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他机会,人家压根就不稀罕。
电话是她助理丽莎打来的,前台那边收到了送给她的鲜花,她代为签收了。请示下是否将花直接放她办公室。
花偿?
皱了皱眉,左汐问道:“谁送的?”
“没有贺卡,不过是用盒装的鲜花。”
左汐的脑中,闪现出她不厌其烦地给靳司晏送花的画面,以及她厚着脸皮恬不知耻求婚的那一次……
铁山灰礼盒,11支香槟玫瑰加上勿忘我的点缀,贺卡上,是她毫无淑女气质的求偶要求。
【老公敬启:听说5。20是个好日子,宜领证。貌似,就是今天呢。】
当时的她,还真是没脸没皮不知害臊呢。
明明也没多久,可再回想,竟已然这般漫长。
看来这花,应该是靳司晏送的了。
不喜欢张扬,不喜欢闹得全天下皆知,所以特意用礼盒装,而且还模仿了她的手笔。
盗窃可耻!赤果果的作弊!
想到此,刚刚还因为他迟迟没有回复信息而起的恼意,倏忽间消散了不少。
“我办公室已经锁了,先放你这边吧。”
交代完丽莎,左汐重新启动车子后,明显没有了刚刚的心浮气躁。
*
赵宅。
铁将军把门,贾斯文那辆***包的跑车再次被拦在了外头。
左汐到时,瞧见的便是贾公子靠在车门边,优雅的腿微微一曲,吞云吐雾的画面。
看来这是吃了闭门羹了呐。
遥想那一次她和左小宝随他一起来赵家大宅时,他对守门的那位趾高气扬的话,还真是有够啼笑皆非。
“爷可是你家赵老特意邀请来的,还不快开门放行?”
“听不懂人话是吧?还是觉得像爷这种身价的还能开着辆跑车到你家来行窃抢劫?”
这短短时间,人家就被赵家给设成了拒绝往来户了?
不过,也不对啊,对于贾斯文和赵雪玫之间的事情,两家的老爷子都极为看重。私底下也早就商量好了婚礼的细节,就差两个小辈点头,这婚期就可以完全确定下来了。
这会儿,赵老临时变卦了?未来女婿亲自上门来了,他反倒将人给拒之门外了?
还是说,故意给贾公子一个下马威?
下马威的话,倒是说得过去。毕竟贾公子的前科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前面78任女友,稔是哪家的父亲都不愿意将自己的闺女嫁给这样一个花心大萝卜的吧。
尤其赵家小姐知书达理,平日里社交圈极小,认识的也都是一些有教养有内涵的人士。这么一个乖乖小绵羊未经人事,那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了。嫁过去,不是被贾斯文给嚯嚯了吗?
左汐下车,不免嘲笑出声:“呦,咱们贾公子这是被拒之门外了?以你那身手,要不直接爬墙过去吧。”
将烟头随意地往地上一扔,皮鞋碾过去,贾斯文笑得那叫一个风流倜傥:“笑话!这天底下还有不给爷面子的人?爷不过就是特意在门口等着你罢了。你这女人,迟到了啊。”
翻了个白眼,左汐没有好气。
陪他来一趟,他还给她嫌东嫌西。
“上门拜访,谁会像你这样大摇大摆只带上自己就ok了?不需要去商场采购一下买点礼品再上门?你贾公子作为人家的上门女婿是无所谓不在意走形式主义,我可是得做点门面功夫的。”
“卧槽!爷好端端堂堂七尺男儿,妈的怎么就成上门女婿了?我勒个去!”
没工夫跟他贫,左汐努了努嘴指向紧闭的铁门:“你想好怎么进去了吗?七尺男儿贾公子?”门里头明显便有人,却故意不开,不是他被人家给拦了是什么?贾公子爱面子不愿意承认,但也无法改变他自个儿不受赵家人待见的事实。
贾斯文抽了抽嘴,俊脸黑了下去。
还真是不挤兑他会死是吧?
