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媚僵直的身体,随着亲吻的深入而逐渐地软化了下来,不知不觉地开始回应他。
大脑的氧气越来越稀薄,最后,伍媚还是靠在了方怀远的怀里,才勉强能够站得住。
“记住了,下次不许当着我的面,夸奖别的男人。”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在耳畔。
伍媚咬住发麻的唇瓣,妈蛋,如果他总是用这种“身体力行”的方式的话,恐怕很难忘记吧?!
哪怕方怀远并不反对伍媚结婚那天可以不穿婚纱,伍媚却还是不得不放弃穿西装举办婚礼的想法——没办法,她总得考虑爷爷他老人家的心情。
相比于婚纱款式的繁复跟穿脱的麻烦,男士礼服要方便许多。
加上为了避免跟于少卿以及熊宝贝的婚礼日期撞车,方怀远跟伍媚的婚礼就定在下个月。
八月的罗市还处在酷暑的阶段,如此可供方怀远选择的余地又少了许多,如此选起来倒省了不少功夫。
方怀远早早地穿妥礼服,里头工作人员还在为伍媚试装。
发现领结有点歪,方怀远对着镜子整理领结。
听见帘子被拉开的声音,方怀远下意识地转过头。
一看,就怔住了。
伍媚的头发太短,做不了发型,造型师就在她的头发上别了头纱。
洁白的,纯净的头纱披在头发的后面,小巧莹润的耳垂上,一对流苏型的耳坠垂挂下来,路帅气利落的短款设计,莹白的雪肩露在外面,将伍媚骨子里的那种率性跟魅力体现得淋漓尽致,叫人一眼便再难移开。
“是不是有点怪?”
方怀远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也没说好看,也没说不好看那,伍媚不由地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心里没底。
方怀远终于回过神来。
他疾步朝她走去,眸光炙热且专注,“不,很美。”
伍媚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重重地落了地。
她露出由衷的喜悦的笑容。
方怀远像是被蛊惑了一般。
这一刻,他的眼里只能够看得见她的存在。
方怀远抬起伍媚的下巴,当着众多工作人员的面,重重地吻了下去。
他的舌尖扫荡着她的牙龈,蚕食她每的每一寸领土,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怀里的这个女人,已归他所有。
冷不防吃了一嘴狗粮的工作人员:“……”
两人试完婚纱跟礼服,从婚纱馆出来,时间尚早。
“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照例是薛丛担任司机。
方怀远跟伍媚先后上车。
小早被于少卿跟熊宝贝带去迪士尼玩了,肯定要玩到很晚才会回来。
也就是说,接下来,在回爷爷家之前,他们有充足的,属于他们两个真正的二人世界的时间。
方怀远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的面色微缓,唇角微扬,“这个点,你应该饿了吧?
我先带你去吃饭。
然后,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驾驶座上的薛丛瞥见自家“笑盈盈”的BOSS,立即转过了眼。
艾玛,画面实在太过惊悚,不敢直视!
伍媚试穿了一早上的婚纱,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因此对于于少卿吃饭的提议当然没有拒绝。
当然,伍媚心里更加好奇的是,吃过饭以后,她哥到底会带她去哪里。
鉴于严格意义上而言,这算是两人的第一次“约会”,所以伍媚对方怀远要带她去的地方多少有点期待。
只是方怀远这人的心思太难猜,性格又太过恶劣,万一对方只是在耍自己呢?
于是,吃过饭,在去往目的地的过程当中,伍媚都抱着这样一种期待又害怕落空的矛盾心理。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不等伍媚看清楚这里是哪里,只听方怀远道,“把眼睛闭上。”
伍媚的心扑通跳了几声。
她可以有所期待吗?
方怀远像是看出她内心的想法,斜她,“怎么,怕了?”
明知道对方是激将法,伍媚抿了抿唇,还是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方怀远低低的笑声。
伍媚一只手攥紧,但愿她哥这一次不是在耍她。
否则,她一定要他好看!
“放心,这次不耍你。”
要不说从小一起长大的坏处呢,你捏了个拳头,对方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方怀远让薛丛在这里等,他先行下了车。
“从这一刻起,只需要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OK?”
