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在说谎,可是从他越发深谙的眸光中,她就知道,他是信了。
信了啊,那就好。
下一刻,那原本压制住自己的力道消失了,她如释重负,坐起身子,深深吐口气。
见他本俊逸的容颜上渡染了冷然,想必是对她失望了吧。
也是,也许在她眼里,那不过是一句潜台词。
可在陆少铭心里,那是他的欢儿第一次,拒绝了他。
拒绝了,她的泰迪熊。
她站起身子,看了眼时间,很晚了。
“你……早点睡吧,我睡地上好了。”
反正,就一晚。
可男人冷不丁的几个字,透着不容拒绝的冷凛——
“睡床上。”
“可……”
可他呢,难道让他睡地上,看起来不像。
看出了女人眉目唇瓣之间的犹豫,和旧时记忆里的女孩相重合,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为难的时候眉目会撇得难看,唇瓣也会不由抿成一条线。
“今晚,我不会碰你。”
若是怕他做出什么事,那他承诺,这样,就不怕他了吧。
……
久涵还真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总统套房的床很大,可是……彼此之间的气息,她都能听得清楚。
没有面对着他,怕迎上那根本谈不上君子的目光会让她迷失自己,可背对着那人,女人的第六感又察觉到,有一抹别样的神色凝视着她的背。
突然,有些凉飕飕的。
这一晚,她几乎时刻保持着警醒状态,毕竟陆少铭,可是她心里的头号危险人物。
不时的戒备,细微的动作落入陆少铭眼中,他看着她的后脑勺不时动了动
tang,却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
这就是他一心想找的欢儿么,可为什么,她尽在眼前,他却感觉自己触摸不到那熟悉的温度呢。
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在他不在的这几年里,有别的人出现了么,那人比他好,有多好?
拧眉,他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陆少铭,你竟然在和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比谁更好,怎么个好法。
原来,你这么失败。
末了,久涵还是听到了那低凉的声音透着几许调笑——
“小时候不都睡一张床,现在怕什么。”
久涵无言几秒,几乎失败用正常人的思维回答他——
“那是小时候!”
小时候,她前面没凸,他下面也还没可以做坏事,那不废话。
不对,那不是她的小时候啊。可为什么脑海里,竟然浮现那么熟悉的场景。
却是那人轻笑,嗓音沉沉,暗哑如斯:
“在我心里,从没有什么变化。”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他从不认为,有什么可以改变。
这样的话,夹杂的含义,久涵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不能去明白。
沉默,不言而至。
后来,她先闭上了眼,选择了入睡。
醒来,她还是她,什么都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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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安西没有想到的是,老妈不仅没有像昨晚打电话那样态度对她,反而……
“我给你煮了汤,这段时间你在外面,好像都瘦了。”
“妈……这汤里不会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李珍这和蔼可亲的态度甚是让陌安西忐忑不安啊,还以为就算没有耳光招呼,也会被痛骂一顿的。
可是,情况完全超乎她的预料。
“能放什么?我心疼还不行么?”
“行,当然行。可你昨晚不还……”
李珍敛了敛脸色,想了想开口:
“我都知道了,女婿都和我说清楚了。”
“嗯?说,说什么?”
陌安西完全一脸疑惑,老妈知道什么,靳淮南又和她说了什么?咦,什么时候说的,她怎么不知道呢。
难道是在她昨晚睡着后的事么?
“唉,你小姨和琪芳的事,是我没有考虑那么多。你们顾虑的也对,小两口的生活,我都不想打扰,更何况……安西啊,妈不是气你不准琪芳住下来,而是你小姨说你的那些话,太让她心寒了。”
“我没说什么啊,是她自己理解错误,转述给你的,多半是掺了水分的。”
什么把琪芳当狗看,她有说过这样的话么。简直就是无中生有,就符合了那种典型的七大姑五大姨,爱嚼舌根乱说话的本性!
