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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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将门- 第6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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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心眼窄的就造谣,说王青是狐狸精,把皇帝的魂儿都勾走了,说这话的基本上没有好下场,都被严惩了。

  见到老师来了,赵曙急忙赐坐。

  “师父,有什么事情?”

  王宁安直接把血书拿出来,送给了赵曙。

  “这是范知谏给我的,他是从王学士那里拿来的,据说是皇城司给陛下的密奏,究竟是非如何,请陛下圣裁吧!”

  好家伙,一下子牵连好几个。

  赵曙也有点犯傻,范纯仁急忙躬身道:“启奏陛下,臣今天在谏院当值,王雱就找到了臣,给了臣一份血书,说是牵连到晏殊晏相公的公子,让臣去找西凉王……臣情急之下,就去拜访王爷,西凉王却说,臣不懂规矩,竟然拿了圣人的东西给他看,所以,王爷就把臣带来,向陛下请罪了。”

  赵曙听完,有些皱眉头。

  “师父,朝中之事,理当政事堂总领,师父只管处理就是了。”

  “不然!”王宁安摆手,“朝廷设百官,御史台,谏院,皇城司……身为臣子,就理当各司其职,拙黜之恩,皆出自上,雷霆雨露,全在圣心,臣岂能僭越?”

  赵曙吸口气,没说什么,转而问道王雱,“王学士,这是怎么回事?”

  王雱汗如雨下,忙道:“启奏陛下,此事的确是臣的罪过……臣替陛下整理奏疏,偶然发现了密奏当中夹杂的血书,臣好奇之下就看了,发现这里面牵连到晏几道,还包括修路,征地的事情……臣曾经授业六艺,加上铁路的事宜,都是王爷负责,臣也怕搅扰了陛下的大喜,故此就擅自主张,把血书交给了范知谏,烦他送给西凉王处置,臣,臣愿意领罪!”

  说完,王雱居然撩起官服,跪在了地上,态度极为老实谦卑。

  赵曙此时也为难了,有鉴于当初陈琳背叛,宦官出了一堆问题,赵曙从不把文字工作交给太监负责,一般都是翰林院的人过来处理。

  这段时间,因为大婚邻近,皇家礼仪又繁琐,赵曙忙得不可开交,很多不太重要的公务就不处理了,直接整理之后,交给政事堂也就是了。

  按理说,这件事情他也有责任。

  “师父,朕以为王学士所作所为,未必妥当,但也没有坏心,只是鲁莽了一些。”

  王宁安颔首,“陛下睿智,然则错就是错,臣以为,当罚半年俸禄,并且闭门思过十日,王学士,你可服气?”

  王雱立刻点头,“服气,心服口服!”

  赵曙算了算,他离着大婚还有半个月呢,师父这也算是手下留情,至于那点俸禄,回头他赏赐岳父家里一点东西,也就顶过去了。

  倒是这一份血书,顶要紧的,需要和师父商量。

  “行了,王学士,你回去思过吧!”

  王雱躬身,从金殿退了出来,他身形踉跄,出了宣德门,上了自家的马车回府。

  就在坐下的一瞬间,王雱脸上的纠结消失了,反而变成了一种恼怒和悔恨!

  王宁安啊,你做事未免也太小心了吧!

  晏几道可是晏殊的宝贝儿子,当年晏相公死的时候,也托付你照顾他,怎么,他出了事,你就不想办法压下?

  直接给捅到陛下那里,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

  王雱摇着头,他一肚子气。

  好不容易筹划的一计,就这么被化解了,他真有些不甘。

  无奈何,回到了家中,结果刚进门,就发现王安石黑着脸坐在中间,他兄弟王旁,包括王青,都坐在两边,整个三堂会审的架势。

  可把王雱吓坏了,“爹,你这是?”

  “还有脸问我!”

  王安石气得狠狠一拍桌子,“你小子惹了大祸,西凉王派人把你叫到圣人面前,这么大的事情,京城都传遍了,你当为父是聋子,是瞎子吗?”

  见老父生气了,王雱也怕了。

  “爹,没什么事情,就是孩儿一时疏忽,也就是罚奉半年,闭门思过10天而已。”

  正在一旁剥石榴的王青听完,撇了撇嘴,“大哥,你就说实话吧,罚奉和充军,其实没啥区别。”

  王安石点了点头,“还好有个聪明的,你啊,书都白读了,还不如你妹妹有见识!圣人大婚在即,不管多大的事情,也不该牵连到你,既然牵连了,就不是小事情!你给我说清楚!”

