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人死没死,她只知道自己满手血。
身体发烫又热的出奇,急需要找到一个宣泄口,心却荒芜一片,寒凉彻骨。
她很害怕,可是不会有人帮她,也不会有人救她,她没有白夏那么好的命。
好不容易从房间爬出来,她怕自己失态,见到一个男人就想往上扑。
救赎她的人是沈临安,在最狼狈最惊惶无措的时候,她遇见了沈临安。
那时,她已经忍不住了,半强迫半懵懂的凭借着本能发泄。
药效散去后,白心雅根本不敢面对沈临安,她看都没看床上躺着的男人什么模样就捡起衣服床上跑了。
然后……然后沈临安就出现在了她原本跌入低谷的生活中,他一直在尽心的帮助自己,在被自己发现他就是那晚被自己强迫着发生关系的人后,沈临安也不肯走,他一本正经格外肃穆的跟自己说,“我不是一个会始乱终弃的人,也许你认为成年男女之间发生这种事很正常,可我的人生信条不是这样的,我会对你负责,对你接下来的人生负责。“
对,沈临安是个一板一眼到变态的男人。
做事很认真,对待人也很冷淡严肃,尤其是触及到他的原则问题时,他会跟人据理力争,也会坚守着自己的原则不愿意为人改变。
他说要对白心雅负责就一直缠着白心雅,白心雅无奈之下,只能随他去了。
反正赶也赶不走,说又说不赢。
最开始的时候,白心雅还报复性的跟沈临安说,“你不用对我负责,我不是处女,跟你也不是第一次,我就是个滥交又爱玩,还不自洁自重的女人,你娶了我,才是倒了八辈子霉。”
“我会对你负责”他就固执的重复着这一句话,“你是不是第一次我没不在意,我是第一次,你跟我既然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我就必须承担起责任。”
“何况……”沈临安平静的说,“你在撒谎,为什么要这么贬低自己,将自己说的一无是处?”
白心雅无话可说,她确实是撒谎了,那天跟沈临安上床是她人生第一次,之所以没有落红是因为她小时候学着骑自行车的时候摔下去导致薄膜破裂。
沈临安一步步走进她的生命里,可惜太晚了,她冲动之下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已经无法回头了。
白心雅在白夏来找自己的时候,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往事,她悔恨落泪,“我总在想也许早一点明白,早一点遇见沈临安的话,我会不会没有走上这条歧路?”
正文 第两百三十四章 案情疑点
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后悔的事千千万万,总不可能件件都能得以反转。
有缺憾的才是人生,成长也需要付出代价。
可能……白心雅付出的代价是重了点,可是那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
既然选择了,就得自己去承受后果。
白夏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白心雅她是不需要安慰的,也不需要自己的附和,那样只会让她沉浸在自我悔恨中。
思索良久,白夏才出声,“过去的都过去了,最起码你能碰上一个真心待你的人,也不算太糟糕啊!”
