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嗤笑,“小女生的心思。”
宫笑黛撇撇嘴,看着他不说话。
真是不懂浪漫!!!
时迁换完鞋,隔着客厅的距离好整以暇的看向她,似笑非笑的勾着唇,“真想让我这样做?”
她默默想了想男人推着购物车里满满的、不同牌子、不同种类的卫生棉去收银台排队结算,然后引来别人的注视以及收银员花痴的目光……
宫笑黛忽然觉得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
这样的画面,哪里还有浪漫可言,大概,这事情对他来说,可能只能用两个字描述:丢人!
她咂咂舌,垂下眸子轻声丢下两个字,“……苏菲。”
时迁直直的看了她两秒,点了点头,打开门的一瞬间,背后忽然又响起她的声音,支支吾吾,“那个,夜用……加长款来一包。”
第四十六章
宫笑黛捂着肚子; 浑浑噩噩快要睡着的时候; 时迁领着她需要的东西回来了。
她扫了一眼男人手里的购物袋; 根据袋子大小默默数了一下,有四五包?
她坦然自若的伸手接过来,打开后往里面瞄了一眼; 不解的看向他,“买这么多干嘛?”
一包日用; 一包夜用就够了啊。
时迁深深看她一眼; 哑着嗓子; “放家里,下次用。”
宫笑黛:“……”
总觉得这句话哪里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可又觉得没毛病,她甩甩脑袋,懒得追究。
时迁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睨着她; 声调微微上扬,“牙不疼了?”
宫笑黛脸一黑,经他这么一提醒,那种要人命的感觉又从四面八方袭来; 她可怜巴巴的点头; 声音委屈,“疼。”
那模样; 有多矫情就有多矫情,但是; 偏偏时某人心疼了。
时迁叹口气,心想,真应该当时拦着她点,由着她性子胡吃海喝,最后她遭罪不说,他还得跟着心疼。
时迁无可奈何的捏起她的下巴,语气低沉又无奈,“揭了伤疤忘了疼?看你下次长不长记性。”
宫笑黛真想大声反驳!但此时牙疼的又没精力去抗议,她委屈的撇撇嘴,小声嘀咕,“分明是你拿小龙虾诱惑我的,你还怪我?!”
如果不是他提什么小龙虾,她会受这罪?!
时迁挑眉,失笑的看着她,“你如果乖乖听话,还有这么多事?”
不听话就算了,定力还不足,几只小龙虾就被忽悠走了,这不是好习惯!
宫笑黛垂眸,沉默着不答话,下颌在他手指间漫不经心的一下一下往下捣着,丝毫意识不到问题所在,没有一丁点认错的态度。
时迁深呼吸,稍稍用力抬起她的下巴,宫笑黛被这动作撩得顿时止住,睁着圆鼓鼓的大眼无辜又可怜的看着时迁。
他被这眼神看的心尖微颤,情不自禁低下头,在她嘴上轻轻一啄,低沉沙哑着声音说,“等着。”
时迁放开她,朝厨房走过去,宫笑黛一脸懵逼的站在客厅一动不动,听候发落。
心跳又不明所以的加快。
不一会儿,他手里捏了几粒花椒过来,站在她跟前,沉声命令,“张嘴!”
宫笑黛好奇的看向他手里的东西,看清后犹豫着看着他。
“放心,没毒!”
她乖乖听话的照做,舌尖突然一麻,下意识就要往外吐,微嘟的嘴巴猝不及防被微凉的唇堵上,男人捧着她的脸,眯着眼睨着她,宫笑黛恍惚又诧异的直勾勾看着俯下来的五官。
心猿意马。
就这样乖乖含着花椒,呆呆的看着他。不禁舌尖发麻,整个大脑已经麻到无法思考。
时迁见她不再动小心思,五官撤离,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声音比刚才更低了几分,“牙齿咬着,疼的位置会好受一点。”
他松开她,退后了半步,清了一下嗓子又说,“牙疼忍忍,这几天最好别吃止疼药,对身体不好,过几天带你去牙科看看。”
宫笑黛回神,琢磨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笑吟吟的看向他,咬着花椒口齿不清,“看不出来,你还懂妇科啊?”
