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爸!你可得好好管管姐,你看她都结婚了,还水性杨花,在外面勾三搭四!爸你答应过我,要让陆衍北娶我的!”白心雅鼓着腮帮子发脾气,白元尚好生劝着,“好好好,爸这不是正在给你想办法吗?”
最近这段时间,陆衍北跟白夏之间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他当然也知道。
看到白夏跟陆衍北关系匪浅,白元尚就想通过白夏去搭上陆衍北,最好能将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嫁给陆衍北,这样,他们白家以后可就扬眉吐气,彻底站住脚跟了!
不过依照刚刚的情形看,这陆衍北对他的大女儿似乎不一般啊!
……
白夏被陆衍北抱到了车上,齐脸颊的短发松软蓬乱,她一低头就遮住了小巧的脸部轮廓,露出优美白皙的脖颈。
脖子上星星点点的红壤,让陆衍北看着两眼冒火。
他开车离开,不发一言。
身子紧绷着,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车内安静,气氛诡异压抑。
白夏敏感的察觉到了陆衍北的怒气,她知道他在生气。
车子停下来后,白夏只听见他低沉紊乱又粗重的呼吸声。
“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就从医院跑掉?”陆衍北静默了很久,寒着脸,冷声质问了一句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
“我……”她舔了舔唇,倒吸了一口凉气,唇被咬破了皮。
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掰了过去,下巴被人轻轻抬起。
抬眸,对上的便是一双墨黑深邃的眸,如不见星辰的黑夜,黯淡无光。
温热的唇覆在了她唇上,似薄荷般清新的气息钻进了心扉。
陆衍北温柔的沿着唇瓣轮廓轻轻描绘舔舐,渗出的血珠悉数被他卷了去。
眼睛细长,眉尾清润似蕴着一层浅浅的清辉,不带任何情色,就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跟小兽舔舐伤口一样,将原本充斥在她口内的气息尽数冲洗干净。
他亲了亲白夏唇角,转眼就将人抱进了怀,下巴抵着瘦弱的肩膀,哑声道,“是我来晚了些,让你受惊了。”
从没有感受过有人珍惜,有人疼爱的白夏,那一瞬间就泪目婆娑了。
她不否认,在单君遇发狂的时候,她很害怕,也很无助,那种惶然无措丝毫不讶异于母亲死的时候。
陆衍北来了,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他应了她的哀求,带她离开了那个恐怖的地方。
一句多余的质问都没有,也没有让她难堪。
她感觉到陆衍北像是在自责,在内疚,丝毫没有要发难的意思,更没有责怪过她。
大手扣着她后脖,揉了揉她后脑勺细软的黑发,眼底疼惜不减,“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清眸微动,白夏侧了侧脸,主动伸手回抱住了他。
手捏着他腰侧的衣摆,嗓音沙哑又疲倦,“谢谢你来了。”
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很感谢,陆衍北一次又一次的出现,为她解围,带她脱离困境,如果是她一个人,她肯定坚持不下去。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婉儿,我好像变心了
“如果我跟单君遇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会不会介意?”她就是突然间想起来这个问题,白夏很好奇陆衍北的答案。
如果真的如陆衍北所说,他是对自己有感觉的话,恐怕受不了这种事吧?她要真跟单君遇发生了关系,陆衍北肯定接受不了。
一个天之骄子,怎么可能接受得了一个残花败柳之躯?
“说不会那是在骗你。”陆衍北松开了她,格外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眼沉如深潭千丈,“我喜欢的人,我当然受不了别人染指半分。”
“如果是你,我肯定也舍不得丢下你,因为我知道如果发生那种事,你比谁都难过,既然那样,我又怎么可能忍心迁怒与你?”
“要是真的发生那种事,那是我无能,我要怪的是我自己,不是你。”
眼眶温热,那清润的眉眼渐渐变得模糊,欲语泪先流。
“你…”
拇指拭去热泪,他无奈浅笑,“你怎么又哭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女人如衣服不是吗?要是真的脏了,换一件不就得了。”
“哦,可能我天性念旧,天生长情。”他弯唇笑了笑,“你真当我是闲得发慌吗?”