  王雱无奈,只能把血书的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王安石眉头紧皱,他在中枢也有些年头,很多事情,一清二楚。

  “别给我讲庙会的段子了,你从哪里知道晏几道惹了祸?又是谁求你把事情捅出去,还有,你背着为父,到底做了什么,都给我讲清楚!”

  王雱脸色惨白,“爹,孩儿可都是为了您老啊!何必把孩儿视为寇仇!“

  王安石更生气了,“逆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背着我,你在背后拉拢这个,结交那个……你的想法爹清楚,无非想帮着你爹东山再起!可你要想清楚啊,让你爹回京,坐上殖民部位置的人是谁?他能一言调回你爹,也能一言罢黜你爹……元泽,你是家里最聪明的孩子,可也是最糊涂的,你怎么能帮着那些人,火中取栗啊?”

  听着老爹的教诲,王雱脸色终于变了,汗流浃背,变颜变色。

  他猛地跪在父亲的膝前,“是孩儿错了,孩儿自作聪明了……爹!”他仰着脸,泪眼模糊,切齿道:“是郑侠,是东南的士绅,是东林书院,他们想让王宁安载个跟头儿,就从晏几道下手!孩儿琢磨着,让他们互相咬,折损王宁安一些羽翼,也好让老爹日后顺利接掌政事堂……”

  王安石听完,摇了摇头,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迟愣半晌,“你起来吧,陪着为父去王府,把事情都说清楚了,有什么罪责,为父担着。”

第909章 南乡子·晏几道

  打发走了王雱,金殿只剩下王宁安和赵曙两个。

  拿过来血书,赵曙又看了两遍,真是怒不可遏,又是征地,又是逼死人命,还诬陷百姓为豪强,要把人迁出去,这也太荒唐了!

  “师父,这个晏几道好歹也是世家子弟,怎么会如此狠心,如果事情属实,弟子要杀了他,以儆效尤!”

  王宁安道:“陛下,你说晏几道是世家子弟不错,只是他这个人胸无大志,沉溺享乐,喜欢填词,从小就在脂粉堆里打滚儿,根本无意仕途……陛下,这样一个人,能下得去狠心吗?”

  赵曙吸口气,“莫非说,是有人诬陷他?”

  王宁安沉吟道:“事情没有查清楚,还不好说……可是牵连到铁路工程,牵连到征地,不是小事……朝廷倾全力修路,臣又是铁路的主办,既然出了事情,臣就要负责,臣准备立刻出京,前去了解情况,处理此事。”

  “啊!”

  赵曙小脸垮了,“师父,马上弟子就要成婚了,没有师父在京,弟子的婚礼都要逊色几分啊!”

  王宁安含笑,“陛下,臣刚刚处罚了王学士,如果还留下来,只怕和王相公的面子上不好看啊!”

  “不会的!”

  赵曙立刻道:“其实弟子知道,王雱是有才情,可是他攻于心机,行事狠辣,比起王相公差远了。”

  王宁安赞道:“陛下有识人之明,臣也就不用多说了……能鼓动王雱,又在地方上弄出乱子,如果不及时处理,臣只怕两淮之地会酿成大患,片刻也等不得……陛下,要不这样,等哪天把铁路修好了,臣陪着陛下,从南到北走一趟,领略山河壮丽,社稷风华,陛下以为如何?”

  赵曙还有有点小情绪,但是他也清楚,王雱即将成为国舅,有人敢打他的主意,的确非同小可,如果处置不当,夹在岳父和师父中间,那个滋味可不好受。

  “师父,那可就要辛苦你了。”

  “臣职所当为,陛下,臣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可以让王相公署理政事堂的日常事务,有什么大事,再给臣送急递。”

  王宁安交代了几句,从皇宫出来,也没有停留,连家都没回,直接就走了。

  别看王宁安表面上没有什么,但是他的心里却充满了惭愧……当年晏殊是交代过的,他这个儿子不争气,希望王宁安帮忙照拂,结果因为一时疏忽,放任晏几道坐上了要命的位置,结果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照顾不周,王宁安难辞其咎。

  而且这件事情又给王宁安一个提醒,别看他权势这么大……但是大宋更大,有太多的犄角旮旯,是他看不见,管不到的。

  他这些年,又得罪了那么多人,在看不见的角落,不知道多少明枪暗箭,都想算计他,就算算计不了他,也要对他身边的人下手,或者他的门人亲朋,只能说防不胜防啊!