时迁忽然侧头看向她,眼底情绪隐晦不明,片刻,在她感觉快要被这眼神凌迟的时候,他幽幽开口,“我还懂的教你怎么生孩子,信吗?”
宫笑黛:“……”
瞬间,她的脸色又黑又窘迫,还有一丝爆发在边缘的隐忍。
她可以理解为,他这是在暗暗向她说骚话吗?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高冷禁欲的时迁么。
宫笑黛斜他一眼,气鼓鼓的窝回沙发继续低头刷题。
片刻后,鼻子闻到一股浓郁的味道,她抬头,发现茶几一端不知何时多了一碗热腾腾的红糖姜水,宫笑黛眨眨眼,怔怔的看着他。
时迁睨她一眼,冲他招手,“过来,喝了去睡觉。”
宫笑黛轻飘飘扫他一眼。
讨好她?别以为一顿小龙虾之后就能让她放下心里对他的芥蒂。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这个道理她懂,休想让她妥协。
她故意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太难闻了,我不喝。”
宫笑黛硬着头皮嘴硬,“我牙还疼呢,红糖是甜的,喝了会更疼……”
他之前还嘱咐过她少吃糖的。
时迁倏然眯了一下眸子,似有似无的打量着她,千钧一发时刻,宫笑黛抓过手机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急忙蹿到卧室,“我困了,你也早点睡吧。”
门板被“砰”的一声合上,时迁拧着眉心望了一眼她消失的方向,无可奈何的暗暗叹口气。
说她小白狼她还不承认,这才替她下去买了东西,回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翻脸比翻书都快。
蓦然想到她说的那句“我们太冲动了,我需要静静”,时迁不由得眉心蹙紧了。
可能他们之间是有一些意料不及的快,但是他绝没有冲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那种爱而不得,念而不见的思念肆意的在他心底发酵,这种感觉很糟糕,余生,他都不想再体验一次。
小丫头一时之间飘忽不定也有情可原,毕竟就这么草率的被他追到手,时间一过,估计着,怎么想怎么感觉吃亏。
以她的性子,肯定要冷上他个几天。
偏偏他下周还要去一趟外地,短时间几天内可能回不来,她闹脾气倒是小事,只是,隔着距离,他想哄都摸到人的时候,心里会没有把握。
时迁捏捏发疼的眉心,有些自嘲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哂笑一声,他呼出闷在胸口的一口浊气,深深看了眼次卧的门板才进了书房。
宫笑黛打定主意要和他静到底,回到房间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床上,牙疼加上小腹疼,让她无暇顾及那么多,头粘上枕头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有人没心没肺,有人却失了眠。
时迁忙完工作已经过了12点,他视线瞥到次卧门板下暗掉的灯光,微微发了会愣,客厅里灯光耀眼,他眯了下眸子,按掉墙壁上的开关,过了两秒,适应了黑暗,他轻车熟路的走到茶几处,摸到抽屉里的烟盒,抽出一根,漫不经心的夹在指尖,走到阳台倚在护栏上。
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响了一下,将烟点燃,烟头上猩红的一点忽明忽暗,客厅里蔓延着尼古丁的诱惑,男人被笼罩在那烟丝万屡之中,头微微低垂,深吸了一口指尖的香烟,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
瞬间,染雾缭绕,他皱了皱眉,抽出茶几底下的烟灰缸,将烟头压在里面,轻轻一碾便熄灭了星火。
脑子里瞬间想起之前小丫头说的那句“抽烟对身体不好”,他缓了片刻,端起烟灰缸朝垃圾桶走去。
她应该不知道他也抽烟吧,只是他没有烟瘾,很少去碰,抽屉里的这半盒烟还是上次陆元白来的时候留下的,他今天也是被这丫头的态度整的烦心的不行。
好像,一切都失了控。
第二天早上,时迁要去医院,宫笑黛自然而然的搭了他的顺风车,还是昨天那辆SUV,她坐在副驾驶,默了片刻,扭头看向开车的男人,“你真换车了?”
