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他忘记带礼物了,瞧着他毫不在意地将贴身戴着的腕表取下来充当生日礼物,她便满心满眼地觉得幸福。
那天晚上,不醉不归,几乎参加的所有人都在那儿留宿了。
靳司晏也不例外。
心情没来由地烦躁,瞧着左汐在角落里一会儿挖着冰淇淋一会儿挖着猕猴桃不亦乐乎,他一杯接着一杯,良好的酒量,竟也让身体变得晃晃悠悠起来。
再醒来时,他发现是在一间卧室的床上。
他身上除了一条子弹内/裤,什么都没穿。夸张的是,他的某处,挺立着,竟无论如何都下不去。而他身上,赫然便有某些痕迹。
不是什么吻痕,倒像是,被人给报复性般给狠狠掐出来的。
秦觅突然敲门而入,看到的便是那诱人一幕。男人完美的身材,胸肌腹肌尽显,人鱼线诱惑,只不过上头,却有引人遐想的痕迹。
视线越往下看,便发现了他的异样。
瞬间,她的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瞧见她的诧异与羞窘,当时的靳司晏了然,看来他身上的杰作,并非她所为。
“别误会,我被人报复了。身上这些是我昏迷后被掐出来痕迹,那人还拍下了我的狼狈样,估计是打算勒索我。”他含糊地解释了两句。
被掐是真的,不过拍没拍照片,他只是瞎编的罢了。但这种事情,他自认为得往严重了说。若不然,平白无故他某处挺立得那么明显,自己的形象可会荡然无存。
秦觅听了他的解释,没有多怀疑,甚至还帮着他想究竟是谁做的。
今天为她庆生的人来了许多,男男女女,如果说女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但……应该没有那么大胆到给他拍艳照的地步吧?可若是男的?应该……也不太可能吧?
到最后,想来想去的结果,竟是靳司晏突如其来的一句——“秦觅,我记得你说过希望做我的女友。”
“诶?”
“我同意了。”
即使连这种本该郑重其事的事情,他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一句“我同意了”,仿佛天大的恩赐。
不过,巨大的狂喜冲击着她的头脑,秦觅当即热泪盈眶。
也便是第二天,她和靳司晏便在一夜宿醉的人群中宣告了两人的关系。
她很满意地瞧见了左汐黯淡了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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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觅还沉浸在那一夜确定关系的美好中,靳司晏却已经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当时会突然同意你当我的女友,便是因为我想到了她便是那个扒光我衣服掐我的女人。为了杜绝她追人时更进一步的疯狂,我才答应的你。”
可我那会儿跟你说是他时,你不是根本就不信吗?
秦觅记得很清楚,她虽然没有瞧见那晚的人是谁,可她却是故意说了左汐。
“那你应该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参加我的生日趴吧?那会儿你从来就没答应过我的追求,甚至眼里头根本就瞧不见我,可却到了海边别墅参加party。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你真的不再追究了?”
“如果我说那天晚上,其实我看清楚了那个人是谁。而那个人,正是左汐。司晏,难道这还不足以让你和她离婚?”
他当时是怎样跟她说的?
“秦觅,如果当年的人真的是左汐,以你们两个势同水火的关系,你不可能在今时今日才说。这种话听见一次我认为是你一时冲动,可若让我听见第二次……”
既然他早就知道是左汐了,为什么还不承认?
竟然还对她放下那样的狠话?
