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个闹腾的小鬼哄睡后,幻冰凰就再也睡不着了,虽然她很清楚,以芊墨那个家伙的头脑,想逃出这里,应该是没有问题,但那些侍卫的身手,让他担心。
恍恍惚惚,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清冷的月光洒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波,每迈出一步,似乎都能踩到那圈光波,每次都只差那么一点点。
不知走了多久,天都有点亮了,因为这里和凤凰夷比较接近,所以凌晨时分,特别的冷,冷得彻骨,惧冷的她很快走进了一座看似温暖的楼阁,走进去之后她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屋子里,大部分都是明黄色的,四根精致雕刻的金色龙纹长柱,支撑着整个房间,霸气展露无遗。脚下的柔软锦织地毯,一只威武雄壮的麒麟跃然而上,眼眸间,尽是孤傲的霸气。
惨了!光看这地毯,她就知道她误闯了某人的御书房,怪不得在门外都能感觉到这里面暖气连连,原来是麒麟帝的办事处,怪不得这么奢华。
可是都已经进来了,她又不想出去,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傻子才会出去呢!一横心,她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舒服的翘起二郎腿,满脸惬意。
寒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将挂在书桌后面的一副画轴吹了起来,幻冰凰定睛一看,发现这幅山水画后面好像还有一幅画。
好奇心起,她绕过书桌向那副画走了过去。轻轻掀开画轴的一角,偷偷看了一眼,借着烛光她隐约能看到一点点。
第二百八十七章:几位传奇人物
或许是好奇心在作祟,又或许是真相在驱使着她去揭露这幅画后面的秘密。手,不听使唤的伸了出去。
“你在干什么?!”在她的手指差一点就要碰到画轴的时候,身后传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闻声回头,目光落在来人身上后,幻冰凰僵住了。
柔和的烛光将整个房间照亮,同样也把来人的脸照得模糊不清。透过烛光看去,男子那一头柔滑的青丝随意散泻在胸前和身后,将他原本就修长的身躯,修饰的更加完美。
乳白色的睡袍松垮的套在他身上,睡袍上绣着的朵朵暗红蔷薇,在跳动的烛火中摇曳着,仿佛活了一般,在他修长的身躯上妖娆攀沿、肆虐……白与红的交融,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没错,眼前这枚妖孽祸水大美人,正是这个地盘的主人,宫顷。他就站在幻冰凰身后的书桌前,冷冷地看着她,纤羽微阖,柔眸朦胧,似乎是被她吵醒的样子。
宫顷是因为听到前厅有动静,觉得奇怪才出来看看的,没想到会是这个丫头。这大半夜的,她不睡觉,到处乱跑干什么,真把这里当她自己家了。
令幻冰凰僵住的不是他那超乎年龄的美,而是他敞开的衣领下,露出的那一点红色印记,那一刻,她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不过很快便消失了。
她好像在哪看过这个印记,可就是想不起来了,真是见鬼!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她恨自己这个时候脑子堵塞。在她烦躁之际,身后的那副山水画突然掉了下来,将隐藏在它后面的秘密泄露了出来。
“这……这是……”指着画上的人,幻冰凰再次僵住。
画上的人,岂能单单用一个美字来形容。淡雅的眉,惊艳的眸,幽滟的瞳,殷红的唇,血色的广袖曳地长裙完美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线,只要是男人,都会被她的妖娆所迷倒。
“她美吧?”见幻冰凰看呆了,宫顷轻笑着勾唇,迈步,慢慢地向那幅画走去,修长的指尖在画上女子的脸上划过,柔眸微闪,爱意满满。
幻冰凰没有说话,她想起来了,那个红色的印记,冷沦千夜身上也有一个,不但一模一样,还生在同一个地方,怎么会这么巧?
