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响起颓丧的脚步声,他瞥了一眼,故作轻松地试探:“怎么样?”
李炎停下脚步,鹰一样的眼眸死死盯住王子,声音凄楚:“你爱她吗?”
王子不屑:“关你什么事?”
“如果你不爱她,求你放过她。”
“她应该没告诉你,两个月前我们在片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现在有了孩子,我会娶她,对于我自己做的事,我从不逃避责任。不过……”
李炎握紧的拳头已经发白,再也忍不住挥在王子脸颊。王子直起身,用手抹去嘴角的鲜血:“这拳就当我还你的。你的女人以后归我了,你最好珍惜现在还能看到她的日子,因为你很快就看不到了,她会离开天盛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想报复我,那你的目的达到了。如果你还想继续下去,求你,直接告诉我你想让我变成怎样才满足,我照做,放过她。”这是李炎今天第二次用“求”这个字眼,即使当年得知王子要赶他出娱乐圈,他都没有求过他。一个男人愿意为女人放弃自尊,可见情根深种。
“你没有资格求我。”王子把快要烧到手的烟头扔进黑夜,星点光芒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不知隐没在了何方。
“好!”李炎稳住情绪,“如果你伤害了她,我拼尽一切也会和你战斗到底。”
王子嘻笑:“随时恭候!”
李炎拖着疲惫的躯壳在黑暗中踽踽独行,刹那间他失去了最珍视的东西,不由得回忆起过去的时光,从第一次遇见她,她的笑容如春风般涤荡他浑浊的心灵。他后悔,为什么明明动了心却不接受她,为什么傻傻地执拗了两年,为什么如今又愚蠢地失去了她。如果当时他毫无顾忌地接受了她,是不是现在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他越设想越是心痛,本来已硬如钢铁的心,被木子全线击溃。
昏昏沉沉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回了那如避风港般狭长的小巷,隐隐约约间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抱着臂膀,晶亮的眸子光芒闪烁。他的心震了下,笑容不觉爬上嘴角。女孩见他回来,紧跑几步迎上。李炎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王雨晴?怎么是你?”
王雨晴慌张地抠着指尖:“听说乐团今天因为你和木子缺席无法录音,陈总监生了好大的气,我怕你出事,就过来看看。”
李炎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中透出股冰冷的寒光,王雨晴抬眼偷偷看去,又忙避开:“看到你没事就好,我,我也没什么事,那我走了。这个,怕你没吃饭,给你带的。”
王雨晴拉过他的手,把盒饭塞进他手掌,旋即踏着轻悄悄的步子离开。李炎捧着已经凉透的盒饭,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王雨晴!”他叫住她,她开心地颤抖,却羞涩地不知所措,他说,“那晚的事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但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我们不可能的。”
他把盒饭搁在地板上,推开那低矮的小门,弓身走进。把苦涩的王雨晴丢在那儿。这或许残忍,但骗她是不是更残忍,他对她一丁点感觉也没有。
王子走回病房,木子在床边坐着,眼睛望着地板。王子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并不靠近她。她像只受了伤的小猫,带着点微弱的骄傲。王子克制住自己不把她拥进怀抱,她需要时间,他愿意给她。
木子当然知道他进来了,她很累,连看他一眼的力气也没有,但她也不想休息。她的脑子混乱不堪,各种画面各种声音聚集在一起,像梦魇一样纠缠。
她坐了一夜,王子也陪她坐了一夜,快天亮时,终于昏昏沉沉睡着,待睁开眼已不见她。各处寻找,得知她回了片场,他怒气冲冲地赶到片场,一见她就劈头盖脸一通骂。木子低着头,如秋叶般摇摇欲坠。王子收住声音,在众人惊诧中拥住她。
“就算不为肚子里的孩子,为了你自己你也不该这么不要命吧。”
木子一动不动,漠然地说:“不关你的事。”
所有人手中的相机都在闪,人群中更有几个来采访的记者在,能跟到如此令人嗔目结舌的现场画面,兼有他说什么来着,孩子。捕风捉影之下,各种报道满天飞。诸如:王子殿下高调示爱,爱哭乐团女主唱未婚先孕或豪门遭弃,扒林木子出道史全靠炒作歌唱实力平平之类。
陈震几乎要把报纸摔在木子脸上了:“到底是怎么搞的,就算剧组炒作也该有个限度吧,怎么连孩子都出来了,是不是太过火了。你说说看,这到底怎么回事,连你产检的资料都有。”
“我是怀孕了。”木子在全体同仁面前平静地说。
“什么?”陈震现在连打人的心都有,他注意到,身为木子男朋友的李炎此刻却面无表情,“李炎,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李炎的声音梗在喉咙里。
“你们分手了?”
