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晨把她写好的稿子打印出来递给陆见习;陆见习惊讶:“这么快?”
钟晨回道:“我又不是蜗牛。”
陆见习摇头;他原想这不是她所擅长的;还涉及专业知识,可以够她琢磨十来天;不曾想……
陆见习用最快地速度看了一遍,不可否认钟晨写的非常犀利,和她平日所写稿件的手法大相径庭;这让陆见习惊讶之余又想起有一次和她谈起稿件她说的那番话。他批评钟晨手法柔软不够犀利;她用一个敏感的词回答了他。那时他不以为意,如今看了她写的,陆见习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家老婆。
他回头打量钟晨;眼神多了一种让钟晨陌生的情绪。
写的太糟?钟晨第一反应。同时又否认;即便达不到他要求的水平;也不会不堪入目啊。
钟晨不免忐忑:“那个……”
陆见习忽然冲她一笑,笑的钟晨莫名其妙,才慢悠悠道:“还行,虽说和公司策划组做出来的有一定差距,不过角度新颖也是一大亮点。”
钟晨想,说来说去还不是说她写的比不过他们公司策划组的吗。
瞧自家老婆郁闷,陆见习敛了笑:“你第一次写,能写出这样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能从另外一个角度去传达,这就是你的优势。回头我改改,你瞧瞧行不行。”
钟晨讪讪:“你改的不行,恐怕没人能行了吧。”
陆见习摇头:“我又不是专业做策划。”
“可你是最终拍板定案人呀,只有你说行了才能通过。”
陆见习笑,不再和她争辩。
钟晨看了半天电视,忽然想起报酬一事,用脚丫踢了踢沙发另一边的陆见习,“我的报酬呢。”
陆见习头也没抬,“少不了你。”
钟晨这才又去看电视,没半会儿,陆见习说:“你天天看这些法律节目,就不怕我们的孩子以后是个呆板木讷的家伙?”
钟晨不以为意,“早点给她(他)普法,有了无数的前车之鉴,将来也不至于知法犯法。”
陆见习被她娱乐了,停下手中活儿,回头瞧她,“你就不担心他(她)钻法律的空子?”
“有你这么说自己孩子的吗?”
陆见习坐了过来,撩起她额头的刘海。
钟晨被他看得不自在,“依照你的理论,为了免去我们孩子犯罪,待会儿我们去买些轻音乐的曲子吧。”
陆见习仍看着她笑,心想理论也有你一半的功劳。
半天没见动静,钟晨说:“去不去?”
陆见习轻笑:“老婆大人下令,自然要去。”
钟晨撇嘴,“花言巧语。”
要出门的时候,陆见习给她一张卡,钟晨疑惑,没有伸手去接,只看着他,希望他能解惑。
陆见习解释:“你的报酬。”
钟晨这才大大方方接过来,左右翻看了一下,“多少啊。”
陆见习笑,搂着她,“够你一段时间的零食费了。”
钟晨哼了声,把卡放包里,才说:“知道我不喜欢吃零食,报酬怕也就这张卡好看些。”
陆见习不解释,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两人去附近的一家音像店,店老板看到他们热情地上去询问:“请问两位需要什么?”
钟晨左右看了眼,知道这家店不一般,她说:“轻音乐放哪儿呢。”
店老板引他们过去,又尽心地为他们推荐。得知作为胎教,店老板说了恭喜,然后把自己收藏的奉献出来。
付了钱,回到车上,钟晨还云里雾里,琢磨不透店老板热情何来。瞧陆见习一副淡然的模样,钟晨也联想不出他会和店老板交情。
她说:“你认识这家店主?”
结果陆见习很坦诚:“有过几面之缘。”
钟晨愣了一下,故意问:“你就不怕我胡思乱想啊。”
陆见习笑得有几分无奈,口气也莫可奈何:“你要真胡思乱想也就好了。”
钟晨白了他一眼,心想欠虐吧。她说:“要真有那么回事,我不是胡思乱想那么简单。”
陆见习来了兴趣:“那会是什么?”
