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一年,可以吗?”
舒心面对姚慧琴乞求的眼神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还是先答应吧,反正怀孕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怀上的,她就说一直怀不上,姚慧琴也没辙,这样想着,舒心便答应了。
姚慧琴瞬间眉开眼笑。
舒心察觉有一股视线落在她身上,微微转眸,就见霍纪白嘴角噙着一丝别样的笑,看着她,唇角微勾的弧度染了淡淡的嘲讽。
吃完饭,霍宴倾出去抽烟,霍纪白从舒心身边走过的时候,淡淡说了一句,“恭喜你如愿以偿了。”
舒心疑惑,“什么意思?”刚才饭桌上霍纪白那样看她,她就觉得莫名其妙。
“情趣内衣都用上了,难道不是想快点怀上我五叔的孩子?”
“……”舒心小脸瞬间红了,害羞,也生气,“和你说过很多遍了,那东西是朋友送给我的,我之前根本不知道。”
霍纪白像没听见舒心的话一般,“你是不是觉得怀上我五叔的孩子,在霍家地位就稳固了?”
“我……”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城府这么深?”
“你……”
“19岁就想生孩子,你也够豁的出去。”霍纪白说完转身大步朝楼上走。
第3卷 677,我治不了你,你五叔还治不了你?!
舒心朝着霍纪白的背影咬牙切齿,“你给我站住!”
霍纪白理都不理舒心,径直往楼梯口走。
这时,舒心看见霍宴倾从门口进来,忙跑过去挽着他的手臂,委屈巴巴的说:“宴倾,霍纪白欺负我。”
霍纪白身子一僵,脚步顿住,转身,瞪了舒心一眼,然后语气恭敬的说:“五叔,我没有。”
“明明就有,宴倾,我觉得你那天说得对,霍纪白就应该喊我小婶。”
霍宴倾抬手宠溺的摸了摸舒心的头,刚抽了烟,他指间还有淡淡的烟草味,“怎么突然又想通了?那天你不是说别扭吗?”
“别扭是别扭,但是我觉得辈分不能乱。”舒心笑眯眯的看着身旁气质沉稳的男人,眼睛里是对他满满的爱慕,“我是不是很懂礼数?”
“嗯,懂礼数。”霍宴倾配合的夸了她一下。
舒心心里瞬间乐开了花,然后眼神挑衅的看向霍纪白,“做人得懂礼数,快喊小婶。”
霍纪白甩给舒心一个愤怒的眼神。
舒心下巴微抬,一脸倨傲的看着霍纪白,用眼神告诉他:让你嘲笑我,我治不了你,你五叔还治不了你?!
霍纪白一个眼神杀了回去:有本事别找我五叔。
舒心继续用眼神盯他:我男人我为什么不能找?你有本事找一个压得住你五叔的人来当靠山啊。
短暂的瞬间,两人眼神交锋了好几个回合,最后,霍纪白完败,霍家唯一压得住霍宴倾的只有姚慧琴,而霍纪白是绝不可能找姚慧琴的!
霍宴倾嗓音低沉,透着一股长辈对晚辈的严厉,“小白,喊小婶。”
霍纪白用力握了握拳头,看着舒心的眼神满是火气,但是又碍于霍宴倾的威严,不敢违抗,蠕了蠕唇却迟迟开不了口。
姚慧琴从厨房出来,“你们几个站在这里干什么?”
霍纪白紧绷的神经一松,破天荒的回了姚慧琴一句,“没干什么。”然后对霍宴倾说:“五叔,我上楼看书了。”
“嗯。”霍宴倾应了一声霍纪白才转身上楼。
姚慧琴看着霍纪白上楼的身影热了眼眶,直到那道欣长的身影消失,才神情激动的看向霍宴倾,“小五,你听见了吗?小白和我说话了。”
“嗯,听见了。”霍宴倾眉眼间也有安慰。
“我不是在做梦吧?”姚慧琴抬手擦掉眼角的泪,“自从他爸妈离开后,五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和我说话。”
舒心知道霍纪白和姚慧琴的关系不好,却不想祖孙俩竟然五年没说话,见姚慧琴激动得哭,舒心心口也有些发热,她能感受到姚慧琴对霍纪白这份亲情的渴望。
舒心走到姚慧琴身边,握住她的手,想安慰她,但是对于霍纪白爸妈的事,舒心一无所知,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说:“我送你上楼休息吧?”
