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曜听着她喊得嗓子都要撕裂一般,狠狠的推开沈信阳,刚要脱身,沈信阳用枪柄狠狠的在他后脑砸了一下。
沈之曜后脑鲜血淋漓,回首,两个人又打成了一团。
星空快要崩溃了,看到两个人丢在一旁的手枪,她跑过去,捡起来,对着那两个厮打的人低吼,“都住手!”
两个人咬牙切齿的分开,擦着血看着星空。
星空回头对着车上的两个人,“把我爷爷放下来……快点!”
两个男人看了眼沈定堂,他看了眼星空拿枪的表情,一副濒临崩溃什么都不顾的样子,他点头,他们才把沈信阳放下来星空跑过去,把沈信阳拽过来走开几步,仍旧拿枪对着几个人。
她看着额头嘴角都是血的沈之曜,看着阴晴不定的沈定堂,觉得这世界是如此的陌生冰冷,她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失望,“别再来找我……你们要斗就斗吧,谁死谁活我都不管了……别找我,我带着爷爷走,别利用我,我受不了被自己最亲的人利用……”
她没有看沈之曜的表情,只是觉得很累很空,她把枪丢在前面,“嫌我碍事就杀了我,不然别再来烦我!”
推着沈信阳离开,星空觉得仿佛被抽干了一样的虚浮。
看着星空打车离开,沈之曜回头看着沈定堂,神色依旧带着入骨的恨意,“星辰的账我一定会跟你算……你这败类,她跟着你你为什么不好好待她!”
沈定堂揪住他衣领,“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比谁都想好好待她!可是杨森那个人渣,他害的星辰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正文 第二五九章 这一次,真的性命攸关
星空带着沈信阳离开后,回到了自己的艺廊。
进门她就把铁门放下来锁上。
推着沈信阳进卧室,她把他扶到床上躺好,把买来的粥喂他喝下。
看着他,星空觉得真是心酸,爷爷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遭受这种折磨慧不管是谁,爸爸或者是沈之曜,对爷爷下毒手的那个人她绝不会原谅。
索性的是医生说他的中毒只是轻量的,停用之后慢慢就可以康复。星空不知道所谓的康复是不是可以恢复到之前的正常状态。
扶着他睡下,星空把沙发拽过来,找了毯子在他的床边躺下了。
殖累得要命,她只想睡一觉起来发现什么都是个梦,什么都没发生,这样多好。
往沙发里缩了缩,她闭上眼睛。
脑海蓦地就腾过那张冷冽又阴狠的脸。
星空攥紧了拳头。
她还记得在工作室的时候,他来陪她,坐在一旁看她捏泥胚,他一边笑她的工作像玩泥巴的小孩子,一边从后面搂着她缠绵的吻,怎么打都不老实。
星空想,这世界到底有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单纯的爱情。在她眼里,爱就是爱,不能有任何其他的杂质,可是沈之曜再宠爱她,一旦让她发觉有其他原因存在,她就受不了。
星空挥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在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风,她现在觉得头很痛。
那兄弟俩都顾虑重重,她知道两个人才不会真的对对方下死手。
屋子里被夜色晕染成蓝黑色。
艺廊的门被轻轻的打开,高大的身影被夜色笼罩着。
沈之曜走到工作室里面,看着睡在沙发上的女人。
她睡得不安稳,毯子掉在地上一半,一只胳膊从沙发上垂下来,手心上面都是擦破的伤痕。
他看着她,低低的叹口气,转身去找了医药箱来。
半跪在地上,沈之曜拿了药水和纱布,握着星空的手给她擦伤口。
星空瑟缩了一下,抽泣了一下,痛的眉头蹙起。
沈之曜低头给她吹了下手心,她没有醒。
沈之曜盯着她看了会儿,很轻的用纱布把她的手包了起来。
星空睡着睡着就觉得不对劲,猛地从沙发上惊醒,坐起来,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男人。
沈之曜看着她受惊的模样,眉头微蹙,伸手过去,“小星……”
星空吓坏了,拥着毯子慌张的向后挪去。
沈之曜的手定在半空中,慢慢的握成拳头,看着她,“跟我回去,你这里不能住人。”
星空抓着毯子,盯着他头上的纱布,“没什么不能住人的……我很好,你去忙你的吧。”
沈之曜眯起眸子盯着她,“我跟医生谈过了……我知道你不信我,那你可以找你信任的医生出鉴定,你爷爷绝对不是长期的中毒,是近期才开始摄入。我虽然忙,但是总不会对你爷爷的身体不闻不问,上次检查是一个月前,那时候他还没有问题。我有查过看护,她承认她和你姑姑有来往,收了她的钱给她汇报这边的情况,可是她绝对不敢给你爷爷下药,她觉得告诉你姑姑她父亲的情况没有什么大碍,所以才敢这样做。”
星空看着他,他说的话她不敢相信了,低着头,星空看着自己的手,握了握,很疼,“是吗……”
沈之曜蹲下来,看着她,“你不信我?”
