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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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将门- 第7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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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要是拿下了,火就烧到了文彦博,想跑都跑不了!

  “爹,你在西夏的时间不长,你不知道,这个姓薛的早就和咱们不是一条心了……他见到韩维当了宰执,就想重归故主门下,后来他又见到拗相公权势很重,就主动往拗相公那边靠拢……爹,你知道吗?这小子为了打动王大国舅,一下子就送出了100万贯!”

  “什么?”

  文彦博惊呆了,“他这么舍得下本?”

  “那还用说!这孙子讨好人的本事可是很了不得。他知道王雱清高,不会直接拿钱,他就用这些钱,给王雱出版书籍,刊印著作,据孩儿所知,书印出来,有八成都是他买下来,送人了。”

  文及甫还真没撒谎,王雱号称小圣人,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他写过的书就有《论语解》、《孟子注》、《新经尚书》、《新经诗义》、《王元泽尔雅》、《老子训传》、《南华真经新传》、《佛书异解》等等,不下十几种。

  这些书籍秉承他爹的学术观点,推陈出新,很有些价值,不过眼下市面上,提倡科学,提倡实学,什么算经啊,天文啊,地理,机械啊……这些东西才是受欢迎的,王雱的书写出来,也只能在他的圈子里流传。

  薛向摸到了国舅爷的脉,就出巨资,帮着王雱印书,终于得到了大国舅的青睐,薛向满心期盼,他就等着王安石宣麻拜相,他好重回京城,继续做他的高官。

  文彦博听完儿子的介绍,微微冷笑,“原来是个背主之贼,老夫岂能容他!立刻派人,把他给我拿了!”

  文及甫要下去传令,文彦博摆摆手。

  “等等,你说这个薛向要交给谁处理?是为父亲自审问?”

  王雱眼珠转了转,笑道:“爹,方法不是现成的吗!就让王大国舅去审,咱们看热闹就是了。”

  “哈哈哈,好,就让王雱去,不过还得有个人盯着他!”

  就这样,王雱,熊本,还有张筠,三位钦差,一起审讯云州知府薛向!

  这位薛知府还挺有骨气,捧着十斤重的镣铐,走起路来,跟鸭子似的,一拐一拐的。站在大堂之上,他向上望了望,然后朗声道:“本官尚未定罪,属于革员,请诸位钦差大人,按照朝廷礼节,对待本官,设座问话!”

  王雱下意识点头,正要说话,张筠突然站起来!

  “哈哈哈,你想要座位?你知道朝野上下,是怎么看你的吗?”

  薛向愣了一下,然后朗声道:“本官无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张筠道:“自古以来,贪渎之吏,所在多有,先帝在日,曾经处斩韩琦,王拱辰两位相公……此次云州有近3000万贯资金,不知去向,尔身为知府,知法犯法,罪孽滔天!你还想朝廷以礼待你?做梦去吧!”

  “来人,把犯官按在地上,让他跪着回话!”

  两旁的士兵冲上来,他们二话不说,直接押着薛向跪下。

  薛向摇晃着膀子,还不服气,他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王雱。王大国舅张了张嘴,却不敢替他说话。

  薛向暗暗咬牙,他跪在地上,气喘如牛。

  “钦差大人,你说下官贪了钱财,那贪了多少,都去哪了?大人只管查就是了,又何必问我!”

  张筠呵呵一笑,“你如实招了,或许在量刑上,还能宽宥一二,要是等到朝廷查出来,那时候可就不只是一颗脑袋了!”

  此言一出,薛向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

  张筠道:“你知道,这案子已经通了天,圣人刚刚送来旨意,要我们仔细查清楚,凡是有罪的人,一个逃不了,你可以不说,本官自会抄了你的家,把你的亲人都抓起来,挨个拷问,还有你的属下,你的家丁,师爷,幕宾,凡是和你有牵连的,一个也跑不了!”张筠又拿出了当年在江南的凶狠劲儿,当真是刀刀见骨,字字带血,就连王雱和熊本两个也心有余悸,砰砰乱跳。

  薛向的额头见汗了,他努力挺直腰板,恶狠狠道:“本官在仕途多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差错,钦差如此待我,朝野自有公断!”

