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做得这么绝情?”
“绝情的人不是我,是你。”白夏眸色平静的看着他,清丽的小脸淡漠清减。
在她眼中看到的是疏离寡淡的礼貌寒暄和刻意伪装的戒备,再无当初那炙热似火的热情与爱慕。
他接受不了这种落差,看她要走,才下意识的拉住了她,“我知道错了,白夏,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要那么洒脱的跟她划清界限,他真的做不到。
他不像白夏那么爱憎分明,说分开就彻底断绝过去,离开她的时间越是长,他就越是觉得孤独。
尤其是看到她跟陆衍北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甜蜜举动,他更加受不了。
犯贱也好,渣男也罢,他总归是不想放弃白夏。
“松手”秀眉一凝,她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板着脸,严肃道,“单总平时见到女人都这么动手动脚的吗?我可是已婚妇女,你要这么做之前有没有考虑过会造成多恶劣的影响?”
“而且你别忘了还有的女人为你忍受着十月怀胎的痛苦,你这多余的关心和感情都该收敛点,好好对待那个为你孕育小生命的女人。”
“单君遇,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她端正了态度,肃清了神色,嗓音清清冷冷,偏偏每个词都铿锵有力,砸在他心上,他不禁松开了手,无地自容。
“嗯,你看不看得起我,又能怎样?白夏,即便是我现在说我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后悔了,你也不会回头的,是不是?”
“是。”白夏眼眸复杂的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做事从来不会拖泥带水,跟你在一起我也是一心一意的争取过的,我累了,所以不想继续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你知道吗?我以前都觉得我是生活在古代,生活在宫廷中不受宠的妃子,每天巴巴的盼着你回来,或者给我打个电话,再怎么深厚的感情也会被挥霍光,再大的热情也会被消磨殆尽,我不想一次又一次的跟你争论这种事。”
“反正过去谁对谁错,都已经翻篇了,我与你早就断绝了关系,你也不用一见到就露出一副对不起我的模样,我得到的都是我该,谁叫我一意孤行的选择了你?”
“孰是孰非,我们心底都有辩驳,现在都走到这一步了,你也应该好好对林颜舒,毕竟她还怀着你的孩子。”
单君遇眼眸黯然,低嗯了一声。
他就是因为顾忌着林颜舒还怀着孕,所以才将心底的念想强行压下。
过去,他总说他多爱颜舒,如今真是报应,他得偿所愿真的跟他一直想要珍惜的人在一起后,才恍然发现,他早就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人。
被责任绊住了脚,再怎么不服气不甘心,再怎么难忘,他也只能默默的看白夏两眼。
远远的驻足观望,不能打扰。
在她走之前,单君遇问,“他对你好吗?”
“好,至少比你好。”白夏说这话时,也没有给单君遇留转圜的余地。
她又不是十几岁的少女人事不知,单君遇如今的所作所为,说的每一句话,面对她时的每一个表情,都无一不再透露着他喜欢上自己了。
很可笑不是吗?她追寻了大半辈子,苦苦哀求着的感情,在她毅然决然砍掉那段过去的时候,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来到了她身边。
白夏已经不需要了,也不稀罕了。
她只想跟单君遇保持距离,划清楚楚河汉界。
他的喜怒哀乐,从今往后都与她无关。
她不介意在单君遇的伤口上多戳几次,记得疼和难堪,才会断了念头。
“对了,我们要办婚礼了,你如果有空,可以带林颜舒一起来参加。”
宴客名单都是陆衍北一手拟定,她不知道邀请的都是谁,不过她猜想依照陆衍北的性子应该是没打算邀请单君遇。
她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知道单君遇不会来参加,所以才在他伤口上撒了把盐。
白夏重新拉开了车门上车,瞟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单君遇,随即摇了摇头,转回了视线目视前方。
车子缓缓走后,单君遇才敛了神色,“出来吧”
“单总”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侧旁出来,手里还拿着相机。
他看了对方一眼,冷声问道,“拍好了?”