“嗯。”
随着李炎的声音落下,仿佛有只手忽的握住木子的心脏,使劲地捏,那闷闷的痛楚让她想哭。只要面对他,她就像要被抽干了一样。
“这么说你真的和那个王子在一起了。”陈震又把矛头指向木子。
“没有。”木子回答。
“天呐,我头都快炸了。眼看着专辑就快完成,我们所有人为此付出了一切,木子你怎么能……”
木子用坚毅的口吻打断他:“总监,我为此付出的不比任何人少,我知道我的团员们的未来都在我身上,为了他们我不会放弃。孩子的事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影响到我工作的。”
“好!”陈震安排发布木子的各种工作照和运动照,想以此击退木子怀孕的言论。
王子殿下看到后,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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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孩子的爹
王子殿下看到后,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如果冲过去,可能就会跟上次一样,适得其反。更何况,现在应该所有媒体记者都在等他俩的进一步消息,他不能轻举妄动。昨天还收到母亲詹维娜从美国打来的电话,提醒他注意形象,往常他绯闻也不少,如今竟然惊动了母亲,完全是因为孩子。王子顾左右而言他,声称孩子是没有的事。倒不是他不愿承认,只是在一切还不明朗时,他想省些麻烦,免得母亲一激动从美国杀回来。
为今之计,只好忍着,忍到不能忍再说。
《不一样的你》收视率节节攀升,最后两集将在今晚播放。剧组邀请所有演职人员参加庆功酒,地点在女巫咖啡馆。
站在那熟悉又陌生的门前,木子立定不动。忽然一只手搭过来,她吓了一跳,转眼看见那张脸,她整个绷紧了。目光转回去,当作没看到他,径直走进去。
王子无奈地勾了勾唇角,跟上去。
见到木子,昔日伙伴小新笑说:“大明星,可见到你了,李炎还来过几次呢,你一次都没来过,还以为你把我们给忘了呢。”
木子苦涩:“李炎来做什么?”
“喝酒呗,还能干什么。”
“哦。”
“听说你们乐团要发布新专辑了。”
“嗯。”
木子满腹心事,对小新热情的问候显然提不起兴致,她见人越聚越多,便找了借口,藏进角落里。没多久,她听到有人喊:“木子呢?还没来吗?”
“我在这儿。”她应着,起身走过去。导演招呼她坐下,她阴着脸盯着那个空位,环视一圈,对面是导演,左边是林逸轩,而右边,是王子。王子唇齿间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意,不动声色地端坐着。木子犹豫着,耐不住导演的催促,只好坐下。屁股刚碰上椅子,便听到王子若有似无的声音:“对这里,还满意吗?”他直视着前方,一只手放在裤袋里,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木子看着他,有点怀疑是自己的幻觉。
“这里可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地方。”王子动情地说。
木子颤了下,她提醒自己保持警惕,不要被这善变的男人蛊惑。她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身子,把脸朝向林逸轩。林逸轩随手拿了瓶啤酒,推给她,挑了挑剑眉,意思是在说敢不敢喝。木子给他一个白眼,帅气地拿起来,直接对瓶吹。
挑衅!这世界上可没有木子不敢喝的酒。
看官们稍加注意就能看到王子起伏的胸膛,她慢慢侧过去已经让他不满了,如今竟然敢喝起酒来,而且跟别的男人。王子凌厉地抢过,木子愣住:“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
“我就管你。”
我去,这俩人不是说相声的吧。
气氛再次凝固,人们像被施了魔法般定住。吧台里的小新投过目光来,心里打鼓:这都什么情况。
“你谁啊你管我。”木子咆哮。
所有人屏气凝神,注视着王子。王子凝眉,低声说:“我是你孩子的爹,你说我是谁?”