  “哈哈哈!”张筠放声大笑,“你这话就错了,本官办的宰执名臣也不止一两个,更何况你这么一个小小的赃官!来人,大刑伺候!”

  一句话,就有人提着两桶热水来了,还有人拿了一把铁刷子,要给薛向生蜕皮……

第1017章 疯了

  作为一个相爷公子,当朝国舅,小圣人王雱是没有看过酷刑的,这一次他终于开了眼界,张筠让人把薛向的裤腿扯开,露出了小腿,有人按住,然后端着热水,就往腿肚子上浇。

  滚烫的热水浇上去,皮肤变成了红色,冒着热气,薛向疼得龇牙咧嘴。

  这时候,有人拿着刷子过来了,照着腿肚子就刷了一下子!

  “啊!”

  王雱情不自禁叫了出来,他被吓到了,只是一下子,薛向腿上的皮肉就坏了一大片,斑斑血迹露出,铁刷子上面甚至挂着肉皮,看得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可负责行刑的人丝毫不介意,他们又舀起热水,继续浇伤口,继续用刷子刷……前后不过三次,腿肚子上的肉皮彻底被刷没了,只剩下血红的一片,无比恐怖。薛向疼得汗珠滴答,鬼一样痛叫,声音都不是人能发出来的,王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来视觉冲击太大,二来他也真担心,薛向挺不住,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张大人!”

  王雱豁然站起,怒道:“你这样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就算问出了什么口供,也是没法向天下人交代的!”

  张筠笑了笑,满不在乎,“王学士,我只是打了,他还没有招,你放心,很快他就会挺不住的,我已经让人准备了热油,那玩意比热水有用,最多三十次,就能把腿上的肉全部刷下去,只剩下一截白骨!”

  “你是个疯子!”王雱小脸惨白,颤抖着怒斥道:“本官是主审,本官绝不会答应,如果犯官真的丢了性命,张筠,你如何向朝廷交代,向天下人交代?”

  张筠把眼睛一瞪,“王学士,你关心犯官,还不如关心自己。”

  “我,我有什么?”王雱语气有点虚。

  “呵呵,王学士,陛下旨意下来了,几千万贯的钱没了去处,要是找不出来,没法给圣人一个交代,怕是受刑的人就是我们了!”

  王雱被怼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张小白脸都变成了猪肝色。张筠的德行他也清楚,而真正让人恐惧的是赵曙,皇帝接连下圣旨,一次比一次严厉,都在催促办案,而且反复说,要严查到底,对他这个大国舅,没有半点同情手软,王雱从心里往外冷!

  “张大人!”

  熊本开口了,“圣人固然让我们尽快办案,但是如此严刑拷问,也不是该有的作法……我看这个案子很复杂,不是一时半刻能问清楚的。”

  说着,他板起面孔,“薛向,你也是十年寒窗,才有今天的位置,切莫辜负了圣恩。你先下去,好好反省,想想要不要继续对抗朝廷!”

  到底是老刑名,王雱终于找到了借口,立刻道:“那好,就先审到这里,来人,把犯官带下去!”

  有两个士兵过来,将薛向从地上搀扶起来,没人架着一条膀子,薛向已经不会走路了,他龇牙咧嘴,满头冷汗,突然一回头,冷笑道:“请放心,不该说的,我不会说,该说的,我也不会说!”

  讲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王雱。

  王大国舅脸上的肉不停跳,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张筠看在眼里,怒道“既然如此,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审!本官还有十八般酷刑,薛大人,但愿你的骨头够硬,能扛得住!”

  ……

  从大堂上下来,王雱就浑身战栗,咬着嘴唇,都出了血。

  “不成,绝对不成!”王雱焦急道:“绝对不能让张筠继续审了,不然薛向肯定扛不住!”

  熊本叹口气,“元泽,现在的关口不在薛向身上,而在朝廷!在圣人!”他哀叹道:“陛下揪住不放,张筠才敢像疯狗一样乱咬,还有文宽夫那个不要脸的,明明他是领办钦差,却把担子推给我们,分明是想看我们的好瞧!这事情难办了!”

  王雱脸色铁青,拳头不由得攥紧了。

  他现在就恨自己的老爹,还有妹妹!

  你们都在京城,为什么就不能想办法劝说赵曙,别让皇帝追下去了,上面放松点,他也好办,要不然,真的就没救了!

