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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间还算充足,学校附近有好几家星级餐馆,苏荨在选择哪一家的时候又开始犯难。
“顾老师能吃辣么?”苏荨问顾冰。
顾冰回答她:“我不挑。”
……
顾冰吃完午饭临时有事就先告别,苏荨望向他离开的背影又一阵感叹,他没有开车,走了一段,上了别的车。这样的人,除了弹琴,大概真的什么都不会吧?他那精贵的手……
苏荨往回走,打了个电话给季云深,季云深正在陪客户吃饭,见是苏荨的电话,说了句抱歉接起,出声:“我在忙,午饭吃了吗?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先这样。”
苏荨还待说什么,季云深已经挂了电话。他真的那么忙啊?苏荨又开始乱想,会不会嫌她烦啊?她不过想问他一句有没有吃饭而已……
“小季啊,谁的电话,你看的这么重,季太太的?”酒桌上,已经是一片酣畅淋漓,某位客户眯着眼问。
季云深抿唇,指尖还握着酒杯,幽幽一眨眼,淡淡点头。
同行陪酒的王容君,听到这句话,又见季云深点头,握着酒杯微微一顿……
……
寂寞夜晚,某星级酒店,某个豪华套房内,王容君正陪着某个老总做着活塞运动。
某老总膘肥体健,还有些特别奇葩的爱好,喜欢掐着女人的腰,听她大叫出声。
王容君早经历过多个男人,可谓身经百战,百战不殆。在面对身上这个老男人时,也有些吃不消。她跟他做过几次,没有丝毫的幸福感可言,这个人总喜欢单刀直入,从不做前戏,每一次都痛得她泪水涟涟。
有一类女人非常可悲,当你忍受别人的施暴时,还要对着别人微笑,一不小心,她就成了这类人的代表。可是怎么办呢,她还要生活,要生活的很好!
她做过那么多从前自己不耻的事,一不小心,自己变成了不耻的那种人,一步错,步步错,她还有的选么!
唯一让她觉得庆幸的是,这人给的钱够多,反正都已经牺牲了,再多做几次,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都已经是这种人了,季云深也已经有了老婆,他是真的有了老婆,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她唯一爱着的男人,她陪他应酬,陪他的客户花天酒地,发生关系,他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么?他果真是个铁石心肠啊……
王容君匍匐在大床上,听着大床摇晃发出的吱吱声,还有*与灵魂脱离,那带着无比心酸与苦涩的噗嗤声,伴着男人的低吼声一步步沦陷……
床头的手机响了,不是她的,是身上这老男人的,他老婆来催他回家了……
这样变态的男人都能有一个归属,而她没有;她累了哭了,痛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都没有;她厌倦了贫穷的生活,猛然发现,富人的生活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当她终于有钱了,可以肆意挥霍,却发现没有一个爱自己的人,所有与她同过床,共过枕的男人,都只贪恋她的美色,都只是交易,可她不甘心,不甘心……
……
季云深一家三口回到家,季继奶奶的饭已经做好,满满的一桌子菜,都是补食,季云深看着满桌子的菜胃疼,他们家好像没有人需要这样大补吧!
苏荨更是看的一阵胃酸,什么乌鸡红枣,什么淮山……怎么感觉季继奶奶就是做给她吃的呢?
“闺女啊,下班了?饿了吧,赶紧洗手吃饭,妈做了许多好吃的给你补身子,你这么瘦,对怀孕不利。”季继奶奶满心欢喜,无视儿子紧皱的眉。
苏荨心里有一道甜蜜的忧伤,季继奶奶叫她闺女,这称呼很亲切,她称呼自己为妈,这称呼又很别扭。她这么快就让她叫妈了,那她先前的那些担心,都是担心着玩儿的?难不成她对她好,就是为了让她生孩子?苏荨又是一阵纠结。
小季继气鼓着嘴,瞪着大眼望着奶奶愤愤地道:“奶奶,你不心疼我了么?你是真的不心疼我了么?”
