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的那一刹那,左汐傻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等到半分钟后反应过来,她觉得,她被什么给击中了。
所以说,刚刚靳司晏那么执意地让她将贾斯文送的礼物全都一股脑儿给洛薇儿,是因为他打算送她?
他本人也打算送她一套一模一样的?
可用不用得着这么麻烦啊。
这男人,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
继巧克力、戒指之后,左汐再次收到了靳司晏送给她的礼物——一套CL唇釉。
给洛薇儿打电话告知此事并且让她好好感谢自己拱手相让了自己的心头爱。
后者嗤了一声:“你就使劲秀吧!给我塞狗粮,你不知道我每次拍戏都是负责给别人塞狗粮的吗?”
又说了一会,洛薇儿突然拜托道:“左小汐,你能不能让你家靳司晏封杀一下沈卓垣那厮的权限啊?”
“怎么了?”
“JZ有意在全国范围内挑选合适的人做他们的形象代言人。我有意拿下这个代言。不过我经纪人帮我接洽了,沈公子就是个蛇精病,直接就以‘形象不符’这种官方烂理由将我给打发了。其他寻求合作的人好歹有个双方洽谈机会,他连个见面机会都不给!”
之前沈卓垣一直对她纠缠不休,还冷嘲热讽她脚踏两条船,又嘲讽她和左牧重修旧好,又贱兮兮地向她透露一直对她有意的金渚实则是有未婚妻的人,讽刺她是勾搭有妇之夫。
不就是那晚在T大校园的时候撞破了他和学生妹妹的激/情么?
不就是她说话过激了些和他杠上了吗?
如果那天他说话干净,她至于那么不遗余力地刺回去吗?
可现在呢?这蛇精病一直针对她,让她烦不胜烦的同时,竟有种被他狠狠打压的感觉。
“他们公司的事情我一向不管的,我帮你问问哈。”
左汐答应下来,临近上午下班的时候就以共进午餐的名义约了靳司晏。
然而,等到她去找他,却被Abel告知他十几分钟前就已经离开公司。
明明答应了一起用餐,却故意放她鸽子!
环顾了一下靳司晏的办公室,确实是空无一人。
左汐犹不死心地去了里头的休息室,好吧,真的是没人。
有些不甘心,左汐问道:“他去哪儿了?”
霎时,Abel眉头一皱,支支吾吾起来:“应该是临时同意赴客户的饭局了吧。”
“他赴饭局,会不把你给带上?”左汐也没那么好糊弄。
Abel心说这祖宗,用不用得着这么犀利啊,左汐的来电铃声解救了他。
是靳司晏打来的。
左汐鼓着腮帮子,电话接通,也不急着先开口。而是保持着女王抱臂的姿态,一只手将手机放至耳侧。
她倒要听听他怎么解释!
*
我也被放鸽子了,韩国游目测泡汤,窘。作者君微博名:残妆舞墨,最近在上头对于剧情及人物的点评发得有些多,感觉有点老干部即视感。大家喜欢的话可以来微博找我玩哈。
☆、119。119没办法,太太不成器,总得帮着她收拾一下烂摊子
世爵流畅的车型在会所门口停下,靳司晏将钥匙丢给侍者,人已经走了进去。
进了旋转门,他打电话给左汐。
铃声响了许久才被接听。
另一头并没有任何声音,仿佛是在等待着他先开口。
“左汐?撄”
“嗯。”
女人一个字的嗯音,还真有几分高冷范偿。
靳司晏不免失笑,这女人,这是端架子呢。看来是已经到了JZ大厦去找他了。知晓他不在,扑了个空,对他置气着呢。
“我这边有个临时饭局,午餐我只能抱歉爽约了。”磁性的嗓音添了一丝无奈。
左汐撇了撇唇:“我都到你公司了你才告诉我你要爽约?早八百年前干什么去了?临时饭局不带着你的好特助一起过去,你蒙谁呢你?”
“那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肯定是和某个小狐狸精约会呗。”左汐话里头酸酸的,带着负气的成分。
“小狐狸精”几字,让靳司晏太阳穴一抽。
耳边的手机,有些发烫:“行,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过来吧。”
“诶?”站在他办公室内,左汐端不起女王范了,抱臂的手放了下来,她脸上滞了滞,“你……你说真的?”
