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染嘴角微抽,这可是皇帝美爹的寿宴啊,这位大小姐究竟长没长脑子?“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昭阳郡主不服气地瞪过来。
花惜染眯眼一笑,“就赌本宫究竟会不会妖法啊。”
“好!赌就赌!”昭阳郡主冷哼。
明月郡主想得却要多一些,“如果我们赢了,公主妹妹当如何?”
花惜染微偏头,目光先后扫过君御和离少,笑容阴测测的,“如果本宫确实会妖法,你想要什么就是什么了,本宫只要有的都可以让给你。”
明月郡主一喜,“好。”她什么都不要,她只要白修齐!
昭阳郡主不甘落后,“如果我赢了,我要……他!”她伸手欲指君御,触目所及他眼底的冷气,当即眼角一抽,手指改变了方向,换成嘴角始终含笑的离少。
花惜染自然没有异议,“没问题!”
离少:“……”他有问题啊好不好!面具下的眉眼微敛,再看昭阳郡主的眼神已经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俨然在看一个死人。
“不过,”花惜染又道,语气听来轻飘飘的却莫名泛着冷意,“如果你们输了,本宫可要从你们身上各取走一样东西,哦?”
昭阳郡主和明月郡主闻言,当即一个激灵,有种被人给阴了的悚然之感。
没错,这两个郡主的确被花惜染给阴了。摄魂术这种东西,毕竟是比较玄幻的,除非精于此道者,否则很难辨别出她究竟会与不会。
就如此刻,花惜染与昭阳郡主和明月郡主面对面,在寻常人看来,不过是三个人彼此对望罢了,根本就不见任何异常。可是,在场之人却也有三人隐约看出了不对劲。
那三人便是花桃夭、君御以及离少。
须臾,“两位郡主,你们说,本宫可会妖法?”花惜染站在舞台上歪头笑。
昭阳郡主和明月郡主下意识地摇摇头,眼底有不甘和不忿流露。
花惜染摊摊手,“本宫就说本宫不懂妖法吧。”说完,转身,娉娉婷婷走到舞台边缘,作势就要下去……找刀!
“哼,说不定是你故意没有使用妖法呢!这次不算!重来!”昭阳郡主上前就要拉住花惜染的胳膊,被她轻巧躲开。
花惜染回眸,夸张的妆容映照着迷离的宫灯给人一种诡异阴森的感觉。“你确定?”
昭阳郡主语气一顿,继而微昂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本郡主确定!”
“可是本宫真的不会哎——”花惜染不无委屈地开口,眼看着眼睛红红的兔子似的就要哭。
昭阳郡主和明月郡主虽然不忿,面子上却不敢做得太过,急忙轻声软语安慰着,“公主妹妹,你别哭,是我们不好。”皇上那眼神太吓人了,她们竟然一时被气昏了头,当着皇上的面针对花惜染!
花惜染依旧哭个不停,就那么站在那里无声地哭泣,眼泪珍珠是的吧嗒吧嗒往下掉,本就浓妆艳抹的脸此刻花了妆更是惨不忍睹。
“两位姐姐就是欺负染儿,染儿好伤心。”花惜染以袖遮面,哭得是凄凄惨惨戚戚。
昭阳郡主和明月郡主简直快急疯了。看花惜染方才的表现,脑子根本就是时好时不好!“公主妹妹快别伤心了,是我们不好,我们跳舞给你看啊!”
嘎?
花惜染倏地放下袖子,露出妆容惨淡的花猫脸,泪痕划过厚厚的粉底,沟壑纵横的脸上偏偏流露出几分羞涩的笑。“郡主姐姐可是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明月郡主低低道,唯恐一个不慎触怒龙颜。
“那你们跳什么舞哦?”花惜染一脸天真懵懂,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此刻黑亮极了。
明月郡主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甩出一记重磅炸弹:“脱衣舞。”
☆、第二十六章 痴心妄想的昭阳
未央宫内一片静寂,针落可闻。大家皆震惊地看着舞台上的昭阳郡主和明月郡主,他们刚刚都听到了什么?郡主要跳脱衣舞?!
要知道昭阳郡主和明月郡主一直都以温婉贤淑的形象示人,尤其是明月郡主更是冰都城多少大家闺秀的行为典范,然而,刚刚,就是这位郡主主动说出……脱衣舞?!