季继奶奶摸摸孙子的头:“哪儿能啊,你个小祸害,你难道不想要个小弟弟么?等你有了小弟弟,你爸爸就不会管你了,你就自由了。”
小家伙一听,这感情好,眨眨眼又问:“那奶奶,我们可以给弟弟取名叫弟弟么,他们都叫我小季继,你不觉得很邪恶么,我要给弟弟取个更难听的名字。”小季继好像比小弟弟更好听一些。
季云深洗了手出来,就听见季继说要给弟弟取个更难听的名字,不仅胃疼,而且蛋疼。这小老太太又对他孙子做了什么!
一家人围着餐桌吃饭,季继奶奶时不时往苏荨碗里夹菜,边夹边叮嘱:“闺女啊,你吃啊,你怎么不吃啊,你晚上那么累,不多吃一点怎么行?”
苏荨不说话,悄悄的塞进季云深碗里,季云深又什么都不说,悄悄塞进儿子碗里,小家伙埋头苦干,越吃越多,揉揉自己的小肚子,抬起头来有些疑惑,问:“奶奶,下次不要做这么多了,根本吃不完 ̄”
苏荨悄悄地,踢了一下季云深的小腿,季云深抬头看她,给她盛了一碗汤。“喝汤吧,听说这个汤很好,既可以美容养颜,还可以……”还没说完,又收到苏荨狠狠的一瞪。“算了,不说了,喝汤吧。”
一家人气氛莫名地吃了饭,苏荨带着儿子在院子里散步,小家伙前些日子在院子里种了花草,这会儿正茁壮成长,两人又找来水壶浇花。季云深在二楼的书房处理事务,低头便瞧见苏荨微微扬起的侧脸,嘴角微翘,是诱人的弧度,白皙的脖颈,线衫下若隐若现的美好……
“苏苏,你是不是喜欢我爸爸啊?”小家伙一边浇花,一边表情淡淡的问。
“为什么这么问呢?”苏荨摸摸他的小脸蛋儿,他们家季继心思敏感,又这么聪明,一定早就发现了什么。
小家伙放下水壶,蹲在那里一副受伤的表情:“我跟我的小伙伴儿说,我的女朋友是你,他们都说不信,你都可以做我妈妈了,我不能找你这么大的女朋友,可是为什么呢?”
小家伙仰起头来,不等苏荨回答,又凄然地问:“一定是我爸爸对不对,我爸爸他嫉妒我,所以才跟我抢你的。”小家伙又愤怒地站起身,抱着苏荨的小腿。
苏荨一阵心酸,她理解小孩子的委屈,小孩子心里的阴影,从小没有妈妈,爸爸又对他不好,所以性格有些孤僻,又容易受伤,如若她今年没有回国,没有应聘天星,没有遇见季继,她不敢想象,小孩子以后的人生将会是怎样……
“让我做你的妈妈不好么,我可以疼你爱你,你害怕我可以陪你一起睡,想出去玩儿了也可以带你出去,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这样不好么?”苏荨将他抱起,捏捏他的小胖手,这小家伙越来越沉了……
“好啊。”小家伙眨眨大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可是为什么,你要做我的妈妈呢,我不是有妈妈么?”
苏荨第一次觉得这种问题很难回答,“因为我就是你的妈妈啊,小傻瓜。”苏荨说着说着,自己也泪眼朦胧了……
季继奶奶吃过晚饭开始向季继爷爷回报情况,季继爷爷愤怒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什么,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开始认人家做媳妇了?还不赶快回来,总赖在那混小子那里做什么,家里没有人做饭!”
季继爷爷火气直冒挂了电话,季继奶奶才不管他生不生气,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儿子的终身大事,打完电话又敲响了季云深书房的门。
门半掩着,季云深正望着母子俩说悄悄话,天色已暗,疏疏落落的几点星光闪烁,一抹幽亮的月色悄悄浮上枝头,别墅的院子里,隐隐绰绰。
“儿子啊,偷窥什么呢?”季继奶奶顺着季云深的视线向外望,小家伙抱着苏荨的脖子安静地趴着,偶尔嘴角动动,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这么光明正大的看,能叫偷窥么!”季云深站起身,想去楼下倒杯水,晚间的菜,吃的他胃不舒服。
“我说儿子啊,这姑娘姓甚名谁,几岁了,做什么工作,家住哪儿,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季继奶奶一连串的问完,满是期待地望着季云深。
季云深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转身:“您确定不是来查户口的?对不起,这是别人的*,我无可奉告。”季云深微微抿唇,转身下了楼。他要是告诉了她,依着老太太的秉性,还不直接上人家家里去?真是没事儿找事儿瞎掺和。
……
“苏苏,我爸爸他很喜欢你,所以我决定把你让给他了。”小季继抱着苏荨的脖子,无比委屈地说了这句话。
这句话,正好落在季云深耳中,他接过苏荨手上的孩子,拍拍他的小屁股道:“这么晚了,闲聊些什么呢?”
