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我临时有紧急的事情,出差去了吧。
如果有必要,到时候还请蒋队用我的手机,给咏咏发几条信息,免得她起疑。
我好困。
我先睡一会儿。”
孟云泽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
蒋柏舟听着孟云泽这种像是在交代后事的话语,是一阵心惊肉跳。
“我不是你的传声筒。
有什么事情,等你手术结束后,自己出来高青阳交代。
不许睡!
听见了没有?
孟云泽,孟云泽,孟……”
蒋柏舟他大声地喊孟云泽的名字。
后面的人再没给他半点的反应。
纵然冷静自持如蒋柏舟,这会儿也难免心烦意乱。
这个二世祖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夏夏为了他,可以把自己的性命都给豁出去,孟云泽要是出了什么事……
蒋柏舟没有往下深想。
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一路风驰电掣地往医院赶去。
蒋柏舟将孟云泽送往医院。
提前就接到电话的楼琼宇和一众医务人员,早已等在医院门口。
孟云泽被蒋柏舟从车内抱出,就被医护人员给抬上平车,他被插上呼吸罩,医生在给他按着胸压。
“这位警官,请留步。”
平车快要被推进手术室,蒋柏舟下意识地就要跟进手术室,被医护人员给拦了下来。
“抱歉!”
蒋柏舟道了声歉,疲倦地抹了抹脸,发现脸上湿腻腻的,把手拿下来一看,孟云泽身上的血不知道什么时候粘在他的受伤的,暗红色的一滩,十分刺目。
难怪手上会湿滑一片!
“请你们,请你们一定要救活他!”
蒋柏舟拽住楼琼宇的白大褂。
说出这句话时,蒋柏舟的嘴唇都是抖的。
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尚且无所畏惧的蒋柏舟,这一刻竟感到了害怕。
不是为自己,而是因为初夏。
蒋柏舟心知孟云泽对初夏的重要性。
只有孟云泽活得好好的,师妹才有可能好好的。
“孟云泽,你听着!
你必须要给我挺过去。
否则,师妹我就替你照顾了!”
“你,你敢!”
孟云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痛醒了过来。
痛醒过来的他刚好听见蒋柏舟放的这句狠话,当即恶狠狠地瞪了蒋柏舟一眼。
他拿下呼吸罩,费劲地吐出那三个字。
妈蛋,为了他们这起破案子,他连自己的性命都差点给搭进去了。
蒋柏舟竟然还在这个时候威胁要挖他墙角,还有没有身为帝国警察的自觉了?
良心呢?
是喂了狗了么?
“孟先生,您不可以把呼吸罩给拿下来!”
“护士,快,把孟先生的呼吸罩给重新戴上!”
“……”
“孟云泽,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话!
一定要活着从手术室里出来!”
蒋柏舟双眼狰红。
“啧。”
孟云泽啧了一声,在护士的催促下,重新把呼吸罩从戴上,疲倦地闭上了眼。
“手术中”这三个字亮起。
蒋柏舟在手术室门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孟云泽,你可一定要说到做到,平安无事地从手术室里出来!
蒋柏舟还有任务在身。
他匆匆地去医院的洗手间洗了手,又把脸上的血渍全部都擦干净,回警局后,还刻意把身上沾了孟云泽血渍的外套给脱了,拿了套干净的警服换上,这才去打电话给董刚,问他们进行得怎么样了,需不需要他赶过去。
“不用了,老大,我跟分局那边请求了救援。
您知道吗?
恰好有一支部队在分局的训练基地搞封闭式训练,昨天刚结束训练。
那支部队的队长特热情,听说我们这边缺人,主动提出替我们逮捕嫌疑人归案。
杀鸡焉用才牛刀?
这次任务肯定圆满结束,您就等着收到我们的好消息吧!”
“有军部那边的人帮我们,自然是如虎添翼。
即便如此,也不能麻痹大意。
做我们这一行,切忌自满粗心。
一定要万事小心,明白了吗?”
“是!蒋队!
放心吧,蒋队,保证完成任务!”
