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睁大了眼睛看着陈翠屏,大叫:“屏儿!真的是你?”
陈翠屏抱住陈守旭哭道:“爹爹,娘惨遭不幸了!家也被仇家毁了。女儿为了给爹娘报仇,到处寻找弟弟,本想寻到弟弟,一起报了家仇后,帮他恢复家业,想不到弟弟他……”她哭得哽咽住,再说不下去了。
陈守旭道:“想不到成儿变得这么坏,我一定亲手杀了这个孽子,为陈家清洗门户。”
陈翠屏道:“爹爹,成儿尚小,也许将来会变好的,我和你女婿正在追踪他,想劝阻他别做坏事……”
陈守旭讶然道:“我女婿?谁是我女婿?”
陈翠屏道:“女儿与彬彬出逃后,彬彬又被高管家设计捉去,女儿无力救援只得罢了。不放心家里,回到家才知道家毁人亡。我痛哭了一阵,离开了家,想寻弟弟去为爹娘报仇。在外漂泊,遇到强贼欺负,多亏杨逢春相救,女儿正无依无靠,见逢春诚实、善良,武功又高,和他情投意合,订了终身……逢春,快见过岳父!”
杨逢春正与沐莹谈别后遭遇,见翠屏唤他,赶忙过去施礼:“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杨逢春有礼了。”
陈守旭见杨逢春生得英俊、轩昂,甚有好感,温言问:“贤婿祖籍哪里?”
杨逢春道:“小婿出身寒微,祖籍桃源,是桃源杨家人。”
陈守旭:“桃源杨家是武功世家,女儿挑选了这样的丈夫,好哇!”
陈翠屏道:“逢春已把给咱报家仇为己任,我们今天回来就是给爹娘扫墓的,不意爹爹还活在世上,女儿真是好欢喜!”
陈守旭道:“难得女儿、女婿有这样的孝心。我有这样的女儿,比有那个逆子强多了。”
陈翠屏:“爹爹也不要生气,他将来若不悔改,就自作自受罢了。”
陈守旭道:“若是你娘地下有知,知道那孽子如此堕落,岂能瞑目!”
杨逢春道:“我们若能早找到他,也许能把他劝回,如任他泥足深陷,将来他就积重难返了。”
陈守旭怒道:“孽障死了倒好,省了给我陈家丢人现眼!”
杨逢春道:“现在岳父大人尚健在,也许能把他教育过来。”
沐莹道:“昨日他到范家庄去作孽,被我追跑,我以为必回家看看,故来此找他,不意这小子竟没来……”
陈翠屏道:“如此说他人就在附近。他从泰山回来,可能就是为了看家,我们在附近就能等到他。”
沐莹道:“照理说,‘胡马依北风,越鸟朝南枝。’狐死必首丘,人人都该怀念家乡,可是他已失掉人性,莫以常人度之。”
陈守旭恨恨地:“孽子!假若让我碰上他,我绝不饶他……”
杨逢春道:“岳父这里已无房居住,我们还是到附近市镇,觅店住下吧!”
陈守旭:“我来家乡一趟,无论如何要拜拜你娘的墓才走。”
沐莹道:“陈伯母的墓,我知道,我带陈伯父去找!”
说着在前领路,领大家到庄东山脚下。只见几颗苍松翠柏下,并排两座石墓,每个墓前,树着一块平面大石,石上用刀剑等物刻了字。一个墓前石上的字刻的是:陈府君姜夫人之墓。另一个墓前石上刻的是陈府君讳守旭之墓。
陈守旭看着自己的墓叹道:“陈守旭一生只走了一步错棋,竟惨败如斯,夫人!夫人!都是我害了你们。”说着大哭。
陈翠屏早趴在姜夫人的墓上哭得死去活来!
沐莹道:“陈伯父和陈小姐节哀顺变,一切都是天意安排,我们还是找成儿和去报仇要紧。”
杨逢春也劝道:“屏妹!屏妹!应劝岳父保重身体要紧。”
陈翠屏这才止住哭,向墓碑拜了四拜,庄重发誓道:“娘,女儿发誓为你报仇,此仇不报,女儿不立身世上!”
陈守旭道:“夫人,你有这样的好女儿,该瞑目了。成儿无状,我要处治他以正门风,请原谅我!”说罢直起身,欲行,只见迎面走来一个人,这个人见他们,撒腿就跑。
沐莹眼尖,认出来人正是陈志成,喊道:“陈志成,你别跑了,你父亲和姐姐都在此!”
