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材高挑细致,即使是现下寒冷的冬日里,她穿着蓬蓬松松的羽绒服,可,依然难以遮掩她出落有致的身形。
很简单的一款纯黑色羽绒服,程颐可是做过时装设计师的,能看得出,唐简的羽绒服虽然款式简单,却是质量绝对的上乘,尤其是那连帽领上的毛毛。
绝对是极品雪貂毛。
在冬日的阳光下,根根亮毛精神抖擞,随着微风飘动,越发的将唐简那细致嫩白的小脸儿映衬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高贵和典雅。
女孩已足够完美。
偏
她身边还如影相随着那样一个完美男人。
雍绍钦和唐简穿了同色系,黑色。
黑色的长款风衣将男人近一九零的身形越发衬托的挺拔刚劲,男人的五官精致绝伦却不似时下的小鲜肉那般娘气娇嫩,而是,他的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透露着凌然绝伦的王者霸气。
那种霸气展现在爱护唐简方面,便似是在向周边的人们诉说:这是我的女孩。
王的女孩。
若有来犯,诛无赦!
毫无任何情感的余地。
唯
对她的女孩,那眼神里蓄着的,满满都是爱。
女孩白嫩无暇的手指插入男人的无根手指里,那嫩嫩白玉那古铜的黄色,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两人牵着手,一步步向程颐可走进。
趴在狗窝边缘,身上裹着的是佣人们丢掉给狗御冬的线毯子,被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狗牙里拔了出来。
已经被狗撕扯的到处烂洞。
不过,尚能御寒。
裹着毯子,程颐可将自己缩成了一小团,所在角落里,以为唐简和雍绍钦不会注意她,她低垂着脏湿漉漉黏腻不看的头,埋在自己两腿之间,烂眼,瘸看到了地上的两双脚。
男式精致的定做皮鞋。
女式纯手工马丁靴。
两双鞋都铮亮无比一尘不染。
程颐可被迫抬起头。
绕是二叔告诉她,程颐可在君宅的狗窝边趴着。
唐简依然没想到,黑闺蜜竟然这么的,不如狗。
甚至,不如外面的流浪者。
流浪者有自由,可以到处垃圾桶里刨食吃。
而程颐可不能。
“你好,老朋友。我的好闺蜜。抬起你的头来。”唐简清淡的问道,绕是声音里听出来喜怒哀乐,程颐可已经感受到了唐简那高高在上的气势。
她和她。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原本她以为自己在天,而被她各种阴谋打压的女孩儿应该在地。
却是
她用尽了各种手段。
抢她男友。
实计封杀让她找不到工作,又联合毛羽妃试图轮奸她。
气死她爸爸。
几乎将女孩逼上了绝路。
却依然
女孩依然活的这般滋润,纵是,一切都失去了,就连生了她给予她细胞的君家,都舍弃了,她,依然活的那般高高在上。
无人能及!
只因为,这个男人的宠爱。
对她的万千宠爱。
程颐可原本以为的,自己和她身份互换了,自己会将她踩在脚下犹如蝼蚁。
的确
自己和她身份貌似互换,自己在君家,她没能进入君家。
却是
自己依然被她踩在脚下。
不如蝼蚁不如狗。
想死死不成,人间炼狱一般的煎熬着,却仍然不得不把头颅抬起来,一张脏污的脸混合着红红烂烂的眼角,那种不自在到了极致:“简……简简。”
“可儿,你好啊。”唐简轻笑,长长的喟叹了一声,才又语重心长说道:“可儿,我真的不够资格做你的好朋友,和你相交了四五年之久,我竟然不知道你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是你身上的艺术天分使然,致使你很喜欢流浪狗一般的体验,然后给你找到更多的设计灵感来……”
“我……”程颐可又能说什么?
