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彤彤的反应慢了一拍,良久,才木讷地站了起来,机械地朝着厨房走去,整个人如同一缕幽魂。这样的叶彤彤,让夏君昊看得有些胆怯。
他忽然就有一种感觉,失去她的感觉。要是这一次叶成轩无法幸免于难,那么叶彤彤是不是就不会再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了?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夏君昊的心里就像是被砸开了一个缺口,然后被撕扯着不断放大。
夏君昊陡然间拉住了她,扳过她的身子,一手攫住她的下巴抬起,强迫他和自己对视,“彤彤,你答应我的,你不会离开我。你还记得吗?我们说过的,以后我们还要一个女儿……”
然而夏君昊的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地被叶彤彤打断了,她以一种完全陌生的目光仇视着自己,仿佛是在盯着一个仇人。她不由分说甩开了夏君昊的钳制,“不,我不要你这么说。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没有人能够取代轩轩的位置,他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宝贝。就算是女儿,也不能取代他……”就算是她喜欢女儿,希望家里有个小公主,可是叶成轩是独一无二的。
夏君昊的心口一痛,叶彤彤的执念,几乎让他无能为力。他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如今,他竟然连一个女子都搞不定。
“是不是要是轩轩离开了我们,你也要离开我?”夏君昊很后悔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可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而他多么希望叶彤彤能够给予他信心,告诉他不会这样。
可是等来的,却是叶彤彤良久的沉默。
夏君昊的胸口如同遭受重击,一阵窒息般的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和叶彤彤这几个月来的感情,竟然这么不堪一击。说好的白头偕老,说好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竟然那么难,那么难。
“不,我决不允许你离开我!”夏君昊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贯的骄傲中透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慌乱。夏君昊紧紧地抱住她,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嵌入自己的血肉中。若是可以,他真想时刻将她牵在自己的身边,好好的守着她。
叶彤彤也知道夏君昊并不好过,所以她不吭声,安静地任由他抱着。尽管这个怀抱紧致地几乎让她呼吸困难。
还是觉得不够。夏君昊捧起她的脸,便对准她粉色玫瑰般的唇瓣,狠狠地吻了上去,带着一种悍然和霸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柔。他几乎是粗暴地肆虐着她的唇舌,将自己所有的躁动不安都发泄在她身上,让她一同感受自己的所有情绪。夏君昊完全不给她挣扎的机会,而叶彤彤完全就是逆来顺受,根本没有一点挣扎的动作,只有丝丝的痛感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夏君昊很想问,他们之间的那些誓言算什么!多种情绪席卷而来,侵蚀了夏君昊原本就濒临倦怠的理智。
他不再做他想,直接就把叶彤彤抱起走向卧室,将她压入了温软的床上。
等夏君昊欺身覆上来时,叶彤彤才如梦初醒一般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惊慌的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夏君昊,你怎么可以……不……”
然而叶彤彤的反对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抵制作用。她软绵绵的声音在强悍的夏君昊面前,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彤彤,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夏君昊一遍遍地把这种概念灌输给她,仿佛要深深地植入到她的心底里去,让她产生强烈的归属管。他温柔地亲吻着她的额头,沿着她的鼻翼缓缓地吻了下来,炽烈而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寸寸脸颊,带着几分迫切,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叶彤彤不想听他的呓语,那一声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就如同魔咒一般,几乎要让她迷失了自己。她使劲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以抗拒他的亲热,可是身上的衣服却很快就被他熟稔地剥除了,空气中的阵阵凉意侵蚀着自己的身子,身上凉飕飕的,不由得打起了寒颤。