陈志成脚顿了顿,看了陈守旭一眼仍是扭身就跑。
陈守旭大怒喊道:“孽子,站住!”说着腾身空中,飞向陈志成。几个鹘起兔落,就已经到了陈志成跟前,拦住他的去路。
几个人都跟上去,把陈志成围住。
陈志成扯剑在手:“你们要做什么?”
陈守旭道:“畜生,爹爹在此,你还敢动手吗!?”
陈志成道:“若是他们‘恶人先告状’,爹爹先入为主,偏听偏信,孩儿不甘受曲,也就只得……”
陈守旭道:“你忤逆父亲,还敢巧言狡辩,怙恶不悛,真是逆子!我陈家岂容你这样的孽子玷辱门风!”说着出剑就刺。
陈志成躲过。陈守旭连刺三剑,剑法凌厉,均被陈志成躲过。
陈翠屏道:“成儿,快认错,只要你悔改,姐姐保你没事。”
沐莹道:“成儿!快向爹爹悔过,交出那批私藏的东西,我念你年幼无知,误入岐途,既往不咎,我们仍是好兄弟!”
陈志成恨恨:“哼!都是因为你,才害得我如此。你也不过让我学了点武功,又反悔了,就借故杀我,谁与你是好兄弟!”
杨逢春道:“你为恶,还振振有词,真是是非不分,善恶不辨!你!你这样之人,世上怎容!?”
陈翠屏道:“成儿,你若能迷途知返,尚有前途,快悔过吧,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不会害你!”
陈志成恨恨道:“哼,亲人!什么亲人?既是亲人为什么胳膊肘往外扭,向着别人!”
陈守旭道:“畜生!你已人性全无了,我要为陈家清理门户!”又一剑刺去。
陈志成出剑架住:“爹爹,孩儿宁做逆子,不做冤魂,请勿苦苦相逼……!”
陈守旭道:“难道你真欲与我动手吗?”又刺一剑。
陈志成还手:“恕孩儿无礼!”边说着使出沐家的公孙越女剑法。
杨逢春跳过去,对陈守旭道:“岳父请退下,待小婿替你教训他!”
陈守旭道:“不,我要亲自教训他。沐大侠你称天下第一剑,尚辞武林盟主不做,他只学了几招沐家剑法,就枉自尊大,托妄嚣张,想做什么武林盟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让我来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死也死个明白。”又出招,改用雷霆紫电剑。这种雷霆紫电剑,招招都如雷殛大地,电劈长空,使出来就是猛烈的攻招,攻得对方若去防,从此就绝了攻的机会,若不防就两败俱伤。陈志成当然不愿两败俱伤,这种剑法一使,他就连连后退,只顾防守,没有进攻的机会。
沐莹、陈翠屏、杨逢春原来担心陈守旭打不过陈志成,见陈守旭使出了这样厉害的剑法,这才放心。均站在旁边,观看结果。陈志成只守不攻,剑势越来越弱,最后大叫道:“爹爹!你再逼我,我可要使风火掌了!”
陈守旭冷笑:“孽子!无论你使什么招儿,我都接着你的。”
陈志成剑交左手,后撤几步,默念口诀,右手运功,一进身,掌随身吐。只听呼呼风声,几乎吹得陈守旭立脚不定。陈守旭使个千斤定地,定住身躯,然后也剑交左手,出右掌迎接。“呼”的一声,二掌接实,二人身子各晃了晃,后退两三步才站定。陈守旭浑然无事,陈志成看掌,只见掌心煞白,全掌冰冷,不禁骇然,赶忙纵身后跃,慌慌张张逃走了。
陈守旭要去追,被陈翠屏叫住:“爹爹,给他最后一个改过机会,让他去吧!”
陈守旭怒气填膺,但收住了脚,口中仍骂着:“冤孽呀!冤孽呀!……”
沐莹想追,但是当着陈守旭和陈翠屏的面,不好表现出对陈志成恨太深,也就罢了。对陈守旭赞道:“陈伯父,好剑法,好掌法!各叫什么名字,能不能示给小侄等!”
陈守旭道:“这剑法叫雷霆紫电剑,全剑共十六招,全是攻招,使得快了,能破各种剑法。这是幽冥洞主司马绝尘近二十年幽居洞中创造出的一种剑法,创出后,他还没试过,传给老夫,老夫今日也是发硎初试。”
杨逢春道:“岳父说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是至理名言。这雷霆紫电剑真是妙极了。”
陈守旭:“这掌叫阴阳应变掌,也是司马绝尘创出对付风火掌、寒冰掌怪异功夫的。这种掌见热掌类掌法则变寒;遇寒类掌法则变热。方才成儿使的是风火掌,我的掌就变成了寒冰掌克制了他。”
陈翠屏道:“爹爹,这些绝世武功都是你落下悬崖后学的吗?”
