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难道你就知道了吗!”成悠悠就是这么想的,凭什么你背叛的时候,一副全天下女人都必须臣服于你脚下的模样,而到了我这里,就立马变成道貌岸然的指责!
“哐!”邹明远没有回答,只是一拳砸了过来,成悠悠视死如归般的双眼紧闭,你打死我吧!
那力道十足,双层的有机钢化玻璃应声碎裂,邹明远手上被碎片划出数个细小的伤痕,鲜血滴滴答答的顺着垂下的手,滴到地板上。
成悠悠想尖叫,却像是喉咙被人扼住,致命又窒息的可怕,只能是浑身颤抖的看着他这种自残行为。
而邹明远丝毫不在意,他静静的看着成悠悠,什么话都不说。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成悠悠身上的汗水已经被蒸干,明明是大夏天,可她感觉很冷。
邹明远往她身前走了一步,成悠悠如同受惊的小兽一样,双手环住肩膀。
“啊!!!”
她终于叫了出来,害怕他会有所行动,可邹明远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并没有伤害她。
“你是不是只是因为想报复我,才跟他发生关系的。你并不是……真的喜欢他。”邹明远的声音低沉,他将成悠悠圈的极紧,以至于成悠悠能感觉到他胸腔发出的共鸣声。
甚至……类似巨大的绝望中一丝丝透露出来的希冀,那是一种祈求的哀鸣。
成悠悠没有回答他,他的拥抱让自己逃不开,更张不了嘴去说残忍的话来,因为……她的脖颈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滑过,是泪吗?
“我不想离婚,不想……”邹明远那一瞬间脆弱的像个孩子,他们是即将分手的夫妻,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在黑暗中心跳的频率一致,却是再也无法通路而行。
成悠悠在安静中想到他刚才的逼问,陆遇南到底哪一点好。
同样的问题,她也想问问邹明远,自己又是哪一点不好了。你从未对我有过要求,也未夸赞过我的好,所以我一直在做自己,你不爱的,不是我的不好,而是整个我,都讨不到你的真心。
你说我温柔的时候真好,让我撒娇的时候别闹,殊不知,真正爱我的人,不管是我温柔还是胡闹,在他的眼中都是宝。
等了许久,邹明远渐渐平复,没有再等成悠悠的回答,好像耐心用够或是已然知晓答案。他走出卧室,咔哒一声,落锁。
成悠悠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他将自己锁在卧室内!
“你干什么!你放我出去!”成悠悠跑过去拧动门锁,根本是徒劳无功,从外面锁上,自己打不开!
外面没人说话,成悠悠怀疑他是不是要将自己困死在这里!
“邹明远!”
成悠悠打开灯,房间里立即明亮了一大片,她心里稍微安定一点,还好,包里面的手机还在,可以与外界联系!
刚被邹明远砸破的玻璃还碎在地上,成悠悠避让着走到那边缘,想探头朝外看。
这里可以看到很远的风景,陆遇南的车刚才一直跟着,是不是现在还等在外面?
内外明暗程度相差太大了,成悠悠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团,根本分辨不清。
“你不要做傻事,在我们还没有离婚前,如果你就是死,也离不开邹家!”邹明远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过来,不是夫妻间的对话,而像是多年的仇人。“而且,你想想你爸爸,还有陆家。”
成悠悠本来就没想着要自杀,死很容易,自己还没有活够呢!“是吗,那你现在是打算软、禁了。”
那声音不大,但成悠悠就是确定他能听到。
“是。”邹明远答了,转身下楼。
成悠悠拿出手机,给陆遇南发短信。“陆遇南,你在哪里。”
“你家外面,我可以看到你窗户的亮光。”陆遇南坐在车内,一直揪着心的,直到刚刚亮起灯,他才松了口气。
“好。”有你在,就还好。成悠悠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没事吧?”陆遇南不了解邹明远这个人,很是担心。
成悠悠见手机提示还有百分之二十的电量,赶紧回复。“我手机要没电了,等我联系。”
要在紧急时刻用,成悠悠关机,现在暂时安全!
有了这个念头,令成悠悠心中讥讽嘲笑自己,什么时候婚姻竟然变成这样,自己枕边的那个他,危险又深不可测!