人来到这个世界,肯定是要走过一条漫长的旅途,这条旅途很孤独。
当你能幸运的遇到另一半孤单的灵魂,你们能产生共鸣能合二为一,那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白心雅的人生也不算糟糕啊!在她发现自己是棋子之前,她也是被捧在掌心呵护着的存在,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让她遇见了沈临安。
白夏觉得白心雅比绝大数人都要幸运,她说,“做错了事不可怕,要承担多重的惩罚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真心知道悔改了吗?知道错了就应该纠正,而不是任由自己错下去。”
她其实是想劝白心雅自首,劝她主动坦白。
她还做不到熟视无睹的罔顾两条人命,看着白心雅想钻法律的空子出来逍遥法外。
错了,就应该要承担代价。
这就是为什么白夏愿意帮助白心雅找辩护律师,愿意帮白心雅压下舆论,避免白心雅遭受舆论攻击的原因,她不会过度插手这件事,也不会托关系找人将白心雅弄出来。
她没那么大方,也没那么麻木。
从白心雅的叙述中,白夏理清楚了事情始末,其实她也不确定白元尚跟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死了,而且按照她的说法和发现的抛尸现场来看,白心雅是没有力气能将两个男人搬上车后又绕路这么远将人扔进河里边的。
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曲折猫腻没有被挖掘出来。
白夏想,也许白心雅只是忙中出错,误以为自己真的杀了人。
事实上,白元尚跟那个孩子被抛尸到河里不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能做得到的。
没有外援的情况下,白心雅做不到这一点,那么也就是也许有人钻了空子,白元尚和那孩子的死,可能没有她们想的那么简单。
这些证据来的也蹊跷,都五年前的案子了,尸体都被火化掉,这些录音也好,录像和手机也好,出现的都太凑巧,很明显是有人保存了这份证据,在现在抛出来,无非是想将白心雅推出去当替罪羊。
白夏越是想,这案子就越不大可能像是白心雅说的那样,她总感觉有些事是他们还没发现而白心雅也记不清楚的。
探监时间到了,白夏离开的时候,还在思索着这些不对劲的地方。
她跟沈临安他们的想法不同,她最关心的不是白心雅这个案子会如何发展下去,她最关心的是这个忽然间冒出来,将证据都交给警方的人是什么人。
——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回家,陆衍北来接她下班的时候,白夏还一脸心不在焉。
回了家,陆衍北一直在关注着白夏的一举一动,见她魂不附体的模样,不由得蹙了浓眉。
她一回家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一直没出来过,陆衍北担心白夏是出了什么事。
等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晚上十点多,白夏还没回房睡觉,陆衍北这才按耐不住了,起身去了书房。
敲了敲书房门,直到里边的人让他进去,他才开门进了书房。
白夏正埋首桌前,书桌上被文件夹给占满。
见状,陆衍北微微挑眉,“陆太太,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忙?”
“嗯,有些事还得弄完。”白夏头都没抬一下。
他们两个人现在的状态是完全颠倒过来了,以前是陆衍北忙忙碌碌的,常常会熬到深夜还没法休息,现在换成了白夏变成个工作狂,一整天见不到人,东奔西跑的,晚上回来了,那点少得可怜的温存时间也被工作给占据。
她现在你眼底心底都只有工作,全然不顾他跟孩子。
他是乐得清闲,只是看到白夏这么拼命的工作,陆衍北会心疼。
沉了心思,陆衍北上前将文件和笔从白夏手里抽出来,“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该回房睡觉了。”
“别闹”白夏拧眉,“这东西很重要,我明天要开会,开会之前必须得弄出来。”
“陆太太你已经连续一个多星期维持着这种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了,我有必要提醒你,适当的休息会有助于提高你的工作效率,少熬夜,不然你会很快衰老。”陆衍北只是不想让白夏继续这么撑下去,她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一回来就窝在书房里,见不到人就算了,连睡觉都开始不按时。
陆衍北也拿她没办法,他很清楚,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她的身上,要管理一个企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还有得学。
“可是……”白夏还想跟陆衍北争辩,陆衍北神情肃穆,“没有可是,现在你最应该做的事就是离开这间屋子,立刻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休息。”
陆衍北已经将东西都收起来了,白夏想碰都碰不到,她悻悻的看着陆衍北收拾着,然后被强硬的拉着站起来。
应该说,她是被陆衍北给拖回房间的。
全程,陆衍北就拿她当成个小孩子看待,又是给她拖鞋又是给她盖被子的,白夏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丧失了自理能力才处处需要人打点着。
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了小脑袋,白夏一眨不眨的看着陆衍北,轻声发问,“你不睡吗?”