“拍好了,我保证这些照片能上明天的头条。”
“嗯。”单君遇看着远去的车子眸色幽深,他是早就知道白夏来了这里,所以才刻意来这里堵着她。
陆衍北跟她要办婚礼,他当然是清楚的,所以才不想让他们的婚礼能够如期进行。
最好能够让陆衍北误会白夏还对自己旧情难忘,两个人起了矛盾和嫌隙才好。
兵不厌诈,他从来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他是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白夏的,否则也不会在颜舒怀孕了这么久都快生了,还没有要娶她的意思。
他倒想看看,明天这些丑闻闹得满城风雨时,陆衍北是不是还能够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对白夏的热情。
正文 第五十七章 你比任何人都珍贵
白夏下班的时候,看到那辆停在自己面前的黑色大众还愣了好久,直到车窗降下,露出了那张清濯的脸,白夏才上车。
“你怎么换车了?”她狐疑的看了陆衍北一眼。
“那辆路虎送去保养厂了,所以换了辆车过来接你。”
“哦……”陆衍北是个低调惯了的人,买车只看舒适度不看价格。
她也不是没有看过陆衍北的私人车库,他豪车是有,可是很少开,依照着他话中的意思来说,车子只是个代步工具,价格高或者低,品牌是出名还是无名,都不重要。
白夏也不是个高调爱显摆的人,所以陆衍北要选择什么车出行,她都不会横加干涉。
“这不是回家的路啊,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放心,我不会卖了你的,陆太太。”陆衍北看她紧张的小模样,低低笑出了声。
他眉梢都染着笑意,显然心情很好。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白夏探头看了一眼。
“回春阁?”这不是吃饭的地方吗?
陆衍北率先下了车,绕到了副驾驶座帮她拉开了车门。
他牵着白夏的手往里走,白夏侧眸看了他一眼,“陆先生,你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是在筹谋着什么吗?”
“嗯,都领证这么久了,你还没有见过我的朋友。”陆衍北说,“你是我太太,迟早要熟悉我的交际圈,我这次带你过来就是让你们熟悉熟悉。”
“……”怎么又来突然袭击?
上一次陆衍北求婚的时候还骗她说是见父母,害得她白白紧张了好久,如今又不提前通知她就带着她来见朋友,万一她这邋里邋遢的模样给他朋友留下了坏印象怎么办?“
白夏停住了脚,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头发,“怎么办,我没化妆也还没洗头发,衣服也没换。”
“在外边跑了一天,现在身上肯定汗津津的特别脏,他们会不会觉得你找了个……”
她话都没说完就被陆衍北打断,“让我看看。”
白夏乖巧的抬起头让陆衍北看,湿漉漉的黑眸内刻满了紧张和慌乱。
倏忽,唇上一热。
他亲了白夏一口,亲昵的摸了摸她脸颊,“很漂亮,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要漂亮。”
“陆先生,撒谎可不是好习惯。”
“我没撒谎,在我心底,你比任何人都要珍贵。”
被宠坏了胆子就大了,何况他们结婚也快有小半年了,白夏早就习惯了陆衍北的存在,毫不客气的伸手就去拧他的脸,“那好啊,还不赶紧带你的漂亮老婆去见朋友?”
“哦?陆太太,你现在脸皮也厚了。”
“那得感谢陆先生言传身教的告诉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其实我更喜欢言传身教另一件事。”陆衍北一本正经的揽着我说,“陆太太,晚上回去我们试试其他姿势?”