  “元泽,我说句你或许不爱听的话……是不是高估了令尊和皇后的份量?他们挡不住燕王一系的压力?”

  话很刺耳,但是王雱却听进去了,弄到现在,傻子都知道,是王宁安,还有他的门下在发力,揪住不放。

  如何才能脱险呢?

  王雱想了许久,突然眼前一亮,“能不能让薛向闭嘴?”

  “啊!”

  熊本愣了一下,“元泽,怕是不行吧,这么大的一个钦犯,要是他死了,更加没法交代了!”

  王雱没有多话,而是全力开动脑筋,有什么办法,能让薛向闭嘴呢?

  杀了他?

  肯定没法交差。

  那不杀他,又有什么办法没有?

  王雱在想着办法,文彦博父子也凑到了一起,他们虽然没有去看,但是大堂上的所有事情,全都一清二楚。

  “爹,如果张筠再猛攻一阵子,薛向的嘴巴就会撬开,他撑不住的!”

  “这话不用你说!”文彦博道:“薛向是有些贼骨头,但也仅此而已,你还指望着他能扛得住酷刑?为父是怕他胡乱攀扯,到时候,我们也要脱层皮!”

  “爹,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文及甫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那意思就是要杀人!

  文彦博连连摆手,怒责道:“这种事也能做?就算他供出来我们,也不过是丢官罢职,可暗害钦犯,隐匿大案,那是要掉脑袋的,王宁安不会放过咱们!”

  “嘿嘿,爹,你怎么忘了王大国舅啊!”

  “他?”文彦博摇了摇头,“那小子是蠢,可还没蠢到这个地步,他敢灭口吗?”

  “灭口未必,但是孩儿猜测,他会下手的!”

  文彦博老眼眯缝着,沉吟了许久,突然一挥拳头。

  “好,派人给我盯紧了,如果王雱真的动手了,那他就是死路一条,正好,云州的所有事情,全都栽给他,我们就能全身而退了!”文彦博得意地笑着。

  ……

  大牢之中,暗无天日,湿浊腐臭,虫鼠横行,大面积伤口,很容易腐烂,甚至危及生命。

  薛向被抬回来之后,就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只有不时闪烁的眼睛,才表明他还活着的事实。

  薛向不傻,他很清楚,这一次的案子,是万难全身而退,但是他背后牵连的人不少,包括文相公,韩相公,还有那个王大国舅!

  你们想办法保着我,老子就一肩扛起,要是不保我,那就撕破脸皮,谁也好不了!

  他恶狠狠想到。

  正在这时候,有人打开了牢门,进来一个狱卒,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拿着一个白瓷瓶。

  “薛爷!”

  轻呼了一声,便打开了食盒,从里面拿出不少东西,在地上摆好。

  “薛爷,上面交代了,给你备了吃食,这还有药,涂在伤口上,过几天就好了。”

  狱卒说完,从里面退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薛向才艰难翻身,看了看,有小菜,有半只烧鸡,还有一碗饭,一瓶酒。

  他没有动这些,而是把瓷瓶拿起来,打开之后,闻了闻,果然有药味,他沉吟一下,突然抓起药瓶,猛地扔到了外面!

  嘴里还不停骂着,想暗算老子,做梦去吧!

  骂够了,他抓起了酒,犹豫了一下,先小口抿了一下,很烈,是北方最喜欢的烧酒,够劲!

  过了一会儿,薛向觉得精神了不少,应该没有问题。

  他干脆一咬牙,拿起酒瓶,向着伤口倒下去!

  烈酒刺激,伤口疼得钻心刺骨,薛向发出沉闷如野兽的吼声,脖子上青筋暴露,冷汗直流,咬牙撑着,进行了三次,总算把伤口洗得差不多了。

  他也精疲力尽,肚子咕咕叫。

  捧起碗,抓着烧鸡,大肆吃了起来。

  到了第二天,薛向再度被提上大堂,张筠依旧追问不休,几次要动用大刑,可王雱和熊本阻拦,最后只是打了几下板子了事。

  回去之后,伙食还昨天一样,薛向依旧使用烈酒,替自己消毒。

  到了第三天,张筠脸色铁青。

  “王学士,熊侍郎,如果今天还不能撬开薛向的嘴,查到赃款的下落,我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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