她唯有瑟缩在角落里,眼睛不敢看唐简,却不敢离开,这样待宰一般的体会,比她面对君长鹤君见晚江露雪还要更为的难熬。
还有这个好看的男人。
她原本以为,只要她做了君长鹤的女儿,这个男人就一定是她程颐可的,那时候还在想,她程颐可就是要抢了唐简第一个男人,然后再抢唐简第二个男人。
她要让唐简永世不得翻身。
“你看看你哈,可儿,你此生最大的缺点就是,不爱跟我说真话,比如你喜欢舒毅,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若直接告诉我的话,我当时就可以告诉你,舒毅其实也是盛京的名门,又比如,你想代替我成为君家的女儿,你也可以直接告诉我,你若直接告诉我,我跟你关系那么好,我肯定会让你的呀,可,事情坏就坏在你没跟我说实话……”
唐简挑眉出声笑:“尤记得,当时你说你喜欢我那块翡翠吊坠上的丹顶鹤,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喜欢丹顶鹤,而不是喜欢我那块吊坠呢,为了表达我对我们友谊的忠诚度,我特意跑遍了玉器行,找到了我和那块翡翠一模一样的品种,然后找人刻了一只丹顶鹤送给你……”
程颐可恍然大悟,喃喃出生问唐简:“你送给我的吊坠不是你身上佩戴的那个,而是一块假的?”
“对呀。有问题吗?”唐简很是无辜的笑着问。
“你骗我?”程颐可咬住了自己舌头,嘴角流血了,心在滴血
千算万算,原来唐简由始至终都在防着她!
原来,你算计她的同时,她也在默不作声的算计着你。
“怎么能叫骗呢?你说你喜欢丹顶鹤,你又没说你喜欢的是我君家大小姐的头衔和身份,你又没说你一定要我那块翡翠去认亲,那我给你一块一模一样的怎么叫骗呢?”唐简笑的越发的无辜了。
笑完
又很是认真的说:“更何况,我那块翡翠是次品,因为中间是有裂缝的并且中心位置是空的,而且,裂缝处可以打开将翡翠一分为二。翡翠中间空心内,藏着我爷爷给我妈妈的一张很小的签名承诺。这承诺可以兑现一个亿!”
“这一个亿,是我爸爸妈妈留给我的保命的最后一道屏障,因为我一直都在饱受君夫人的追杀,因为我身上有一种和我爷爷一样的基因病。”
原来……
原来如此!
原来,你以为万事俱备,吊坠在手,而且丹顶鹤又是那般的栩栩如生,你便以为这是君长鹤和简明佳的定情之物。
原来你以为有了吊坠,又有了检验血液检验DNA这方面万无一失的准备,你就可以稳稳妥妥住进了君家。
原来……
唐简竟然是那般的缜密。
“缜密?”唐简仿佛知道程颐可在想什么似的,突然说了这两个字,然后继续说道:“你也不想想看,我妈妈从小被人追杀致死,我爸爸带着我一个孩子东躲西藏,明知道我们一家人命运堪忧,我能不缜密吗?不缜密,我就得死,或者像你现在这般,被你踩在脚下狗都不如了……”
“或许DNA你可以托人走后门,可是基因里的几名,终身携带的,你能造得了假吗?除非,你把你全身的骨头都打断。你这个……蠢货!”到最后,唐简简直笑颜如花。
却是,丝毫没有同情程颐可处境的意思。
更是没有放过她:“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蠢吗?因为你把所有的经历都用在了嗯,和那个渣男,那个得了肠炎的舒渣男苟合方面了,以至于你脑洞废了。”
“呜呜呜呜,简简,对不起简简,对不起,看在我们好闺蜜了十几年的份上,你救救我好不好,只有你能救我,你在你爸爸面前替我说一句话,我就可以获救了,简简,我实在是受够了……”程颐可凄苦一声鬼哭狼嚎。
跪地便求唐简。
“替你求情?”唐简冷冷的问了她一声。
然后一双眼眸狠厉的看着程颐可,声音有着无尽的恨:“你们家联合我大伯二叔,生生把我爸爸气死,然后又堵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把我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有想过饶过我吗?你联合毛羽妃让他找了十几个男人要轮奸我的时候,你有想过我的死活么?你一边抢我男友,一边抢我吊坠,还要找人轮奸我,你这么狠的心跟你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般配?”
顿了顿
唐简又问道:“若是我,被你当时一计不成两计三计的陷害到今天你这般地步,你会救我吗?”
