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城的眼神变了变,为温爱的反应感到一丝不满。
但温爱显然没有注意到邹城的情绪变化,十分热情的与顾执聊天。
直到温爱又被顾执逗笑以后,邹城有些不满的开口:“爱爱,不要继续打扰顾老板了。”
温爱这才依依不舍的闭了嘴,但始终还看着顾执那张漂亮如画却又英气十足的脸。
在邹城打算先将温爱带去其他地方的时候,顾执忽然抬起手,召唤渝悦:“悦悦,快过来,我们还有事情要告诉邹先生不是吗。”
渝悦的名字从他舌尖滑过,显得深情款款,不仅是邹城和温爱措不及防,连渝悦都愣住了。
这男人要做什么?渝悦脑海里顿时拉响警报,与君祎互相看了一眼。
君祎也很讶异,看不透顾执这是要做什么。
但当许慎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之后,君祎便示意渝悦,不要怕,过去看看。
许慎说:“顾执是在帮她。”
甚至都不需要去问原因,君祎立即相信了许慎的话。
渝悦笑一下,那就过去呗,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是顾执联合邹城来让她丢脸,她现在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
渝悦觉得自己已经活在了谷底,再也不会遇到更坏的事情了。
于是,渝悦脚下摇曳生姿的走过去,翩翩身姿引得在场很多男人目光惊艳。
“顾老板,我来了。”渝悦盯着顾执的眼睛,那双凤眸里面仿若有万千宠爱,让渝悦心下发毛。
顾执不由分说的伸手扣住渝悦的纤细脖颈,感受一下冰冷指尖下的光滑肌肤,不由露出个嗜血眼神,但一闪而逝,并未被任何人差距。
渝悦被钳制住,动弹不得,又不明白顾执到底要做什么。
“邹先生。”顾执让渝悦靠在自己身畔,低头看了渝悦一眼,唇边含笑道,“今天特意邀你前来,是要专程感谢,如果不是你那么慷慨大方的瞎了眼,怎么会让悦悦到我怀里来?这么美好的人儿,呆在邹先生你的身边,可真是不太适合。”
顾执仿佛在诉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但话里的含义足以让在场很多人震撼不已。
“悦悦。”顾执目光深情浓厚,带着让渝悦呼吸停滞的疯狂与执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邹先生那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你?希望以后你的眼里只会看到我,没有其他闲杂人等。”
渝悦彻底怔住了,她怎么都没想到顾执会说出这么一翻“表白”来,根本没有丝毫准备。
邹城脸色大变,厉声道:“顾老板你是什么意思!”
顾执有种被打扰的不悦,冷声说:“我的意思还不明白?邹先生,你这样的人,配你身边的温小姐刚好合适,但不要奢望你不应该拥有的东西。”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算是看明白了,顾执今晚这就是一场鸿门宴,专门让邹城来上套的!
大家更加好奇起来渝悦与顾执的关系来,不过他们站在一起实在太过般配,让人都说不出任何不好话来,仿佛他们才应该是天生的一对。
邹城脸上挂不住了:“是我看不上的她,是我不喜欢,但她非要缠着我!”
渝悦摇摇头,看着这样嘴脸的邹城,不禁觉得自己才是瞎了眼的人,不然以前怎么能喜欢上他呢?
☆、chapter 6 醉酒之后
顾执揽着渝悦的腰身,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像是从来没有将邹城放进眼里。
“对了邹先生,既然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后就不用再提,今晚来也是想告诉你一声,未来只要是盛智涉及到的产业,邹先生的公司大概就只能绕道而走了。”顾执伸出一只手,“邹先生请吧。”
这是显然的要将邹城赶走,而且他那句话里面的含义更是显而易见,相当于作为一个刚刚成立的公司,盛智竟然要宣告在整个行业里面封杀邹城。
这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做到的,但很显然顾执脸上的自信宣告他有着这样的本事。
盛智从成立以来,就已经有了各种关于其背景的猜测,即使到了现在大家仍然没有一个更好的答案,但也都知道,盛智能够有这个本事。
而顾执到底是谁?关于他的神秘背景之后更会成为所有人好奇的事情。
邹城垮了脸,咬牙切齿道:“顾老板你不要欺人太甚!想要让我的公司无路可走,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
顾执唇边的笑容有种怜悯味道:“邹先生你会知道的,恕不奉陪了。”
渝悦看着邹城那张满是怒气的脸,还火上浇油的加了一句:“你何必对他这么客气?一口一个邹先生的。”
顾执轻笑:“因为我并不记得他的名字。”
邹先生彻底成为了被嘲笑的对象。
但今天的场合并不能够让他肆无忌惮发火,拉着温爱就走,那身影着实有些狼狈。
邹城离开,今天这场大戏也就此落下帷幕,君祎在旁边看了一场好戏,简直想要为顾执拍手叫好。
“他这招可用的真好。”君祎看向许慎,“不过你怎么知道他要这样做,顾执提前告诉你的?”
