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许慎不在你就敢做什么?我到底警告过你多少次?当我的话都是耳边风和废话?”季云深捏了捏鼻梁,又叹了口气,“把事情经过全部告诉我,最好不要有任何隐瞒。”
季云择这次没有胆子继续隐瞒,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季云深黑着脸听,听到最后,那张脸彻底垮了下来,直接抄起手边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
烟灰缸从季云择额边擦过,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四分五裂。
季云择吓的肩膀都缩了起来。
季云深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凶狠道:“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我跟你说!这次我看你要怎么收场!”
“我……。”
“你不要说话,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恨不得不管你了,让许慎好好收拾你一顿。”季云择抱着手臂,脸上满是怒气。
就这么等到许慎进来。
“云深。”许慎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走过季云择身边,轻飘飘的看一眼他。
“我也不说废话了,规矩不能破坏,鞭子我带来了,你亲自动手还是我来教训,由你决定。”季云深的身形还要比许慎高大健硕一些,很像外国人,他的五官也是趋近于混血的深邃尔虞我诈(复仇高干)。
但此时站在许慎旁边,许慎的气势一点也没有落了下风。
季云深说完,便从西装底下取出了一根墨绿色藤蔓鞭子,上面的缠绕凸起如果抽在人的身体上,必定是鞭鞭见血。
许慎坐下,仰头靠着沙发靠背,并没有伸手去接季云深递过来的鞭子,而是语气平静的说:“我明天还有手术。”
季云深眼中露出一丝感激:“好,我来。”
如果是由许慎亲自动手,他必定会让季云择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那些伤口会非常折磨季云择。
但许慎的目的也不在此,只是抽出伤口来多没有意思?
他要的是让季云择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被自己的大哥教训,所有的尊严都在这个瞬间被践踏。
许慎要季云择对今天的经历刻骨铭心,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忘记,以后也再也不敢去招惹君祎半分。
许慎还叫来了一杯水,慢悠悠的喝着,欣赏季云择被鞭子抽打的画面。
季云深整整抽了季云择十鞭,每一鞭下去都可以见到皮肤绽开,血痕从里面隐现,那画面很是渗人。
但季云深掌握着下手的力道,虽然用力,都避开了要害,而且分开在不同的地方,让这个纨绔弟弟的伤势看起来严重但不会危险,而且能够将伤害降到最低。
许慎当然知道这些,不过他的目的在季云择咬着牙关不愿意嚎叫出声的时候,已经达到了。
即便他没有看见季云择的眼神,也知道对方眼里会流露出一种怎样的屈辱与恨意。
当第十鞭抽完,许慎放下水杯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往外走:“云深,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吧,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还能不能站起来?”季云深扯了扯衣领,脖颈里出了一层细细麻麻的汗,他是施暴者,但并不轻松。
季云择挣扎着,但并不能站起身来,最后还是被扶了起来。
“你说你只是为了个女人而已,就算你能知道真相拆散许慎,就能让她爱上你了,何必呢?”季云深有些无奈。
季云择靠在季云深身上,咬着牙道:“哥,你不用说了,送我去医院,先把手腕接起来。”
季云深脸上闪过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你就只是在被她利用,我最后劝你一遍,不要再去联系她,君祎那边也不要再去招惹。”
“再说吧。”
“……。”
君祎都快要靠着椅子睡着了,许慎终于坐上了车,君祎在迷糊里面感觉到动静,睁开眼睛,便撞进了男人看不见尽头的眼眸。
“完了?”
“嗯。”
君祎看见许慎浓长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的阴影,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
“你的睫毛怎么比我的还要长?不公平。”
许慎任由君祎的动作,然后轻笑一声:“羡慕?”
君祎撇嘴:“有什么好羡慕的,说的我没有一样。”
☆、chapter 5 深情款款
许慎摇头,细心的替君祎系上安全带。
君祎在他直起身子启动车子的时候,有些不确定的问:“你今天一直跟着我?”