“那个,冒昧的问一下,你锁骨下面的那个红色印记是什么,纹身吗?”幻冰凰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对,先是宫顷身上的那个印记,再是画上这女人,简直就是女版的冷沦千夜嘛。
“什么纹身,这是胎记,我们宫氏一族的子孙,身上都有这个印记,你问这个干什么?”宫顷先是奇怪的看了幻冰凰一眼,随后拉了拉松垮的衣领,将胎记遮住。
“没……没什么,问问而已,你们一族有胎记这件事,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宫顷的话,宛如一道雷,劈进了幻冰凰的脑子里,顿时,她整个人都蒙了,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她问完后,宫顷对她点了点头,随后,她的脑子里便“嗡”的一声,陷入了空白状态。
谁能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宫氏一族才有的胎记,会出现在冷沦千夜这个沧龙之子身上,难道他不是冷沦纹月亲生的?不会吧……
“哎,你怎么了?没事吧?”看着在那拼命摇头的某女,宫顷愣了一下,好好的,她抽什么风?该不是发烧了吧。
“我可以问一问,有关于她的事情吗?”指着画上的女子,幻冰凰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生怕宫顷不同意,毕竟这件事关乎到她男人的身世,她必须要搞清楚才行。
“可以,你想问什么,只要是能说的,我一定都告诉你。”宫顷本身就是个比较温柔的人,当年的疯狂,也是因为他太爱心泪了,怕失去她,所以才会不惜一切,甚至伤害她,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经过时间的磨打、锤炼,他比以往更加成熟、性感,男人魅力丝毫不减,光看后宫那些女人对他着迷的程度就知道了。俗话说,男人四十岁才是最能展现魅力的年龄,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再好不过了。
不过,他这种魅力,在幻冰凰眼里,和一个成年大叔没什么区别。可能是个人品味的问题吧,要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冷沦千夜,而不选择宫无殇了。
温柔固然好,但或许她心底深处真正渴望的是那种充满刺激的爱情,虽然过程有点辛酸,但重要是过程和结局,她个人比较重视过程,这一路走来,她很清楚自己真正爱的谁。
她是真的很喜欢宫无殇,但喜欢和爱不同,喜欢是相处之后才开始的,爱则不同,只要一眼就够了,一眼,就能将彼此的羁绊加深,直至剪不断理还乱。
或许,宫顷能明白这种感
觉吧,她能感觉到他很爱画上这个女子,也能猜到她已经不在人世了,虽然感觉挺可惜的,但她还是很想了解一下这位美似花妖的女子。
她的一生或许是个传奇也说不定,就连宫顷这种人物都爱她爱得这么深,想必其他的追求者也不简单吧,其中应该包括另一个传奇人物,冷沦纹月。
她看过历史,那个男人在十九岁的时候,就打下了一片江山。传言,只要是他经过的地方,必定都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因此,他才有了战场魔王的称号。
当时的陌上王朝,并没有四国之分,只有两个国度,它们望海而隔,从不干扰彼此的生活,直到虔纹月和宫氏一族的出现,才改变了这一切。
白衣似雪,玄衣似魔,说的恐怕就是他们两个。听说他们两个当年双剑合璧,堪称天下无敌,感情也相当好,可以说不是兄弟却亲似兄弟,最后,却不知为何变成了仇人。
这其中的原因,幻冰凰现在大概也猜到了,恐怕就是因为画上的这个女子。自古以来,红颜多祸水,所以她当初才想毁了自己这张脸。
第二百八十八章:红颜多祸水!
“其实,说起来,你们两个有些地方还挺像的,要说哪里不同,大概就是你不解风情这一点吧。”柔眸审视地在幻冰凰身上扫过,宫顷得出这么个结论。
回想起和心泪相处的那段日子,宫顷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们从相遇到相爱的那段美好时光,这一切都恍如昨日,在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来。
淡雅的刘海下,柔眉舒展,滟瞳漆黑似夜,眼底泛着令人心动的柔光。薄唇微扬,绝美的笑意在嘴角绽放,似樱花一般妖纯,又似百合一般高贵,将那张原本就超越了年龄极限的美颜,衬托得越发魅惑。
“喂,大叔,你凭什么说我不解风情?!”幻冰凰非常不满宫顷对她的评价,他们两个才认识多久,干什么摆出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真讨厌!