木子气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哭着离开了。
王子优雅地起身,朝大家展演:“你们继续,今晚的帐算我的。”说完踏着迷人的步调离开,一走出门口,空无一人,迅速锁定木子,撒腿狂奔,很快追上了她。腿长就是有优势。
木子极力地想要甩脱他钳子似的手,无奈,他丝毫不松:“你到底想干嘛?处处跟我作对。”木子的哭声越来越大。
王子把她揽进臂弯里,任由她哭闹,挣扎。木子无计可施,狠狠地咬住他脖子裸露的肌肤,他吃痛,松开她。她嘴里满是血液的腥味,饿狼般对他怒目而视,身体弓着作战斗状。本来生气到极点的王子,看她这副样子,忽然笑了。
“有趣,保持战斗力。我可不喜欢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女人。”
木子沉重地喘息,秋凉的夜风也无法让她安宁。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猎物吗?他把她抢过来,玩弄一番,便舍弃。
“你有病!”木子歇斯底里地大叫。
王子满不在乎地耸肩:“我就是有病。”
他迅敏地触及,一条胳膊揽住木子的腰,往上一甩把她搭在肩上:“好戏现在才刚开始。”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个混蛋!”木子的叫声被黑夜吞没。
☆、第五章 被绑架了
老张驱车把王子和被王子牢牢抱住的木子送回家,王子把不断挣扎的木子抗下来,跟门口的守卫说:“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能放她出去。”
“是!”简洁而有力的回答。
“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这是绑架你知道吗!”
“你这样是要受惩罚的。”
“你这个混蛋。”
王子耳朵边嗡嗡嗡嗡吵嚷地让人心烦,他重重地拍了下木子的屁股:“安静!”
木子敏感地立刻收声。
王子笑了:“乖!原来你怕这个。”他再次抬起手来,被木子喝止:“你再碰我,我,我杀了你。”
王子闻言,手掌稳固地落下:“我好怕怕哦。”
走过长长的穿堂,王子在他的房间门口定住,回眸厉声说:“谁都不要打扰我。”
下一秒,木子被无情地摔进床上,她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可怜地抱着胳膊,乌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地凝视着王子。王子对她抛过去一个电力十足的眼神,扬手脱去黑色毛衣,雕像般紧实的身材显露无疑。木子忙闪开视线,有种血液逆流的感觉。
王子笑的张扬:“又不是第一次,看你脸红的。”
木子捂住自己的脸,嘟囔说:“你,你可别胡来,会伤到孩子的。”
王子上前,一条腿弯曲攀在床边,脸上浮着一抹邪笑:“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你!”木子一个绣花枕头扔过去,被他稳稳接住:“亲爱的,你是要跟我玩儿枕头战吗?乐意奉陪。”
“谁是你亲爱的,你离我远一点。”
王子的另一条腿也搭上来了,木子紧贴着墙壁,已无路可退,不安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来。他离她越来越近,她感到一阵眩晕。
不!
像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声,王子停下来,声音慵懒地说:“要不要一起洗澡?”
又一个枕头飞过来,木子已经没有武器了。
“滚开!”
“不解风情的女人。”王子叹了口气,翻身下来。他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若隐若现的胡渣:“你说我是在这儿洗呢,还是出去洗呢?”
木子把自己的目光移过去,下巴几乎落地,浴室的玻璃是通透的冰蓝色,可以看见里面的一切,180度无死角。
如果她手里现在有把刀子,她真想扔出去,插进他漂亮的脑袋上:“你给我出去。”
今天她的河东狮吼王子可算是听够了,他用小指尖堵住耳朵:“出去就出去,看你激动的。”他刚抬步,猛地折回来,“哦,对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