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最好不要让他看见什么不好的东西,要不然,别怪他不顾血肉亲情!
萧妃宫里,殷天齐百无聊赖的斜靠着软榻,单手在腿上打着拍子,还别说,萧妃的琴艺倒是不错。
从夏山峰回来后就在处理着挤压的折子,殷天齐无意间听见萧妃的琴声,这就喜欢上了。说喜欢其实有些矫情,起码除了萧亦然意外,萧妃的琴艺算是能入了他的耳的第二人,只不过他家小孩不喜欢弹琴而已,有时候心情好了会弹上一曲已经不错。
想到萧亦然,殷天齐就没了在听琴的心情,脑子里心里全都是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宝贝,看着萧妃的眼神也带了些深意。
萧家倒是个祖上积了德的,生的几个儿女都长得不错,这萧妃更是与他家小孩有些地方相像。
萧妃一边抚琴一边偷眼去瞄殷天齐,见他面带微笑看着自己更脸上带了绯红,这还是第一次陛下如此专注的看着自己。虽然每天陛下都会来听自己弹琴,却从来不跟自己亲近。
后宫那几个妃子自从云妃去了后就一直想方设法的爬上龙床想得龙子,可陛下却好像没了生孩子的心情,每次去后宫也都是看看就走从不留夜。
她更是因为这几个月来日日与陛下相伴却还没能得子被挤兑的厉害,就连她父亲萧将军都让人捎来话,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怎么能告诉其他人,每天陛下来她的宫里只不过是听听琴从不与自己亲近,那要是说出去,恐怕得笑死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人。
现在……
萧妃微微垂下脸,露出一节白腻细滑的脖颈肌肤,带着娇羞轻轻开口,“陛下,臣妾谈的曲子可是陛下所喜欢的?”
殷天齐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家小孩是不是快回来了?不是说已经办好了那面的事情么,不着急回来居然还要去游山玩水,真是不懂他的焦急心思。回来以后得打屁股,真是反了天了。
萧妃听了殷天齐的答应更是满心欢喜,微微挺了下胸,带着笑意抬起头看着殷天齐,这会儿她倒是不怕那些规矩了。
“陛下,臣妾新学了一首双人合奏的曲子,陛下……要不要陪臣妾试试?”
殷天齐倒是有些兴趣,拍了下手站起身,“好,朕就跟爱妃合奏一曲。”他在考虑,今天晚上是不是应该给这些个宫妃用药了,如果这些个妃子在太后那里说些什么,太后问起来他也不好交代。
前几天太后就委婉的问过他,后宫的妃子怎么还没有消息之类的话。
坐在萧妃旁边,殷天齐伸手放在琴上,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曲谱挑了下眉。手指勾动琴弦,悠扬悦耳的声音从琴弦上发出,他半闭着眼睛将脑中的曲谱从指尖弹出,样子倒是带着享受。
好久没有弹过琴,倒是不失音准。
萧妃傻愣愣的看着他,没想到陛下居然琴艺这么好。
她伸手放在琴弦的另一边,随着殷天齐的指尖动作进行配合,两人弹的曲子顿时多了些其他的韵味。
萧妃宫外,萧亦然冷着脸站在那里看着面前阻挡自己的两名侍女,耳边听着悠悠扬扬的琴声,脸色更黑。
他当然能听的出来,这是殷天齐在弹琴。
平时自己想听他弹个琴还得割地赔款答应他好多要求,今天居然能伸手给萧妃抚琴,哼!
“让开。”冷着脸,萧亦然眼神冰冷的看着面前的两个身着淡粉色长裙的侍女,表情阴冷阴冷的。
两个侍女被他冷冷的语气吓的身体直发抖,她们在宫里当差的人都清楚,眼前这位萧公子可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可是……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跪在萧亦然腿边,垂着头,“萧公子请不要为难奴婢们,陛下有旨谁也不能打扰。”
她俩要是不说后面这句恐怕萧亦然还没那么生气,居然敢拿殷天齐来压他?那也得看那人靠不靠得住!
