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直觉告诉他,莱昂。布莱斯这个人,对小舞的感情并不单纯。
方怀远对莱昂。布莱斯了解得太少,他要有人帮他分析一下莱昂。布莱斯这个人。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因为妻子出轨,所以宁可净身出户,也要离婚。
在离婚官司期间,妻子便因出车祸死亡。
从最终结果来看,莱昂。布莱斯确实有犯案动机。
不过按照你,嗯,按照小舞的叙述,是安妮。布莱斯开车撞的莱昂。布莱斯,才会造成车毁人亡的悲剧。
如果安妮。布莱斯的死真的跟莱昂。布莱斯有关,那么,我只能说,这个人相当可怕。”
一个人得算无遗策到什么地步,才能提前以退为进,故意提出净身出户也要离婚这个要求,激怒自己的妻子,并且料定了心高气傲的妻子一定会采取行动。
还得在车上做一定的手脚,这样才能在事后避开警方的调查,为自己洗脱罪名。
“小舞跟我说过。
安妮。布莱斯不是第一次出轨,萧远,也就是这位莱昂。布莱斯之前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因此动怒过。
既然之前那么多次都忍下来了,为什么忽然就不能忍了?
就因为安妮。布莱斯跟情人出入酒店的照片被曝光?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莱昂。布莱斯是真的因为忍无可忍才提出的离婚,净身出户?
莱昂。布莱斯可是个资本家,还是一个天才投机主义者。
在离婚这件既定事实上,他难道不是应该尽可能争取自己利益最大化?”
这也是为什么方怀远会认为萧远不会那么轻易答应跟伍媚离婚的最大原因。
在方怀远看来,那位萧先生的为人恐怕根本没有小舞所认知地那样简单,他担心小舞若是想要解除婚约,怕是没有那么顺利。
最令方怀远耿耿于怀的是,那位明明已经来了罗市,却一直没有现身。
方怀远担心对方背后在策划着什么,他不得不防。
方怀远能够想到的,于少卿自然也想到了。
能够在M国瞬息万变的商场上站稳脚跟,还是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这样的男人,又岂会是绵羊?
“如果我记得没错,莱昂。布莱斯是少北的师兄。
那样一个风云人物,少北的导师跟师兄师姐当中,肯定有人跟他接触过。
你等我几天,我让少北帮你打听打听。
如果按照你所说的,那位莱昂。布莱斯真的是那样一个极端危险分子,我们,就算是动用一切关系,也得让小舞跟他接触婚约。”
“谢了。”
方怀远由衷地道。
“不客气。”
两人结束通话。
方怀远拿了换洗的衣物,回医院。
第289章 火辣辣的早安吻
方怀远走到病房门口,里面隐隐有灯光透出。
方怀远推门进去。
靠在床上看电视的伍媚转过头,见到方怀远的瞬间,眼睛一亮,“哥!你回来啦!我等了你很久了。”
方怀远看了眼电视屏幕,很好,又是少北主演的片子。
要不是这两人从学生时代起就因为熊宝贝不对盘,就冲着于少北这张脸出现的频率,方怀远都有种封杀于少北的冲动。
“怎么还不睡,在等我?”
方怀远拎着装有伍媚生活用品以及换洗衣物的行李袋,朝床边走过去,心情受伍媚见到他时毫不掩饰的欣喜所影响,心底那点醋意也就挥发得差不多了,眼底染上笑意。
伍媚点头,“是啊!是啊!我等得菊花都要凉了!哥,我让你带的衣服都带来了么?身上黏黏的,好难受,根本睡不着。”
方怀远:“……”
敢情,这小丫头片子根本不是在等他,而是把他当成了搬运工,等着他洗澡呢。
“嗯。带了。”
方怀远把行李袋给伍媚递过去。
伍媚从中取出换洗的衣物,下了床就要往浴室走。
方怀远拉住了她的手臂,稍微一用力,伍媚再一次坐在了床上。
方怀远抬起她的下巴,身体下倾,俊脸缓缓地逼近伍媚。
伍媚五指张开,推开了方怀远的脸,干脆利落地拒绝,“不要。我流了很多汗。身上臭死了。”
方怀远低笑。
伍媚郁闷,笑什么?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脸上的伤,好点没有。”
方怀远轻轻地刮了刮伍媚左边的脸颊,眼底闪着揶揄。
伍媚:“……”
方怀远还在一本正经地评价,“消肿了不少。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注意一点,尽量右躺或者平躺。”
免得压到受伤的那半边脸。
“知道了!方啰嗦!”