邹明远手上的血迹干涸,他直接将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然后舀了米,想做粥。
手上淡淡的血与水渗在一起,流进那米中,邹明远皱了眉,将米倒掉。在厨房踱步,拉开柜子找了个保鲜袋,套上右手。
这样……做出来的粥,就不会有异味了吧。
他的手受伤了,不过,就算没有受伤,切菜做饭也是不会的。邹明远笨拙的将洗净的丝瓜放在案板上,左手拿着菜刀,切成大块儿。
“叮。”
只一声提示,邹明远如临大敌一样,走过去接起。
“明远,想好了吗?”是楚忧莲,听起来她还是那么和善。
“嗯。”邹明远平静的说着,没有感情。
“那先给我账户打五百万,那个人要的,说要钱才跟我离婚。”楚忧莲解释了,她觉得,以邹明远的身价,也不算是狮子大张口。
“好。”邹明远予所予求,答应了就挂掉电话。
锅里面的水滚了,沸腾起一个个的泡,邹明远将米下了进去,一手拿着勺子搅动,另一手打了秘书的电话。“转账到银行卡,卡号马上发给你,五百万,尽快。”
秘书自然是不敢有任何异议的,忙记了下来。
丝瓜鸡蛋的鸡蛋边缘黑到卷起,丝瓜一段段的不知道熟了没有,邹明远用筷子夹起尝了,中间还是凉的。
他泄气的连盘子一起扔进垃圾桶,给秘书又打了电话。“有没有简单又营养的菜,现在要做。”
“……呃?”秘书发愣,这算是工作吗,而且跟刚才的五百万有无关联?
“丝瓜鸡蛋失败了,比这个要简单的。”邹明远像谈论重大商务机密一样,小声又谨慎。
“那蒸蛋吧!放在微波炉里,只要调好时间就行。”秘书想了想,这个还是挺方便,而且符合总裁的要求。
邹明远手上还残余的有玻璃渣子,他在用力搅蛋液的时候,感觉到了疼痛,但也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079:你是人还是鬼,放我出去!
更新时间:2014…8…28 1:21:47 本章字数:3762
卧室里挂着钟表,成悠悠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并不知道邹明远下一步会做什么,他对自己到底是恨还是怨,她说不清楚。
如同三年前的某天一样,他通知自己,婚礼定在下个星期。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的命运就这么交到他手上,打破对未来的恐惧,那么惊慌,又一切到带着新奇幻想。
他虽然不浪漫但胜在温柔踏实,可是就在刚刚,成悠悠完全颠覆了对他的印象。
门锁在这个时候发出细微的响动,邹明远端着餐盘进来,放下一碗粥和一碗蒸蛋。
“不够的话,还有。”邹明远背着手,冷冷的看着她。
成悠悠坐在地上,抬头看他,慢慢的向后退缩。
“你怕我?”邹明远左手捉住她的肩膀,半蹲着,与她平视。
成悠悠眼神空洞,收了脚,双臂将膝盖抱住。“怕。”
“把饭吃了,有力气才有胆子跟我较量。”邹明远表情有些微的忧伤,转瞬即逝。
“不用你管,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成悠悠硬着脖颈问,很是倔强。
“你让陆遇南走,其他的再说。”邹明远先提了条件,那个男人的账,以后再算。
“不,我跟你单独在一起,我没有安全感。”成悠悠是真的害怕了,尤其是回想起楚忧莲丈夫的叫骂声,还有残忍的家、暴,自己不怕死,但是怕被折磨。况且,就算是自己让陆遇南走,他担心自己,也不会离开的。
“以前,我们不都是好好的在这个房子里住着的吗?”邹明远语气不自觉地放缓,他现在的感受不比成悠悠好受。
“可是我们都变了,不是吗。”成悠悠吸了鼻子,慢慢的笑起来。“你我都回不去了,就只能这样,互相伤害。”
“吃饭!”邹明远胸口压抑,就连心脏也跟着收缩发疼,夫妻做到互相伤害的地步,她说的很对,都回不去了。
“我会吃的,但是请你让开。”成悠悠站起来,几乎是擦着他的下巴,闻到了熟悉的冷冽味道,又带着淡淡的血腥。
邹明远没再说话,他依言走了出去,将门还是锁上,手机上有来自楚忧莲的信息。
钱,她收到了。
成悠悠在门边上听着他的脚步下楼,这才挪到小桌前,捏着银质的勺子,开始吃饭。
这蒸蛋的味道很清淡,好像还加了一点柠檬汁,就是卖相很丑,边缘不平整。
都这个时候了,成悠悠自然是不挑的,她迅速解决掉所谓的晚餐,然后开始砸门。
“什么事。”邹明远的声音传来。
“再要一份。”成悠悠不打无力气之仗,再说,是真的饿了!