“这不是方便你来确认么?”靳司晏难得那么闲情逸致地调侃了一句。报了一串地址,便挂断了。
金碧辉煌的会所大堂内,侍者弯腰致礼,一个标准的“请”的姿势,带着靳司晏沿着盘旋楼梯往二楼而去。
沿着楼梯而上,墙面上,是一幅幅名家手笔的画作。
靳司晏不甚感兴趣,倒是今天沈卓年会亲自打电话过来,让他有些讶异。
之前他特意攒了局子,沈卓年左一个还在路上,右一个堵车,又来一个出了点意外。局子泡汤,他这个大忙人根本就没有现身。
最终还是他让沈卓垣出面,人家才答应帮的忙。
这会子,竟然亲自打电话过来约他见面?而且指明了不用带随行人员,只是简简单单的见个面吃个饭叙叙旧。
叙旧么?
他和他,应该没什么旧可叙吧?
一路到了二楼的包间,侍者打开门,靳司晏走了进去。
整个房间是以文人墨客的喜好布局的。宋四家的书法,苏黄米蔡各人书风自成一格。在清雅的壁面上挂着。
虽是仿品,却也足见大气。
古檀木桌面上,一盏清茶。
沈卓年也不知什么时候坐在那儿了,西装外套搭在苍色的椅背上,西装的现代化与这椅背的古代感融合贴切,倒也并无格格不入之感。
男人目光深幽,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成持重,在他身上笼罩上了一层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让沈局久等了。”靳司晏进去,客套地致歉。
站起身,沈卓年伸手与他交握:“是我的问题,事先都没打好招呼就这么急急忙忙地将靳先生给约了出来。”
两人分别入座,沈卓年示意侍者可以上菜了。
*
“上次靳先生相约,因事出意外无缘见上一面,我一直便抱有遗憾。”沈卓年主动提起,语气诚挚。
若是一般人,靳司晏恐怕无暇应付这种场面话。
可沈卓年身份特殊,他的地位摆在那儿。若他真的跺跺脚,恐怕这H城都会抖上几抖。撇开他如今一局之长的身份不谈,据传言,他还救过一位京都身处权力中心的大人物。如此身份及境遇,让人忌惮。
此人,不容小觑。
“沈局客气了,上次咱们虽然没有见上面,可沈局也帮了不少忙。”
“什么?”沈卓年佯装不知。
“沈卓垣拜托沈局的事情,便是我当时的所求。”
话说到这儿,这开场白总算是进行得差不多了。两人皆是一笑。
穿着宋朝襦裙的侍者鱼贯而入,一盘盘仿若宫廷御宴专用的珍馐美味呈到桌上。
“将这茶撤了吧。”
“好的先生。”侍者将沈卓年用了一半的茶盏收走。
房门被重新阖上。
“原来沈卓垣那不成器的非得让我帮的忙,是和靳先生有关的。”沈卓年一叹,“看来也怪我糊涂了,竟然早没想到。左氏集团的事情,可不就是你太太的事情嘛。靳先生真是爱妻心切啊,才不惜拐了这道弯请我来帮忙。”
率先起了箸,示意靳司晏别客气。
人家都这么不拘束了,靳司晏也便客随主便。
起箸,给自己夹了一筷子。
“没办法,太太不成器,总得帮着她收拾一下烂摊子。”
“靳先生如此护妻,是靳太太的福气。”沈卓年似是这会儿才想起来一茬,“前几日倒是有幸和靳太太共进了晚餐。”
“哦?”靳司晏抬眸,似乎极感兴趣。
他这会儿算是想起来了,左汐确实是和他报备过不回家吃晚餐的情况。
除了给贾大公子接风洗尘,他印象最深的,是另一次。
她大晚上的打电话过来说什么让他有危机意识,提醒他她很抢手。
事后,他则给她发过去了一则彩信,礼尚往来地给她示警。
再然后,她便险些激动地发生车祸……
原来那一次,她是去见的沈卓年?
