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茉的话还未说完,白紫箫便松开了她,推开她的房走了进去。花清茉跟着进去,两人到了卧榻边上,花清茉连忙上前帮白紫箫脱下外面的披风,随后帮他解下腰带,脱下外衣。
随后她让相思准备好热水,白紫箫沐浴的时候,她便在房间中调制香精。
等到白紫箫回来的时候,花清茉看到他没有描影的脸庞时,顿时愣住。
微湿的墨发有些凌乱披散在肩上,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静雅轩逸。一双凤目妖娆而又冷清,犹如暗夜之下开放的荼蘼花一般,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美。
肤白如雪,干净无暇,但是此时因为刚刚沐浴之后,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要显得温润柔和了很多。绯红的唇上,笑容清浅娆丽,看起来犹如盛放的血色碧桃一般。
此时他的眸子粲然透亮仿佛装着整个星河一般,璀璨芳华,但却又是那般的深邃如漆,双眸微微的眯着,眼神慵懒迷醉。
花清茉从未这般风华的白紫箫,仿佛遍地红色曼珠沙华中唯一的纯白,万千红艳为景,一点纯白绝尘,美的那般惊心动魄。
白紫箫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那种美仿佛在放大一般,有些惊心动魄,荡人心魂。他坐在卧榻上,双眉微挑的看着花清茉:“让本督主留下,你就准备这样看本督主看一夜吗?”
他的话让花清茉顿时从那惊讶中回神,她低下头,眼角瞟了白紫箫一眼,道:“麻烦九千岁脱了中衣,躺在榻上。”
话刚落音,花清茉便听到衣服窸窣作响的声音,很快她抬起头,便看到白紫箫趴在卧榻上,目光凝视着她。花清茉赶紧拿着香精走到卧榻边坐下,随后在旁边放的木盆中洗了洗手擦干。紧接着她到了一下香精在自己的手上,随后准备帮白紫箫按摩。
当目光触及到白紫箫背后的疤痕时她愣了一下,此时白紫箫淡淡的道:“那是本督主为皇上挡剑时受的伤,这么多年,身上的疤痕全消了,可是那个却不知道怎么的,到现在都消除不了。”
“这剑伤有毒,当时九千岁应该是九死一生。”花清茉清声说了一句,随后将手放在白紫箫的背上帮他按摩。白紫箫是个很能忍的人,就算她按到穴道会很疼,他却连眉头也没有动过。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白紫箫闭上眼睛睡着了,花清茉也停手帮他盖上被子。坐在卧榻边,她静看着白紫箫风华绝代的脸庞,随后她挑起他额前的发,俯身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
“晚安,做个好梦。”
亲完之后,花清茉不觉一笑,以前在研究所,她的朋友也喜欢在睡前吻自己的额头,这动作让她感觉很安心,如今,她希望白紫箫在这儿能够安心。
收拾好东西之后,花清茉便拿着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准备去沐浴时候,想起白紫箫明日就走,便走进了这里的小厨房。在里面呆了半天,做了一些山药糕以及一些绿豆凉糕准备让白紫箫路上吃。
沐浴之后,花清茉回房,在纸上写了一些字,便放在她装糕点的食盒上。躺到卧榻上,花清茉很快便睡了过去,今日真的算是风波不断,她也着实的累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白紫箫已经离开,她起身之后看到那食盒也不见,不禁一笑,他拿走了便好。
洗漱完之后,花清茉坐在桌边一边看着医书,一边喝着红枣粥。华絮和四月昨夜也都回来了,见她们没事,花清茉也松了一口气。喝完粥后,她便坐在炕床上翻着医书,过了一会儿,她便感觉到有些倦意,眼眸顿时一沉。
“相思,这粥是你亲自熬的吗?”花清茉望向一边的相思,冷声问道。
“是。”相思点头。
“中途没有人碰过?”花清茉再次问道。
“没有。”相思又点了一下头。
花清茉看着相思,放下手中的书,脸色有些冷漠:“我应该又吃了红颜泯的毒,如今又有了倦意。”
“可是小姐,的确没有人插手。”相思也有些不解,随后她眼眸一沉,跪了下来:“小姐,虽然没有人插手,但是相思绝对不会害小姐的。”
“你先起来,我相信你。”花清茉微微一笑,目光看着相思稍稍温和了一些。“楚向白应该给你解药的药方,再去给我熬一份解药。”
“是,小姐。”
相思离开之后,花清茉微微的沉思片刻,看向华絮道:“华絮,我的粥应该有剩,你去找个什么东西试一下是不是粥有毒?”