“那我说是她的时候,你为什么……”
“这属于我和我太太两人之间的浪漫,承认与否,主动权都在我们两人。”靳司晏漫不经心地开口,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他当时否决她的说辞,不过是维护他和左汐之间的隐私罢了。
隐隐的,秦觅总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
当年左汐追靳司晏追得太疯狂,导致他痛下决心断了她追求的心,所以才同意她成为他女友。
“所以,我当年和你分手,恐怕你暗地里都在笑话我的自以为是吧?别人都说我劈腿,恐怕最希望我劈腿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我不会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她人。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你有你的主动权走下去,在不会影响到我的前提下,我不会对你的选择进行干涉。”
秦觅想要的答案,靳司晏给了。
其实他没有告诉秦觅的是,他当年会去参加她的生日趴,完全便是一场误会。
她邀请他时只给了他一张请帖,上面写着时间地点,却没有写寿星是谁。
而他,记性偏偏好到了极致。左汐在追他时便亮出了所有的身份证件,还真不怕他直接将她给当成恶意传销分子给报警抓了。
所以,他很清楚,那一天的第二天,便是左汐的生日。
恰巧那天他看见左汐盛装打扮,他也便认定了她是特意提前过生日了。
所以,便揣着礼物过去了。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他竟判断错误了。
不是左汐的生日,而是秦觅的生日。
其实,如果那会儿真要让他说说为什么他当时会那么冲动在认定了是左汐生日之后去参加party,估计他完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只是因为她追他追得久了,他善意的回馈一下?
不过现在,靳司晏却是明白,那会儿的他,对左汐确实是不同寻常的。只不过是他刻意忽略那抹不同寻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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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司晏很快告辞离开,待他走后,梁艳芹轻拍了拍秦觅的手背:“既然你和司晏都已经将话说清楚了,他和你也没有可能了。觅觅,那你就听阿姨一句劝,彻底放下他吧。告诉阿姨,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阿姨去替你讨回公道。”
梁艳芹依旧还是不忘她口中的那个强/暴了她的渣男。
其实,秦觅丝毫不怀疑,梁艳芹可能靠猜,就能猜出个大概来。毕竟当年还是在她的把关之下,她才最终选择劈腿和张盛在一起。
只不过,她的把关,却让她错失了一个巨大的金龟,反倒捡了张盛这个没用的男人。
“阿姨,您就别问了,我……”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秦觅的话。
瞧着屏幕上闪现的人名,她有些难以置信。
沈卓年都已经好久不曾主动联系她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在一点点疏远她。她去找他,他总是各种没空,忙着。她去他公寓堵他,才能见到他几面……
“你怀孕了。”
开门见山,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电话一接通,沈卓年低沉的嗓音便传了过来。
秦觅一怔,在梁艳芹探寻的目光中,走到一旁去接听。
“年哥哥,你……你知道了?”
有心想要否认,可秦觅很清楚,他会这么问,必然是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料。她并没有什么知名度,她怀孕的消息也不知是被哪个挨千刀的给她宣传了一番,在小众范围内被议论了起来。再加上梁艳芹之前极力反对她打掉孩子,她去公司上班时,便总觉得承受着许多异样的目光,难堪至极。
“孩子的父亲是靳司晏?”
沈卓年又一个问题紧随而至。
如果是以前,秦觅也许还能为了骗到他的支持,而故意添油加醋这个孩子是属于靳司晏的。可现在的她知晓,这样的谎言一戳即破。
“不是……”支支吾吾着,她不得不否认靳司晏是孩子的父亲的同时,却并没有说出孩子的真正父亲是谁。
“是不是张盛?是不是他又去***扰你了?”沈卓年犀利地再次发问。
印象中,张盛纠缠秦觅,如果不是他去找她,她可能就被他给强了。
他以为张盛知道他的身份,对秦觅会收敛一点,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可没想到,他事后又纠缠她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只怪他太大意了,让她受了那样的屈辱。
秦觅的静谧,无疑是对这个答案的默认。
沈卓年深沉的眉眼染上戾气:“我绝对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随即,语气又和缓起来,带着温柔:“觅觅,这件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让你被他纠缠。如果……如果你真的要找一个孩子的父亲,那么,我愿意当那个人。”
他也曾怀疑当年的那个人并非秦觅,甚至隐隐有种感觉,那个人是左汐。
可左汐却亲口否认了。
这段时间,是他对秦觅疏远了,导致了她被张盛有机可趁。是他的错,让她如今背负上了一条小生命。
未婚生子,对她的声誉有损。而她,应该也不可能愿意嫁给张盛那样的人。
所以,他才会有此一说。
“年哥哥,你……你说真的?”