这消息还真是劲爆呢。
“好哦好哦,郡主姐姐跳脱衣舞喽。染儿喜欢看!大家也快来看啊!”花惜染唯恐天下不乱,嬉笑着蹦蹦哒哒就返回座位。嘴角的笑容,却在转身的瞬间慢慢薄凉。
没有人知道,花惜染的摄魂术其实是可以延时发作的。早在三个人面对面而立的时候,她便已经对昭阳郡主和明月郡主使用了摄魂术。
花惜染的话音方落,那边,昭阳郡主和明月郡主便已经互相脱上了。罗裙、中衣、亵衣……直到只剩下肚兜。这还不止,两人边脱边搔首弄姿大跳艳舞,丰腴的身姿疯狂摇摆,脸上的神情更是妩媚动人销魂蚀骨。
未央宫内霎时间一片唏嘘。
君不见玉体横陈众人目,波涛汹涌晃人眼。
君不见多少女子袖遮面,多少男人欲难填。
这场面,怎一个疯狂了得!
花惜染看得津津有味。忽而感觉到一道冰冷没有温度的视线投向自己,她下意识地看过去,就对上君御漆黑无垠的凤眸。咧嘴一笑,丢给他一个大大的媚眼。
君御眼角微抽,从来都是清寒淡漠的容颜隐隐有了龟裂的迹象。他无声轻哼,微微偏过头去,不看花惜染。“白痴!”他张了张嘴,无声道。倒是他身边的白衣少女见了,嘴角的轻笑越发意味不明。
你丫才白痴!花惜染撇撇嘴,下意识地避开对面少女的目光,总觉她那笑容包含了太多含义,叫她莫名心虚。
离少凑过来,不满,“丑丫头,作何眼里只有他一个,他那人整天冷冰冰的跟个木头似的,既没情调亦没情趣,而且身边还有美人相伴。丑丫头,你若是寂寞了,本宫勉强可以为你排遣一下的。”
“敬谢不敏!”花惜染很是淡定地举起一只苹果塞进离少的口中!
离少薄唇叼着苹果,样子有些滑稽。眼底冷芒转瞬即逝,他幽幽一笑,苹果已经出现在手中。细细把玩着,红彤彤的苹果看起来诱人得紧。潋滟眸光若有若无地看向身旁的花惜染,丑丫头若是洗尽铅华,想必也是美极了吧。
昭阳郡主和明月郡主跳得正欢,一些男人甚至忍不住站起来恨不能冲到舞台上一亲芳泽,场面不可不谓之不堪入目。
花桃夭眸色淡淡地望着自己的臣子仪态尽失,桃花眸无动于衷。
白芷倾暗地里悄悄观察着花桃夭的一举一动,见他目光并没有落在舞台上衣不蔽体的两人身上,嘴角禁不住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一只大手忽然覆上自己的手,她诧异抬眸,就看到花桃夭对着自己眉眼微弯盈盈含笑。
白芷倾俏脸微红,心跳加速,有种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感。却是没有收回手,短暂的沉吟过后,反而大着胆子反握住那只如暖玉一般的手。
白文斌恢复神智之后就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一群男人包围着,极尽浪荡之事。若非那些人仍旧顾及着场合,怕是早都忍不住化身为狼扑了上去。
“你们!你们!”白文斌怒火攻心,暴喝一声,只觉胸腔内气血翻涌,终是一口老血喷出十丈远,直接昏死过去。
众人被这一声吼惊得回过神来,惊觉此刻尴尬不堪的场景,顿时一个个吓得惊慌失色,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昭阳郡主和明月郡主也适时地停了下来。待到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当即花容失色。
“啊啊啊——”
“啊啊啊——”
两人惊慌失措地双手环胸,可是挡住了上面便挡不住下面,挡住下面上面又暴露出来,一时间竟是闭上眼睛相互抱在一起叫个不停。
“大庭广众之下,行为如此放荡,你们可有将朕放在眼中?”花桃夭旖旎的声音缓缓响起,很平缓,很平缓,却带着莫名压迫。
昭阳郡主和明月郡主勉强捡起地上被踩得脏乱不堪的衣裙披上,赶紧跪地求饶。“臣女有罪,皇上饶命!”
“饶了你们?”花桃夭淡淡启口,不怒而威,桃花眸里流光仿佛淬了冰叫人不敢直视。他低眸闲闲地欣赏着掌心里白芷倾纤细如玉的手指,仿佛爱不释手似的,“你们想要朕如何饶了你们?”