“我再说一次,让开。”萧亦然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迁怒眼前的奴才,不过看着跪在那里不动的两人他的耐心宣告告吹,冷哼一声抬起手一挥,两个侍女身体一软,晕倒在地。
“怎么,你们也想跟她俩一样?”萧亦然抬眼看向拿着兵器的几个侍卫,各宫都有侍卫把手,这几个显然是当值的侍卫。
“属下不敢。”十来人跪在地上向他行礼,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他们在宫里当值,几个宫殿都来回巡视,虽然没有正面与萧公子接触过,但是侍卫在一起可是还会聊天八卦的,知道这位在陛下心里的地位不低。
已经能带着人硬闯后宫了,还有什么不敢的?他们敢拦,那就没有好果子吃。
萧亦然冷哼一声,抬脚往萧妃所在的寝宫走。
刚刚离得位置有些远,要不然他可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让侍卫下跪行礼,以殷天齐的耳力可是能听到的。
越往近走,耳边的琴声越加婉转动听,萧亦然嘴角勾着冷笑,挑起眼角。
哟,还真是好一出郎情妾意,真是让人赞一声般配!
哼!
殷天齐觉得萧妃弹得虽然差了些,但好在还能跟上他的节奏,倒也不失乐趣。
而萧妃,她心都软成了一片,尤其是看着殷天齐嘴角的那种温柔笑意后,更新觉得身体都酥软了。
她肯定是唯一一个能和陛下合奏的人,今天晚上陛下一定能在自己宫里安置。
这么想着,身体就靠向了殷天齐的肩膀,手下的动作也就跟着停了。
殷天齐轻皱了下眉,不满的想着。
刚刚才好些的心情就这么被打断,他心底很是不喜。
正要开口训斥,却瞧见从门外进来的消瘦身影,彻底愣住。
萧亦然前脚刚迈进门,转脸就看见了靠在一起的两个人,殷天齐还抬着手,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去搭在萧妃的肩膀上!
他脸色瞬间冷掉渣,却缓了一下后勾起嘴角,边往里走边轻笑着开口,“亦然给陛下请安,给萧妃娘娘请安。”
殷天齐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后好像意识到这么做有些丢了他帝王的威严,轻咳一声,眼睛死死盯着萧亦然的笑脸,然后急声追问,“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些个奴才怎么没来通报!”
“奴才想给陛下个惊喜,没想到陛下倒是给了奴才一份大礼。”他瞟了眼脸色发白嘴角笑容僵住的萧妃,嗤笑一声,“看来奴才来的不是时候扰了陛下和萧妃娘娘的雅兴,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这话说完,转身就走。
他进来到走也不过眨眼间,连个腰都没弯一下。
就好像这后妃的寝宫是他家花园一样,想进就进想走就走。
“站住!”萧妃看见他要离开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出声将他喊下。
“怎么着?萧妃娘娘难道要因为奴才擅闯后宫治奴才个罪?行啊,奴才受着就是。”萧亦然转回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萧妃,还用眼角瞄了眼殷天齐,冷哼,“娘娘倒是说话啊?!”
萧妃气的牙根痒痒,萧亦然与陛下之间的关系她们这些宫妃都心照不宣。就连太后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所以她们心里清楚,如果萧亦然在宫里,陛下一定不会来后宫陪她们。好不容易萧亦然出宫一年半的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又回来了!
虽然心里不服,可面上却带着温柔的笑意,上前拉着萧亦然的手,轻笑着拍了拍,“弟弟哪的话,姐姐多日没见着弟弟想的紧,这不,陛下一直跟姐姐念叨着弟弟,说是怕弟弟在外吃苦受累再伤了身体,姐姐还想着,等弟弟回来后拿些补食去瞧瞧弟弟,哪成想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被她一口一个弟弟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头皮都发麻,萧亦然抬手将她的手抚开,顺了下袖子,“萧妃娘娘可别弟弟弟弟的叫着,奴才受不起。”
这话说完,他看向背手而立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眼里却带着满满笑意的殷天齐,轻哼一声翻了个白眼,“陛下可是打算在娘娘宫里留夜?若是如此,那奴才就自个儿回政德宫了。”
“呵,朕跟你一道走。爱妃今儿抚琴也累了,早些安置。”殷天齐哪可能听不出他酸溜溜的语气,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对萧妃笑着嘱咐一句后大步跨到萧亦然身边,抬手就将他给搂在怀里。
“臭小子!”也不在乎萧妃是不是在看着,或者说她就算看到什么也不敢往外说,殷天齐凑过去亲了下萧亦然的额角,在他耳边轻骂一声。
“哼!”萧亦然歪过头瞪了他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
☆、第66章
萧亦然阴沉着小脸,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他现在一肚子的委屈,才不要主动跟殷天齐说话呢!
