间时，方国栋把夫妇两个的床铺在了二楼。
三楼二间房，兄妹两个各占一间。
方小鱼上了楼，关了房门，上床就睡。
平时方小鱼睡眠质量很好，倒头就能睡着。
这几天一直噩梦不断，方小鱼的睡眠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在老宅子做过监狱的梦后，这个梦就如影随形跟上方小鱼了。
哪怕在境中园噩梦也没有断过。
梦中的方小鱼一直在临狱受着那个代号7718号的胖女囚欺凌，没有间断过。
不知道今天换了环境后，梦境还会不会再延续。
方小鱼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还是那座黑暗的铁牢里，梦中的少女仍旧半靠在墙角里。
浑身湿淋淋的，像是被人刚从水里被拎出来似的，头发遮挡着她的脸，嘴上则被封了胶带。
窗外电闪雷鸣，闪电从小窗户闪过，映出墙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少女刚经历过一顿惨打。
突然间，少女的身前笼罩了一片阴影。
代号7718的胖女囚狞笑着一步步地逼近少女。
方小鱼看见胖女囚扬起了手，胖女囚的手上赫然握着一把大铁锤。
“不要……”方小鱼惊恐大叫。
“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她不能死，绝不能死。”
方小鱼挡着少女面前，向胖女囚扑了过去。
她的身体穿透了胖女囚的身体，根本没有阻挡住胖女囚的步伐。
这是梦，她就是一个旁边者，一个透明人。
她没有一点的办法。
她阻止不了梦中的胖女囚行凶。
怎么办？
地上的三个女囚犯还是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只听得见她们急促的呼吸声。
方小鱼知道她们不会起来帮忙，这些人根本就是故意装睡的。
难道就这么眼看着梦中的自己被胖女囚杀死。
“起来，快起来。”
方小鱼走到少女身边，冲着梦中的少女哭喊着，“求求你。快睁开眼睛，只有你自己能够你救你自己了。”
此时，胖女囚已经走到了少女的身边，一把拎起了少女。
斧头被扔在墙角，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枚铁钉。
长长的铁钉钉在了少女的胸口。
鲜血刹时飙了出来，少女浑身抽挛，瞳孔一缩，痛醒过来。
胖女囚撕开了少女嘴上的胶带，狞笑着。
笃定少女无法发出尖叫。
这种猫戏老鼠的残酷游戏胖女囚像是玩过无数次。
她一点也不怕少女会有办法逃出她的手心。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我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这么折磨我。”
说完这句话，少女又垂下了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方小鱼急切地看着胖女囚，她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胖女囚的脸上溅着血，面目变得更加狰狞。
左手扣住少女的下巴抵在墙上，声音粗砺如磨过的石头，“我们没仇恨，我高兴。”
胖女囚指着自己胸前标着的红色代号，“看到了吧，早知道了吧，我是死囚犯，死囚犯啊。”胖女囚哈哈大笑起来，“知道我时候被枪决吗？一周，还有一周的时间。”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她们。”少女看向地上躺着三个人，一个字一个字咬着道。
胖女囚桀桀怪笑起来，“因为是你，必须是你。”
胖女囚说完，又拎起了铁锤。
突然间，监狱的警玲震天动地的响起了起来。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响起。
刺眼的灯光照了进来。
第311章 冤家路窄
方小鱼伸手挡在脸上。
下一秒，她就醒了，怔怔地看着头顶白白的天花板。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射了进来。
照在了方小鱼的脸上。
方小鱼眯了眯眼睛，起身下了床。
混混沌沌地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寒风吹了进来。
方小鱼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彻底清醒了，关上了窗户。
梦境里狱警来了，她应该不会死了吧。
方小鱼深吸了口气。
她不会死的，不会那么轻易就枉死的。
方小鱼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
她还会再做梦的。
这个梦境一定是要告诉她些什么。
周六，方小鱼还要上半天学。
一早和方永华去了学校。
陈秀英和方国栋则在他们之前去了医院，急诊室不必办理出院手续。
早上八点，夫妻俩就把老爷子给接回了家。
村子里没什么大秘密。
四邻八舍的都知道方国栋买了余健波家的房子，这会见把老爷子接过来了，就在院子外东张西望的凑热闹，聊八卦，老方家的八卦多，一出接着一出。
即使隔着一座桥，该知道的消息这边的村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有叹息的，也有看笑话的。
老爷子需要静养。
陈秀英把门一关，善意的恶意的目光都关在了门外。
方老爷子像是没听见门外的声音，进门环视了眼屋子，很满意，“这房子不错，够宽敞，亮堂。”
“诶，是不错的，余书记卖的价格也是往最便宜的算的。”陈秀英回着，语气中带着感激之情。
又进了偏厅，拿了一把藤椅出来。
吩咐方国栋把老爷子的换洗衣服拿到了二楼。
被褥昨天下午陈秀英抽空买了新的，出门的时候晒着了。
陈秀英给老爷子倒了杯开水，拿到堂前。
方老爷子自己在藤椅上躲下了。
在医院呆了几天，总没有家里来的舒服。
“爸，你先休息会，我去趟七叔公家，房子的钱还没付呢。”
