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把酒水妥善放置好了之后,楚桑一转头,瞥见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初夏。
这里也就只有初夏跟宝贝是个女的。
楚桑几个大步就走到初夏的面前,拉过人的双手,就是一通热情的握手。
初夏的手上虽有疤跟茧子,皮肤却是极好。
楚桑这么一握,就握了满手的滑腻。
眼露诧异。
一只大掌横生出来,生生地初夏的手从他手中给抽了回去。
“说话就可以了。
不必动手动脚。”
转头对着初夏,又是另一番温存的模样,“楚桑力气比较大。
怎么样?刚才握疼你了没有?
手疼么?”
确实是有点疼,不过初夏还是笑了笑,表示一点也不疼。
楚桑生生地被孟云泽这腻歪地劲儿给激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说,三儿。不就是握个手么?
你丫至于么?”
“咏咏痛觉神经比一般人要敏感。
很多寻常人认为微不足道的痛感,对咏咏而言都会被放大数倍。”
孟云泽看了看初夏的手,果然还是红了,当即眉头微皱地解释道。
初夏手背上的那几条红印楚桑也是瞧见了。
他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人能的身体能敏感成这样的,当即瞪大了一双虎目,大声地道,“那你们床事是怎么和谐的?
就弟妹这身体,跟豆腐做着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你俩第一次的时候,弟妹是不是直接痛得昏过去了?”
楚桑这话一出,一院子的人,目光皆悉数落在了初夏的身上。
初夏脸颊嫣红,一个劲地往孟云泽的身后躲。
楚桑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抱歉,抱歉。
咳~~~
那什么。
弟妹,我平时跟这帮粗人待惯了。
你,你别介意啊。”
除了今年上小学二年级的安安,其他均名校毕业,却被称之为粗人的人其他人:“……”
楚桑是真不是故意的。
他开的是保全公司,周围全是一帮糙老爷们儿。
男人么,说话带颜色,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他是真的习惯了。
至于熊宝贝,楚桑是真没把她当女的看。
毕竟,这位要是讲起带颜色的段子来,那是能把他底下最糙的汉子都能逗得面红耳赤的“狠角色”。
“三婶。
对不起,我爸今天出门又忘记吃药了。
你放心,以后他要是出门,我一定细致看着他点。”
一帮大人还没吭声,倒是楚景安小大人似的,彬彬有礼地走到初夏的面前,对她歉然地鞠了个躬。
“臭小子!
有你这么埋汰你老子的么?
什么叫老子出门又忘了吃药了!”
楚桑气得一巴掌就照着楚景安的脑袋瓜上拍过去,楚景安偏头一躲,就给躲过了,还冷冷地丢了一句,“幼稚。”
可把楚桑给气的,抬手就要把人拎过来揍一顿。
初夏还以为楚桑是真的要动手修理楚景安,也没多想,直接把楚景安给拉了过来,用身体定在了他的面前,大着胆子,替楚景安去青道,“童言无忌。
楚大哥您千万别生气。
我,我知道你方才的那些话没被的意思。
我并未放在心上。
您,您能别生小公子的气么?”
“今天看在你三婶的面上,且饶你一回。”
楚桑顺势收回了手。
“谢谢楚大哥。”
初夏开心地笑了。
她转过身,低头对楚景安柔柔地道,“好了,放心吧。你爸爸不会打你啦。”
其实,在场的除了初夏,其他人都知道,楚桑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安安从小就比一般孩子早熟,是真正地家长特别省心的那种孩子。
楚桑哪里震的对儿子动过手,至多不过是吓唬吓唬罢了。
但是谁也没说破,因为大家看得出来,对于成功地劝说楚桑没对楚景安动手这件事,初夏是真的很开心。
楚桑带的酒确实够多。
红的,白的,黄的,全有,准保够够的。
“恭喜三儿成功脱单!
恭喜妻奴联盟又添一名虎将!!!
敬在场的三位好汉们!!!!”