伍媚恼羞成怒,推开方怀远就下了床。
“你一个人没问题么?要不要我进去陪你?”
方怀远跟在她的身后。
伍媚高烧了一夜,今天又只吃了点流食,方怀远不太放心,担心她会在浴室里晕过去。
“不用。谢谢。我很好,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伍媚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双手搭在方怀远的肩膀上,把人一推,“嘭”地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
方怀远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尖,目露惋惜。
俗话说,FLAG不是那么好立的,否则很容易被打脸。
伍媚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随着热水铺面而来,浴室里的温度逐渐攀升,伍媚的脑袋就有点晕晕的,身体都有点站立不住。
想来还是病没有完全好,身体有些脱力。
方怀远是带了手提跟资料过来的。
伍媚在里面洗澡,他便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提,认真地开始工作。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地水声。
方怀远强迫自己把注意从暧昧的水声当中转移开,尽可能地专注于手中的资料。
大概是自我告诫当真起了点作用,接下来的时间方怀远都专注于工作。
“咣当”一声,浴室里传来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方怀远翻看资料的手一顿。
“小舞?你还好么?”
把手提一合,方怀远疾步往洗手间门口走去。
出于对伍媚的尊重,方怀远并没有马上推门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担心地询问。
“没事。只是手滑,不小心把花洒掉地上了。”
浴室内,刚冲完澡的伍媚把水龙头关了,弯腰去掉落在地上的花洒。
起身时,脑袋一阵晕眩,眼前一黑。
眼看就要以双腿跪地的姿势摔在瓷砖上,浴室的门被打开,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及时地扶住了她。
方怀远扯过挂在架子上的浴巾,将浑身赤果的伍媚包裹住,拦腰将她打横抱起,急匆匆地走出浴室。
方怀远将伍媚放在了床上,先是用浴巾替她把身体擦干,又替她把头发擦了擦,返身去浴室取来她换洗的衣物。
“哥,我没事。我只是,可能在浴室里待久了,有点头晕而已。衣服我自己穿就可以了!”
洗澡洗到一半,被她哥从浴室里给抱出来,已经是够丢人的了,要是连衣服都还要她哥帮忙穿,那可真是没法见人了。
她急忙从方怀远的手里夺过衣物,表示自己穿就可以了。
方怀远双手环胸,一双墨色的瞳眸思绪不明,是一点也没有回避的意思。
左右两人跟亲密的事情都看过了,让不让看什么的,也没什么多大意义。
伍媚也知道,她哥肯定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对她不放心。
不过刚才她是在浴室里啊,现在是在床上,能出什么事?
当着方怀远的面,伍媚大大方方地穿上了内衣、内裤,并且套上睡衣。
“哥,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出现得那么及时?”
伍媚穿好衣服,方怀远就替她把被子给盖上了,以免再次着凉。
方怀远取来吹风机,伍媚问出她心底的困惑。
她以为,在听她说没事之后,她哥肯定就会走开了。
还想着就算是没摔个皮青脸肿,膝盖肯定是要遭点罪。
没想到,她哥不但没有离开,还出现得这么及时。
“你的回答太过配合。”
“嗯,什么?”
“我在门外问你有没有事。如果真的没事,以你的性格,应该会不耐烦地回答我,不就是洗个澡,能有什么事。
而不是耐性地跟我解释,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一反常态,只能说明事情并不是你所说得那样,相反,很有可能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所以,他才会没有走开,而是推门进去。
也幸好,小舞忘了锁门,否则就算他猜到了小舞很有可能在里面出了点状况,也无计可施。
好吧……
有理有据,伍媚无以反驳。
“刚刚,为什么不叫我?”