“瞧好喽,今儿个爷就给你露一手!别说爷没给你欣赏爷功夫的机会哈。”
语毕,贾斯文身手矫健地攀上铁门,大长腿有力,还真被他轻易地给爬了上去。再然后,跐溜一下就跳了下去,到了里头。
一门之隔,他与左汐一个在内一个在外,贾公子嘚瑟地朝着她笑开。
那表情,还真是不是一个炫耀了得。
幼稚!
不就是爬个门嘛,得意个什么劲?怎么不反省一下自己被人家给拦了丢不丢人?
最终,贾斯文在人家看门的大爷一个劲拦阻之下将铁门给打开了,并示意左汐赶紧将车给开进去。
赵家占地颇有些广,就这么徒步拎着礼物过去还真是有些沉。左汐也不客气,上车,开了进去。
贾斯文随后也开着自己那辆***包车闯了进去。
他们身后,老大爷那叫一个垂头丧气,追着两人的车跑了一阵,最终无奈放弃。跑到亭子里给宅子打了个电话。
*
车子最终停下,左汐指挥着贾公子将她后备箱里的大包小包给提溜出来。
贾公子原本还埋怨她多此一举,不过俨然又多加思考了一番,屁颠颠地给提了:“左小汐你这一番心意,爷改天请你和你家小宝儿去看钢管舞哈。”
左汐正迈台阶呢,高跟鞋一扭,差点就扭到了脚。
“敬谢不敏!”
他和洛薇儿还真是一致。一个表达谢意是打算带她去看猛男脱衣舞,一个是打算带她去看美女钢管舞。
这是商量好的吧?
贾斯文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提进去,一进门就直接甩手给了赵家的阿姨。
那阿姨一愣神,还没等她开口问呢,贾公子已经老神在在地问道:“你家小姐呢?”
“小、小姐不在家啊。”
“蒙谁呢,不在家的话会故意让人把爷拦在外头?”这会儿,贾公子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地强调自己刚刚这是被人给故意恶整了拦在外头。
“贾公子亲自上门,有事吗?如果是婚事,我想我们早就已经达成一致了,你没必要再上门一趟。”
客厅内,传来赵雪玫不卑不亢的女声。
她本就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养在深闺,若非贾斯文有意招惹,她根本就不可能会和他有什么交集。
闻声而动,贾公子立刻便奔了过去。
“呦,没出门呢?是不是知道爷要过来,专程等着爷呢?”
贾公子惯用的调戏女人技巧用到她身上,自然是不会奏效的。
赵雪玫看都不看他,反倒是将视线落在随后而至的左汐身上。
因着今日和人约在会所洽谈公事,左汐穿的是商务女强人的打扮,藕臂白皙,包臀裙性感,黑色半透明丝袜令美腿的线条一览无余。
“听说你怀孕了?”赵雪玫率先开口,结果问的,居然是这样的话。
左汐心说靳司晏招惹的桃花还真不是一般的旺盛。动不动就有个女人来关心她怀孕与否。
刚刚在超市是丁梅冉,这会儿是赵雪玫。
对于丁梅冉,她是完全不介意让她误会她怀孕的,不过对于赵雪玫,她倒是解释了一句:“没怀孕,是靳司晏怕靳老夫人想要让我们离婚瞎编的。”
闻言,赵雪玫倒是宁可不知道这样的结果,那张清丽的脸上有些恍惚。
“他对你真好。”语调,是由衷的羡慕。而她,打小就喜欢他,却始终得不到他的爱。
所以爱情这玩意儿,并非是你喜欢他他就非得喜欢你。也并非你出现得早他就属于你。
见她被她的话给伤着了,左汐有些尴尬,赶忙给贾斯文使眼色让他安慰一下人家。
恰巧手机铃声响起,左汐歉意地说了一声,逃也似地走了出去接听。
直到另一头属于靳司晏的声音传来,她才反应过来。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的电话就来了。
………题外话………还有更新。
☆、209。209结局篇5:你不觉得我很脏吗?