  不管晏几道如何,总之不能让背后的宵小得逞!

  否则,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手段越发恶劣,这股歪风必须制住!

  ……

  “回王相公的话,我家王爷刚刚离京了。”

  “什么!”

  王安石脸色一变,跟着王安石身后的王雱更是惊得手足无措,从时间计算,王宁安应该是和赵曙谈过,立刻就出京了。

  多大的事情啊,值得他亲自去?

  这位未来的国舅爷终于觉察到了不妙,他愧疚地抬头,结果迎接他的竟然是父亲失望的眼神。

  王雱被刺痛了,就算王安石生气,发怒,暴跳如雷,他都不会放在心上,父子之间,没什么解不开的仇。

  可唯独失望,让王雱接受不了,等于是否定了他的智商!

  咱们的国舅爷忍不住扪心自问,我真的那么弱吗?

  “走吧,回家。”

  重新回到了府邸,王安石把王雱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突然,王安石举起了巴掌,狠狠抽打王雱,左右开弓,把王雱的脸都打肿了。

  王雱彻底愣住了。

  “爹,孩儿真要是错了,你拿把刀,把孩儿杀了算了!孩儿就是想不明白,爹为什么怕王宁安?您可是国丈啊,陛下的岳父!”

  “唉!”

  王安石狠狠叹口气,随后又有些自责,他拉着儿子坐下来。

  “元泽,爹知道你身体不好,没舍得让你跟着我下去……这两年多走下来,爹才知道,天下的水有多深!别以为坐在政事堂,就能呼风唤雨,爹说不过分的话,哪怕是金銮殿上的皇帝,也没法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爹是有志东山再起,施展抱负,可西凉王绝不是爹的敌人,相反,他是爹的帮手,贵人,你懂吗?”

  王雱摇头。

  “这么说吧,伴随着变法,旧的士绅集团瓦解了,新的利益集团又产生了……一个真正的宰相,是要替百姓看住这些利益集团的,不能让他们胡来!地主收租子,敲骨吸髓,看起来很残忍,可是新式的工厂呢?说起来更加残酷,人在那里,就是机器,每天早起晚睡,中间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一年无休,疯狂压榨……没几年下来,就会落下一身病。”

  王雱惊得张大嘴巴,“爹,朝廷不是制定了规矩吗?要给工人放假,下面还敢如此干?”

  王安石呵呵一笑,“元泽,你真是想当然了,朝廷的规矩,出不去京城的,真的到了千里之外,早就南辕北辙了。爹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把眼界放开,别总是盯着那几张椅子,更不要卷入党争,尤其是不能给人家当枪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到这里,王雱是真的怕了。

  “爹的意思是那帮人利用孩儿捅出此事,是为了引诱我们和王宁安对拼?”

  “嗯,至少我们在陛下那里能说得上话,王宁安不敢撕破脸皮!”

  “他们好大的胆子!”王雱气得拍桌子,“爹,我现在就上书,弹劾郑侠,立刻罢了他的官,锁拿问罪!”

  “你怎么还犯糊涂?”

  王安石真的生气了,“这么大的事情,是郑侠一个人能做主谋划吗?西凉王已经去了徐州,处理此事,你现在随便动作,都会打乱他的部署,而且还会引火烧身,连这点道理你也不清楚?”

  其实王雱的水平没这么菜,只是接二连三,超出了预料,弄得心浮气躁,失了方寸,等他冷静下来,也就清楚了,这一次修铁路,要修道江北的浦口,下一步就是进入江南,真正把南北打通。

  铁路的速度可比运河快多了,真要是让王宁安干成了,东南的那帮人就别想当草头王了,所以他们一定要千方百计破坏,拖延,即便挡不住,也最好把控制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顺着利益线,这帮人让自己出手,用意无非是借助王安石的影响力,压制王宁安,哪怕王安石真的赢了,拿下了政事堂的位置了,反过头,也要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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