陈秀英说着，帮方老爷了盖了毛毯，“入冬了，爸也要注意保暖。”
方国栋下楼了，陈秀英吩咐方国栋。“你照顾好爸，我去去就回。”
“你去吧，这两天煤车都是晚上过来的，我白天就留在家里买买菜，陪着爸。”
方四九，“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还没有那么弱，不用在家陪着。秀英，你赶紧的把钱送去，屋子都住上了，这钱都还没付，没这样的理。”
“哎。”陈秀应了声，结果人刚走到院门口，门被敲响了。
余健波亲自上门了，省了陈秀英走一趟。
余健波是来看望方老爷子，手上还拎着好些保健品。
夫妇俩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余健波太有心了。
和方老爷子一起向余健波再一次道了谢，陈秀英顺道把钱给了余健波，聊了会家常。
觅妮爸爸的手术也是在今天，上午觅妮在学校请了假。
方小鱼有心去看望，方小鱼回家时，余健波人已经走了。
吃饭的时候，方小鱼把去中医院看觅妮爸爸的事一提，老爷子发话了，“秀英，你也跟着孩子们过去一趟，带点水果之类的，都是乡邻，还是小鱼的好朋友。”
给觅妮爸动手术的医生是杭城的名医，手顺很顺利。
九点动的手术，12点手术结束后，就转入了普通病房。
她们过去时，觅妮她们刚吃完饭。
觅妮爸爸躲在病床上，气色看起来不错。
李玉芬激动的落了泪，“秀英，这次要不是你们帮忙，孩子她爸，这辈子怕就得瘫在床上了。”
“玉芬姐，你就别跟咱们客气了，都乡里乡亲的，谁家没有难处个时候。现在好了，等觅妮爸身体恢复，以后家里只会越来越好的。医生有说觅妮她爸这康复治疗还需要多久？”
“等出院后，每周需要来医院做康复治疗，医生说等到完全康复还需要一年的时间。这伤口拖的时间有点久了，能站起来已经算是万幸了。不要说一年了，就是二年，三年，只要能站起来，这康复治疗我们也能坚持下去的。”
觅妮爸爸听着，情绪也有些激动，“为了老婆和孩子，我也得重新站起来。”
一个在床上躺了十多年的人，要重新站起来，其中的艰苦不必多说。
康复治疗的话肯定是要吃大苦和需要大毅力的，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过方小鱼是深信觅妮爸爸能站起来的，觅妮爸爸很爱觅妮和妻子，这动力足够让他面对一些的苦难。
李玉芬抹了抹说道，这十多年来从不掉泪的女人，在知道丈夫能站起来的这一刻实在难以压抑心中的激动的情绪。
“老爷子呢？老爷子身体怎么样，听觅妮说老爷子今天出院，你看我们都没能去看看老爷子，
等孩子她爸身体好点了，我再上门拜访。”
陈秀英摆手，“公公的身体没事了，人已经接到咱们家，仔细着调养，没什么大碍。你们的心意领了，这么忙，就不用过去了。”
大人们说着话，孩子们聊孩子们的。
觅妮爸爸不是多话的人，目光温柔的看着妻子，默默的听着。
陈秀英在病房呆了差不多半小时，就起身告辞。
觅妮和李玉芬送她们到病房门口。
“阿姨，别送了。”方小鱼笑着和她们挥手。
出了病房，娘仨个丫在电梯门口等电梯，陈秀英感慨着，“玉芬辛苦了十多年，总算是要苦尽甘来了，她一个女人不容易啊。”
梦境里因为钱的原因，觅妮爸最终没有动手术，瘫在了床上，这一世方小鱼庆幸能够帮助到好友。
方小鱼弯了弯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电梯来了。”方永华道。
叮的一声，门开了，迎面两个人内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当真是冤家路窄，方小鱼也没想到会在中医院碰到张玉清母女。
张玉清圆润的身体瘦了一圈，脸色有些发青，手上拎着个水果篮。
欧阳笑笑看上去神色恹恹，面无表情的。
母女俩个在局子里呆了几天，气色明显比以前差了不少。
母女俩个看到她们神色一变，很明显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
第312章 外貌上耍她十条街
陈秀英拉了拉方小鱼，目光冷冷的，“走。”
陈秀英脊背挺的直直的，再没有以前见着张玉清时的那种自卑和怯懦。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和做生意时的历练和眼界，让陈秀英整个人由内而外发生了质的转变。
今日出门，为了见觅妮父母。
陈秀英特别选了件军绿的羽绒衣，和黑色的阔腿裤。
衣服是章佳倩给挑的，章佳倩的眼光不用说，看她自己一身优雅的妆扮就行了。
羽绒衣勒腰的设计完全突出了陈秀英的腰线。
陈秀英这一身彻底告别了以前的村妇的打扮，比之张玉清一点也不差。
这让陈秀英看起来更有底气，加之方小鱼时不时拿空间的水果给喂着。
陈秀英的皮肤至少比同龄的张玉清看着要年轻十来岁。
现在的陈秀英，耍张玉清十条街不止。
方永华毫不犹豫就按下了电梯，对欧阳笑笑投来的柔情似水的目光忽略得彻底。
方小鱼扬起嘴角，很满意她妈和她哥的表现。
叮的一声，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
方小鱼对着电梯外怔愣的母女俩，笑着挥了挥手，“拜拜“
这表情，活脱脱就是要气她们。
张玉清先反应过来，气得一扔水果篮，狂按电梯按键，“小贱人，笑的那个贱样，她这是存心气我们。”
欧阳笑笑看着电梯边围观群众的脸，觉得丢人。
拎起水果篮，拉张玉清，“妈，别按了，按了有什么用，人早走远了。那么犯贱的人，根本不值得我们为了她动怒。”
四周群众的眼神变得八卦。
张玉清不甘地踢了电梯门一脚，阴狠道，“老娘绝不会放过她们。”
欧阳笑笑凑近张玉清的耳朵，“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吧，总有机会整死那个死丫头的，边上的人都看着呢。“
张玉清骂骂咧咧几句，拎过欧阳笑笑手中的水果篮，“等你外公出来，有她们好看的。”
张玉清朝地上呸了一口，带着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