就因为她当时赌气放下的豪言壮语?
时迁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轻声“嗯”了一下。
宫笑黛顿时心跳加快,那股异样的情绪悠然滋生,她静了片刻,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就因为我说再也不坐你的破奥迪和破路虎?”
他微微一笑,浅浅勾着嘴角,怕她有心理负担,解释,“确实破了,好几年了,该换了。”
“几年了?”
时迁想了想,“第一次见你前。”
前一个月里提的车,两辆都是,前后不差一个星期。
算算时间,也有三年多了……
宫笑黛默默算了算,故意有些为难他,挑衅的问,“如果这车,或者,只要是你的车,我都不坐呢?”
时迁无奈的笑了笑,回她,“那我只好给你再买一辆,你的车,以后我去哪由你当司机。”
“不是报名考驾照了吗?正好用上。”
宫笑黛:“????”
她一脸懵逼的看着他,时迁也不瞧她一眼,专心的开着车,只是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想的美,哼!!”
想用一辆车收买她,免费让她当劳动力?他怎么这么聪明呢?以为她很笨是么?
再说,她已经决定和他静到底了,才不会受他三言两语的诱惑就妥协。
这气鼓鼓的话让时迁笑着扭头睨了她一眼,然后转过头继续目视前方。
****
回到学校,新室友已经到了,是个长相甜美,声音婉转悠扬的美女,人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举手投足间流露着优雅,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看到宫笑黛打开门进来,她愣了一下,然后笑的甜蜜蜜的看着门口的人,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苏窈,今天刚搬过来的。”
宫笑黛也朝她友善的笑笑,“你好,我是宫笑黛。”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哈,名字拗口了些~。”
苏窈抿嘴浅笑,“不会,很好听。”
宫笑黛眼睛一亮,新室友不仅看起来温柔,还很会说话,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让人感觉少了七魂六魄。
两人一见如故,宫笑黛性子使然,她不是那种慢热的性格,恰好苏窈也是格外好相处的一类,于是,很快的融入了彼此。
为此,宫笑黛还自恋的想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的脾气性格是真的好,人见人爱。不然为什么当初简薇和她无话不谈,现在换了新室友,也相处融洽。
要知道,成人的世界就是一部大型宫斗剧,她们能有缘聊到一起,她格外珍惜。
有了苏窈,时迁就被她抛到了脑后,天宵云外,宫笑黛丝毫不记得她还有个新晋男朋友。
况且,还是一个她想和他静到底的男朋友。
偏偏时迁几天也没联系她,两人的状态仿佛回到了从前。
她觉得真的静到底了,静的犹如平静的湖面,不起一丝涟漪。
如果不是周五的解剖实验,她都忘了他还是她教授的身份。
实验课内容是活体解剖兔子,宫笑黛打从心底是抵触的。
时迁接手他们的解剖课后,几乎每个实验都要他们再重新演示一遍,最后还要计入操作考试分数。
宫笑黛实在不想对无辜的动物下手,可是又不想挂科。
她哀怨的看了一淡定又从容的时迁,认命的把视线放回眼下的小兔子身上。
课上两人一组,她和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就像学霸的女生分到了一起,两人视线交流。
宫笑黛于心不忍,看向学霸,“我按着,你解剖?”
学霸一颤,“你……你剖,我来按。”
宫笑黛默,就按照学霸的建议分工了。
刚开始还是格外顺利的,越往后兔子挣扎的越厉害,她颤颤巍巍的剪开兔子的颈部皮肉,也不知道剪错哪根动脉了,突然那血管噗嗤往外飚血,冲击力就像爆开的水管一样。
她顿时傻了,全程懵逼地看着血像撒水车一样飚到学霸的白大褂上,学霸也吓得不轻,花容失色,都哭出了声音……
边哭边不放弃的按住垂死挣扎的兔子。
她们这一组动静太大,引来其他组的目光,时迁皱着眉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经过腥风血雨的战场,和不知所措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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