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游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血缘关系的牵绊,他没有丝毫的害怕,舔了舔嘴角,那里还是发疼。不过,叔叔都这么坚强了,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他吸了吸鼻子,脸紧紧的贴着,呼呼的睡起来。
深秋常大雾,今天却是罕见的出了太阳。远游又睡了小会儿,起*嘘嘘。
“等等,我抱你去。”邹明远在他翻腾的时候就醒来,圈着手臂不让他跑。
“啊?”
邹明远不容他拒绝,单手托着屁股,走到门口问。“客房卫生间在哪边?”
“少爷,您跟我来。”有仆人进来,穿着硬底皮鞋在前面带路。这是老宅子统一要求的,能在嘈杂中发出声响。
“我知道,叔叔,我告诉你。”远游能看见,他看着那门,把两只手摊开。“拿筷子的手,是……哦,我们往左边走。”
“呵呵,小少爷,拿筷子的是右手哦。”仆人笑了笑,这个小娃好逗,这么指挥,会走错的吧。
“不是,妈妈说的,就是左手。”远游伸手左手指了指,他低头看邹明远走了一步。“叔叔,你就往左挪两步,往前走十步,就到了。”
“你怎么知道。”邹明远有些惊奇,这么精确的计算,他是怎么的出来的。
“我不知道你的步子迈的那个呃,那个叫多少,但是,这么长和那么长,反正……我就是知道。”远游用手先是比划了他步子的大小,又比划了距离,
仆人捂着嘴笑了,在前面尽职带路。
邹明远没有听从那个脚步声,虽然没看到他是怎么比划的,但是那意思他明白。
“七、八、九、十。哈哈,到了,推!”远游嘴里念叨着,啦啦,prefect!
不愧是自己的儿子,看来聪明才智这一点,是完全随了自己。性格上,可能是因为遗传了成悠悠的简单率直,又可能是在开朗如陆遇南的影响下,几乎是完美。
邹明远拧开门把,留下目瞪口呆的仆人,进去后锁上。“自己会嘘嘘吗?”
“会。”
淅淅沥沥的水声印证他所言非虚,邹明远拆开已经准备好的牙具,挤上牙膏,倒了漱口水。“会刷牙吗?”
“唔……能不能不刷牙?”说实话,他不太会。每次在家里,都是妈妈逼迫的,牙刷在嘴里的感觉不好,有时候大力的像是要掰断牙齿。再加上,现在他是特殊情况,嘴巴疼疼!
“不可以。张嘴,我来。”邹明远当然不会姑息,他拿起牙刷,这……也是第一次。
远游看着都快杵到自己脑门上的凶器,吞了吞口水,仔细思考了是自己来活路大一点还是让一个看不见的叔叔帮忙。“呃,我自己能行。”
“真乖。”邹明远摸了摸他的头,赞许道。
“呸呸呸。”果然,一放进去就是疼,刷了两下,吐出来的泡沫都有血。
“有点马虎,不过,以后要继续努力。”邹明远放过他,在洗手台上摸索另一套洗漱用品。
“叔叔,我帮你拆。给,牙刷。诺,杯子。”远游嘶了几下,让带着寒意的冷风灌进嘴里,凉水能镇痛。他疼的小脸抽成一团,双手动作有点笨拙,递到邹明远手边。
“谢谢。”邹明远哪里尝过这样的温情,他舍不得送远游回家。
“洗脸脸,呼呼,好烫。”远游打开热水,温热的毛巾放到肿起的脸上,怎么都难受。“抹香香,咦,没有。”
邹明远用凉水浇了浇脸,回身将洗手间的门开了小缝。“小孩用的香香,要一套。”
“哦哦哦!”仆人立马行动,急忙去取。
小帅哥终于收拾好自己,如果是参加派对,他还会自己给小黑皮鞋打上油呢。照成悠悠的话来说,这就是,小绅士该有的生活态度。
“你还帮我指路,我们要下楼了。”邹明远抱着他,不知道会和老太太发生什么样的冲突。能做出抢孩子的事来,还有什么突发状况,邹明远不想去预测。
“好!”这是要回家了吗!远游开心的欢呼着,警报解除!
