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简将眼向上翻了一番。
突然的又想哭了。
她轻叹了一下,长长的喟叹:“而你们,竟然能一潜伏就在我爸身边潜伏这么二十多年,用着出卖我妈妈的钱,用着我妈妈拿命换来的五十万块钱,让你们自己发家致富,而我爸爸,只能背着我,到处打零工。请问你们,这世上,还有比你们夫妇,更为狠毒的人吗?”
程超贵夫妇无语。
对于他们来说,二十年前直到现在,他们都是钻到钱眼里去了,并且,被一种嫉妒,被一种小心眼儿蒙了心。
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直到程颐可尚未进入君家之前。
他们都是从未后悔过得。
当然了,现在他们正在饱受着家破人亡的痛苦,他们肯定后悔到肠子都青了。
可惜
晚了。
“好吧,说点正事儿吧。”唐简笑:“想你们的女儿回到你们身边来吗?”
一听到有关女儿,一脸肉痛的崔香云便不再嫌肉痛的打开了话匣子:“想……当然是想的,简简,你看你这打我也打了,也把我的脸破了相,而且我们夫妻两个也收到了硬的惩罚,我们都成了要饭的了,我们那么大的猪肉铺,还有家里的房子,都已经变卖一空了,我们现在一贫如洗,可儿她,又在盛京……”
崔香云回头看了一眼君长鹤有道:“可儿他,在盛京也收了不小的惩罚对吧,我就想,你们给我们一条活路就行了。”
“你倒是十分的怜惜心疼你的女孩吗?”唐简又笑道。
“那是自然,可儿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当然会心疼。”崔香云脱口而出道。
“哈哈!”唐简扬天笑。
然后继续看着她:“好!说的非常好。继续,言归正传,把你们找到的当年的凶手之一那个男的,带过来,给我爸。”
“然后呢,可儿能回来吗?”崔香云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说呢?”唐简笑着问。
然后不忘了给崔香云吃个定心丸:“看你表现?”
“好,好我一定会很好的表现。一定会。”崔香云和程超贵夫妇二人点头如捣蒜。
“没关系,你不好好表现也没关系,你耍点小花招,也没关系,都没关系。”唐简越是笑的轻松,一副很心平气和的样子。
程超贵夫妇越是害怕。
小姑娘已经今非昨日。
前几日,她还处在一种单纯的心里想什么表面就做出来,就爆发出来的纯洁心思。
而今
你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看不出她是想把你们一家弄死,还是要放过你们?
程超贵夫妇都猜不透。
可程颐可在君长鹤的手里,他们夫妇又不得不尊从。
“好,你们出去吧,虽是候命哦。”唐简又是一笑。
程颐可夫妇乖乖的走出了病房。
唐简这才看着于锦,叫了一声:“妈妈。”
眼泪掉了下来。
“简简,没事了,崔香云和程超贵,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于锦安慰着女儿。
“我当然要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我要让他们为爸爸妈妈抵命!”唐简说的咬牙切齿。
“嗯,好孩子。你稳定就好。”于锦更加关心唐简的病情。
“没事的妈妈。”原本就不脆弱的唐简,经历了这样的一次洗礼,心性越发的坚韧了,又是一声喟叹,唐简看了看君长鹤。
君长鹤一直以来都不敢开言。
他经营了好几个月的,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他以为他将整颗心掏给亲生女儿,又将自己名下所有的资产全部都归到女儿的名下,对女儿便是一种补偿。
他以为他这几个月以来的的努力已经和简简,和她的家庭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改善。却是在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
由于他的离婚。
由于他对婚姻的一种儿戏。
他对自己唯一的骨肉的伤害,有多么的大。
大到他此生无论再怎么弥补,都将无法弥补。
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爸……”唐简叫了一声。
泪水无声的滑落了。
“你还肯叫我爸?”君长鹤也哭了。
“我没有办法选择我的爸爸。若是有办法选择,一定不叫!”唐简撇嘴,极为委屈。
“你很有钱,你是贵奢公子,你觉得离个婚对你来说,没什么,你不喜欢便可以甩了,可是我妈妈,我妈妈却为了保护你的骨肉,为了保护我而活活被烧死,而你,多可笑,养着那个想要烧死你亲生骨肉的,本应该是仇人的女儿。”唐简轻摇着头:“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我只要告诉你!我要江露雪死!我要程超贵和崔香云夫妇死!因为他们都是杀人犯!”