舒心将姚慧琴送回房间,陪姚慧琴坐了一会儿,见她情绪稳定下来才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姚慧琴拉住了舒心的手,“心儿,陪妈说说话吧。”
第3卷 678,是我……害死了他们……
“好。”舒心又坐了下来。
“小白五年没和我说话了,为了这件事,小五惩罚过他好几次,但是他宁愿接受惩罚,也不理我,有一回,小五气得厉害,一拳将他打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我吓坏了,便不许小五再管我和他之间的事。”姚慧琴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满是忧伤。
“我已经做好了他一辈子不理我的打算,却没想到他今天和我说话了。”姚慧琴握紧了舒心的手,“心儿,我觉得今天他是因为你在场才理我的。”
舒心大概能猜到霍纪白为什么回姚慧琴的话,她逼着霍纪白喊小婶,两人年龄相当,他又是一个男人,自然不愿意喊。
但是又不敢违背霍宴倾,进退两难的时候,姚慧琴出现可谓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他料到他的回话会引起姚慧琴的强烈反应,这样她才不会缠着他,让他喊小婶,他也才能躲过一劫。
说得直白一点,霍纪白这是在利用姚慧琴。
如果舒心猜得没错的话,明天霍纪白和姚慧琴之间的关系还是和这五年来一样,不会因为这一次的妥协而有所改变。
舒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得太直接,姚慧琴肯定伤心。
只听姚慧琴又说:“你和小白差不多大,你们之间有共同语言,你帮我劝劝他,我不奢望他原谅我,只希望他放下过去,好好生活,他现在自暴自弃,不好好读书,若不是小五管着,他肯定早就堕落得不成样子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舒心见话说到这个份上,忍不住说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想法,“霍纪白和我说过,他说你是杀害他爸妈的凶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觉得要想让他解开心结好好生活,首先应该将你们之间的误会解除。”
姚慧琴握着舒心的手微微颤抖,眼底满是痛苦,“他说是我……杀害了他爸妈?”
舒心点点头,“一个是你儿子,一个是你儿媳妇,我相信你不可能伤害他们……”
“不,他说的没错。”姚慧琴沧桑的老眼里泪水纵横,脸色发白,苍白的嘴唇无力的颤抖着,“是我……害死了他们……”
舒心神情微怔,可即便姚慧琴这样说,以舒心对姚慧琴的了解,她觉得姚慧琴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她没说话,起身抽了几张纸给姚慧琴擦眼泪。
舒心来霍家这么久,从未有人在她面前说过霍纪白父母的事,有时候,舒心想问问霍宴倾,但是又怕谈及已逝亲人,让他伤心,便一直将疑惑埋在心底。
姚慧琴接过纸,自己擦了擦眼角的泪,抬头,望向窗外,目光悠远,脸上满是回忆的神色,她沉默了好半晌,才幽幽开腔,“老大和小汐是在一次飞机事故中双双去世的,而他们之所以会坐那趟飞机,是因为……因为我让小汐去海外谈一笔生意,老大不放心她,便跟着她一起去,是我……害死了我的儿子和儿媳妇。”
舒心温声劝慰,“妈,这不能怪你,谁也没想到飞机会出事,这只是一场意外。”
“不,你不懂。”姚慧琴情绪一瞬间变得有些失控,双手掩面嘶哭起来。
第3卷 679,处处为难她
舒心从未见过这样的姚慧琴,一直以来,姚慧琴在她面前都是慈祥笑容满面的,今天的姚慧琴充满了悲痛和绝望。
舒心握住姚慧琴的肩,安慰,“妈,你别这样,事情都过去了。”
姚慧琴哭了好半晌才平静下来,她擦了擦红肿的眼睛,哑声说:“老大和小汐的婚事我一直不同意,老二,小四,小五和建清都在部队任职,家里只剩老大,我将他当成霍氏继承人在培养,他的婚事我早已有了打算,可是他却突然将小汐带了回来,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我便一直不同意,可是老大铁了心要跟小汐在一起,完全不顾我的反对,所以小汐进门后,我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说到这里姚慧琴嗓音又有些哽咽,她停了片刻才继续,“小汐身世贫寒,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她生过孩子离过婚,这样的儿媳妇怎么也无法入我的眼,所以即便她进了霍家的门,我也想方设法的想将她赶走,处处为难她……”
“她从不反抗,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明明受了很多委屈,却从不在老大面前说半个字……”
“可是她越这样,我越看不惯她,总觉得她就是想待在霍家过锦衣玉食的日子,所以处处忍让……”
“海外那笔生意根本不需要她去谈,我只是想将她支开,然后找机会给老大安排女人……”
“我没想到老大不放心她,会跟过去,我更没想到……那次飞机会出事……”
姚慧琴说这些的时候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情绪,停停顿顿,有些泣不成声。
舒心几乎能想象得到霍纪白的妈妈在霍家过的日子有多艰难,如果不是真心爱霍纪白的爸爸,谁可以忍让到那种地步?