“不过她们现在好像暂时找到了一间单人房,还不错,事情也就过去了。”
“妈,你就别操心那些事了。她们多大的人了,不过我是真的觉得,这些所谓的亲情太过凉薄,有时候蛮寒人心的。”
也许小时候的她还小,不懂母亲被欺负时的眼泪代表什么。可就通过这次的事情,她就体会到了,那些所谓的亲人,在能利用到你时,尽力讨好。平时没有用了,就互不来往。
“对了,你辞了工作,为了什么?”
之前不是还一个劲要出去外面工作讲求自立么。
只见小女人咧嘴一笑,理直气壮回了三件事——
“养狗,生孩子,当网红!”
这就是,陌安西目前的目标,而且,必须实现。
☆、第145章:到嘴边的肥肉不吃,那我可亏了
夜晚,陌安西坐在书桌前,捣鼓着自己的一套网红作战计划,想到白天自己把想法说出来后,母亲吃惊的表情,几乎想也不想就不许——
“我可不许你在自己的脸上动刀子,好好的做什么网红啊!鹊”
一看就知道母亲误会了,不是所有的网红都是蛇精脸啊。嗯,她需要给老妈普及普及。
“狗狗博主,就是把一些训狗或是与狗狗互动的视频发到网上去。”
“那是什么,有什么意义?”
李珍想不通,一听就是玩的,不务正业。
可陌安西肯定不这样想,让自己的狗被很多人喜欢,那也是一种自豪啊。
“嘿,没准我的狗狗红了,还能接广告拍电视呢!”
“白日做梦!”
虽然老妈是弄不懂,不过人生在世,自己开心就好惧。
根据自己的拟定方案呢,她现在至少缺几台设备,还有一部手机。妥妥的在网上买了这些东西,于是乎在AK这段时间的工资全数用尽。
靳淮南从浴室里出来,就迎上小女人可怜巴巴的目光——
“老公,我穷了。”
撇嘴,不能更委屈。
他不以为然挑眉,勾唇笑起来的模样像是带着几分挑衅。
“要我养你?”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义正言辞的说,坚决不再收他的任何工资和奖金,也坚决自力更生。怎么,现在来跟他诉穷。
陌安西也不想呀,可是现在狗狗是选中了,狗窝零食玩具都准备好了,她这个网红路又是只出不进的那种,所以自然没有经济来源啦。
“反正我不管,我和小萌新呢,现在就由你来养活了。”
小女人算盘打得精,继续低下头捣鼓自己的计划书,然而,擦拭完头发的某男深谙色的瞳孔蓦地一深。
看着那专心致志的背影,还真是……
那一抹阴影笼罩下来时,挡住了陌安西的光亮,她抬眸,还没来得及说半个字,就被那人打横抱起,走了两步,一同跌入那大床之中。
“哎哟喂!”
她的腰哦,而话只说出三个字,就被那人霸道有力的吻给封了唇。
那吻,太深太重,就好像恨不得把她拆之入腹一般。
“唔……老公你干嘛。”
好不容易喘息之间,她咿咿呀呀吐出几个字——
“我在忙正事啦!”
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着她的下颌,眼神相对,她的无辜,他的邪肆。
“把我冷落那么久,不想补偿么。”
要是没记错,他可是忍了很久了。
陌安西就知道,男人把一个女人抱上床吻,就是为了做那档子事的前奏!
好吧,的确是有饿了他一段时间,不过……
咂咂嘴,哼唧道:
“老公你知道么,美食不能经常吃,会腻的。长期忍住不吃,那最后吃的那次,一定很爽!”
好吧,最后那个爽字好像有点污,没关系,老公能理解就好。
听着她的歪理,靳淮南倒是笑得挑。逗——
“所以,你是美食?”
把自己比作食物,嗯还是美味的食物,这种自喻还真是少。
“哼,那你别吃!”
嫌弃她啊,那靳医生有能耐就别想着总吃她这回事。
“到嘴边的肥肉不吃,那我可亏了。”
肥肉?!
陌安西一听,眼珠子瞪得老大,怒狠狠哧鼻——
“你才是肥肉呢!”