“简简放心,他们三个都不会活着,爸爸向你保证,以后……还接受爸爸吗?你若看到爸爸会令你恶心的话,等到爸爸为你妈妈报了仇,然后将事业的重心交到你二叔手里,爸爸就到地下去向你爸爸妈妈赔罪去,好么?”君长鹤说的极为认真。
丝毫不想死在开玩笑,也不想死在讨好唐简。
“不好!”唐简笑。
笑的坦然,过去的都过去了。
即便她又一万个恨!
那都将是不能再回头的事实。
她不要自己的心情再沉重。
“啊?”君长鹤愣了。
“娶我妈!”唐简命令道。
“啊?”
“啊?”
这下是于锦和君长鹤同时啊了。
与此同时,君长鹤的心里释然了,知道,女儿在前天发了那一通特大的火之后,开始真正的接受他了。
就如同曾经长鸣对他说的那般,你要天长日久的对简简好下去,哪怕她对你发火,都是一种进步,她对你发火就证明她已经开始接受你了。
还真是如此。
“娶我妈!”唐简又强硬的重复了一句。
然后幽幽淡淡的语气,却是极为的冰冷:“让江露雪坐牢到死!”
“简简你相信爸爸吗?爸爸目前所做的一切,包括把程颐可留在君家,都是想让江露雪死,你明白爸爸吗?”君长鹤问唐简。
“明白。”唐简道。
然后又看了看双颊绯红的妈妈,第三次说道:“所以,你娶我妈!”
“简简,别说了,妈妈没想嫁人。”于锦佯嗔唐简。
“妈妈。我喜欢君粑粑。”唐西西可是把持不住了呢。
“表示,我……也喜欢君粑粑。”唐东东也很是没有节操的说道。
------题外话------
六更来了。
孩子闹了,么么哒,明天继续暴更。
明天上午十点,刷第一更。
298:拨的云开见日月(一更)
自前天到今天,妈妈和姐姐都不太理君粑粑,唐东东和唐西西这两个小人精心里可矛盾呢?
妈妈和姐姐不理君粑粑了?
他们要不要理?
讲真
心里挺替君粑粑委屈的,君粑粑挺好的呀。
孩子的世界。
总是那般的纯净,他们永远不知道因为君粑粑曾经对婚姻的儿戏,又或者是任性?又或者是一种不负责?
而造成了姐姐那样纠结心伤的痛。
尽管唐简自出生到现在,都不缺少爱,反而是比别人得到了更多的,亲生妈妈的爱,唐建起爸爸的爱,二叔君长鸣的爱,雍绍钦的爱。
却是
逝去的人,终将再不能苏醒。
而凶手却逍遥法外,更甚至,大模大样的取代她和妈妈简明佳的位置,享受了荣宠二十年。
二十年!
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简明佳吗?
也就一个而已。
如此的沉痛,让唐简怎能平服?
她能够做到对君长鹤疯狂的发火过后趋于平静,并对君长鹤做了这样的强求,已经算是很理智的二十二岁的姑娘了。
她明白
再多的抱怨,都将无法回到从前,而君长鹤,他并不是有意的,君长鹤并没有置妈妈于死地,置妈妈于死地的是那个蛇蝎心肠的江露雪。
她和她的那个野种女儿已经享受了爸爸二十年的爱,而自己的弟弟妹妹却在小小年纪,失去父爱。
自己妈妈三十多岁就守寡。
凭什么!
君长鹤寡言少语,在商界有着能够呼风唤雨的能力,而且,平时的作风很好,从来不像其他男人那般,四十多岁,事业有成,却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至少这一点上,君长鹤从来不!