手被一只大掌包裹住,男人手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身上仿佛被注入了某种安定的力量。
即使眼前一片漆黑,内心也坦然平静,没有丝毫的退缩跟害怕。
伍媚五指与于少卿交握。
伍媚闭着眼,以至于没有发现,那个总是面容冷峻的男人,这一刻,眼神有多温柔
伍媚任由方怀远牵着她的手。
他说直走就直走,他说往右就往右,全然地交付她的信任。
伍媚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好像只有五六分钟,又好像又半个小时那么长。
终于,方怀远的脚步停了下来。
因为方怀远没有说她可以睁开眼睛了,也没事先告知已经到了,导致伍媚差一点撞上他的后背。
方怀远及时地扶住了伍媚,在伍媚抱怨之前,他轻轻地道,“好了,现在,把眼睛睁开吧。”
伍媚愣了愣。
睁开眼?
他们已经到了么?
因为闭眼了一段时间,以至于伍媚刚睁开的时候,被光亮给刺了眼。
她用手挡住了额头,再次睁开眼,一栋灰蓝色的建筑出现在她的眼前——赫然就是他们之前生活过的那栋别墅,六岁的她跟十二岁的他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伍媚的瞳孔缓缓地睁大。
她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怎么会……
第281章 在她的唇瓣上辗转逗留
伍媚被方怀远的这一番话给彻彻底底地被震惊到了。
在M国的这五年,她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当初没有出国,他们会如何。
但是每一次,都是一个死结。
所以她不敢深想,在回国后也没有主动去找她哥。
这个时候,伍媚却无比的后悔。
为什么当初没能果决一点呢?
要是她鼓起勇气,回到这里,或许她早就发现这栋别墅的主人就是她哥。
他们也许会偶然碰见,也不会错过这大半年的时间。
心绪翻涌,千言万语,最终,伍媚也只是倏地停住脚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方怀远的腰身,她声音颤抖地道,“幸好我回来了。”
如果不是半年前孤注一掷地带着小早回国,他们或许当真要错过一辈子了。
她永远不会知道,她哥曾经满世界地寻她,寻而不得之后,买下这栋别墅,打算守着这栋别墅,度过余生。
更不会知道,她哥的感情一直都被被他哥用如此浓烈的方式回应着。
方怀远转过身,也紧紧地回抱住怀里的伍媚。
是啊,幸好,她回来了。
外面的太阳很晒,因着靠近泳池,又有着有树荫的遮挡,两人所在的地方却比较凉。
一阵清风吹过,不知道从何处吹来的叶子,落在了伍媚的头上发上。
伍媚伸手欲要把头发上的落叶给拿了,头上的阳光被遮挡,方怀远抢先一步,动作自然地替她将树叶拂落。
接着,她的下巴被抬起,方怀远的吻过了下来。
之前,方怀远的吻总是带了点凶残跟霸道的意味,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接近于猛兽的啃咬,
也许是站在这片他们从小长大的土地上,身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又或许是怀里的人知道已经答应自己的求婚,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再从自己的身边逃开,方怀远的吻也就不在充满急切跟掠夺,而是多了几分温柔跟缱绻的意味,就如同此刻的清风,微醺醉人。
“唔……”
伍媚下意识地呻吟出声。
这一声呻吟声,如同往火堆旁打翻了一剂助燃剂。
方怀远的亲吻再次凶猛了起来。
他的齿尖啃咬她的唇瓣,用力吮住她的舌头,有点疼。
伍媚皱着眉,想要把对方的舌尖给顶出去,反而刺激得方怀远更加蛮横的侵占。
伍媚从来就不是一个被动的人。
这么一味地被征服跟掠夺不是她的风格。
伍媚回忆着她乏善可陈的亲吻经历,试图反攻。
方怀远察觉出伍媚热情的回应。
他的眸光转身。
大掌扣住伍媚的后脑勺,加深了彼此之间的亲吻。
最后,伍媚被吻得大脑缺氧,乃至手脚发软。
有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及时地扶住了她。
“没力气了?”