而夏君昊雄浑昂臧的身体立马就覆了上来,完全盖住了她的娇小。他希望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来驱散她的无助和恐惧,尽管这样的方式看起来那么可笑。
就让上天再赐给他们一个女儿吧。不要再折磨他们了。父亲那边他会尽力说服的,不管是有着怎样的阻碍,他都会一一的破除。所有的坎坷与荆棘,都会为他们的幸福而让路。
夏君昊知道这样的方式有些强人所难,这样的做法不那么光明正大,可是只要能够留住她,留住她的人,他做什么都不介意。
身上的温度慢慢地就热了上来,宽厚的掌心轻轻地摩挲着身下柔弱的身子。注意到她的身子还在不安地颤抖,他轻唤着她的名字,也让她与他共鸣,“彤彤,彤彤,叫我……叫我……”他压低的嗓音里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叶彤彤不由自主地就攀住了他的身体,借着他身上的力量,放任自己沉沦下去。
“君昊……君昊……”
听到她的呢喃,夏君昊终于觉得自己的心不再那么空旷和荒芜了。他含住她的唇瓣,辗转吮吸着,一手托起她的身体,好让两个人靠得更近。
夏君昊不再隐忍自己,腰身一沉,便冲入了她的温暖之中,不等她适应便开始在她的身体中律动起来……
夜色撒了一地的黑,她瞳仁中的眼泪却变得格外刺眼。
世界变得好安静,只剩下他们那声声的喘息,不断地释放开去,散落在黑暗的每一处角落。
那样的疯狂,那样的肆虐,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进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得一声有力的闷哼声,夏君昊埋入她的脖颈中狠狠的啃啮着,下身抵着她的紧…致的柔软,喷薄出他的力量和热度。
而后又是一段沉寂与安宁,叶彤彤大抵是真的疲惫了,深深地陷入了昏睡之中……
夏君昊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水,将她拥入怀里。胸口一阵阵地抽痛,到底何时才能够终结这一场梦魇,让所有人都能安好如初。
***********司家别墅,华丽而空旷。半弯型的旋转楼梯显得很有层次感和空间感,一看就是出于名家的设计。熠熠生辉的意大利瓷砖几乎能够清楚地看见倒影,沙发旁铺着一层细软的地毯,踩在上面是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偌大的别墅金碧辉煌,随处可见的镀金装饰和名家设计作品,有一种宫廷般的贵气。
可是在这深夜里,近乎是死寂般的安宁。一切都仿佛尘埃落定,但一切却又在暗处隐隐躁动着,喧嚣着。
司少杰一个人坐在吧台处,几个小时之前,他就一直想要把自己灌醉,可是如今已至凌晨,他的头脑却依然清醒。
思忖了好久好久,就像是沉沦在一个噩梦里,怎么也无法解脱。修长的手指看似无意地把玩着手中的手机,来来回回地掂量着,却始终找不到理由去拨打那个通往噩梦的号码。
客厅里的钟摆“嘀嗒”、“嘀嗒”地摆动着,然后传来一记雄浑的撞击声,原来已经一点了。
司少杰扣着玲珑剔透的高脚杯,轻轻地摇了摇,绸缎般华丽的红色液体就如同一个轻歌曼舞的女子忧伤地舞蹈起来。那般静寂,那般唯美。明明知道是苦涩的,他还是一饮而尽了。明明知道会惹来头痛,他还是干下了。
既然结果是注定的,既然他给自己机会主动,那么久遂了他的意思吧。
拿了手机,带着一种殊死拼搏的绝决,终于拨通了那一串号码……
嘟嘟声传来,惶恐裹挟着不安,尽管那一头根本没有动静,但是一种顿时坠入地狱的感觉却陡然袭来,侵蚀着每一寸挣扎的灵魂。他的身心再一次接受千锤百炼般的拷问和冲击,一**地,如同海啸一般袭来……
无忧岛上的别墅,有着同样的华丽和贵气。
只是相比较于司家别墅的安静,这里却更多了一份阴森和冷岑的气氛。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里的格局和司家别墅里的很像,那是当年凯撒根据司家别墅的室内设计风格重新进行了装修。而他主卧里的布置,更是和司少杰当年的卧室如出一辙。
“呃……啊……”凯撒此刻的面目变得更加狰狞和扭曲,苍白的脸上渗满了豆粒大的汗水,他努力的隐忍,但是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却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来。
“您要是疼,您就大声叫出来吧!”连医生也有些看不下去。这个如撒旦般凶狠的恶魔,在这样的时候表现出的铮铮铁骨,也足以让人喟叹。几年前因为身受重伤而留下了后遗症,这让凯撒几乎每晚都遭受着这般深入骨髓的痛楚。可是他一忍,就忍了三年。
这样的意志和坚持,就让他这个医生也不得不为之动容。
☆、174以身犯险太危险
“没事的,这点痛算不得什么。”凯撒咬着牙用那沙哑阴冷的声音说道。
“要是有死亡之水二号就好了。”私人医生眼里绽放出一种渴望,只可惜那种药水他也只是听过,没有见过。
“那是什么!”