“是,小姐。”
相思熬好解药之后,花清茉便喝了下去。此时,华絮找了几只猫,一只喂了花清茉吃剩的粥,一只喂了花清茉刚刚喝下的药。但是很奇怪,两只猫都没有任何异样。
这情景让花清茉微微一愣,随后她看向桌子上放着的茶壶,沉声道:“看一下是不是茶叶有问题?”
华絮又喂了另一只猫喝了茶,但是依旧查不出什么异样。花清茉很是不解,她能触及到的东西也就那么几种,到底是什么里面带了红颜泯?
沉思了片刻,花清茉看向刚刚喝完茶的猫,随后看了华絮一眼,道:“你喂它吃点粥。”
“是。”
相思喂那猫吃完粥后,大概过了一刻,那猫便懒懒的趴在地上睡了过去。见此,房间中的几人目光都沉了下来,花清茉立刻吩咐:“相思红棉你们去把我的茶壶茶杯,全部换一下,熬粥的东西,碗筷什么的也都换一下。之后,再熬一点粥,泡一壶茶。”
“是,小姐。”
很快,两人便将花清茉吩咐的东西准备。紧接着,她们又喂了一只猫吃了一些粥,喝了一些茶,过了一会儿,那猫又懒懒的睡了过去。
这场景就说明了,红颜泯的毒和她平时的用具没有关系。但是既然和用具没有关系,那么到底和什么有关系?而且,非要喝了粥再喝茶才会中毒,这着实有些奇怪。
房间中陷入了无法诉说的沉默,过了一会儿,四月出声道:“会不会是因为水的原因?我以前也碰过有人在水里下毒,但是平常人喝了无事,只有他要下毒的那个人会中毒。”
“这是怎么中毒?”花清茉有些不解。
“因为要下毒的那人会服下带有其他的毒的食物,两毒相遇,才算是真正的中毒。”
☆、90当狠则狠
四月的话让花清茉陷入了一种无法诉说的沉思之中,她看着桌上的茶壶,随后道:“若是水有问题,这茶水应该就能中红颜泯,怎么可能要同时服用粥与茶呢?”
“小姐,我们泡茶的水是我收集的荷叶露水,并不是北院井中的水。”相思听到花清茉的话,便出声说道。
她这话便将所有的事情解释清楚了,这北院的水加上花清茉的茶叶,就是她为什么中了红颜泯。
“为了确定,相思,你用北院的井水泡一壶茶。”
等到相思再次泡好茶后,华絮便喂了最后一只没有吃任何东西的猫。它喝下不久之后,便昏昏欲睡,和花清茉的状况完全一样。此番景象已经完全确定刚才她们所说刚才所说,北院的水外加花清茉的茶叶,便是红颜泯的由来。
“相思,我平时用的茶叶,是府中的,还是你出去买的?”花清茉望向相思,出声问道。
“启禀小姐,这茶叶是府中分发的,每一位少爷小姐都是这种。”相思出声回答。
听到这话,花清茉沉默了片刻,道:“将我的茶叶,全倒了,然后再去拿一些,看看是原本就有毒,还是到了北院才被人吓的毒?”
“是。”
“相思,你先看看能不能将北院井中的毒消除?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花清茉再次开口,眼眸微沉。她还真时时危机,一刻都不得清闲。
等到相思将茶叶拿回来之后,当即便泡了一杯茶,喂猫喝了下去之后,猫并未有什么异样,这也就是说那茶叶是在北院才被人下毒的。北院之中除了她和相思四人,也就一个叫瑶琴的婢女,两个护卫,以及一个烧饭的老妈子。
花清茉让四月等人盯着这几个人,首先是要查出她这北院倒是谁吃里爬外。
夜里,花清茉正在问相思关于医书事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两人惊了一下,就看到四月抓着瑶琴的头发走了进来,随后一把将她甩在了地上。
四月端着花清茉放茶叶的绿地套紫花玻璃瓶,上前一步道:“小姐,刚才在厨房中,这女人往你茶叶里乱放东西。”
“没有,七小姐,奴才没有。”四月的话刚落音,瑶琴便出声为自己辨别。她的目光有些闪躲,随后她指向四月,道:“七小姐,是她往你的茶叶里放东西被我看到了,但是她却恶人先告状,请七小姐明察。”
听着这样的辨别,花清茉倒是不禁笑了起来,她目光幽静的看着瑶琴,随后出声道:“瑶琴,你的意思是你忠心于我,对吗?”