“爸爸,你能对我温柔一点么?”小家伙攀着爸爸的脖子,哇的一声,不可抑制的大哭。“呜呜呜呜……我把女朋友让给你了……呜呜呜呜,我要失恋了……”
如此循环往复……
……
夜已深,季云深第一次揽着苏荨,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聊天,聊天的内容,稍微带着那么点旖旎幻想。
“为什么不让进?”季云深问。
“因为太疼了!”苏荨答。
“那我们可以先做点准备活动。”季云深说。
“不想做,太累了。”苏荨答。
“你特么到底想干嘛?”季云深有些不耐,抱着苏荨大有种擦枪走火的趋势。
“混蛋,我来月事了!”苏荨特别火大的回他一句。
季云深:“……”
苏荨趴在季云深胸口,光洁素净的脸蛋儿摩挲着季云深的胸膛,食指纤纤,被季云深握着,缓缓滑向爆发力十足的神秘地带,苏荨微喘着,带着深深的战栗与季云深粗重的喘息巧妙重合。
“为什么你今天来那个了!”季云深明显不耐,他要出国几天,原本想折腾整个晚上的幻想被无情打破,只能抓着苏荨的手,要点小福利。可是这种感觉,简直就是云壤之别,太特么难受了!
苏荨红着脸,尴尬道:“这种事情是我能控制的么?你就不能稍微自控一下,天天要,有意思么?不要以为自己身体强壮,就这么自以为是,霸道专横,专家建议,夫妻之间的房事,每个星期不能超过三次,你这个已经远远超出了次数……”
季云深握着苏荨的手,得不到纾解心里越发难受:“哦 ̄专家是什么东西,我不接受他的建议!这特么太难受了,我特么怎么这么倒霉!”
苏荨握着某物的手加大了力道,羞愤地咬他:“我最讨厌你某些时候爆粗口。”
季云深舒服地喟叹一声:“我最爱你勾死人的小眼神儿 ̄”
苏荨:“……”
夜如此漫长,怎么爱才能爱得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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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深早上八点的飞机,原本是打算和苏荨吃个早餐再出门,苏荨来了月事,小腹胀痛,一早起来动都不想动,更不用说吃早餐。
季继奶奶是过来人,见她如此,心里有些失落,一时心直口快:“怎么,没怀孕啊?”
苏荨:“……”她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怀孕么?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季云深温柔体贴的问。女人痛经这事儿他也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苏荨摇摇头:“没那么严重,休息下就没事儿了。”可能体质偏寒的原因,有时候也会痛经,只要经期前多注意下就没事,这些天她太忙,晚上又那么累,就把那事儿给忘了。回国之后,经期也有些不正常,她也记不住日子了。
小家伙七点二十才穿戴洗漱好下楼,他爸爸正陪苏苏坐在沙发上,苏苏靠着爸爸的肩,样子好不亲昵,她这是在撒娇么?
苏荨眯着眼,昨天还不痛的,今天怎么就这样了……
季云深见儿子下楼,起身扶着苏荨坐好,对儿子道:“爸爸出国了,苏苏交给你可不可以?”
小家伙愣了半响,食指放在嘴边,脑中精光乍现,爸爸这是在交给他任务么?他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举着小手儿道:“保证完成任务。”难得爸爸这么相信他,他一定要好好完成这个任务。
季云深微微颔首,又问苏荨:“我帮你请假,你今天不用上班,我可不想我的女人,在我不在的时候,累到在办公室。”
苏荨点头。痛经确实很痛苦,当年她还直接痛晕过。痛的时候,根本什么都不能做。季云深有时候有些孩子气,又有些大男子主义,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