等待许慎的时间里面,君祎没有事情做,只能够去思考许慎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她身边,排开掉凑巧的可能性,唯一说得通的原因就是许慎一直跟着她。
或者许慎本来是打算等她聚会结束以后,接她回家的?
想象许慎坐在车子里的画面,城市霓虹闪烁明亮,他独自坐在车内,脸庞被偶尔闪过的光线描绘出绚丽色彩,但当一切归于平静,他在黑暗的空间里面无表情,明明会觉得这样的事情是在浪费时间,但却耐心十足。
就好像他有着严重洁癖,但是愿意容忍她买榴莲回去吃一样,即使再不愿意接近,也生生忍了下来。
许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踩了油门,向公寓开去。
君祎暗自嘀咕了一声:“别扭的男人,还不好意思承认……。”
到家之后,君祎才记起来问一句季云择怎么样了。
“死不了。”
“……。”
好吧,那算是季云择应有的教训?但君祎也感觉季云择好像并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虽然是有些让她不高兴。
但现在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君祎只希望今晚之后,季云择不要再来打扰自己。
君祎也从来没有觉得季云择那男人对自己真的有什么兴趣,人的感情是可以从眼睛里看出来的,季云择对她,顶多是一种好奇的征服欲,外加一些君祎看不懂的情绪,但君祎可以判定,那并不是喜欢。
所以她才根本不会相信季云择的鬼话,至于季云择今天所猜测对的那些东西……。
君祎想了想,还是选择将之告知许慎:“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到的,有可能是调查了我们,有可能是瞎猫碰见死耗子,总之就是知道了。”
许慎拍拍君祎的后脑勺:“我知道了,你不用在意,不会有事。”
“真的吗,但我总觉得他来问这些东西有其他意思,万一他是想要知道真相来对付你怎么办?”君祎还是有些担心。
但许慎脸上的神情毫不在意:“别担心,我可以应付。”
“谁担心了,我只是担心我自己……反正我该提醒的都已经提醒了,重视不重视由你。”君祎见许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话,有些许的生闷气。
许慎在君祎看不到的时候,表情有些严肃,眼神里透着高深莫测。
本来好好的一个聚会,被季云择毁了一大半,君祎对同事们感到有些抱歉,所以在群里又道了歉。
她不出来还好,一出来,整个群都炸了,今晚见到许慎的人不在少数,这个消息也已经传遍了整个报社。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君祎已经有了一位非常英俊的另一半。
“就……。因为还没有举办婚礼,所以打算再找时间告诉你们的,不好意思。”
“哎呀哎呀道什么歉,君祎你脱单了我们超级开心好吗!”
“不过衣衣你这速度可够快的啊,瞒着我们不声不响的就把婚都结了!”
“反正我要来喝喜酒!”
喜酒,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婚礼那一天呢。
君祎不想告诉任何人的原因也是她并不敢确定,和许慎的婚姻到底还能够维持多久。
她根本没有勇气确认这段婚姻会走到未来,说不定哪一天,许慎就会提出离婚……。到时候,不是让这些希望来参加她婚礼的人空欢喜一场?
但君祎还是在群里答应了众人:“等筹备的时候一定告诉大家,因为我们工作都很忙,所以暂时不会准备。”
大家都很理解君祎,尤其在忙碌工作的状况下,确实抽不出时间来准备婚礼。
君祎拿着手机,心情一时又变得很复杂。
最近这些事情让她甚至有些心力交瘁了,本来她斩钉截铁的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份交易婚姻里面洒脱自我,却还是被莫名的情绪羁绊住。
好在君祎通常睡一觉就会把这些烦恼抛在脑后,又恢复活力十足的样子。
早上走出房间,君祎特别自然的冲许慎打招呼,抬着下巴一点,脱口而出:“吃了吗您嘞?”