唐简想了,生活还要看前过。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眼下过好自己,妈妈和弟弟妹妹幸福才是真的。
看妹妹那幸福的小眼神。
唐简嗔唐西西:“小样儿!”
“嘻嘻嘻嘻。君粑粑,抱抱。”唐西西乐儿颠颠的跑到君长鹤的跟前,好开心呀。
这两天都揪着呢。
这下好了。
君长鹤一把将唐西西抱在怀里来到于锦的面前,于锦可不自然呢,君长鹤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男人,她不是不知道,偶尔有时候和他一起的时候,她也会莫名的脸红。
被他身上那种内敛成熟的男人味儿给迷一下,可她更爱唐建起,那是一种患难与共的深深的爱。
至今为止,她没想过要嫁给君长鹤。
所以,很不自在。
“孩子们都需要我,我很乐意去帮东东和西西开家长会。很乐意带着东东去打游戏,很乐意做西西从现在到长大以后的保护神,直到把她交给爱她一生一世的那个男人。”一向话少的君长鹤说起话来,还挺甜。
绕是于锦极为不好意思,可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是呀!
一个女人支撑一个家,带着两个孩子真心不易,就如同她当初看着唐建起一个男人带着孩子生活很不易是一样的。
心里甜着。
嘴上又不好意思说什么。
就这样有些小尴尬。
还是雍绍钦打破了这种尴尬:“大哥,你这……哪有在医院里跟我小姨表白的?回到盛京,你要隆重一些。”
雍绍钦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盛京去了呢,想要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君长鸣那厮。
不行!
得狠宰他一顿!
八二年的拉菲还有么?有的话,再宰两瓶。
雍绍钦在心里已经盘算好了。
“是是是,回盛京,回盛京。”君长鹤开心呀,在唐西西的额前吻着。
能娶到于锦,等于自己的女孩回归君家,然后又顺带了唐东东和唐西西。
哪怕他们姐弟三人都姓唐,永远不姓君呢?他君长鹤也是开心不已的,此生,余生,能为唐建起做点事情。
是他君长鹤最大的愿望了。
医院里
唐简又住了一天,挂了点营养,嘴唇也结痂了,气色也好了许多,嗓子也不疼了。
而且
唐家的事情已经处理好。
程超贵夫妇以及他们找到的那个当年的凶手共计三人也被君长鹤和雍绍钦派了人死死的控制着。
之所以没有下手,是因为想要把主犯江露雪绳之以法,而江露雪现在怀孕,即便她自己亲手杀人,怀孕的女人也可免一死。
所以,君长鹤要静待。
他有的是方法折磨江露雪。
伏法行刑之前,他一定要让她活的有滋味一点。
自上次和王巧环商量了要让王巧环跟着一起去盛京照顾简简之后,这两天王巧环也将她的那个家收拾停当,就等着跟他们一起回盛京了。
至于舒毅的脸是否破相,陶心怡有没有跟着舒毅回来邙山市过年,唐简他们没做过问,反正赵婉瑜又没有来找他们。
各过各的,最好以后别找茬。
而在这几日里。
在唐简躺在病床的时候,雍绍钦的手机上又出现了那组国外来电,悄然的,雍绍钦并没有让唐简知道,便自行处理了。
小妮子大病初愈,不适合吃醋。
时间一晃到了年初六了。
该是回盛京的时候了,而唐简的身体生龙活虎了,天气又是晴朗气温回升之时,一家六口又去了墓地一次。
时隔六天。
六个人,再来这庄寂幽肃的墓地,在看到那地下长眠的两个人的时候。所有人都又多了一份哀思。
尽管人在地下长眠。
可地上的人,却总觉得跟他们又亲近了似的。
君长鹤半跪在石碑之前,眼眶微红,他用干干净净的手帕为定格在二十五岁的简明佳又细细的擦了一遍,一边擦一般说:“我欠你的太多,所以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记恨我,每天记恨我,等到有一天我下地狱的时候,你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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