邹明远开门,送进来一样的粥和蒸蛋,还有一大盒子洗好的时令水果,将吃完的收走,一声不吭。
“我们打个商量吧,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放我出去。”成悠悠拦住他,在他面前逃跑的胜算是没有,但是可以谈判。
“你先做到了,我们再谈。”邹明远半点都不肯让步,虽然是没再对成悠悠动手,但那眼神如寒冬腊月。
“你这样是不尊重我!”成悠悠被限制人身自由,简直丧失了作为一个正常人的行动性!
“是,你做出那种事情,也需要被尊重?”邹明远冷然一笑,大力的摔上门。
成悠悠气的发抖,又无可辩驳,只好坐下,盯着这卧室。每一寸自己都异常熟悉,液晶屏电视挂着,除了偶尔看看,用到的次数不多。壁柜里有四季衣物,桌子上下层都占满,电脑放在那里,目前没什么用处。
这算是密室逃脱吗,成悠悠觉得有夜风从打破玻璃的窗户灌进来,不冷,那风带着暑气,但也不热。跳下去是最后的选择,现在,有吃有住,看起来还可以。
最近成悠悠食量大增,吃完后摊着肚子仰着,不知不觉中眯着眼睡着了。
及至半夜起来去洗手间,看到钟表指向凌晨三点,顺了顺头发,觉得门外有声响,就拿着靠枕坐了过去。
“呼呼!”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成悠悠反正知道是活物。“你是人是鬼啊?”
“汪唔!”
成悠悠知道了,是狗。想了想,才试探。“是铜钱吗。”
“哒哒哒!”
不知道是有人正在喂它吃东西,还是它本身通人性,伸着舌头吧嗒嘴。
“铜钱……我,我该怎么办呀。”成悠悠背部贴在门板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邹明远也没睡,他本来是在二楼晾台帮铜钱换小盆中的水,可铜钱一整天都在小花园里弄花朵扑蝴蝶,憋屈着没见到主人,现在是跟着摇头摆尾,还想往卧室去。
原先都是一头能顶开个缝的,现在……撞得汪脑袋疼!
铜钱撒娇着往邹明远怀里拱,求揉脑袋!
邹明远大掌揉了上去,意外的听到成悠悠的叹息,也就牵着狗,在门外,靠着门坐下。
过了一会儿,成悠悠没再说话,好像是走回去睡了。
邹明远长腿伸展,对着铜钱伸手,好了,目前这个寂寞的夜,又是你我了。
铜钱先是将爪子伸了过去,又瞬间收回来,舌头舔了舔肉垫,这才放上去。
邹明远心中一暖,它这是怕自己的爪爪脏呢。狗尚能有情,人却为何因情字背弃,又因情字伤怀。
成悠悠钻进被窝,怎么都睡不着,只好爬起来,又回到那门边坐下。
“铜钱,你知不知道呀。”成悠悠就是觉得铜钱的窝在外面,狗的听力好。
“汪?”
“我时常在想,是什么原因导致我们走到了这一步。现在想想,也是早晚的事。他不懂我,我不明白他。我们都懒于生活,像没有灵魂的行尸,并没有爱。所以,能撑多久呢?不过是人的忍耐有限度,乏善陈足的生活固然安逸,可是谁又不想内心也有寄托。就算是没有谁来背叛,这样的婚姻,亦不是我想要的。父母上辈儿的人们,他们经人介绍再考核家底儿,就能这么凑合着过一辈子。我们还要过这样的生活,不是就没有进步了吗。”成悠悠撑着头,缓缓的说着。“明远,我知道是你在听,我们就放过彼此吧。”
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铜钱跟自己不亲,狗认主人,铜钱在,那邹明远也不会离的远。
“……”邹明远没有答话,闭着双眼,紧紧的贴上门,仿佛那是距离成悠悠最近的地方。
“明远,我很抱歉没能给你什么,但也不后悔为咱们之间的关系所做的任何努力。从结婚那天开始,我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