几个需要政府审批的项目被驳了下来,再提交,则直接被搁浅了。
靳司晏原本将这事交给沈卓垣去全权处理了,结果他大少爷突然就闹起了罢工,说什么按照他家老爷子的意思带回去个女的,结果老爷子不满意将他给关了禁闭。
将自己说的要多惨有多惨,苦哈哈地向他求救。
这几天,沈卓垣那叫一个光明正大地翘班。完全是将这个烫手山芋给扔了。
靳司晏召集高管开了好几次紧急会议,将此事交给了负责项目的几个经理。他自己,则免不了亲自打电话约见负责项目审批的政府领导撄。
这不,才刚让Abel约到了人,打算出发呢,才发现左汐发过来的短信。
【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的?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告诉我。偿】
心头一凛,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左汐原本就闹腾着离婚,她会突然发来这样的短信,很明显是她选择向他低头的表现。她愿意再根据他的表现来考虑一下。
其实说到瞒着她的,靳司晏仔细在大脑中反复思索了再三。
左汐最在意的,莫过于男女关系这一块。
可她该知道的,基本都已经知道了。
无论是最开始的秦潋秦觅还是丁梅冉赵雪玫,他都没什么好交代的。
那么,唯一有一点……
莫不是她发现他隐瞒了那件事?她已经知道了?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一直以来有意隐瞒左汐这件事,其实也是不希望她受到伤害。那样的伤害,不是她应该承受的。
如果这样的隐瞒会导致她的反感,那么,也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靳司晏给左汐回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短暂的沉默,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做这个开场白。太过于沉重的话题,他觉得呼吸有些不稳。
反倒是左汐不耐烦地率先开了口:“终于舍得打电话过来了?亲爱的老公,这会儿是不是打算和我交代一下你瞒着我的那点事儿了?”
一声“老公”,竟是那般久违。
左汐刻意用了欢快轻佻的语气,不过也是让他明白该交代的最好都交代。一旦他交代了,她确实是有意不追究的。
靳司晏又何尝听不出来。
她能够做到如此的让步,委实难得。
虽然从始至终,他不认为如果真的是因为那件事,她会这般嫉恨他。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么我便说。”沉沉的叹了一声,靳司晏嗓音醇厚,带着回忆的色泽,“还记得那一次你和梁女士为了你奶奶的那套房子对薄法庭吗?”
这件事,左汐怎么可能会忘?
这还是亏得靳司晏提醒,她才能够胜诉。
不过,她想要知道的明明就是他和秦潋的那点破事,他对不起她的那点事,怎么突然扯到什么官司上面去了?
“你想要说什么?”左汐的语气有些不解,却刻意让自己显得漫不经心。
“那会儿靳叔便查到了你母亲当年被人轮/奸的事情,我让他赶在开庭前将那份调查到的资料送到了梁女士手上,让她明白这场官司,她必须输。”若不然,他会让她身败名裂。
当时的他其实也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谈不上为左汐多么上心。
如今想来,他倒是极为庆幸的。
能够帮她拿到她奶奶的那套房子,能够让已故的老人瞑目……这样不光彩的手段,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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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汐的脑中一遍遍回荡着靳司晏的话,有什么,跃然而出。
她一直都以为梁艳芹是因为她提交给法庭的那份明细才最终败诉的,甚至都没有再提起诉讼。
可现在……她隐隐明白过来。
一切都是因为靳司晏在开庭前送交到她手上的那份能够证明她当年被人轮/奸的资料吗?
轮/奸……
从靳司晏口中得知这样的消息,左汐的震惊无以复加。
梁艳芹女士,平日里穿着光鲜,且在人前习惯了摆架子耀武扬威的人,竟然遭遇过那样不堪的过往。不可一世的她,趾高气扬的她,凡事得理不饶人的她,竟然……曾经有那般屈辱的过去。
震惊不已,左汐脑中有什么逐渐形成。
她想,她应该是彻底明白了。
那会儿在书房一个不慎听到了自己并非老爹的女儿,原来,真相竟是如此吗?
不是梁女士在外头偷/人,也不是她和秦觅的父亲旧情复燃,而是因为……她被人给强了?所以,她是她被人强/奸之后的产物?
所以这些年来,她对她才会是这样不屑的态度,才会从来没有将她给当成亲生女儿看待。
她觉得有多么屈辱,便有多么憎恶她。
梁女士,她是恨她的。
曾经她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