“靳太太生意场上倒也算得上领导有方,可这生活中,却是性子迷糊时常犯错啊。那会儿也算是有幸,被她的车子给撞上了。闹了个追尾,这才聚在一块儿聊了聊,商量一下赔偿事宜。”
沈卓年语调寻常,仿佛真的只是再寻常不过地进行叙述。
靳司晏的眉头蹙了蹙。
她的开车水平都次到了这种地步了?动不动就发生点意外。
略一沉吟,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沈卓年只当他被自己的话给戳到了点上,清冽的嗓音继续在偌大的室内蔓延开来:“娶妻当娶贤,最好是能够不闯祸不给自己捅娄子也不给他人添麻烦的。”
他的一番话,其实很简单。
是个男人,自己的老婆如此给人落下笑柄落下口舌,总归面子是挂不住的。
即使不能让两人立刻就离婚,好歹也能给两人之间制造一点小矛盾。
秦觅说两人之间的婚姻多半是假的,而且靳司晏对她不可能无情。
既然她想要争取,那么,他便助她。
*
如果说都到了这份上,靳司晏还听不出沈卓年的言外之意,那么他算是枉费在商场上闯了那么多年了。
只不过,他却有些把握不准沈卓年为何要这么做。
“如此关心我和我太太,沈局倒是有心了。”于沈卓年而言,似乎并无好处。
后者只是笑笑,继续用餐。
手机震动声传来,来自于沈卓年挂着的西装外套。
他随手一翻,将手机取了出来。瞧见上头的来电显示,他朝着靳司晏歉意地示意了一下掌心中的手机:“不介意我去接个电话吧?”
“沈局随意。”
临出门前,靳司晏听到了沈卓年一声“觅觅”。
脑中一闪,有什么,顷刻间串联成线。
沈卓垣曾说过,让私家侦探调查沈卓年的时候,发现秦觅竟然在和沈卓年约会。
所以说,此刻沈卓年口中的“觅觅”,有没有可能就是秦觅?
如果是秦觅……
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沈卓年今天大费周章地布了这个局让他前来,又千方百计地将话题往左汐身上引,一切,都有了缘由。
然而,如果沈卓年当真是为了秦觅。有一点却又说不过去。
他上一次,确实是出手相助了。
虽然,是看在沈卓垣的面子上。
见门被阖上,隔绝了外头的声音,靳司晏也拨了一个电话。
“上次左氏被扣货物的事情,沈卓年是找的海关总署的陈主任帮忙的吧?”
靳叔汇报道:“对,G城分署那边咱们新进去的人打听出来的情况是这样。”
“现在,我需要你去调查一下,这位陈主任,是否就是当初给分署施压刻意让他们扣下左氏货物的那个人。”
“啊?”靳叔不明所以。
靳司晏却没有多说。
如果他的猜想正确。那么沈卓年此人,当真是手段了得。
故意整治左氏甚至是将矛头直指左汐的人是他,最终出手相助左氏也一并解救了左汐让她免于被罢黜总经理职务的人,也是他。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都由他操盘掌控。
这样的男人……
当真是不得不防。
若是友也便罢了,若是敌,那么,一切都得小心为上。
一个不慎,可能便会万劫不复。
*
富丽堂皇的二楼走廊内,沈卓年对于秦觅的来电有些无奈:“我中午确实是约了靳司晏。”
“年哥哥,你就让我也过去吧。我都好久没见到司晏了……”
“我千方百计和他纡回地说了那么多,企图在他和他太太之间制造一点小矛盾小摩擦,你觉得如果你一来,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沈卓年语气有些严厉。
“那我就假装偶遇嘛。咱们可以当做不认识。我就是想和司晏见见面和他说会儿话。每次去他公司我都被拦在外头。下班后我打算跟踪他去他的新住处,可总是跟丢……年哥哥,你应该明白我的,我不能没有他……”
“觅觅,你当真以为靳司晏是吃素的?他会看不出来我在谋划着什么?如今他疑惑的,恐怕就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现在过来让他瞧见了,那么他的这点疑惑也就不可能存在了,必定立刻就将你我联想到了一块。那你觉得,以后我再帮你,他是否会因为有所警觉而不再轻易就入了我设下的圈布下的局?”
语重心长,沈卓年不得不分析利弊。
若是此刻电话另一头的人是他的下属,他指不定就已经不耐地将电话给挂了,然后再将人给下放一段时间。
听得他的分析,饶是秦觅再不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