伍媚的大脑还处在缺氧的状态,听见方怀远的声音,她也没多想,如实地点了点头。
直到耳畔响起一道低沉的笑声,伍媚这才反应过来方怀远都问了些什么。
反应过来的伍媚,狠狠地瞪了方怀远一眼。
这人是在嘲笑她么?
是吧?
是吧?
“真没用。”
耳边传来男人戏虐的声音。
很好,这一下,可以确定她哥确实是在嘲笑她没跑了。
伍媚的眼睛喷火,不等她说些什么,倏地,身体忽然腾空而起。
“方怀远,你干嘛!”
出于本能,伍媚环住了方怀远的脖颈。
方怀远低下头,眼含戏虐,“不是没力气了么?”
“那也没有到走不了路的地步。放我下来!”
伍媚扭动着身体。
方怀远的大掌在伍媚的屁股上拍了拍,“别闹。不然要是摔了个狗吃屎。可别怪我。”
伍媚:“!”
她想退婚了,还来不来得及?
大厅的门锁也是人脸识别的,方怀远抱着伍媚往门前一站,门就自动开了。
伍媚原先以为,这栋别墅五年不曾住人,里头想必早已落了不知道几层的灰。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事,客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不说,无论是家具还是装修,都还维持着旧日的模样。
“钟点工定期会过来打扫。”
看出伍媚眼底的困惑,方怀远一边解释,一边抱着伍媚上了二楼。
上了二楼,左手边中间这个房间,那是伍媚的房间。
方怀远昨天通知了定期前来给别墅做卫生的家政公司,告诉他们今天他会过来,让人提前把别墅收拾干净。
房间的门以及窗户都大开着,也是方怀远特意吩咐的,好让房子通风。
敞开的窗户,床上的被单叠的整整齐齐,仿佛这里从来不曾空置五年,这间房间的主人每天晚上都会回到这里就寝。
“这个房间有你的气息,有你生活过的痕迹。
有时候压力太大,又或者是太想你。
我就会提前让之家政把房子收拾干净,尤其是你的这间房间……”
方怀远把伍媚放在了她的床上,替她把脚上的凉鞋给脱了,自己也随之躺了上去,把人给搂进怀里,下巴轻轻地搁在她的头上。
详细过程不必赘述,为什么要刻意强调特意吩咐收拾她的这间房间,伍媚大致上也能够猜得出。
即便已经猜到了,当方怀远说出“对那时候的我而言,这张床,是我唯一感觉能够离你最近的地方”这句话的时候,伍媚的心还是狠狠地颤了颤。
她以为,这么多年来,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在这段感情里,她哥对她的感情甚至是付出一点也不必她少。
伍媚用力地抱紧方怀远的腰身。
方怀远没有告诉伍媚的是。
那时候,他的父亲去世,他忙父亲的葬礼忙得焦头烂额,还要防止梁家旁支对他的报复。
等到他终于处理完父亲的身后事,把所有企图对他动手的梁家人都给予了严厉的警告,抽空去找伍媚,却得知对方不告而别时,他的精神状况在很长有点时间其实相当糟糕。
他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经常需要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
后来安眠药吃多了,他的身体对安眠药产生了抗体,入睡成了一件相当辛苦的事情。
也就是那时候,这栋别墅的过户产权终于办了下来。
办理过户的第一天,方怀远出于对伍媚的思念,不小心就在她的房间里睡着了。
那是自伍媚离开后,方怀远第一次在没有借用任何药物辅助的情况下入睡。
后来,每当方怀远失眠严重的时候,他就会来这里住上几个晚上。
“你知道,当我一个人躺在这张床上,我想的最多的事情是什么?”
方怀远收拢了环在伍媚腰间的力道。
伍媚太熟悉方怀远了。
直觉对方这句话问得太过暧昧,而且有点危险。
伍媚聪明地装聋作哑。
只可惜,如同她了解方怀远一样,方怀远也对伍媚了若指掌。
他相信,她必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唇角微勾,食指挑起伍媚的下巴,他认真地望进她的眼底,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