猛然想起季凌枫说过的话,他说霍纪白从小就不受姚慧琴待见,看来姚慧琴是因为讨厌霍纪白的妈妈,所以连带着自己的孙子也看不上眼。
霍纪白会这么恨姚慧琴,舒心突然有些理解了。
自己从小不受奶奶待见,妈妈还经常被奶奶刁难,最后又因为奶奶的刻意安排,出现意外,父母离他而去,换做是谁都会恨吧?
但是站在姚慧琴的角度想,霍家这么大的家族,霍氏那么大的企业,她想要儿子有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也是人之常情,只能说她太强势,太偏执,既然儿子已经认定了,人也娶进了门,为什么还要反对和刁难呢?
但是飞机失事,也是姚慧琴预料不到的。
可是若是没有她的刻意安排,霍纪白的父母也不会坐上这趟要命的飞机。
这真的不是一个对,或错,就能说清的事。
霍纪白的父母去世,姚慧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她却不是直接造成他们死亡的原因。
从姚慧琴现在对霍纪白的态度,可以看出她有多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舒心相信如果再给姚慧琴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反对霍纪白父母的婚事。
舒心看姚慧琴两鬓的发白,和此时痛苦流泪的模样,心也跟着难受,“妈,都过去了。”
第3卷 680,解不开的死结
姚慧琴手紧紧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这五年来我没有一天不自责,若不是因为小五双目失明,我放心不下他,我早就跟着建清去了。”
“妈,你别这么想。”舒心动容,跟着红了眼眶,“霍纪白我会试着开导,你们毕竟是亲人,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放下过去,原谅你的。”
舒心又劝慰了姚慧琴一会儿,看着她情绪平静下来才离开,来到楼下,看见霍宴倾站在窗边接电话。
男人身形挺拔,肩宽腰窄,背影透着一股让舒心心安的感觉。
舒心走过去,将手伸进他裤袋里,握住他的手。
他轻轻回握了一下,和电话那端说了一句,“先这样,明天去公司再说。”然后便挂了电话。
霍宴倾一边将手机放回口袋一边偏头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爸?”
舒心摇头,牵着霍宴倾往门口走,“下午我给爸爸打电话了,他血压已经降下来了,出院了,等你忙完这两天,我们回家去看他。”
“好。”霍宴倾听出舒心说话染了鼻音,明显是哭过的痕迹,问她,“妈和你说什么了?”
两人出了别墅,朝霍宴倾的住所走。
“妈和我说了大哥大嫂的事,让我帮忙劝劝霍纪白。”
霍宴倾一瞬间沉默了下来,俊朗的眉峰染上淡淡的忧伤,良久才轻“嗯”了一声。
两人走进竹林小道,舒心突然停住脚步,抱住了霍宴倾的腰,将头埋在霍宴倾怀里,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轻声说:“我好难过。”
霍宴倾大手轻轻抚着舒心柔顺的长发,“怎么了?”
“为大嫂曾经的经历难过,为大哥坚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却最终失去了生命难过,为霍纪白失去父母难过,为妈的悲痛和自责难过,也因为你难过而难过,好多,好多……
我分不清谁对谁错,似乎都情有可原,可是这个悲剧却又实实在在发生了,这五年,霍纪白过得不开心,妈也过得很痛苦,我想帮他们,可是却感觉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