听出蒋柏舟这次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董刚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次的抓捕活动非常的顺利。
特种部队甚至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
计划要到深夜才有可能结束的抓捕计划,因为三位嫌疑人的异常配合,在日暮时分,警车鸣着警笛归来。
三位嫌疑人,全部被“请”回了警局。
就在董刚他们还在为这一次的任务之顺利沾沾自喜的时候,很快,他们就发现,高兴得太早。
因为这三个人,承认他们当天晚上确实跟齐思羽有够姓行为,却统一咬定,齐思羽是自愿跟他们发生关系的,根本不存在强迫行为,更不承认他们在杀害她之后,将她的尸体从客栈的窗户抛出,导致尸体顺流而下,最终在中游被发现。
对伙同其他两名犯罪嫌疑人轮女齐思羽的罪名矢口否认。
“警官,我们确实是罗市本地人没错,也小有积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跟团吧?
我就喜欢跟团,喜欢热闹,有钱没处花,所以喜欢到处撒钱不可以吗?”
卢冲还是三人当中最为嚣张的。
人是金牌律师,张嘴就跟开炮似的,也根本不给辩驳的机会。
蒋柏舟和董刚尚未说什么,这位反而倒转枪口,表示等他出去,一定要联同其他两名被冤枉的先生,合状告刑侦队的人,告刑侦队成员污蔑他们的名誉。
董刚被那位律师烦的都想暴力执法了!
“就算是在齐思羽的指甲里发现他们的皮肤组织纤维和血液又如何?
就能够证明齐小姐并非出自自愿的吗?
在女生爱过程当中,人类的腺上素太过旺盛,情绪激动,以至于齐小姐在快感当中抓伤了我们,又或者是我们太过激动,以至于动作粗暴了些,这都很正常吧?
姓爱专家研究表明,施加在rou体上的疼痛会给人带来一定程度的快感。
难道几位阿SIR在床上这么死板的吗?
每天都是同样的动作,同一个对象?
抱歉。
我是个享乐主义至上者。
我喜欢在姓爱过程中追求刺激和新鲜感。
但这一切都基于你情我愿的前提下。
几位若是不相信。
可以去问一下跟我有过关系的那些对象。
当然,至于他们愿不愿意回答几位警官如此私密的问题,我就不得而知了。”
三位嫌疑犯当中,除了那位开口就要状告刑侦队各位成员的,所谓的金牌律师,有过离异史的韩健,还有一位妇产科医生,李安雄。
张口闭口就是专业的医用术语,还有姓爱哲学,都让负责审讯的王大勇和田恬非常崩溃!
尤其是对于23岁了,还是小处男一枚,连女生的手都没有摸过的的王大勇而言,李安熊抛出的那两个问题实在是会心双击!
“难道几位阿SIR在床上这么死板的吗?
每天都是同样的动作,同一个对象?”
他连一个暖床对象都没有的单身狗,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小处男不要面子的么?!!!
王大勇怒而出去泡了杯咖啡降降火。
“呵呵。
刚才那位警官一看就是个没有姓经验的小处男。
这位女警官,你应该有男朋友吧?
你男朋友能够满足的了你吗?
有没有兴趣跟我来一次?
我保证,一定会让你体会到什么是极致的快感。”
“闭嘴!”
田恬恶狠狠地开口。
李安雄不但没有闭嘴,反而开始科普各种重口的啪啪啪十八式。
田恬:“……”
有一句TMD不知道该不该讲!!!
“你看着我做什么?!
王大勇,我警告你啊!
你要是敢脑补些有的没的,我都拧下你的狗头,当球踢!!!”
田恬炸毛地出了审讯室,就看见王大勇端着咖啡,若有似无地看着她。
田恬凶狠地回瞪回去。
王大勇虽然名字叫大勇,胆子却不怎么的,立即缩了缩脖子。
田恬每天都会这么暴栗,跟青阳的姓生活肯定不和谐!
王大勇得出以上结论。
“怎么了?那位李先生也很不好搞定吗?”