钟晨卖弯子,不过陆见习也是明白人,绝不会想不到她的答案。即便他能肯定,她也不吝啬言词:“我不怕告诉你,如果你厌倦了我们的婚姻,而我也想解脱,我们将会各自高飞。但我不希望那一天,纵使感情淡了,分开仍很伤感情。”
陆见习也不笑了,严肃地看着她,语气也前所未有的肃穆。他说:“钟晨,会不会各自高飞我不晓得,但于我来讲,分开莫过于生老病死,别的我从未想过。”
陆见习严肃的表情,钟晨仵了半晌。
钟晨想,这算不算得上最深情的告白?除了生老病死,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她可以这样想?
人生有这样或那样的意外,谁又敢保证会从一而终,更何况……
经历激烈的天人交战,里外剖析自己,她发现自己和陆见习某些方面极为相近,比如感情,要么不开始,开始了除非再也寻不到出路。
想清楚看明白了,钟晨嘘嘘,得夫如此,足够填满心中大大小小地空缺。
她问:“你是说除了生老病死,没人能分开我们?”
“嗯。”
钟晨煞有其事点头:“那我为宝宝感谢你咯。”
陆见习郁闷了,“我迟早要被你气死。”
钟晨冲他眨眼,“我哪儿敢啊。”
陆见习心想,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气人。
回到家,小阿姨正在给他们下厨,见两人回来,就说:“有你们的请柬,刚送来的。”
钟晨拿起来看了眼,唐心和她未婚夫。她还特别地看了陆见习,他表现淡淡的。钟晨扬着请柬问:“你去吗。”
陆见习把问题丢给她,悠闲道:“也不有你的名字吗,你来决定吧。”
“旧情人结婚哎。”钟晨苦恼,试想慕泓远结婚,她肯定懒得去,又看陆见习,不去的话对方会不会以为他不能坦然面对?当下钟晨决定:“去,干嘛不去?”
“我听你的。”
钟晨怀疑,心想是把烂摊子甩手扔她料理呢吧。琢磨过来,钟晨郁闷,她居然中了陆见习的招。
过了两天,叶蕾约钟晨吃饭。陆见习正巧有事,她一个过去。
聊着天,也不知就聊到了陆见习身上,说着说着,钟晨就说:“你也太不厚道了,知道唐心就是陆见习老情人也不暗示我一声,我还以为是他哪一段艳遇呢。”
叶蕾愣了一下,琢磨钟晨的表情好像也不那么回事,于是她就放下心来。叶蕾说:“有你说老公艳遇的?”
钟晨做出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叹道:“没办法,谁让他太优秀,哪怕他没那个心思。保不准别个对他没想法啊,明枪暗箭所谓防不胜防。”
叶蕾大笑,泪都给笑了出来。她真没想到钟晨还有幽默的一面。叶蕾说:“当初不提,也是怕你们闹别扭。看了贝贝和唐棠的事,我就知道当年陆见习钟情于唐心的事迟早要被你知道。与其让你最后知道,还不如你早做好准备防患于未然。”
“你的意思,他们会旧情复燃?”
叶蕾摆手,“陆见习不是那种人,我担心被有心人挑拨离间。你就没一点难受?”
钟晨奇怪,需要难受吗,谁人没一点过去啊?钟晨很老实:“我和他在一起,活得轻松自在,为什么要难受?不过我很感谢你们,让我看到另一面的他。”
叶蕾沉思,也许正因钟晨的性格,陆见习最后选择和她结婚。
钟晨没有特别好奇陆见习和唐心的故事,她道:“目前困扰我的事是唐心给我们递了请柬。”
叶蕾惊讶,她真没想到唐心会递请柬。她说:“你为难?”
为难到不至于,就是不大想去看唐家那边的嘴脸。她说:“还不至于。”
“那就去吧,我也接到了,不过我作为男方嘉宾。”
钟晨说:“如果换做我,我才不会邀请旧情人参加。”
叶蕾笑,对于唐心,她不予评价。
不知想起什么,叶蕾忽然说:“人一生能有几个十年?为了圆梦把感情当实验……
钟晨登时联想她和她家猫的感情风波,猜想叶蕾是不是已经放弃。她问:“为何突发感慨?”
“昨晚的节目你看了吗,他唱了首‘大城小事’让我感慨。今天一早他向我求婚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拒绝了。”
钟晨斟酌:“那些报道当不得真。”她还想说有些时候难免不逢场作戏。
“也许吧,可我感觉好累,也许太爱一个人不是什么好事。”
钟晨赞同,太过爱一个人容易忽略自己的需要。她问:“你打算怎么办?”