“……丫头,你不觉得你太呱躁了吗?”再次被唤作大叔,宫顷心里很不舒服,她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每次都故意在他面前提醒他的年龄,好像他不知道自己比她大似的。
“有吗?是你自己太敏感了吧!照你刚才那个说法,你和她不是挺相爱的吗,那最后她又是怎么死的?”幻冰凰毫不避讳的直言,这要换做旁人,宫顷一定会二话不说直接要了他的命。
“是啊……都怪我太不知足了,居然怀疑她和别人的男人有染,所以,她才会……”说到这里,宫顷说不下去了。
瞬间,他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痛苦的靠在墙上,手指定格在画纸上,黛眉微蹙,胸前的伤口又开始作痛了,每次只要想起心泪是因他而死,他就无法原谅自己。
无殇恨他,他又何尝不恨他自己,这些年来,他没有一天睡好过,每次只要一闭眼,心泪临死前的情形就会不断在他脑子里重播,让他痛不欲生。
“你活该!”看着陷入痛苦的泥潭中,无法自拔的宫顷,幻冰凰最终只给了他这三个字,虽然无情,但也是他应当承受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怀疑和她有染的人,应该就是冷沦纹月吧?”穹瞳暗沉,思绪万千,如果真是这样,那千夜的身世就很可怜了,别说他了,就连她都无法原谅这个男人。
宫顷的沉默,表明了一切,看来她的猜测都是正确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该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不管宫顷曾经做错了什么,他毕竟还是千夜的亲生父亲。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还被蒙在鼓里,她想想都替他心酸。怪不得,曾为沧龙战神的他,没有继承冷沦纹月的皇位,原来是这个原因。
越想,她就越替冷沦千夜打抱不平,还没出生,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怀疑,长大后,还要替养父的儿子造桥、铺路,这些苦,原都是他不该受的。
明明是他们上一代人的恩怨,为什么要牵连到他!怪不得刚认识的时候,他的性格那么古怪,脾气那么不稳定,想必是在成长的过程中,缺少父爱和母爱的缘故,所以他才会变成那样。
“我现在可以理解小宫宫为什么这么讨厌你了。”幻冰凰失望的对宫顷摇了摇头,为什么他们男人总是表里不一,明明外表那么温柔,内心却那么冰冷。
目光重新落在画轴上,再看这画上的女子,她嘴角那原本灿烂的笑容,在此刻却显得那么凄凉,凉的透彻心扉,几乎连心脏都麻痹了。
史书上是这么记载她的:一袭红裙,惊艳天下,绝世之舞,倾倒天下,倾城之貌,祸乱天下。
她是历史上最具有代表性的红颜祸水,因她,才有了经典的赤城一战,那一战,死了无数的人,战火蔓延了半边天,连续几天几夜都没有熄灭。
那是虔纹月为了她进行的第一次屠杀,接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当时,四国之中,实力最强的就属沧龙无疑了。
在当时,沧龙帝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戾,只有在脔妃面前,他才会从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他的温柔只为她展现,可以说是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美丽何罪之有,为什么最后所有的错都归于她一个人,要怪就怪世人太肤浅,把美丽当成了一种罪,并把错误无尽的延伸下去。
最终,幻冰凰还是没有把真相说出来,她相信,他们父子两个,早晚会见面的,真相还是由他们自己去揭开的比较好,她暂时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此时,凤凰夷那边,关押幻烈域的地牢里,又多了一个人,此人当然就是宫无殇了。不过,他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和幻烈域一样,被铁链绑着,吊在墙上。
“怎么样,烈儿,泉哥哥对你好吧,怕你孤单,专门给你送来个伴。”九黎紫泉着看着面无血色的幻烈域阴笑道,再看被吊在一旁的宫无殇,他心里一阵得意。
什么魔君,也不过如此,真搞不懂世人为什么都那么怕他,明明就脆弱的不堪一击。也对,谁能想到,那张阴暗的面具下,会隐藏了这么一张脸,美得让人有毁掉它的冲动。
将他的得意收入眼底,幻烈域心里一阵冷笑,并没有回复他。怕被看出异样,所以他只是让倾绝定时地给他喝点水,这样既不会脱水而死,又可以储存实力,一举两得。
“你这是干什么?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不许伤害他,你忘了?”随后跟进来的宫珏城,看着被吊在墙上的宫无殇,皱起了眉头。
“太子,你的事未免也太多了,我这哪里伤害他了,只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对面这个麻烦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