“看你睡着了,我再睡”他还不懂白夏心底的弯弯绕绕不成?白夏就是想在自己睡着了以后再偷偷溜出去,这几天,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被自己强行带回房睡觉,躺下安分不到两个小时就又爬起来去了书房继续之前没做完的事。
白夏微微撇了撇嘴角,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她还没睡着,床边软塌凹陷,熟悉的松香将她紧紧萦绕。
自觉的翻过了身,主动抱住了陆衍北,脸颊在他胸膛蹭了蹭,“你查到是谁将东西给警方的吗?”
“还没有”找不到什么确切的线索,无法指向任何一个人。
闻言,白夏轻叹,“我猜想这个人肯定很熟悉我们,不然不会拿到这么完整的证据,还选择在这个时候抛出来。”
白心雅没跟他们说那个人要她做什么,她只说那个人联系她是用电话联系的,从来没有见过面,而且声音还做了变声处理,根本听不出男女。
这些东西都没什么用,他们不知道那人是谁,是男是女,也许那个人还蛰伏在暗处。
就不知道那人是冲着谁来的,只要不牵扯到他们,她倒是无所谓查不查。
可是现在她心底总不安着,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她害怕会是跟这件事相关,更怕那个还没露出真面目来的人,最后的目标会是自己和陆衍北。
“你今天又去见白心雅了?”
“嗯”白夏说,“我是去问点事情,不过她不肯多说。”
“你想帮她脱罪吗?”陆衍北问这话的时候,眼底靡烁着意味不明的郁色。
白夏轻轻摇头,“如果真的是她做的,那么就应该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我倒不是想帮她脱罪,我只是在怀疑也许还有第二个人出现过,白心雅很有可能是被利用了。”
“嗯?”尾音微扬,似是在等着白夏的下文。
她凝眸,“你看,如果真的跟白心雅说的过程一致的话,她和白元尚父子见面的地点跟最后发现尸体的地点相隔很远,没有外援的帮助下,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将两个成年男人拖到车上?何况还要开那么远的车将白元尚父子从桥头上抛尸下去,还要伪造成是车险,意外落水。”
“我不认为一个女人在杀了人以后还能这么冷静的去处理后事,何况警方根本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监控录像,那个地段出现的车辆里也根本就没有白心雅的车子,这怎么解释?”
所以白夏一点都不相信是白心雅一个人弄的,一个人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别说是可以快速冷静下来去安排后路了,恐怕没被吓得精神失常都是好的。
随着证据一点点清晰,白夏就更加不相信白心雅一个女人可以斗得过两个大男人,还完成了跑路抛尸伪造意外现场等一系列动作。
不过……
这个钻了空子的人会是谁呢?
到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没有半分的头绪。
她只能说这个人对白心雅和白元尚是有一定熟悉程度的,要么就是在跟踪他们,所以才会那么容易保留线索。
那个莫名检举的人肯定跟背后的这个人是有一点关联的,那个手机能保存完好就证明了,案发现场一定出现过第二个人,这个人才有可能是真正的嫌疑人。
正文 第两百三十五章 你的愚蠢会害死她
她是不会隐瞒着陆衍北什么的,虽然陆衍北会对她隐瞒着他自己的心思。
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他,目的也是为了依托着陆衍北帮忙调查。
就算有邢家做依靠,她也不好调查这件事。
邢家都低调行事了这么多年了,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私事而破戒。
陆衍北不同,他路子多,人脉广,而且拥有自己的情报网。
可以说,太成功的商人背后肯定会有一套自己的情报体系,能够轻易的抓到对方的弱点,这就跟过去的君王为了将臣子抓在手上才建立的特务机构是一个意思。
找侦探社也没有用,这种毫无头绪的事,还是找相关的人来帮忙最好。
所以白夏放心的将事情交给了陆衍北去处理,自己则是耐心等候着。
如她所料,白心雅果然坦白了一切,她交代了一切,这对于陈子崴和沈临安来说都是猝不及防的一个打击,他们原本已经想好的突破点都不实用了,要重新找突破口。
在警局传来最新消息的时候,陈子崴也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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