“……”论不要脸,她肯定是比不过陆衍北的。
不过,她也知道陆衍北只是嘴上说说,他们结婚这么久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
白了他一眼后,推开了他率先往里走,陆衍北闷声笑了笑,大步跟在她身后。
回春阁是建在湖泊之上,古色古香,有点像是亭台水榭。
穿过幽幽长廊,看到走廊侧的湖水碧波荡漾,在柔和的水下彩灯和冉冉喷薄而出的烟雾之下,那五彩斑斓的鲤鱼摆动着鱼尾涌动,好似仙境瑶池。
推开了厚重的镂空雕刻的红木门,陆衍北牵着她进了屋。
屋子内坐着三男两女,均是容貌出众,其中的一位还坐着轮椅。
“老四,你也来的太慢了吧!”说话的人是元杰,这她是见过的,其他的几位她就不认识了。
陆衍北拉着她过去坐下,然后才开口一一介绍。
她这才知道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人叫许舜阳,而那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叫覃墨,他们都是陆衍北的好友。
至于那两个女人,一个看上去年纪还很小,听说是许舜阳的侄女,而陪在覃墨身边的那位就是覃墨的太太,褚新月。
“白小姐久仰大名,今天终于得见真人了。”覃墨笑容温和,看上去很好相处,许舜阳则比较冷淡,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
看到白夏和陆衍北进来,也只是淡淡的颔首致意。
“覃先生客气了。”
“哎呦,你们不要先生小姐的叫来叫去可以吗?又不是不认识。”元杰是受不了他们这么寒暄来寒暄去,连顿饭都能吃的人胃疼。
“行了行了,老四他媳妇,你就跟着老四叫他们的名字就好了,没必要这么疏离,再怎么说你也是老四的老婆,也算是我们的朋友。”他很好脾气的哄抬气氛,“我告诉你,你别看这几个人人模狗样的,其实心都黑着呢!”
“真的!你跟他们相处了以后,到头来肯定会发现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是吗?元杰,你是想挡着我的面拐走我老婆吗?”陆衍北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元杰讪讪道,“哪敢啊!”
白夏被他们这么一闹,反而轻松了不少,对他们之前的紧张和芥蒂也就少了。
她后来才了解到他们这几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且身份都不低。
元杰是大律师,声名显赫,覃墨以前是军人,军衔很高,只是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不幸伤到了腿,所以现在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至于许舜阳……
这个人的身份就比较神秘了,她问陆衍北,陆衍北也说他身份复杂不好解释,而且他牵扯波及的太广。
一顿饭吃的还算融洽温馨,偶尔看到他们的打趣和互相调侃,白夏也只觉得温暖。
正吃饭的时候,元杰神秘兮兮的跟她说,“我跟你说,你别看那许舜阳是个面瘫,对谁都冷着一张脸,他对他那个侄女可是宝贝的很!”
“他那侄女现在才十七岁,许舜阳比她大十五岁,差不多就是一轮啊!我都怀疑许舜阳这臭小子有恋童癖。”
“恋童癖?可他们不是叔侄关系吗?”
“什么啊!又不是亲的,他们没有血缘关系,那女孩儿是许舜阳收养的一个孩子,又不许人孩子叫他爸爸,只让她喊叔叔。”
元杰贼兮兮的看着许舜阳,“我跟许舜阳认识了这么多年,他是个什么人我还是清楚的,我看他对他侄女肯定有意图。”
“不过要说我们这几个里面,心最黑最狠的就是你家那口子,就跟笑面狐狸一样,谁要真招惹了他,他还不得剥了别人的皮!”
他一说起陆衍北就停不下来了,滔滔不绝的悉数着陆衍北的罪行,一条一条的列举出来,如数家珍。
白夏看元杰这样也不禁发笑,看样子元杰是没少在陆衍北手底吃亏,不然也不会一肚子苦水。
“说起来,我也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你可不知道,当初我就跟覃墨开了你一句玩笑,陆衍北那个疯子直接打破了我后脑勺,要是再狠一点,我估计就废了!”
他也没撒谎,刚认识白夏那会儿,他就跟覃墨开了两句荤段子,他们男人凑在一起,说这种话也不奇怪,也不是没有过,可是白夏不同啊!白夏是陆衍北心中的宝,当时元杰又不知道陆衍北这个人护短变态到了这种地步,自家兄弟都能下狠手。
那一下子砸过来,他头都有点发昏了,要不是身体素质过硬,就那么被砸一下,肯定要在床上躺半年。
白夏瞟了一眼去厕所回来的陆衍北,憋着笑,“你是说我家陆先生就跟洪水猛兽一样恐怖吗?”
“那可不!大妹子,我可是好心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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