“白夏,我既然看中了你,就不会再将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陆衍北是知道白夏因为单君遇的缘故,变得小心翼翼,变得唯唯诺诺,做事瞻前顾后。
他不急,可以慢慢等着白夏放下心结。
也不介意一遍又一遍的将老话重说,让她看到自己的诚意和真心。
不可否认,陆衍北的话对白夏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三言两语就深深震撼了她的心灵。
这么骄傲的人,竟然肯接受不完整的自己,白夏眼眶涩涩作疼。
这么细心体贴,温柔多金的人,换做是谁,都会动心。
可如果将来有一天,陆衍北收回了这一切,那对深陷其中的人来说,比活在阿鼻地狱还要痛苦。
陆衍北将她带回了公寓,他的家并没有改变,可白夏却总觉得有哪里变了。
鞋柜里有女人的鞋子跟他的并排码在一起,衣橱里一半是女人的衣服,一半是他的。
洗漱台的漱口杯并排放着两个,牙刷一左一右。
卧室新添了一张象牙白梳妆镜,梳妆桌上搁置着各式化妆品和护肤品。
哦,原是她不知不觉中侵入进了他冷清的世界。
“上次你来,家里什么都没准备,慌手慌脚的,我想着你迟早要住到这儿来,索性就去挑了些必需品,你看看可还有什么需要添加的?”
陆衍北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自然,如果不是因为指间还戴着戒指,白夏都快忘了她已经结婚了,还以为自己真的是跟陆衍北是一对。
“你怎知我会来?我若不来呢?”她觉得郁闷,陆衍北这人怎么做什么都这么胸有成竹的?就不怕出现意外吗?
“你出现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意外。”
白夏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这人有读心术不成?
“白夏,你的心思都刻在了脸上,旁人想不知道都很难。”
“……”有吗?她的心思真的很明显?
白夏摸了摸自己的脸,听到男人低磁的笑声,脸一红,扭头就走,“我累了,我要睡觉!”
她扭身就进了卧室,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外套,红唇微勾。
取了衣服去洗澡,看到镜子里嘴唇殷红,破了个口子,脖子到胸口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痕。
白夏用力搓着,恨不得将娇嫩白皙的皮肤搓破,搓到皮肤渗出了血丝,她还不肯罢手。
发泄般的将浴球扔远,她半蹲在地上,眸色黯然。
为什么她跟单君遇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不是一直都说他跟林颜舒是真爱吗?既然是真爱,为什么现在不肯离婚的人变成了他?
一定要这么捉弄她吗?她等单君遇等了这么久,从青梅竹马到现在窈窕娉婷,她一直在等着单君遇记起过去他说过的话,一直在等着他来找她。
等了这么多年,她累了,单君遇才幡然醒悟,有什么用?
他们…没有人可以再回到从前了。
水声哗哗,温热灼烫,浴室内热雾缭绕。
等到腿麻了,白夏才爬着起来,艰难的套上了衣服出门。
一出门,看到陆衍北正在卧室内走动,一愣,“你怎么进来了?”
“我看你额头磕了个大包,煮了茶鸡蛋帮你敷敷。”
他一说,白夏就呆呆的伸手去碰。
嘶了一声,额头是肿了个包,不碰还没感觉,一碰就疼。
“过来。”
白夏乖乖过去,坐在床边。
陆衍北用布抱着茶鸡蛋帮她敷额头,细眉一拧,她想躲,后颈被一只大手扣住。
浅浅的呼吸时不时的拂过她脸颊,痒兮兮的。
目光辗转,她看到陆衍北眼底的专注和认真,他眉间的清朗,倏地,眼眸低垂,遮住了那一丝丝悸动的暗涌。
“你说你怎么每次来我这儿都是伤痕累累呢?”