“……”程颐可抬眸。弱弱的看着唐简。
“会吗?!”
“我……”程颐可糯糯无言。
“当然不会!你巴不得我被踩在脚下,我被住在狗窝旁边与狗同住争食!因为那正是你的杰作,正是你想要的!”唐简说出了程颐可的心声。
“而今,你的处境,并不是我害你至此,我为什要救你?”唐简恬淡的一笑:“不过呢,我比你好心,我终究会看在我们是闺蜜十五年的份儿上,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程颐可突然来了精神:“是不是我爸爸妈妈?我爸爸妈妈他们在哪里?我老家的房子因为要为我爸爸打通关系都已经卖掉了,他们根本没地方住……呜呜呜。你快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他们在盛京,在盛京的街头流落,他们在问我,你在哪里?”唐简这样告诉程颐可。
“简简,你……你怎么告诉他们的?”
“我没见他们,我只着人告诉他们,我会会邙山市……到了邙山市,你猜你父母会是……”唐简的话说了一半。
“求求你,简简,别……别伤害我爸爸妈妈好不好?”程颐可不停的给唐简磕头。
唐简却牵着雍绍钦,走远了。
“简简……呜呜呜,别让我这么绝望好不好?好不好?”程颐可在身后哭喊道。
“绝望?”唐简驻足,回头反问程颐可:“你想知道我妈妈简明佳是多么绝望吗?嗷嗷待哺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不能不语,带着多少的担心不舍喝心痛被迫害致死,还能有比这更绝望的吗?”
“……”程颐可。
唐简走了。
和雍绍钦一起手牵手进入了君宅。
宅子内,君老爷子,君老太太君长鹤,江露雪君见晚一家五口齐齐在厅内迎接他们二位的到来。
“雍叔叔……”大病尚未好透又被暗市里的人威胁着君见晚已经彻底的黯了颜色,犹如一朵枯萎将死的花。
很丑!
很卑微!
完全失去了昔日盛京公主的风采。
“我不是你叔叔,请你以后不要这样叫我……”已经明确知道君见晚不是君长鹤的孩子,而是个私生子并且是鸠占鹊巢沾了唐简二十年的家的雍绍钦,当然是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不会再给君见晚半分面子。
“我……”君见晚的一张脸都糗成了猪肝色:“我一直都是这样叫……”
“那是以前,现在,简简是我的妻子,我终生都要保护的女孩,而你,却是屡屡陷害我妻子的人,我还可能再让你叫我叔叔?下次,若是再让我遇到你陷害我妻子,那就不是不叫叔叔这么简单……”雍绍钦极为直言的说道。
君长鹤一张脸黑的像锅灰。
江露雪则是一脸担惊受怕又不管不顾的表情。
而坐在沙发上,脸色同样不好看的君老爷子君老太太一听说到现在唐简都还受到君见晚的欺负和打压。
心下里那个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死孽种!滚!给我滚出君家!”君老爷子甚少发火,可,从小到大疼爱着的孙女,竟然是儿媳妇跟人家生的野种带进家里享受荣华富贵,而且还是设计把君家的骨肉陷害之后顶替进来的。
着情节多么恶劣。
即便如此,君老爷子也没有要问罪君见晚的意思,主要是孩子在君家长这么大,没有血缘可亲情总有。
可这个假孙女儿,心歹毒!
脸亲妈都打,所有不知道那是她亲妈的时候她自己知道,可她知道她还打亲妈打的那么欢?
多歹毒?
不是君家种就不是君家种。
君老爷子再不想看见这个鸠占鹊巢的死孽种。
“爷爷……”君见晚卑微的跪在地上。如狗一般的恳求着。
“我不是你爷爷!绍钦更不是你叔叔!”君老爷子的言辞丝毫没有包容君见晚的意思。
“奶奶……”君见晚又看向平时疼爱她的奶奶。
“你对简简实在太过分,你抢了她的一切,享受了本该是她享受的二十年的荣华富贵和家人的疼爱,你还想怎样!你要把君家唯一的骨肉害死,我老婆子用牙齿咬,用指甲掐,用头抵,我也要把你弄死!弄死你的小孽种!滚!”老太太真可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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