许慎抬手将君祎耳边的一缕发丝挽到耳后,声音幽沉:“因为我们都是男人。”
“……。”这算是什么答案?君祎撇嘴。
当围观的人们逐渐散去继续觥筹交错的应酬以后,渝悦已经在心里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理顺,也明白了顾执的用意,这个奇奇怪怪的男人大概是要出于那份开发案而专程感谢她。
不过对方用的方式很……出人意料,但挺合渝悦的心意。
渝悦伸手打算感谢一下顾执:“顾先生,这难道是你对我的感恩吗?谢谢你的报答,我会永远记得这个恩情的。”
顾执慢悠悠的伸手,握住渝悦纤细的手指:“如果我说,不是报答呢?”
渝悦愣住,脸上神情有着不知所措。
顾执却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放开手,只不过指尖有意无意的在渝悦的掌心勾过:“我不报恩,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帮忙而已。”
渝悦大笑:“顾老板真是个有趣的人。”
顾执能够因为自己送给他的土地所以才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来帮她挽回一点面子,渝悦承认,今天看到邹城吃瘪的神情,她很开心。
邹城过的不好,她也就满足了。
不过顾执后来说的那些话,渝悦并没有在意,她也并不认为顾执真的会那样帮忙。
只不过是一份土地开发案而已,顾执能够在今天站出来,渝悦已经悄然在心里改变了对这人的看法。
虽然渝悦还是认为对方某些做派让她很疑惑。
宴会的目的到这里就已经显而易见了,接下来的一切都恢复平静,等到宴会结束,渝悦家里派了车子过来接她,渝悦走之前向顾执道别,男人意味深长道:“期待下一次见面。”
渝悦还沉浸在喜悦情绪里,并未多想的耸肩:“随便咯。”
“君祎我走了,爱你!”渝悦在车子里对君祎抛了个飞吻,心情非常不错。
君祎点点头,被风一吹,脑袋也清醒了一些。
今晚喝了几杯香槟,她有些头晕,酒量是她最大的弱点,即使工作好几年也仍然没有练就出一声好酒量来,君祎觉得很遗憾。
但她天生喝酒就不行,只要一小杯酒就能够让她脸颊通红。
许慎一眼看见她脸颊上的红晕,皱着眉说:“你以后不要喝酒了。”
“为什么?”
“你不适合喝酒。”许慎没有解释更多,只不过除了为君祎身体原因考量之外,他只是不想任何人看见君祎酒后的模样。
脸颊绯红,色泽诱人的让他很想要咬一口。
水汪汪的眼睛泛着波光,明亮闪烁,比星辰还要好看。
和顾执道别上了车,许慎叫了司机送他们回家,于是两个人一起坐在后座上。
“我头还是有些晕。”大概是酒精作祟,君祎平日里的防备少了许多,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薄弱里。
许慎拧着眉心,不由分说的伸出手指放在君祎额头两边的穴位上:“不要动,按摩之后会舒服一些。”
君祎反应迟钝,只是乖乖的说:“哦。”
明明刚才有人在的时候,君祎还能够表现的十分淡定,这会儿坐到车上,在幽闭的空间里,酒精作用骤然放大,侵蚀了君祎的理智,让她的思维运转速度也慢了下来,
“有没有想吐的感觉?”许慎低声问。
君祎眨了眨眼,摇头,声音柔柔的问:“只是不舒服而已,我可以躺下吗?”