殷天齐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抿着嘴轻笑,却不大步追上,只是让他在前面气哼哼的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走乱转,等他找不到地方或者走错路的时候伸手拉一下,看着他继续走。
再第三次被拉住后,萧亦然转过头恼怒的吼了一嗓子,“你跟着我干什么!你留在你那些妃子的宫里啊,你怎么不留下!”
夜晚的皇宫出了偶尔能听见几声虫叫与巡逻侍卫那整齐的脚步声外,再无其他响动。
萧亦然的声音尖锐中带着刻薄,一嗓子叫的跟在殷天齐后面的几十个太监宫女侍卫都吓的跪在了地上,动作相当整齐。
“呵呵,还真是生气了?”殷天齐嘴角带着笑意,上前一步将他搂进怀里,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凑过去亲了下,“不就是在她宫里听听曲儿么,看你这吃味的样子。”
萧亦然那双桃花眼瞪得圆圆的,抬手就推开了殷天齐,说出的话让跪在地上的一群奴才身体直发抖。
“听曲儿?你都跟她两人合奏抚琴了还叫听曲儿?殷天齐你睁眼说瞎话,刚刚我要是不进去,你肯定已经搂住她了!”
一年多没有出现的萧公子刚回宫就当着他们的面给了陛下脸色,还明目张胆的吼着陛下的名字……他们听到了这些不会被灭口吧……
萧亦然根本不在乎一旁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他现在满脑袋都是殷天齐刚刚嘴角带笑抬手要去环抱萧妃的样子,越想越生气,最后干脆一咬牙,冷哼一声转脸用了轻功遁走。
殷天齐一愣,苦笑连连。
这小东西居然因为个女人气成这样,虽然他问心无愧,但是还是得去哄着才是。
“你们今儿都见到了什么?”他半转过身体看向一群跪在地上的奴才,语调幽幽的开口轻问。
“奴才(属下)等什么都没见到,没听到。”众人同时开口,垂着脑袋没一个人敢抬起头去看殷天齐现在的模样。
就算他们不看也已经能猜到,陛下一定是冰冷冷的如同地狱恶鬼一样恐怖的表情。
可惜,他们都错了。
殷天齐心情甚好,嘴角的笑容都没落下半分,挥挥手让他们起来,随后慢悠悠的往回走。
不是不着急去安慰萧亦然,只不过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小孩儿现在一定正发泄着自己的脾气。
回了政德宫,萧亦然一脚踹开正殿大门,在侍卫惊恐的眼神下跨过门栏,随后见到东西就拆。
放在正殿大堂内的六把方椅被他一一抬脚踹翻,不解气,又瞪着眼睛抿着嘴一挥袖子,释放内力将椅子打碎,然后看了眼殷天齐的御用桌案,哼了声转过头对一旁的摆件下手。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响起,能砸的都砸了,从正殿一直到偏殿,他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外面的侍卫一个个都傻了眼,想要进去阻止却因为碍于萧亦然这会儿的驴脾气怕被波及。
他们可是知道萧公子那一身施毒的本事,万一贸贸然的闯进去再被他毒死……可是,不进去,那可是历代帝王住的宫殿,万一里面的奇珍异宝被他砸个细碎,他们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正进退两难中,听见了脚步声,转回头一看,侍卫们赶紧单膝下跪,“陛下万福金安。”
“起。”殷天齐抬了下手,随后上前一步站在殿门前看了看里面,咂咂嘴。
看来他得损失一大部分珍宝了。
不过算了,只要他家小孩儿高兴,把政德宫一把火烧成灰都行。
听着里面安静下来,殷天齐轻咳一声,对着身后的众人摆摆手,“都退下吧,明儿早朝的时候再来收拾。”
众人行礼告退,只留着小栗子站在殷天齐身后探头探脑。
他刚才都没看见萧公子,要不然还能给陛下提个醒,这下可好,陛下肯定得责怪自己没眼力价儿。
“陛下,奴才没看见公子……”
“行了,要是能让你看见,然然就不是然然了,跪安吧。”
殷天齐打断他的话,抬脚进了殿内。
殷天齐一路直奔内殿寝宫,透过屏风就看见趴在龙床上的单薄身影,他挑了下眉,扫了眼四周,倒是没有相识刚刚外面一样的碎片残骸,只不过龙床上堆起一个大包,他转了下眼珠就知道,被盖在锦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