叶蕾摊手,苦笑:“不知道啊,很茫然,想分开又舍不得。”
钟晨最担心的问题是家庭冷暴力和出轨,她试探:“他没出格吧。”
叶蕾愣了一下,“应该没有,可我发现我爱他太累。也许我是那种经不住寂寞的人吧。”
钟晨没要劝的意思,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最后只剩疲劳,何不分开?
“曾经有人对我说,千万不要和艺人谈感情,我不信,今天我才知道,太累了,搞不明白为什么要坚持。”
钟晨忽然有些同情大腕,他在圈内口碑算好的了。然而她太清楚,决不能插手别人的感情。她和叶蕾一起沉默,心思却飘了。
放眼看去,数她生活的最轻松恣意,陆见习功不可没。
这么想,钟晨掏出手机,调出陆见习的名字,编写了一条:老公,想你……
发过去后,钟晨臆想着陆见习看到信息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叶蕾奇怪:“你笑什么?”
钟晨摇头,夫妻间的小情趣,当然不会给旁人知道。
叶蕾无语,抬头,就看到入口出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二十章 :难得聪明(四)
眨眼功夫;陆见习就走到钟晨前;无视叶蕾的存在;低声在她耳边道:“我也想。”
钟晨无语,心想你这样在感情失意的人面前秀恩爱;不怕死得快吗。
叶蕾看到这一幕呆了呆,好像不认识陆见习一样。
确实,在她印象中;陆见习绝对不会是一个能当着外人的面*的。眼前这一幕打破她的认知;她觉得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叶蕾很想冲钟晨竖大拇指,表示她的崇拜。要知道;就算当年陆见习追唐心;在人前他仍然注意着自己的形象。
钟晨咬牙切齿;“你故意的吧。”
陆见习装着茫然,反问:“什么故意?”
“你不知道叶蕾和她家大猫出了状况?”
陆见习‘哼’了声,“别人家事你上心得很。”
钟晨心想,除了好朋友的事,其他事什么时候上心了?还是说他心里不平衡?她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想必你比我清楚。叶蕾现在难过着呢,你别在她面前秀恩爱。”
陆见习这才去看叶蕾,叶蕾冲他眨着眼,眼睛有那么一丝精光。
没过一会儿,叶蕾家猫同学也来了。钟晨认为他们肯定有话要说,她和陆见习不适宜当灯泡就拉着陆见习走了,无视叶蕾在身后对她的鄙夷。
到了大路上,终于不要压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话,她大大地舒了口气,才问:“你和叶蕾家大猫不是好朋友吗,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有几分真实性?”
“没问,不知道。”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陆见习无奈:“好朋友就能插手了?”
钟晨咀嚼他的话,扑捉到了细微信息。她皱眉,“就是说大猫有了人?”
陆见习用肯定的语气回道:“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陆见习才问:“为什么你对他们那么关心?”
“朋友不顺心,你说我日子好过吗。”
陆见习能理解,朋友不顺心了,你就是被倾诉的对象。
钟晨斜了他一眼,分明记得他今天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碰面,怎么转眼就绕这来了,随同的还有大猫。
她上下打量他,“不是很忙吗。”
对上她怀疑的眼神,陆见习笑得有几分无奈。他解释:“见面会临时取消,就在对面。出来看到你,顺便来看看。”
钟晨点头:“大猫呢,不会也巧遇吧。”
陆见习扶额,大猫还真是巧遇。他笑:“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刨根问底了?”
钟晨无奈,心想不是为了配合你吗,对你不闻不问,你不舒服,问了你也不舒服?果然,男人这个物种比女人还要难琢磨。
陆见习像也明白过来,坏笑:“我挺喜欢。”
钟晨望天无语,怀疑陆见习是个特列,别人都厌烦老婆事事追问,她做甩手掌柜,他居然不乐意?
时间尚早,回家嫌无聊,想起有些日子没去老宅了。她问:“今天去老宅吗。”
陆见习意外,疑惑地看着她。
钟晨讪讪,她纯粹认为,作为儿媳妇总不去‘孝敬’公婆说不过去。她讪讪地说:“我们有一段时间没去了。”
陆见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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