“七小姐明鉴,奴才为了七小姐什么都能做。”瑶琴跪在地上,挺直着腰板,语气听起来倒真是坚定不移。
花清茉上下扫了她一眼,随后朝相思勾了勾手,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说完之后,相思微微的点头,恭敬的道:“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相思离开之后,花清茉便不再说什么,只是静坐在桌边,翻着手中的书仔细的看着。很快,相思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将其放在桌子上,托盘上有三个酒杯。
“小姐,这是奴才配的毒药,见血封喉。”
相思将一个白色蓝纹的瓷瓶递给了花清茉,她接了过去,随后慢慢的打开往其中两个酒杯倒了一些毒药粉。
“你们谁对我忠心不二,就拿这有毒的酒喝下去,当然不喝我也不会说什么,你们也知道我这人,还是挺善良的。”花清茉的目光在四月与瑶琴的脸上徘徊,目光温和沉静,唇角有着一丝的笑容。
四月看了那酒杯一眼,随后上前拿了一杯酒,直接的喝了下去。很快,她的嘴角边有一丝的黑血流了出来,手中的酒杯猛然的摔了下去,她整个人快速的倒到了地上,极为痛苦的挣扎了一会便停止一切动作。
见此场景,花清茉看向瑶琴,微笑着道:“去看看四月死了没有?”
“是……是……”瑶琴脸色显然有些不对,她跪在地上,慢慢的爬到了四月的旁边,随后颤抖的伸出手,颤颤巍巍的将手放在四月的鼻息下面。
顿时,她脸色煞白的坐在原地,目光有些呆滞。
此时花清茉端起另一杯放了毒粉的酒,站了起来,随后放在了瑶琴面前:“四月已经以死表明她的清白,如今到你了。”
温和的话语,犹如清风一般柔润,但是此时在瑶琴听起来却像是死亡的丧钟一般,诡异而又令人恐慌,她一把打掉那毒酒,随后跪在花清茉的面前,不停的磕头:“小姐恕罪,是如夫人让奴才这么做的,奴才也是被逼的。”
“被逼?”花清茉微微一笑,目光盯着瑶琴,随后她微微的俯身挑开瑶琴的衣服,从她的衣服之下拿出一个赤金白玉镶珊瑚玉坠,里面的珊瑚打磨的几乎一样大小,一看便是少有的真品,加上在玉坠上镶嵌珊瑚,做工精细,像瑶琴这样的下人一辈子的工作都不值上面的一个珊瑚。
“这玉坠若我没有记错,是宋国公府给三姐下聘时用的聘礼,如今到了你身上,难道是你捡的吗?”花清茉拇指抚着那玉坠,目光宁静的看着瑶琴,问道。
瑶琴的脸色有些发白,目光更是闪躲不及,她结结巴巴的回声:“是……是……是奴才捡的。”
一听这话,花清茉不禁冷冷一下,随后她用力一扯,将玉坠从瑶琴的脖子上扯断,目光倏尔变得冷漠:“人要自知其位,这东西不是你能有的。”
说完,花清茉坐回桌子边,看了相思一眼,道:“我不喜欢不诚实的人,既然说不出来该说的话,那就让她永远闭嘴。”
“是,我明白了,小姐。”相思拿过放毒粉的瓷瓶,随后往剩下的那杯酒你倒了一些。她端着酒杯,走向瑶琴,随后抓住她的下巴,将酒杯凑近她的唇边。
瑶琴不停的挣扎,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酒杯,随后哭了起来:“小姐,我知道错了,是如夫人将玉坠送给我,让我往小姐的茶叶以及井水里放药,我只是一时贪图才会这么做的,小姐,饶命啊!”
听到这话,相思松开了瑶琴,随后拿着那酒就喝了下去,她顺脚踢了四月一脚,道:“还不起来,要装到什么时候啊?”
话刚落音,四月便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后擦了擦嘴边的血,往瑶琴身上踢了一脚,将她踢趴在地上。
“真是俗人,一个玉坠子就把你收买了,还真是容易。”
瑶琴望着突然醒来四月,呆滞了片刻,随后想到了什么,她跪在地上,慢慢的爬到花清茉的旁边,不停的磕头:“小姐,是我贪财,是我不对,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我不杀你。”花清茉看着瑶琴,淡淡的笑了一下,随后她站了起来,清声道:“随我去见奶奶,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小姐……”瑶琴有些不愿意,她知道见到老郡王妃她必然是凶多吉少。
“少废话,小姐叫你去,你就得去。”四月抓住瑶琴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花清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往老郡王妃处走去。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