“哎呦,慢着点。北北啊,你喜欢吃什么?看看,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听说你在国外长大,是不是习惯这样的呢?”老太太一大清早,喜气洋洋的亲自下厨,儿子和大孙子都在,再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了。
远游下意识觉得她是坏人,扭过脸去不说话。
“你怎么知道他叫北北。”邹明远抓到重点,北北是小名,老太太接触又不多,这个也能查到?
“远游自己说的嘛,是不是呀。”老太太一愣,她确实是昨天夜里才听成悠悠说叫做北北。
“不是!我就没有说!”远游生气了,他才不想说话。昨天妈妈说这个人是奶奶,可是就是她让人困住自己,还让人给自己打针!
坏人!
“说了说了,这孩子,倔的很。来,坐下吃饭吧、唉,你总抱着他,不累吗。”老太太笑呵呵的,搪塞两句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叔叔,你能给我妈妈打电话吗?麻烦你告诉她,我马上就能回去了,让她不要担心。”远游坐在邹明远腿上,对上老太太,很是不安。
“好。”邹明远也想问问,再报个平安的。
嘟嘟嘟。
“没人接?”远游是将小耳朵竖起来去听的,忙音啊。“那打我爸爸的呢?叔叔,你有我爸爸的手机号吗,他的是13……”
“这都什么规矩!吃饭的时候要怀着对事物敬畏的心!食不言!”老太太心里非常不平衡,怎么就叫亲爸爸叔叔,反倒给一个野男人叫爸爸!她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能明说是因为这称呼发难。
“你帮我按,谢谢。”邹明远和远游一样,将老太太的话视为空气。陆遇南的号码有是有,但没有快捷拨号,他又没法调出来。
“嗯!”远游按着拨号后,礼貌的递还给邹明远。
“邹总。”陆遇南很客气,他一整夜都在搜集线索,咖啡都喝了几大杯。
“远游在我这里,不用担心了。”邹明远听出他声音的疲惫,能体会到他的用心。
“呼!”陆遇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用力往椅子后面仰着。“那就好,那就好。”
他口中无意识的重复着那就好,心里想着,悠悠也就能放心了。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真好。
“嗯。”那边的声音太过如释重负,邹明远想着,让他转告悠悠这个消息。不过,他肯定会说的,悠悠肯定还睡着,她那么累。
“那就……”
“再见。”
俩人的意思都很明显,没有交谈的交情,也没有再交谈下去的话题。
“谢谢叔叔!”远游找到归属感的意识强烈,他天真的笑了,冲邹明远下巴上亲了一口。“叔叔,妈妈说亲自己喜欢的人,不能叫做失礼哦。”
“是。”邹明远被突如其来的吻撞击的小心肝发颤,他也捧着远游的脸蛋,吧唧一下。“谢谢你的喜欢,我也喜欢北北。”
由大北到北北,从出生到现在,邹明远实实在在的感到幸福,就是这时。
“吃饭吃饭!”老太太听着远游叫叔叔就难受,听着无比刺耳!
父子不能相认,还能是谁造成的!还不就是成悠悠那个女人!活该,就算是死,也是罪有应得!
“妈,吃完之后,我们就走了。”邹明远听着远游不太熟练的使用刀叉,那美妙的声音,跟交响乐根本就没差!
“行,我也想通了。你没来之前啊,孩子哭了半宿。还是跟爸爸在一起好,我做错了,远游能不能原谅我啊。”老太太的道歉并不诚心,她就那么一说,最大的目的是用来打消邹明远的疑惑。
要不,自己这变脸速度,有点略快。
“以后,不要再做过激的事情,什么都可以商量,为什么要用暴力手段呢。”毕竟是自己的亲妈,邹明远也不好再说重话。大清早的就能听到老太太的咳嗽,天冷了,身体还是不大好。
远游不吭声,他默默的戳着盘子里的煎鸡蛋和培根,很不情愿。“没关系。”
“那还是不是成……算了,孩子面前,有些话就不说了。今天下午鉴定结果就能出来,到时候我打给你。”老太太喝着粥,像谈论天气一样,稀松平常。
“什么?!什么鉴定!你……我知道了。”邹明远大为吃惊,他没想到老太太能这么做。
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那又如何?她还想对一个孩子做什么吗?