星空看着他,低低的说,“你需要我相信你吗……你不需要,所以你从来不对我解释。”
沈之曜蹙起眉头,“那是因为你只会胡思乱想!”
星空看着床上睡着的爷爷,掀开毯子下地,推了推沈之曜,“别吵,你出去。”
沈之曜捏住她手腕,眼底有怒意,低低的道,“你出来……”
星空找了件外套,随后也出了艺廊。
星空看着敞开的铁门,不知道这男人是几时自己配了钥匙。
出了门,外面的行人基本看不到了。
不远处路灯下,沈之曜靠在那里,将指间的烟放到嘴里,重重的吸了一口。
星空知道他情绪不好,搂着外套走过去。
沈之曜把烟头踩灭,抬头看着她,语气有几分冷意,“沈星空,现在的情势你也看到了,你爸爸和姑姑联合起来要整垮我,我不怕,我也不会服输,你自己选,在我身边还是跟他们统一战线来对付我?”
星空抿了下嘴唇,看着天空的黑暗处,“你叫我怎么选,我支持你去对付我爸?别让我选,我谁也不会帮。”
“谁也不帮,那你信谁的话?”沈之曜偏头看着她。
星空长长地叹了口气,按住额头,“我很累……沈之曜,我说过了,你们想斗就斗吧,不要把我和爷爷当成筹码,我很难过看到今天的局面……”
“所以呢?你是打算叫我别再找你是吗?”沈之曜脸上的表情消失,冷着的俊颜有些怕人,“你说的把你和爷爷当筹码,指的就是我对吗?”
星空看着他,往后退了一步,脑子很乱,“我……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现阶段我们还是冷静一下吧,我想照顾好爷爷,其他的,以后再说。”
沈之曜点点头,嘴角噙着冷笑,耐心被抽干了一样,“是,其他的不重要了是吗。你也体会到被夹在中间的感觉了?我从来不奢望从你那里得到同等的回报,可是你竟然还问我是不是跟你爱我一样的爱你,这问题想想就觉得可笑,我对你的付出和你对我的付出,比较起来就像是一颗钻石和一片碎玻璃……被这样的你质疑,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星空捏着受伤的手看着他,他的话让她有些激动,很多话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你说我对你的感情是碎玻璃?你干嘛不直接说是一文不值!”
沈之曜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眯起眼。
“你只把我当成你的宠物、玩具!我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和行动!你的爱是钻石,你的钻石还真是多,你给完了别人到我这里剩下的东西也不比碎玻璃好多少!”星空愤然。
沈之曜听她这么说,一把拎着她的衣领,盯着她,呼吸粗重,“我跟你说过几百遍了你也不信是吧……你没有感觉没有心,随便谁说一句你就否定我,我对你怎样你一点也不知道感恩,沈星空,我现在真觉得,对你这么好,根本不值得……”
星空被他冰冷的语气刺痛了,仰起脸,“不值得就别对我好了,你的好我也承受不了!谈恋爱谈的这么辛苦,我觉得我被你关在笼子里根本透不过气!”
沈之曜丢开她,眯起眼睛,尽是冷意,“我早就知道你不稀罕……你查我是吧?查公司,怕我把你的财产转移走是不是?不用费心的查了,我都给你带来了……”
星空看着他,他从裤袋里掏出一张纸,展开来送到她眼前,“看着,你在公司的股份我一分钱也没动……你爷爷的遗嘱是他在病倒之前自己找律师重新立的,上面多分了一部分给我妈,你的钱还是那些,不用忐忑不安的怕我会拿走!”