许慎:“……。”
君祎尴尬的站住,然后不好意思的说:“咳,早啊。”
许慎淡定道:“坐下吃饭。”
“好的!”提到吃,君祎身后就跟摇着条尾巴似的,飞快跑到了餐桌旁边坐下。
君祎觉得许慎有种神奇的烹饪技能,能够把她曾经都吃过的早餐种类演绎出新的味道来,而且不会觉得维和,甚至会非常惊喜于中间的改变。
好比摆在她面前的煎蛋,君祎都吃的津津有味,要不是记得吃饭时不要说话,一定会立即向许慎讨教。
“对啦,珂姐昨天说她今天就会请假去做手术,这个事情必须再感谢你一下。”君祎放下筷子第一件事情就是说这个,还不忘拍着胸脯保证,“我欠你一个人情。”
许慎眼角微微上挑,倒是没有拒绝:“知道了,我会记得。”
君祎这才放心了,虽然忙是帮的珂姐,但是她的请求,所以以后如果许慎有需要用到她的地方,她一定会义不容辞的帮忙。
出发以后,君祎在车上感叹了一句:“最后一个星期啦!下周我就要回到我原本的生活离去了。”
想想这段日子,君祎还觉得要是回去工作了,肯定还会有些不舍。
至于不舍的到底是人还是事,君祎又像缩头乌龟般不愿意去细想了。
许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神暗沉下来。
君祎见他一直不说话,故意问道:“你都不对此做出一点反应吗!比如说有些小小的舍不得我离开,或者表示一下以后如果我离开了你的工作环境,你还是会想念我的。”
她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只是按照最真实的意愿脱口而出,说完就有些后悔,但又很期盼听到许慎的回答。
等待许慎开口的过程,她还有些紧张了起来,心口砰砰直跳。
如果许慎根本不在意她呆在他身边的这段经历……。君祎愿意承认自己肯定会有些失落。
好歹是一起共事过的伙伴,怎么能就一点同事情都没有呢!
“不会。”许慎恰恰说出了君祎最不希望听到的话,还皱着眉头反问:“为什么要想你?”
君祎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感情,冷血无情的人,算了,跟你说不明白。”
“每天下班回家都能够看见你,和现在不会有什么改变。”许慎却说出了令君祎措不及防的话,即使语气平淡无奇,君祎还是从里面听出了一种令她心虚紊乱的感情。
她也不敢再问下去,就好像会听到许慎再说出一些她没有准备的话来。
现在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不止会和许慎说早安,也会连带着对君祎笑笑,然后说一声早。
她很享受这样的环境,很轻松。
只不过总是有些让她不会轻松的事情,因为今天神外一个病人去世了。
虽然已经做过手术,但没能抵抗肿瘤的复发与扩散,在中午许慎查过房以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但许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工作仍然有条不紊,他今天的手术安排很满,几乎一整天都会在手术台上度过。
如果是以前的君祎可能会觉得许慎太过冷漠,他的病人去世了也不作出反应,可现在的君祎只是希望许慎不要受到影响,因为还有更多的病人要等着他去拯救。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努力的救人姓名,将那些还对生命怀着渴望的人从死亡线上挽救回来。
这是一份高尚的职业,君祎承认,每当她看见许慎穿上手术服的那一瞬间,心脏某个地方总是会变得格外柔软。
渝悦下午来医院找君祎,刚好又是在许慎做手术的空档里面,所以她准备将君祎掳走陪她一段时间。
看着往办公桌上靠的渝悦,君祎一把将她拉开:“你可别碰许慎的私人领地,他连这里多了一点灰尘他都知道,到时候肯定会洁癖复发的。”
渝悦啧啧感叹:“你能嫁给这样的人,还能够与这样的人共事,实在难为你了。君祎,我为你感到由衷的骄傲!”
“别贫,要找我做什么,先说我再考虑要不要去。”
渝悦这才说正事:“今晚要参加个晚宴,前段时间我不是把从邹城手头抢回来那项目让我助理随便送给一家公司了嘛,人家要开个宴会宴请我以表感谢,但是我没有合适的衣服啊,我都好久不参加那种宴会了,你知道的。”
和邹城在一起以后,渝悦愿意为了邹城减少工作时间,也远离了各种应酬场合,因为邹城说他不喜欢看着渝悦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