东西差不多烤好的时候,楚桑率先把自己杯子里的啤酒给灌满,站起身,面朝大家敬酒
在给初夏喂烤肉串的孟云泽:“……”
在替媳妇把鱼丸给吹凉的于少卿:“……”
从伍媚的手里接过她咬了一口就觉得辣,刚要把鸡翅送进嘴里的方怀远:“……”
第337章 蛮横的本能
一帮人吃吃喝喝,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有点起风了,于是就把东西收拾收拾,转移阵地,又在孟云泽的客厅喝了会儿酒。
熊宝贝酒量不好,酒品更是差到令人发指。
喝醉了就喜欢唱歌。
别人唱歌要钱,她唱歌要命的那一种。
“是谁抢走了我的麦克风,没关系,我还有我的喉咙!
是谁看扁了我没有观众,我自己,第一个被感动!”
熊宝贝甩了拖鞋,光着脚丫子踩在沙发上,右手握成拳,仿佛手里当成握了个麦克风,下腰,甩头,唱得不能更投入。
伍媚不甘示弱,也紧跟着跳上了沙发,五指张开,生生地把熊宝贝的脸给挤一边去,右手拿着电视遥控,左手伸直,打着悬,扯着嗓子唱,“左边的观众,右边的观众,对面的观众,有没有观众,请各位观众,做我的观众!”
“少卿,怀远,你们,你们两个,日行一善。
行行好。
管一下自家的媳妇儿,成么?”
伍媚唱歌倒是不难听,可难免有时候会被宝贝带得唱跑了调,跑到西伯利亚都拉不回来的那一种。
楚桑被这两朵霸王花的歌声摧残俊脸发白,耳朵嗡嗡直响。
手里各自拿着一杯红酒的于少卿跟方怀远两人,对看一眼,碰了碰杯。
难得自家媳妇唱得这么尽兴,为什么要管?
项歌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双膝上,身体坐直,星辰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沙发上全情投入的唱歌的两人,手指还轻轻地在膝盖上打着节拍,仿佛当真是在欣赏精彩绝伦的演唱。
楚桑瞥见项歌的小动作,又瞥了眼边上向来老成稳重,这会儿却轻轻晃着小脑袋瓜的儿子,猛地产生了一种,我在哪儿,我是谁,我在这儿做什么的终极思考。
难道真的是他不懂欣赏?
楚桑猛地把手里剩的那一口白酒给灌了进去。
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熊宝贝跟伍媚两人一连唱了好几首,最后嗓子都有点哑。
于少卿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水,招呼自家媳妇先下来。
熊宝贝醉得稀里糊涂的,倒也认得人。
听见于少卿的声音,眯着双漾着春色的眸子,软软糯糯地唤了声“少卿哥”,双手圈住人脖子,双腿也挂了上去,捧住他的脸庞,在他的唇上重重地啃了一口,一双乌溜的眼睛里倒映着全是于少卿那张清俊的脸庞,满心欢喜,“少卿哥,我好喜欢你啊!”
初夏从厨房端出醒酒茶,刚好撞见这一幕,红了耳尖。
这么多年过去,宝贝跟于先生的感情还是好么好啊~
放在心尖上的人的告白,无论听多少遍,依然神魂动荡。
于少卿注视着宝贝泛着水光的眸子,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眸光陡然转深。
“我先带宝贝回去。”
于少卿转过身,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就这样维持着现有的姿势,像抱小孩儿一样,抱着自家媳妇先走了。
没人对唱,伍媚一个人唱得不得劲,就拉着方怀远,也想要把人给拽上沙发,来个情歌对唱。
方怀远能任由小舞胡闹,可没有自己也一起跟着撒酒疯的打算。
“小舞,你喝醉了。”
方怀远抱着人坐在沙发上,以不容置喙地语气道。
伍媚霍地又从沙发上中站起,猛地提起方怀远的衣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后者,一字一顿,“我才没醉。”
方怀远也不跟她辩,冷不防地握住人脚踝,把人往下一扯,在伍媚摔倒之前,扶住她,扣住她的手臂,直接把人给抗在了肩上,任凭伍媚踢踢踹踹,咬咬啃啃,用眼神跟众人告辞,就那么把人给带出了屋子。
初夏看得是目瞪口呆。
之前还抱怨那两人吵得不行的楚桑,在宝贝跟伍媚先后被带走了之后,却又觉得场子过分得安静。
连杯子里干倒的红酒都没喝完,就一手搭在儿子楚景安的小肩膀上,告辞走了,顺便也把看似清醒,实际上早就喝醉了的项歌也一并给带走了。
方才挤得还满满当当的客厅,随着大家陆陆续续地告辞,顿时空旷了不少。
初夏很少参加这种聚会。
她的性格本来就不是属于那种人来熟,有点慢热,又太过害羞。
没什么朋友。
来到江城警署后,大家因为看在师兄的面子上,偶尔聚会会一起叫上她。
可是除了田恬,其他全是男生,她不像田恬那样性格开朗,能够跟谁都能打成一片,聚会时,大都是他们在闹,她就负责安静地看着,感觉也挺好。
说起来,齐思羽是第一个主动接近她,愿意跟她交好的同性朋友,所以她才会对对方一忍再忍。
可惜的是,她一片赤诚之心待人,对方并没有真的也将她视为朋友。
初夏想到齐思羽,眼底的光就黯淡了下来。
但凡是真心给出去的,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被对方弃之若敝屣,总归是会难过。
“在想什么?”