许慎眼神一动,点头:“好。”
君祎便勾着嘴角仰头躺在了许慎的腿上。
许慎:“……。”
“你继续啊。”君祎眨巴着眼睛,仿佛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反而催促着许慎。
许慎手指有瞬间的僵硬,有些艰难的放在君祎额头上。
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腿上重量,君祎的脑袋枕着他的腿,很舒服的样子,还发出满足的叹息:“好困。”
“你可以睡一会儿,到家我会叫醒你。”
君祎眼眸透彻,乖巧的看着许慎,笑了笑:“好,那我先睡了,你一会儿叫醒我啊。”
许慎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在发哑,有些艰难的开口:“嗯。”
君祎便闭上了眼睛。
许慎这一路上的神情都格外复杂,前头司机偶尔透过后视镜看一眼许慎,发现这位模样英俊的男人始终维持着一个正经姿势坐着,一动不动。
到了公寓楼下,司机收了钱离开,许慎并没有叫醒君祎,而是将人从车里抱了出来。
他赶紧到手里的重量,皱着眉头想,君祎吃的太少了一些,抱起来太轻了。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君祎醒了过来,她伸着胳膊环住许慎的脖子,凑得很近看他,喃喃说:“你的睫毛真长。”
许慎:“……。”
这样是犯规的。许慎想。
君祎的灼热呼吸喷洒在许慎脸上,带着一点酒味,反而有种令人迷醉的气息。
“眼睛也挺好看的,哎你是不是去割过双眼皮儿啊?哪家医院做的啊做的这么自然?”君祎又凑近了一些,借着楼道的灯光仔细打量许慎的五官。
许慎很想说,君祎你这样真的是在犯罪你知不知道?
但是对于一个醉酒的人来说,这样的语言是毫无用处的,所以许慎生生憋进了肚子里。
君祎手臂用力,圈紧了一些许慎的脖子,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已经醉的晕晕乎乎了。
“君祎。”许慎的声音越发嘶哑,“你离我远一些。”
君祎突然有些委屈:“为什么啊?”
许慎:“……。如果你不想明天起不来床的话。”
君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反而笑嘻嘻的在许慎脖子上啃了一口,然后又有些嫌弃:“唔,不好吃。”
一阵邪火从许慎心头涌上头顶,让他额间冒出了细密的汗。
他真的很想要好好教训教训怀里不听话的人儿,但是又舍不得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够深吸一口气,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
幸好君祎像是敏锐感觉到了许慎眼里的汹涌情绪,不敢再捣乱,眯着眼睛靠在许慎肩膀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家了。”许慎说。
君祎四处看了一眼,熟悉的环境让她满意笑起来:“嗯,到家了。”
许慎因为她一句话,整颗心脏都柔软了下来。
就这么把君祎抱进门放到床上,许慎准备先去让自己冷静一下。
但是君祎却在他快要离开的时候,扯了扯他的衣角,语气有些可怜的问:“你要走啊?”
许慎愣住,眼神柔和的不可思议,蹲下身子平视着君祎的眼睛:“我不走,我去洗澡。”
君祎乖顺点头:“嗯,那你快去。”
这样乖巧的君祎让许慎的心都快要化掉了,心里也升出另外的想法,以后不是不可以让她喝酒,只是只能够在自己面前喝……。
君祎松开捏着许慎衣角的手指,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许慎一点都不想要离开了,他觉得自己可以就这样看着君祎,看一辈子。
但现在对君祎做某些事情并不是许慎希望的状态,他摸了摸君祎头发,逼着自己离开卧室。
许慎想要的,总归不止这样程度。
等他再回来,君祎已经睡着了,裹着被子睡的香甜,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多么让人心乱的事情。
许慎无奈的摇了摇头,替她把房间的灯关上。
君祎早上起来只是觉得脑袋有些沉,并没有其他特殊的感觉,唯一觉得奇怪的,只她的记忆之停留在看着渝悦离开之后。
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宴会上又喝了好几杯香槟,原本以为能够撑到回来,现在想来大概是还没回来就已经醉了?
不过自己应该没做什么事情吧?
君祎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实在是想不起一丁点关于昨晚回来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