“可能是你克我,我一见到你就倒霉。”白夏别扭的呛了他一句。
陆衍北也不恼,轻笑,“我到不这么觉得,有可能是因为我是你的救星,每次你狼狈的时候,只有我会护着你。”
一句护着你,白夏苍凉的心脏渐渐回暖。
她躲着陆衍北的灼灼目光,轻声嘟囔,“什么救星啊!扫把星还差不多!”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闷笑,白夏耳尖发烫。
帮她敷完额头的大包,陆衍北找来了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她好像越来越习惯陆衍北对她的关心了,而且越来越依赖他。
在陆衍北的公寓窝藏了一天,晚饭时期,她被陆衍北叫了出来。
看到桌子上的饭菜,白夏也没做多想。
伸了筷子,一送到嘴里,柳眉就胶着在眉心。
“怎么?不好吃?”陆衍北眼底的紧张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心思稍稍回转,白夏了然。
这桌上的菜怕都是他亲手做的,看着是很有食欲,只是味道差强人意。
他是不是拿味精当盐放了,拿陈醋当酱油用?
强忍着嘴里怪异的味道,白夏浅笑盈盈,“没有啊,很好吃。”
“你亲手做的吗?
细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似乎是在查探她所说之话的真假。
白夏没有躲,笑意浅浅,眸色淡淡,“真的很好吃,我没骗你。”
“哦。”
陆衍北挫败的低下了声,眼睫低垂,“本来是想做一餐好的给你吃,可惜我没有味蕾,尝不出味道。”
她见过陆衍北的无赖,见过他的冷静自持,也见过他的温柔缱绻,唯独没见过这么失落的他。
相信,不止是在她眼中,在绝大数人眼里,陆衍北的存在就是完美这两个词最好的诠释。
无所不能,无坚不摧。
正是因为这样,他这样要强的人流露出来软弱的一面,才格外惹人心疼。
白夏舔了舔唇,迟疑着,伸手握住了他,“这应该是我活了这么多年,吃到的最好的一餐。”
“除了我妈妈,从来没人亲手给我做过饭,谢谢你,真心的。”干净剔透的眸内没有一丝杂质,只有澄澈的浅浅光华。
薄唇微扬,他拍了拍白夏的手,“抱歉,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会学好的。”
说罢,他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今天就算了,我去叫外卖。”
“不用了,浪费粮食。”白夏松了手,拿起筷子夹菜吃,“我觉得这菜配饭吃,挺下饭的,干嘛还要叫外卖?”
她不想辜负陆衍北的一番心意,也不得不承认,陆衍北一次又一次的狠狠撞击着她早已关闭的心扉城门。
心上的门,裂缝已经开始扩大了,继续下去,迟早会崩塌。
她有点害怕陆衍北的靠近,又渴望着他身上的温暖,疯狂汲取着他给的柔情蜜意。
也许总有一天,她会彻底沦陷,但至少在沉沦之前,她想为自己保留一丝可转圜的余地。
陆衍北这个人来的突然,以令人咂舌的速度疯狂滋生着藤蔓,缠绕在她心上。
连同心上扎着的那根深刺都被他连根拔除,他说,“就算疼也要忍着,忍过了就好了,没有伤口不能结疤的,那条疤痕我会帮你遮掩着,没人会看到。”
白夏脑子很乱,开着电视发呆,电视上的人演了什么,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楚。
只听到那沉沉嗓音在她耳畔叙说,“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白夏心尖一颤,紧了紧垂放在腿上的手。
南方有乔木,不能依附;汉江有女,不可追求。
借物喻人嘛,白夏懂的。
怕了陆衍北了,她急急起身,躲进了卧室。
在卧室,借着座机拨了号给苏婉儿。
电话一接通,苏婉儿抱怨的话随之而来,“姐姐,您老人家又是怎么了?我这可刚下戏,累着呢!”
“婉儿,我好像变心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那边的苏婉儿很久都没说话。
倏忽,尖锐的女人声音从手机内传来,“什么?!哎呦,你变心了?谁啊?谁这么大能耐能让我们死心塌地的白大小姐移情别恋?是不是那个…什么陆衍北的?”
“嗯…”
“那很好啊!”苏婉儿说,“你早就该走出来了,单君遇不爱你,所有人都知道,你自己也清楚,这几年,是你一直在自我麻痹。”
“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吗?”
“嗯,记得。”
苏婉儿叹气,“本来我是不想跟你说的,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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