方怀远插上吹风机的插头,把风力调到最小,指尖从伍媚的发梢穿行而过。
不同于伍媚带刺的性格,她的头发相当柔软。
方怀远无法想象,假如刚才他进去得晚了一秒,伍媚整个人摔在浴室里,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花洒会掉在地上,如果不是因为手滑,那么肯定是因为身上没力气。
也就是说,小舞之前就觉得身体不对劲了。
他就在她一墙之隔的门外,她却没有喊他。
有时候,方怀远会忍不住想,如果小舞的性格跟她的头发一样,能够柔软一些,或许他们不会生生地错过五年。
可是这种假设没有任何的意义。
因为倔强是小舞的底色,如果没了这层底色,这个人也许根本也不会如此吸引他。
方怀远的声音称得上是平静,也没有多少指责的口吻,不过伍媚还是从中听出了些微指责的意味。
吹风机的开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按掉了。
周围寂静。
方怀远把吹风机放到了一边,在床头坐了下来。
他的双手放在伍媚的肩上,黑眸认真地与她对视,“小舞,我知道,以前发生的许多事,使得你或许习惯很多事情都一个人扛下来。
但是,小舞。
一辈子很长。
我们将会是共度一生的人。
未来,你得学会试着依赖我。
无论遇到任何困难,只要你开口,我不会拒绝。
嗯?”
方怀远的眼神总是冷锐利,好像能够把人的灵魂都给看穿。
在这一刻,看向伍媚的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柔软。
伍媚深深地望进方怀远的眼底,她在他的双眼里,清楚地看见了她的倒映。
父母情感的破裂,再生家庭的微妙,未婚先孕,他乡漂流,这一切,都使伍媚在很早之前就学会努力。
她已经习惯不开口向任何人寻求帮助,即便知道她哥就在门外,她的第一反应也是她自己能解决。
伍媚率先别过视线。
“知道了。啰嗦。好困。我先睡了~
晚安!”
躺进被窝里,伍媚把棉被高举过头顶,把个脑袋都蒙进了被窝里。
“不要把脑袋都包在被窝里。”
方怀远扯过伍媚的被子,替她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伍媚翻身,背对着方怀远。
但是,很快,她的身体就被扳了过来。
方怀远低头,果然对上一双红彤彤的兔眼睛。
方怀远指尖碰了碰她的长睫毛,“想哭就哭。学会在老公的面前掉眼泪,也是身为妻子必修课的第一步。”
“屁!”
语气不屑,眼泪却湿了睫毛。
方怀远吻了吻伍媚的眼睛,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睡吧。时间不早了。”
“嗯。”
伍媚难得听话地闭上眼。
大概是吃了退烧药的缘故,伍媚比平时嗜睡一些。
睡了一天,到了晚上,又很快睡着过去。
耳边传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方怀远确定伍媚已经睡着后,在她的唇边印上一吻,伸手关了灯,只留下茶水间的灯。
方怀远就着茶水间的灯,重新打开电脑办公。
发烧最怕夜里睡着时体温反复。
昨天凌晨一直到伍媚醒来,方怀远几乎没怎么睡,每隔两个小时,都不放心地去量体温。
一旦高烧不退,就得给伍媚服下退烧药。
今天晚上,伍媚的情况好了许多,夜里没有再反复高烧。
方怀远给伍媚量了几次体温,体温均没有再升高,这才揉了揉酸涩的肩膀,支起医院提供的行军床,就架在伍媚病床的边上。
这样,如果夜里伍媚有什么事情,他也能够在第一时间知晓。
第二天,伍媚醒来,转过头,一眼就看见了睡在行军床上的方怀远。
方怀远身高腿长,一米八五的人窝在只有一米二的行军床上,双脚都露在床外,被单盖在身上,一只手臂横在眼睛上,就连睡觉,眉头都是紧锁着的。
伍媚动作尽可能放轻地下了床。
她走到行军床边上,蹲下身,悄悄地把方怀远横在眼睛的手臂给拿下来,放在身体的两侧。
就在伍媚站起身时,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