如果说是为了抢夺自己的亲孙子,尚且能够理解。但她还没有确定,就能当街闹市夺人,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邹明远坚定了带走远游的心,他沉着声问。“我们这就走了,还有点事。”
“我谨慎点有什么错!你们都离婚了,那时候生的孩子,谁能想到是你的!谁能保证是你的!我这个当***,连自己的孙子都搞不清楚,查不查难道不应该吗!”老太太气急败坏,她拍着桌子,震得碗碟乱响。
“在家好好养身体,走了。”邹明远不跟她吵,抱起远游,就往餐厅外走。
“你……你这个逆子,就是要气死我啊!气死我!这家里的男人,一个个的,都是要气死我!”老太太捶着胸,咳嗽个不停。
邹明远摇摇头,直到上车,才问远游。“吃饱了吗,没吃饱的话,带你去吃。”
有家店的早餐,悠悠很喜欢。不过,过了三年,也不知道她的口味变了没有,远游是不是也喜欢。
“叔叔,你都没有吃诶。”远游看着那个老宅子渐行渐远,马上要见到妈妈了,不由雀跃的同时,也想到邹明远。
邹明远笑了笑,发紫内心的。“先带你去山里面,换套衣服,再送你见妈妈。”
156:误会解除,原来是大剩女结婚
更新时间:2014…8…31 17:06:11 本章字数:9435
仍旧是那般些许暖意的天空,成悠悠横躺着短暂苏醒,一晚上的时间内,她睁眼看过几次头顶上的夜幕,全身没有一处能够动弹,除却眼皮。她滚烫的体温没有降下来,在脑海中反反复复的出现一张脸。
不是在云端就是踩在深潭,场景一直在变,但人物都是同一个。
邹明远。
他或笑或恼,脸上的表情万年不变的沉稳,能统观一切,掌控瞬息。可是,他能料到自己孤立无助的现在处境吗?
“呕。”成悠悠清晰的感觉到生命的流逝,突然胃中一阵抽/搐,令她不得已转过头去吐出酸水。
怎么会……
这股应激反应,让她竭力撑起来,用袖子擦着嘴角的同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只有一个人的,也许还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
母性的力量膨胀,她已经失去了远游,要是这个宝宝,会自己的错误而永远失去来到人世间的机会,岂不是太残忍了!
没有流血,她成悠悠非常确定,还好!孩子还在!
她晃晃悠悠的慢速挪动起来,手脚并用的往上攀爬,斜坡并不陡峭,常人直立着行走就能抵达底部。可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是否还有尚且能用的官能脏器,喘着气朝上行进,在中途还找到自己的钱包,里面赫然有现金。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成悠悠收起来,山里并不是没有人烟,市郊外,零零星星的散落几处房屋。这么一晃神,好不容易上来的一段白费力了,没踩稳,滚了下去。
这种感觉,就叫做欲哭无泪吧。成悠悠背部疼的沾地几乎要跳起,又没有力气,只能啊啊的叫嚷一会儿。
脚步声逼近,又退后,成悠悠察觉到有人,赶在来人尖叫之前,有气无力的打断。“我还活着。”
“啊啊啊!让我叫一下!太可怕了!啊啊,老公,你快来看!”是个姑娘,很年轻的。
成悠悠睁开眼,她本想着拿到钱上到公路,打个的到医院不成问题。
“小姐,你……诶,是悠悠姐!”
在这里都能碰到熟人,成悠悠大叹自己运气不差,她灰头土脸还能被认出来,不是有仇就是有恩。“是我,你……”
她被俩人合力扶起来,睁大眼睛使劲瞅了瞅,得,还真认识。“小范。”
“悠悠姐!别担心,我报警!再打急救电话!”小范就是在三年前,景老师的那个学生。成悠悠请他做过墙体彩绘,那帮学生后来又介绍给李瑶的。好不容易有个出太阳的天儿,他带着女友到郊外来野炊,也就是刚下斜坡。
“别!”成悠悠不想将此事闹大,她连忙制止。“你有瑶姐的号吗?打给她,让她来。”
“可你的情况……”
成悠悠闭上眼不说话,她觉得自己小腿骨折,大腿骨折,大小腿全部骨折。
很快,李瑶赶过来的第一瞬间就哭了,成悠悠没挪窝保持着第一案发现场,吸了小范女友的小瓶饮料,好歹是有点力气。
“你这是……”被强/暴了!衣服撕破,全身没有出血点,脸上肿的不成样子,李瑶不吭声不多言,比成悠悠矮上一点的个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