星空没有看那张纸,只是看着他,“我是查给爸爸看的,他不信你,可是我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
沈之曜嘲弄的笑,“是,你不在意,在意的是我,我是凡夫俗子,我想独吞财产,我为了报复那两个背叛我的人而玩弄你的感情,我下毒想害死自己父亲,我十恶不赦我罪该万死这样你满意了吗?”
星空觉得眼角有些湿,吸了吸鼻子,低低的摇头,“不是,我不是……”
沈之曜看着她,肩头微微打颤,“不信就不信吧……你不信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你把公司看的这么重要,我给你,你和你爸自己去管,我退出,还给你们,这回你放心了?”
星空看着他。
两个人之间流动着禁锢呼吸的气息。
电话响起来,沈之曜阴沉着脸去接,是公司的一个主管,对方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开会。
沈之曜听着对方喋喋不休的跟他讲,他顿时觉得热血冲涌上脑子,低吼,“别找我!以后公司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了!”
那边的人被他吼得迷茫,大气不敢喘。
沈之曜把手机挂掉,抬头看着一旁的星空,“你以为我愿意管这堆烂摊子吗?这些年我睡过几个好觉休过几天假期!我在这个位置上其他人看着风光,实际有多累你看不到是吗……沈星空,你不爱让我管,我就不管你,我还落得轻松,从今天开始你爱怎样就怎样,你的宝贝公司,跟我沈之曜再没有关系!”
星空看着他,动了动手,想去抓住他袖子。
沈之曜扫了她一眼,往后退了一步,“告诉你爸,公司和遗产我和我妈都放弃了……我带她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你爷爷你自信能照顾好就照顾吧,我也觉得你脱离我会过的更好。”
星空忍着眼泪,喉咙一阵阵发紧,蜷着手指,“你要去哪……”
沈之曜把手机关掉,按了按头上的纱布,边往后退边看着她说,“去哪都无所谓吧,反正我对你而言也不重要。”
星空看着他转身走掉,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不受控制的跟上去,叫他,“沈之曜……”
在气头上的男人没有回头,大步走到路边,上了车子,发动后扬长而去。
星空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路尽头,捂住嘴巴,觉得心里疼的受不了。她踉跄的后退,撞在路灯柱上,小腹尖锐的刺痛了一下,她缓缓的倒下去,跪在地上捂着肚子大口的粗喘。
高级公寓。
从浴室出来,沈之曜穿着珊瑚绒的白浴袍,蜜色胸膛露出来,头发柔软服帖,握着罐装啤酒,他站在阳台上吹冷风。
“你真的忍心丢下她一个?”女人从后面走过来,站在他身边看着他。
“她不需要我。”沈之曜捏着啤酒罐,看着远方的夜空,“也不信任我。”
“你也会说这种话……跟小孩子似的。”Amanda轻笑一声。
“乐丹瑞曾经叫我去看心理医生。她说我是变态。”沈之曜侧头看着身旁的女人,“我也觉得我有问题,我怎么喜欢一个小女孩到这个地步,我是不是真的该看医生?”
“需要尽快安排吗?老板。”女人轻笑。
沈之曜眸子一眯,扫了Amanda一眼,“我觉得很累,有话快说。”
“我去查了星辰当初的就医记录,她曾经差点因为心肺衰竭而死亡,我问了医生,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只是说,她的病例非常奇怪,她体内有种查不出的病菌一直活动,侵蚀她的免疫系统,并且,随着年纪增大,她体内的病菌活动越剧烈……医生说,怀疑她是中了某种潜伏性极强的毒。”
沈之曜眉头拧起,看着Amanda,“会很痛苦吗?”
Amanda抿了抿嘴唇,神色哀伤的点点头,“医生说她后期简直生不如死,咳血,剧痛,整个免疫系统被破坏,她根本没法正常生活,只能靠抗生素维持……”
沈之曜手微微颤抖,紧盯着身旁的女人,“这就是后期谁也联络不上她的原因?……她躲起来,是因为她已经病入膏肓?”
Amanda看着他眼底不平静,“也许吧……老板,星辰是个好姑娘……我不信她是朝三暮四的那种人……”
沈之曜无力的摆摆手,“别说这些了……她那么痛苦,我却一直对她带着怨气,想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