陈守旭道:“是的。那次我受到圣手如来的攻击,我自忖打不过圣手如来,就跳下悬崖。可是,我跳下悬崖后并没有死,不过,知道那伙人必在我家附近等候,没有必胜他们的武功就不敢回家,我就在崖下到处走,想不到竟在半山腰遇到一个幽冥洞,进去后幽冥洞主司马绝尘对我很热心,说他在洞中隐居了二十年创了两种自谓神功,希望靠我给他传世。从此我隐居在洞中半年多,学司马老前辈身上的全部武功……”
陈翠屏道:“想不到爹爹掉下悬崖倒因祸得福了。可是弟弟他……”
陈守旭道:“这个孽子,他不是陈家人,不要再提他。”
这天夜里,几个人住在陈家庄附近一个小镇的客店里。大家吃过晚饭,在陈守旭房里闲聊天。杨逢春对沐莹讲了别后经过。原来他们二人要追寻陈志成,一直在山东,河北一带活动。他们在沧州地方,看见一家大出殡,陈翠屏想起爹、娘的墓葬无人扫,要回来拜祭爹娘的祖坟,二人就到陈家庄来了。
沐莹道:“杨兄和陈小姐你们来得好,不然就见不到陈伯父。而且……而且,若不是你们来揭露成儿,他巧舌如簧,我倒长了百口也辩不过他。”
陈守旭叹道:“我怎么也没想到成儿变得这样坏,真是家门不幸啊!”
大家都叹息,陈翠屏道:“爹爹不用伤心,将来有女儿给你颐养天年。”
一提到陈志成,大家便心情不好。这夜,沐莹正在熟睡,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他一跃而起,已经宝剑在手。可是猛觉得屋里有异香,脑袋发晕,看杨逢春和陈守旭,见他们也听到动静,欲起身,但都晕倒炕上。他心想:“不好!准是屋里进了薰香!”他一推窗窜了出去,到了屋外,才觉眩晕轻了。他一跃上房,举目四望,是夜月明星稀,借皎洁月色看见店后野地里有两个人格斗。沐莹飞跑过去,到跟前一看,格斗的二人一个是陈志成,一个是碧莲。
沐莹招呼道:“碧莲妹!碧莲妹!你从哪里来?怎么与这恶贼打斗在一起?”
碧莲道:“莹哥,你给我观阵,我先杀了这无义贼,再对你说!”说着用手中剑狠刺陈志成。
陈志成不说话,全力战斗,二人是一样剑法,又功力悉故,一时胜负难分。
沐莹刚到二人旁边站定,陈翠屏也来了。
陈翠屏问:“沐大哥,是怎么回事?”
沐莹道:“这个姑娘是我碧莲妹妹。我也是方才到这里。估计情况是志成这小子往我们屋里吹薰烟,被我碧莲妹发现了,二人就打了起来……”
陈翠屏大惊:“我爹爹和杨逢春呢?”
沐莹道:“他们都中了薰香,躺在店屋里起不来。”
陈翠屏对陈志成骂道:“成儿,你真禽兽不如,怎么连爹爹也想害!”
陈志成道:“现在我只有敌人,哪有父子?”
陈翠屏抽剑向前,咬牙切齿道:“看我杀了你这败类!”恶狠狠向陈志成刺了一剑。
碧莲道:“陈姐姐,你退下,小妹替你整治他!”说着使出公孙越女剑中厉害招数猛攻,陈志成不慌不忙,将她的招数化解。
一会陈守旭和杨逢春跑来。陈翠屏问:“爹爹,你和逢春不是中了他的薰香吗?”
陈守旭道:“是,已将我们薰懵了,多得沐贤侄开了窗子,屋里进了凉风,我们才清醒了,跑到这里来。”
陈翠屏道:“你们都中了成儿的薰香,多得这位碧莲姑娘相救,他才未得逞。”
陈守旭:“好混帐的东西,连爹爹也害,真是禽兽不如,我去杀了他!”拨剑向陈志成扑去。
陈志成曾和碧莲交过手,知道和碧莲功力彷佛,不怕碧莲,后来见沐莹和陈翠屏来,知道沐莹和陈翠屏不会帮碧莲去杀他,也不甚在意。后来见陈守旭也来了,心中害怕,觑着陈守旭抽剑,跳出战团撒脚就跑。
碧莲挺剑追去,穷追不舍。陈守旭欲去迫,忽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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