昭阳郡主咬唇,大着胆子抬起头,目光痴恋地来回转移在君御和离少和花桃夭三人之间,“臣女……你们看了臣女的身子,本该为臣女负责,所以,所以臣女请求或者进宫侍候皇上,或者嫁给金夏太子为妃,或者嫁去百花宫为夫人。”
“咳!”花惜染一个忍不住咳出声,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昭阳郡主,这丫还真敢说啊!一下子就把在场最优秀的三个男人都给宵想了?
不出意外的,昭阳郡主的痴心妄想为自己招致了数道杀意凛然的视线。她跪在那里,衣不蔽体,被头顶三道杀人般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一张俏脸惨白惨白的,冷汗直流。
“明月郡主,你呢?你也是这样想的么?”花桃夭闲闲地开口,声音幽幽喜怒不辨。
明月郡主急忙伏跪于地,“臣女不敢!求皇上饶命!”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做修哥哥的女人!
花桃夭缓缓地笑了,一刹那,仿若春光明媚,满殿桃花旖旎盛开,转而看向花惜染,“染儿,该是履行赌约的时候了。”
昭阳郡主和明月郡主霎时面如死灰。心底明明叫嚣着自己定是被花惜染使用了妖法,可是脑子里却有个声音不停地提醒她们愿赌服输。
“臣女……愿赌服输。”艰难地说出这六个字,昭阳郡主和明月郡主跪伏于地,哭得梨花带雨,却偏偏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不知公主准备从两位郡主身上取走什么呢?”离少唯恐天下不乱,妖妖娆娆地开口。
花惜染红唇微嘟,咬一口手中苹果,这才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来,笑容明媚,样子无害极了,“本宫别的不要,只要她们一人……一只手!”
话落,昭阳郡主直接一声尖叫穿破云霄,“花惜染,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么?花惜染抛了抛手中匕首,对着昭阳郡主露出一口森然白牙,“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愿赌服输哦。”
这时,未央宫外,一道高大修长的白色身影忽然而至。“且慢。”那人声音淡雅好听,温润如玉石,轻柔似春风,恰似云中歌。
花惜染下意识地抬眸,就看到那人逆光而立,容颜隐在暗影里,隐约可见面上轻纱随风荡起微微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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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真的把昭阳郡主嫁给三人中的一个好不好啊,嫁给谁呢~(≧▽≦)/~啦啦啦
☆、第二十七章 你算什么东西?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白修齐。
这是花惜染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未婚夫:修长高大的身躯一身雪白锦衣端的是飘逸脱俗,三千墨发仅用一根同色发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脑后。面覆轻纱,绝世容颜欲露还遮,只余一双星眸若上好的琥珀,美得紧。
花惜染下意识地怔了怔,眼底隐有惊艳之色流转。尽管她看不到白修齐的脸,可莫名地她就是觉得这人的容颜该是与君御不分上下的。
“不知公主可否手下留情?”云中歌一般的嗓音再次响起,白修齐已然缓步至花惜染的跟前,见她目露痴迷之色,星眸微闪,“公主?”声音已是微微冷了几分。
花惜染蓦地回神,微微仰首望着面前这高出自己足有一个头的男子,心跳有那么一瞬间不受控制地急速跳动着。然,注意到对方眼底的冷意,她的心迅速冷却下来。
“本宫为何要手下留情?”愿赌服输不是么?花惜染垂眸把玩着手中匕首,眼底流光幽深明灭。
白修齐微愣,似乎没有想到花惜染居然会拒绝他的要求,要知道,以前花惜染对他可是千依百顺的,叫她往东她绝不会往西,这次怎么——
“公主。”白修齐淡淡启口,语气里不觉加了几分威压,“两位郡主并未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怎可因为一个荒唐的赌约便葬送了她们的一生!”
花惜染轻嗤,“荒唐?刚刚的赌约,可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一句荒唐,倒是置在场诸位大臣于何地?又置金夏太子、百花宫主于何地?更置本宫父皇母后于何地呢?难道说,大家眼睛都是瞎的、耳朵都是聋的么?”
白修齐语结,看着花惜染的眸光隐约带着几许不可思议。
而明月郡主这会儿见白修齐忽然出现,甚至不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花惜染对峙,心里面既甜蜜又酸涩,当即手脚并用爬到他的脚下,伸手扯住他的袍角。
“修哥哥,救我,明月不想断手!”
白修齐低眸,居高临下地望着匍匐在自己脚边的女人,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纵是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