“言则,你想吃我?”
“你……”
该死的靳淮南,又给她下套,满满的套路,是她肤浅。
小女人开始示弱了,柔软的手挽上他的脖颈,哼哼唧唧的声音听上去还真有几分困意:
“可我真的好困,最近总觉得累累的。老公,你应该会体谅体谅老婆我的哦!”
说到后面几个字时,那小眼神眉飞色舞的,别有深意。
她的那点小心思,靳淮南怎么会看不穿,高挺的鼻梁低着她的鼻尖,彼此的气息相互交融。
“那你睡,不用你出力。”
嗯?哼!
果然,就知道今晚躲不过。
反正就这么稀里糊涂开始了,她虽然困,但情。欲的因子很快就席卷了她的每一个感知,但这次陌安西保证,她竟然连做。爱都困得差点睡着。
难道是靳医生技术退步了,还是她性。冷淡?!
只知道做到一半时,她半眯着眼,不知道是在享受,还是在睡觉。
靳淮南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挫败感,好几次故意弄醒了她,见她皱着眉,一脸委屈的样子。
“觉得无聊?”
“嗯……不!”
tang陌安西立刻否认,直到他尽兴了,她才彻底舒了口气。
本来就很困了,和这男人做一次,更是半条命都累没了。
“老公,我还是觉得你纵。欲过度,会肾虚的!”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的某只呢喃着,而靳淮南,满脸黑线。
肾虚?
唯一能补他肾的,就是她。
“有你在,我只会肾实。”
“肾实是什么,肾结石么?”
靳淮南:“……”
最后,小女人还是入了梦乡。
她这两天,似乎太爱睡,比平时都爱嗜睡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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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家,何沁秋挂了电话,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
“靳淮南还活着,陆少铭去过英国,那段时间,他们见过面。”
“是久涵告诉夫人的?”
孙林没料到久涵会这么容易就查出来了这些,伦理说,他查了陆少铭那么久,都查不到的消息,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久涵知道了。
他不免怀疑,会有诈。
却是何沁秋冷笑勾唇,有的人,是查不出来的,只有他自己愿意说了,才会知道一切。
何沁秋了解陆少铭,至少很了解当初才进靳家的那个孩子。
他小时候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要接一个叫做欢儿的女孩回来,后来那几年,几乎都是他一直坚持的信念,可惜那时候的陆少铭无能为力。
“不管陆少铭对这女人有没有怀疑,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你应该懂。”
既然死去的人还活着,那她是绝对不会再给那人一次机会。
“让她去查靳淮南现在的身份,我得先确定他身后是否别人帮他。”
“可是夫人,公司还要继续交给陆少么?”
既然知道了陆少铭心思没那么简单,那么——
“陆少铭只是总监,连个挂名总裁都不算,公司从来不属于他。”
就算AK现在无人,就算AK看似是被陆斯铭掌管,可充其量,他永远只会是个执行总监。
“还有,去给我找人盯着沈心言。”
“夫人是认为,她可能已经见过靳淮南?”
何沁秋没有说话,只是冷眸闪过一丝冷凛。
见没见过那她可不知道,不过靳淮南还活着并且回来这里的消息沈心言一定知道。
没准老情人忍不住相思之苦,相聚之时,她就能知道那私生子的下落了。
……
沈心言坐在床边,看着手机愣愣出神。
到底,要不要给那人打电话呢。
可现在,何沁秋一定会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可她想再见他一面,甚至想知道……他的妻子,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靳淮南,真的爱那女人么?
“你看着我做什么?”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对,就是躺在床上,永远不会像正常人一样的男人。
“我见过他了,你知道么,你跟他根本没得比。”
女人兀自笑着说话,而躺着的靳远寒只有眼珠子可以转动,也许他听不到,也许他听得到,却说不出任何话。
“靳远寒,我有预感,过不了多久,你的母亲,还有你……就回被淮南亲自赶出这个家,甚至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沈心言再说这些话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