秦觅万万都没想到,沈卓年竟然会说出想要娶她的话来。
要知道,这个男人,在他的人生中,根本就没有结婚这一项。
而这,也是他亲口告诉她的。
如果早几年他找到她,他也许便会娶了她。可现在,他对男欢女爱的事情根本就没感觉,只想全心全意地从政,不想让人抓住什么弊端来进行说事……
可这会儿,她怀孕了,他竟然想要对她负责?
这样的消息,对于她而言无疑便是喜从天降。
现在的她,风雨飘摇,她根本就承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语。
打掉孩子,无疑是她最好的出路。
可若沈卓年愿意娶她,那么,也许这个孩子,还真的得留下来了。
不过……他真的愿意喜当爹吗?
以后瞧见这个孩子,他不会觉得别扭?如果两人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会不会厌恶这个不属于他的孩子?
一想到她和沈卓年会有孩子,一想到他会娶她,秦觅便觉得,人生似乎,还是有希望的。
嫁不了靳司晏又如何,起码,她能嫁给沈卓年。
嫁给这个H城极具权力的男人。
那样的外表,相信在某些方面,必然是不输给靳司晏的吧。
如果只有留住孩子才能够让他娶她,那么,她愿意留下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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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城。
这座城市,左汐不是第一次来。
当初左氏集团出现了危机,差点被有心人士冠上走/私的罪名,她便是带着她的团队亲自来到这儿,打算力挽狂澜。
所幸后来靳司晏从中出面,那批货才顺利放行出关。
再然后,她又跟着靳司晏去山中考察。
那处地方,似乎还是他打算给前女友修建的度假村。
如果说以前的她没有弄清楚,将那个他的前女友认定了秦觅。那么现在的她很明白,他修建度假村,其实是为了秦潋吧……
当时的她竟然还傻乎乎跟着他去考察,只觉得那样子一丝不苟的他,别有男人风采。
唯一让她幸运的是,她在那儿结识了大黄。
可大黄的死,也是唯一让她充满遗憾的……
如今,那儿应该已经开始动工了吧?
她没有过问过度假村的修建情况,不过过去了那么久,以靳司晏的行动力,理应早就开始动工。如果速度快点,还极有可能竣工了。
左汐到达G城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赶赴曾经的地方,去祭奠救了自己的大黄。
“小姑娘,还是你有心,还记着它。”老板娘简单地给左汐做了碗面条,又加上自家的腌萝卜。
“如果没有大黄,可能我早就死了。”她欠大黄的,是一条命。
想到此,左汐不无感伤。
“你家男人呢?怎么不见他陪你一起来?”
老板娘怕她感伤,忙带动气氛:“这个老公不称职啊,让老婆大老远的自家来,就不怕路上出个什么事?”
☆、187。187那就罚你一辈子都见不到我
老公呢?
她的老公……抛下她回国去见另一个女人,帮着她处理琐事了呢……
左汐只是朝着老板娘笑笑:“噢,他啊,没时间。”
轻描淡写的口吻,仿若早就将此看开。
“也对,男人养家也不容易,还不是挣钱给咱们娘们花?有时候咱们也得体谅一点。偿”
老板娘刚刚还为她打抱不平埋汰没有前来的靳司晏,这会儿又为他说起了好话。
两人又说道了几句,老板娘不打扰左汐用餐,去招呼别人了撄。
一碗面,还真是素的可以。左汐只是随意地挑了几根面条,囫囵着只顾图个半饱,便将碗筷放到了一边。
旁边,是一屉包子。
还冒着热气……
不免想到给大黄喂肉包的情景……以及,它的瘸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