肩膀上一沉,耳边传来含着酒气的温热,转过头,对上孟云泽风情勾魂的桃花眼,心跳不自觉地漏跳了一拍。
稳了稳心神,初夏唇角微杨,眉眼弯起愉悦的弧度,轻声地答,“三叔的朋友们,都是一群很有意思的人。”
孟云泽亲了亲她的唇瓣,“也是你的朋友。”
初夏一愣。
忽然福临心至,明白了孟云泽话里未尽的意思,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次的烧烤聚会。
三叔这是,特意借这个机会,将她正式介绍给他的朋友们认识吧?
唇边的笑容扩大,初夏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想起上午三叔告诉她的,他是她的男朋友,她有权在他的面前表示她的喜怒哀乐。
初夏觉得找一个“嗯”字并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欢喜,于是,她试着,大胆一回,主动,吻上近在咫尺的薄唇。
带了点羞怯孟云泽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便欣然受之。
他配合地闭上眼,在初夏生涩地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的时候,卷住她的唇瓣,徐徐诱之,手把手,噢,不,是身体力行地进行实际教学。
这次的烧烤聚会,初夏是喝得最少的那一个,只喝了三杯,其他全部都由孟云泽给代劳了。
明明没喝什么酒,可初夏却觉得自己此刻醉得厉害。
呼吸之间,全是酒气跟暖气,晕陶陶地,叫人仿佛踩在云端上,不知今夕何夕。
不能再吻下去了。
再吻下去,就不再是考验自制力的问题。
孟云泽呼吸微乱,看向初夏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初夏想起昨天晚上,三叔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然后,然后自己的手就被借用了一下。
画面太过羞耻,脑海里仅仅是起了个头,初夏就拼命地在心里喊了停。
耳尖的那抹血红却迟迟退步下去。
孟云泽浑然不知初夏的脑海里此刻已经完全被不和谐的画面所占据。
代喝是要以一抵三的。
也就是说,初夏如果只要喝一杯,孟云泽替她,记得喝三杯。
孟云泽酒量好,楚桑跟方怀远两人的酒量却也是不差。
孟云泽替初夏这么几轮替下来,这会儿不说有七分醉意,其实也醉了五分,靠在初夏的肩膀上,有点熏然的睡意。
初夏轻轻地推了推孟云泽,“三叔,要不我扶您上楼回房休息?”
原本闭目养神的孟云泽忽然睁开眼,“还叫三叔?”
称呼这个问题,孟云泽从来没有纠结过。
只是纯粹地,想要听对方唤自己的名字,那样才觉得够亲密。
初夏一呆。
两人现在已经是恋人的关系了。
叫三叔确实有点不妥。
初夏红着脸,“云,云泽。”
“乖。”
孟云泽奖励地亲了亲初夏的鼻尖,耳鬓厮磨。
“那一次,是不是很疼?”
“啊?”
初夏没能跟得上,孟云泽过于跳跃的思维。
“五年前的那次,我肯定弄疼你了。”
没等初夏给出答复,孟云泽便指尖摩挲着初夏的脸颊,语气自责。
楚桑说得对,初夏这样敏感的身体,两人初次体验的那一次,肯定是弄疼她了。
关于那个晚上的记忆,孟云泽记得实在不多。
他喝得太醉了,一切都只是凭着一股子蛮横的本能。
只记得滋味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