出来泡咖啡的初夏见王大勇和田恬愁云惨雾地站在审讯室附近,端着咖啡走了过去。
“也……?夏夏,你负责的那位刘先生很难搞吗?
应该不会吧?
知名大学教授。
一看就彬彬有礼的样子。
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像是李安雄那样吧?
卧槽!
你是不知道那个李安雄。
张嘴就是姓爱科普。
也是够了!
而且一口咬定他们跟齐思羽是在你情我愿之下发生的关系!
你呢,你那位刘教授有没有交代什么?”
初夏摇了摇头,头疼地道,“这位刘先生也是一样。
坚持人称思羽是自愿的。
除此之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多说。
我想,在案发后,他们肯定统一过口供。
可惜,我们手上的证据不足。
如果有足够的证据,就能够撬开他们之间的缺口了。
对啊!
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我们可以谎称,说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已经招了,统一指认他们当中的某个谁。
为了自保。
或许他们会交代之前不愿意交代的事情也不一定!”
初夏眼睛晶亮地道。
“行啊!
有你的,初夏!
这个注意好!
不愧是三少的女人,哈哈!
近朱者赤,夏夏你现在真是有你老公一半的风范。
搞不好用你这个办法,真的能够撬开他们的嘴!
不过我是不愿意继续审问那个李安雄了。
夏夏。
我跟你换换吧。
好不好?
我去搞定那个刘教授。
你跟大勇去搞定那个李安雄!”
闻言,王大勇竖了一个中指送给田恬。
田恬做了个挥拳的动作,意思是要打爆他的狗头,
初夏本人倒是没什么意见。
那个刘芝山表面上看确实谦和有礼,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
然而,很多时候,往往越是看上去温和无害的人,反而越是有可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思羽的指甲上有刘芝山的组织纤维,这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问题,说明这位刘教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般风度翩翩。
刘芝山似乎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除了声称自己无罪,再不肯多说一句。
这种犯罪对象,其实往往是最令人头疼的。
因为对方的戒备心太重,会很难从对方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反而是哪个李安雄听起来,比较好攻克。
被当成嫌疑人抓进警局,不慌张,不惊恐,反而夸夸其谈。
通常这种人对自己极其自信,也比较自大,因此,也就比较容易找到他的弱点。
初夏答应了田恬的要求。
“夏夏的那个方法确实可行。
这样,老董。
你继续想办法让那个卢冲开口。
我和夏夏一起去会会你们口中的李安雄吧。
大勇,你去和田恬一起去录刘芝山的口供。”
蒋柏舟和动感也端着咖啡走了过来。
连轴式的运作,大家都此刻都比较疲倦,都得靠咖啡吊着。
就这样,几人交换了下审讯的对象,再一次投入到新一轮的审讯当中。
蒋柏舟和初夏来到李安雄的审讯室。
“咻——”
双手手指放在唇边,李安雄对着初夏就吹了记响亮的口哨。
经过一个冬天的休养,初夏现在的皮肤早就已经恢复了昔日的白皙,又因为跟孟云泽房事和谐,整个人犹如三月的樱花,透着娇俏伍可人的风情。
李安雄完全不掩饰对初夏的谷欠望。
蒋柏舟的眉头在一瞬间皱起。
终于明白为什么田恬对这个李安雄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
“态度放尊重点!
姓名,年龄。家在何处?
你跟卢冲还有刘芝山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你说齐思羽是跟你们自愿发生关系的,她的死和你们无关。
那么你详细说一说,当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齐思羽愿意跟你们发生关系?
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齐思羽的死确实跟你没有关系?”
重重地拉开椅子,拉长了脸色,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李安雄充耳不闻,的视线灼热地落在初夏的身上,还挑逗意味十足地舔了舔唇瓣。
蒋柏舟危险地眯起了眼,正要发作,初夏摊开笔录,坐了下来,将方才在茶水间倒的那杯尚未碰过的茶给对方过去,“李先生是觉得口渴么?
喝点茶。”
语气平静,似乎半点没有看懂李安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