“据说是有人研制出了死亡之水二号,用了那种药水,那个人的痛觉就会慢慢地被吞噬掉,再也感觉不到疼痛。其实使用得当还是有很多正面用途的,但若是被人用到非正规途径,那也有可能带来灾难。
“那……心痛的病能治吗?”
“这个……我不知道。”凯撒着实把医生问住了,医生愣了几秒,这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您的电话响了。”
凯撒眉宇间一片犀利,一种多年来的职业素养让他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他们是拿生命在吃饭的人,时刻都活跃在生死线上,稍稍不小心,不仅要面临弱肉强食的局面,还要面临着政府的打压。
许多的交易与活动都是在这样的深夜进行,多少安然的睡梦在这样的时刻被唤醒。这么多年来,他可曾睡过一个安稳觉?大概是有的吧,但也屈指可数。
这一次,不知道又是发生什么了。
医生把电话拿给他便退了出去。
凯撒拿着电话,简直不敢相信。虽然是陌生的一串数字,但是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电话的那一头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他等待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终于等来了他的电话。这一刻,身上所有的疼痛似乎都退去了,他颤抖着握着电话,久久不能够相信。谁又能想象,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竟然在面对着一同电话时,也会表现出如常人一般的紧张和激动。
他清了清嗓子,又似乎怕对方等待地太久,赶忙按下了接听键。
“是你吗?亲爱的,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他几乎兴奋地要欢跳起来。因为这一刻等待得太久太久,所以显得那么不真实,恍若是梦境。可是这么多年,他就连做梦也没有见过他,梦里的那个他最爱的人竟然一次都没有出现过,所以他知道,这一次是真的。他真的打电话给自己了!
“你放了轩轩吧,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如果可以,司少杰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跟这个魔鬼打交道。当初他一念之仁救了他,却成了他这辈子最大的污点。要是人生可以重来,三年前,他绝对不会对他心怀仁慈。
满怀的热情,却等来了这么一句冷言冷语。所有的激动在瞬间消亡,所有的期待在瞬间被掩埋,变得死寂。身上的疼痛如排山倒海般再次席卷而来,侵蚀着每一寸细胞。前所未有的痛,如同锈钝的刀刃在那未结痂的伤口上来来回回地磨动着,只留下一片血淋淋的残像,惨不忍睹。
“亲爱的,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吗?我很想你。”毎日毎夜都在想,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哪怕他现在说一句谎言,都能缓解他身上的痛楚。
凯撒的话,却只是徒增司少杰的恶心。他强忍着身体本能反应带来的不适,亦冷鹜地开口:“我打电话给你,不是要跟你说这些的。”对于凯撒是一种怎样的状态,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是想要知道他把叶成轩关在哪里。
一句句话,那么伤人,一个个字眼,就像一块块冰块,狠狠地砸下来,让人彻底晕眩,坠落到深渊。纵然再伤人的话凯撒也听过了,但是在司少杰这里,他总是有着颠扑不破的希望,总是幻想着有一天他能够回心转意,接纳他的所有。
“司少杰,我可以再给你机会,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趁我现在还在乎你的时候,你还是接受我的条件吧。否则,有一天老子对你腻烦了,就算你拉着我我也不会心软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尽管他知道他软硬不吃,可是哪怕只剩下一点点希望,他也要去尝试一下。身上的疼痛慢慢地减轻,他知道他又熬过了一天。可是这些疼痛,与他心里的那道伤口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说说你的条件吧。你做那么多,无非就是为了这个。”司少杰觉得跟凯撒多说一句话都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